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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饒是以錢通心性之堅韌,也忍不住長長嘆息一聲。
李員外見狀,則是皺起了眉頭,沒好氣道:“老錢,莫要整日里唉聲嘆氣。若是沒搶到北方三郡的訂單也就罷了,可現在明明是咱們搶到了,你還要唉聲嘆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就是說,老錢你啥時候變得和我一樣穩重了。”高員外也開口勸道。
錢通聞言,則是有些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這兩個豬隊友,頗有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本事。
“小心些倒也沒錯。”顧軍放下酒杯,斟酌少頃后道:“只是,咱們連女工都給挖來了,女工們的月錢也提高到極致了。”
“依我看,實在是有些想不出,飛鴻哪里還有反敗為勝的希望。”
錢通聞言,也是點了點頭,暗道這三個人總算是說了句人話。
“再者說了,根據探子那邊傳來的消息,飛鴻這些日子以來什么動作都沒有,不就是放棄的表現了嗎?”
“不錯,據說那位飛鴻大東家極為果決。若是這樁生意賺不到銀錢,便會果斷放棄,轉身去忙其他生意。”
“如此絕境,說不定那位飛鴻大東家早已認命,想著在其他地方賺取銀錢呢。”
“就是,飛鴻的產業那么多。他身為大東家,沒必要因為一個飛鴻布業跟我們硬磕如此之久。”
錢通聞言,也是點了點頭。
心中暗道,也許,是自己真的有些杞人憂天了吧。
時光輾轉,眨眼間,便是一月之后。
這一月中,江淮兩郡的布商市場上,類似于飛鴻不行了的聲音甚囂塵上。
但起初,但凡是有點城府的布商都知道,這不過是江南布商聯盟編綴出來,試探飛鴻的謠言罷了。
但謠言這東西,最怕的便是三人成虎,再加上飛鴻也不曾站出來解釋。
所以說著說著,便有人相信了。
一開始還只是些沒有見識的平頭老百姓,可到了后來,連一些飽經商海浮沉的布商也跟著相信了起來。
畢竟,如果情況不屬實,為何飛鴻不站出來解釋一番?
以飛鴻的體量和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名聲,甚至都不需要做什么別的,只要解釋一番,相信的必然大有人在!
這就導致,原本還抱著中立態度的小型布商,紛紛轉投江南布商聯盟。
一直到這一步,飛鴻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錢通心底最后一絲顧慮也煙消云散,一改以往小心翼翼的姿態,轉而開始大刀闊斧地吞并飛鴻布業在江淮兩郡的生意。
到了這一刻,飛鴻卻依然沒有半點反應。
布商們就算再傻,也能嗅出味道。
這棵短短數月便發展起來的參天大樹,今日怕是要斷那么一兩根枝丫了。
一時間,所有小型布商好似出奇地默契,竟和江南布商聯盟聯合起來,一同蠶食飛鴻布業。
直到這時候,飛鴻布業才作出有效反應。
可時至今日,飛鴻布業在眾人眼中無異于日薄西山的病虎,哪還有半點威懾力。
就這樣,短短一月時間內,飛鴻布業在江淮兩郡的生意,起碼被蠶食了一半!
就在眾人猜測,這個龐然大物究竟還能撐住多久的時候。
萬幸的是,北方三郡來消息了!
甚至還是從乾都朝廷直接下發的消息,詔令江淮兩郡所有布商,將庫存布匹一律拋售給北方三郡,擇優選取,共需三百萬匹!
這消息一出,布商們也沒心思繼續蠶食飛鴻布業了。
紛紛瞠目結舌!
三百萬匹!
還好錢通有先見之明,將咱們聯合起來。否則,這般大的出貨量,換成咱們任何一家,怕是做上足足一年,也不夠。
至于飛鴻,則完全成了笑柄。
世人皆知,你是江淮兩郡體量最大的布商。
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連女工都被挖走的飛鴻,便像是沒了牙的老虎,豈能有半分威脅。
江淮兩郡的布商業,遲早有一天得姓錢!
就在所有人都暢想著美好未來,同時運用各自的渠道向北方三郡運貨時,飛鴻也開始了運貨。
有人曾看見,飛鴻也曾從倉庫中運出一卷卷布匹。
然而,時至今日,在先入為主的觀念下。
竟沒有任何布商覺著這是飛鴻在反擊,在翻盤。
他們只會嗤之以鼻。
唯一有些擔憂的,也只有錢通一人。
而且,也不過只是些許擔憂而已。
北方三郡,崖余郡郡守府。
沈良富、甄仁義和陳楚歌等十人正在議事。
可以看得出來,十人都有些憔悴。
尤其是沈良富、甄仁義和陳楚歌三人,眉宇間更是縈繞著濃濃的疲倦。
他們在科舉之前,不過是一富家翁的子弟罷了。
科舉之后,卻要統籌一郡事宜。
再加上一郡之內,派系錯綜復雜,彼此之間,明爭暗斗。
這對眾人而言,著實是個不小的挑戰。
幸虧十人之間,彼此相望,互相幫助,這才一次次化解危機,從而讓北方三郡的局勢穩定下來。
然而,局勢穩定下來沒多久。
他們便收到了沈良傅的飛鴿傳書,叫眾人來崖余郡郡守府一敘。
“良富,說說吧,喚我們來所為何事?”說話的是甄仁義,他做事講究的是親歷親為,所以黑眼圈也是十人中最重的。
若非寄來飛鴿傳書的是沈良富,以他繁忙的事務,是斷然不會出席的。
“諸位想必也有所耳聞嗎,現如今,北方三郡急缺布匹。朝廷把這份差事,交給了江淮兩郡。”沈良富斟酌少頃,如是說道。
“那感情好啊,以恩師飛鴻布業的體量,這北方三郡的訂單豈不是囊中之物?屆時飛鴻又能大賺一筆,你我幾家,也能有所裨益。”陳楚歌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點頭。
畢竟他們的父輩已經統統加入了飛鴻,所以他們現在和飛鴻屬于利益共同體。
看見飛鴻賺錢,無異于看見自己賺錢,能不開心嗎?
然而,沈良富接下來說出的話,卻叫眾人瞠目結舌。
只見其搖了搖頭,面容苦澀道:“非也,飛鴻不知出了什么岔子。現如今江淮兩郡的布匹生意又被江南郡的錢通錢員外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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