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去秦家見到秦老爺子了？”
調查暫時沒有頭緒，只能指望警方和朋友了。
白靈兒見葉小凡在悠哉喝茶，當即詢問探望老爺子的事情。
“嗯。”
“聽說秦老情況……不怎么妙啊。”張瑤好奇插話，“現在業內很多人都在傳，甚至有些謠言，說老爺子已經病逝了。”
“身體是很糟糕，可能捱不過兩三周吧。”
葉小凡頗為肯定。
他對動植物的生機情況，一向都是了若指掌。
也清楚老爺子的身體情況。
白靈兒若有所思點頭，側目看幾眼葉小凡，疑惑這家這么肯定的嗎？
“如果這樣……到時候國內國畫、字畫投資等諸多領域，都會有不小的震動。
“說句不大好的話，很多字畫投資、收藏家都盼著老爺子走呢。”
張瑤語氣復雜。
“為什么？”白靈兒一時間沒理解過來。
“秦大師在當代畫家中的國畫第一人，地位非凡，作品身價非常高。
“等他走了，就成了絕響，物以稀為貴，市場上僅剩的作品，會進一步飆漲。
“別說外界的人了，恐怕就是秦家里面，都有人盼著老爺子離世呢。”
張瑤意味深長道。
白靈兒當即就明白過來了，“很多生前籍籍無名的畫家，在死后突然就火了起來，價值激增。
“像秦老這等分量的人物，自然不用多說。”
如此一位大師，無論是藝術造詣，還是對國家、行業的貢獻等，堪稱國寶級的人物。
卻被無數人盼著早點離世，實在讓人唏噓。
兩人都露出些許惋惜之色。
“人各有命，沒什么好感傷的……靈兒，你猜猜我今天在秦家碰見誰了？”
葉小凡一臉平靜。
老爺子90多歲高齡了，這輩子活的轟轟烈烈，受人敬仰，就算走了，應該也沒啥遺憾了吧。
“你不給我個范圍，我哪猜得到。”白靈兒白他一眼，脫口而出道：“反正不可能是我爺爺。”
“為什么這么肯定？”
“沒啊，就是隨口一說。爺爺肯定不認識秦大師，否則肯定會年年跟秦大師走動走動。”
白靈兒坐到葉小凡面前，解釋了一下，突然注意到了他神色揶揄。
她頓時愕然，“不會真是爺爺吧？”
“就是他。跟馬大師、費大師一起探望老爺子，疑似他在百年野山參上出過力，所以跟著去探望一二。”
“啊……沒想到會在這場合碰到，他對你有什么反應？”
“態度？emmm……就好像突然發現平平無奇的鄰居，竟然是億萬富翁一樣吧。
“說讓我這兩天和你在去探訪一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客套話。”
葉小凡能看得出來不是客套。
但他不大想去。
上次白仁松什么身體不適，多半是托詞。
現在見到自己和秦家有疑似密切往來，就立馬變了態度。
真沒意思。
而且這種不親近又背景不一般的長輩，必然脾氣古怪，難伺候。
白靈兒愣了半晌，“那還是去一趟吧……要真不想去，也得找個合適穩當的理由。”
“你想我去嗎？”
“我不知道呀，我也很糾結。”
“那不去了，就扯到美術館失竊，忙得焦頭爛額，這理由不錯吧？”葉小凡目光揶揄，略帶一絲調侃。
“還是去吧……難得有機會，先接觸接觸，錯過這次，下一次就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什么心思了。”
白靈兒猶豫說道，抬眼對上視線，立馬就知道這家伙故意這么說，在逗自己。
她嬌嗔踢了一下葉小凡的小腿，不料被夾在了小腿間。
兩人嬉戲打鬧。
張瑤有些郁悶，年紀大了，不喜歡吃狗糧，“你們就不擔心畫嗎？”
白靈兒正費力抽回腳，一邊隨意道：“小凡都不擔心，我們著急什么？這叫皇帝不急太……”
大約半小時后。
白靈兒接到了白仁松的電話。
電話里，老爺子態度和聲和氣，談起見面一事。
“哦，我知道了爺爺，剛就在和小凡商量，正在逛商場挑上門禮物。
“應該明早會去您那兒。”
白靈兒說謊不臉紅，對對面喝咖啡的葉小凡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然后擅作主張，將見面時間定在了明早。
葉小凡瞪了她一眼，喲，問都不問一聲，就做了主，晚上讓你好看
另一邊，秦家。
傍晚，晚霞映照山腰。
秦蘭芝下午接待了一下馬千秋他們，但并沒有讓他們打擾老爺子休息。
此時，一輛黑色的奧迪，緩緩駛入了院子。
一老一少下車。
少女梳著丸子頭，嬌俏可愛，斜跨淡綠色布包。
老人一身樸素麻衣，戴著一串佛珠，面色紅潤，精神瞿爍。
“米神醫，不好意思，又要麻煩您了。”
秦蘭芝和秦家人早已經在等候迎接，不敢放肆。
米清軒醫術高明，早年為國內外政要都治過病，從沒失手過。
一些國外的巨星、富豪，都曾千里迢迢登門求他診治。
近年來逐漸隱退，深居簡出。
但名氣不減當年。
不少人尊稱他為神醫。
依舊有無數人想要找他看病，只是沒有多少人如愿過。
要不是秦風石和米清軒私交匪淺，恐怕也請不動這位神醫。
這一年來，也多虧米清軒時不時出手，秦風石才能捱到現在。
否則去年第一次昏倒休克，老爺子恐怕早就性命不保。
近期每周三，米清軒都會來一趟秦家。
秦家上下，無不是對他恭恭敬敬，敬若神明。
米清軒神色淡漠，掃一眼他們，“更換了新藥方，老秦情況還好吧？”
“這兩天是會比之前要有精神一些。”
秦蘭芝恭敬說道，她話鋒一轉，“我們今天剛得到一株百年野山參。”
米清軒擺擺手，“百年野山參平時還能用來保健養身。
“但現在對他沒多大作用了，最多情況糟糕的時候，拿來吊住一口氣……
“他身體承受不住負擔，再好的藥材，十之八九都無法吸收，對他有害無利。
“往后藥量要進一步降低，他身體可能會更難受一些，我會讓小夏留在這兒，隨時幫忙，針灸對他還有點效果。”
進入屋內，米清軒給秦風石把脈，愁眉不展，顯然秦風石的狀態已經很糟糕了。
后頭一些人依稀猜到了一些事，臉上的喜色一閃即逝
米清軒沒有多說，走出臥室后，才吩咐秦家眾人一些注意事項。
“是，多謝米神醫……對了，我有個朋友，拿來了一瓶藥液，說是偏方，比較適合爺爺。”
秦蘭芝突然想起葉小凡給的東西。
她剛說完。
旁邊大伯就橫眉瞪眼，呵斥秦蘭芝道：“小芝，住嘴！
“連米神醫的仙方效果都不大了，你覺得一個偏方，能比米神醫的藥更有效？！
“你這是冒犯米神醫，真的是糊涂了你！米神醫，您別介意，這個小丫頭片子，心急糊涂了。”
他又賠笑給米清軒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