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修奢華的辦公室。
張瑤拿過那幅大黑素描，又看了幾眼，依舊感覺心悸惶恐。
女助理湊過去看了一眼，本能驚慌低呼，往后退兩步，有些顫抖，“為什么我感覺它在看我？”
“對，我也有這種感覺。
“小凡，你是怎么做到的，讓一幅畫有這么大的魔力？”
原以為盯久了，就能適應下來的。
但越看越慌。
她下意識把畫翻個面，背面朝上，放在桌上。
葉小凡依舊不懂他們反應為什么這么大。
他只覺得這幅畫有些畸形陰森，但不會有其他感觸，更別說害怕。
強大的實力帶來的底氣，讓他很久沒有惶恐不安過。
“意蘊這玩意兒，難以言喻。
“比如高山的磅礴大氣，流水濤濤洶涌……
“這幅畫內容核心，側重于兇、煞二字。
“你們害怕，就說明它意蘊已經到位了。
“當然，我本人是沒什么感覺，反而覺得你們太夸張了。
“它再恐怖兇煞，也只是一幅畫。”
葉小凡沉吟兩秒，試圖分析。
是和情緒閾值有關吧？
有女生會被蟑螂嚇得驚聲尖叫，輕易因為爛俗狗血橋段哭泣等等。
“反正我不會把它掛起來。”張瑤自言自語，“連背面朝上的畫框，我看幾眼都覺得心慌。
“你幫個忙，幫我把它放進保險柜吧。等過幾天，我就把它交給美術展的負責人。”
正說著。
辦公室大門突然被推開。
駱豪急匆匆過來，萎靡不振，眼圈發黑。
他自然是因為聽說了葉小凡已經來東海了，特意趕過來。
再怎么樣，張瑤是他老婆。
雖說現在已經有名無實，但他可不希望戴帽子。
葉小凡和他對視，輕易就能看到他的妒火。
不過他很肯定，這個駱豪，活不過四十歲的。
先天不足，后天放縱無度。
生機氣血等身體機能，外表上看不出大問題，實際上內在已經枯竭，
去醫院未必能檢查出問題。
但一些醫術高超的老中醫，可能能診斷出來。
“這么大的人了，連不懂敲門嗎？”張瑤笑容瞬間陰沉。
“額，這不是聽說葉先生千里迢迢來到東海，我就著急過來，一時沒注意，而且自家辦公室，我就算不敲門……也沒什么吧。
“難不成辦公室還會發生見不得人的事情？”
駱豪起初有些慌張，隨后漸漸露出淳樸憨厚模樣。
葉小凡笑了笑，“又見面了，駱總。”
“嗯，你好。”
駱豪伸出手握手。
人家的地盤上，葉小凡不會去主動給人難堪。
“晚上帶你好好在東海瀟灑一番，好玩的地方可多了，比你那什么破村子山溝溝有趣，絕對讓你樂不思蜀。”
駱豪收回右手，左手拍了拍葉小凡胳膊，看著十分熱情。
“是嗎？駱總可得帶我好好見識一番，張總還準備我長久留在東海發展，我還在猶豫呢。
“要是見識到東海市的繁華美好，那我絕對留下來，跟著張總好好干！”
非要不識好歹，葉小凡自然不會客氣。
他笑容透著一絲意味深長。
“呵呵……”駱豪頓時尷尬，臉色有些難看。
“駱豪，看你的了，晚上好好安排小凡，把他留在東海，那記你大功一件。
“以后小凡絕對能成為四季畫廊的門面，東海的明星畫家。
“到時候，我和小凡肯定能搞得蒸蒸日上，我是說畫廊生意蒸蒸日上。”
張瑤笑容揶揄。
這么多年摸爬滾打過來，哪里會看不明白眼下情況，聽不出來某些話的特別含義。
她想也不想，胳膊肘往外拐，選擇附和葉小凡，挑釁朝他眨了眨眼。
葉小凡輕咳兩聲，默默挪開目光。
沒再說話，惹不起這有些奔放的張瑤。
駱豪都快氣壞了，他又不傻，看不出來兩人一唱一和？
這特么的……又沒法撕破臉。
他都快氣瘋了，還得故作大方，強扯起笑容，走到辦公桌前，“老婆，小凡又帶畫過來了？”
“喲呵，這兩只老母雞挺萌的嘛，個頭太大了，雞喙也不像……等等，葉先生，你畫的是金雕？”
駱豪隨手拿起一幅畫。
彩鉛素描，金雕栩栩如生。
除了瞎子，誰能看不出來是是金雕？就是偏可愛蠢萌罷了。
葉小凡聳聳肩，“那你就當它們是老母雞好了。”
“哈哈哈，童趣未泯啊，葉先生這條狗，倒是不錯。”
駱豪又拿起一幅作品，是威武神氣的旺財。
“駱豪！”張瑤秀目倒豎，“注意你的言辭！”
“哪里說錯了嗎？葉先生這條狗，的確不錯啊……啊，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說葉先生是狗，我指的是葉小凡這條狗……哎呀，你看我這急得。”
駱豪似乎因為自己最笨而著急，不輕不重拍了自己一耳光。
裝模作樣拿著畫框。
“你們明明知道我的意思，就別挑刺了，這條狗真的很好啊。”
駱豪委屈的同時，又露出得意笑容。
張瑤恨恨瞪他，“駱豪，別來這一套，太惡心了，大家都是成年人，看不出你這把戲？
“我丑話說在前頭，你再敢……”
她正想著斷掉駱豪幾個月零花錢。
葉小凡卻是氣定神閑地打斷她，“你再找找，里面還有條狗更棒，當然，我不建議你看。”
“是嗎？葉先生這么喜歡狗啊。”
駱豪一邊漫不經心，翻找起來，隨后拿起大黑那一幅畫，隨意一看。
畫中仰頭望天的地獄犬突然扭頭，涎水飛濺，獠牙大口張開，發出無聲咆哮。
“啊！”
駱豪發出尖叫，踉蹌后退，下意識甩開畫框。
不至于吧？
葉小凡眼疾手快，飛身撲出，接住畫框，側空翻穩穩落地。
“駱豪你故意的……”
看到駱豪尖叫丟畫。
張瑤下意識覺得演技太拙劣，分明就是故意搞破壞。
只是不知道這家伙啥時候反應這么快，能立即想到這種手段并且立即實施，在看到畫的一瞬間，就尖叫起來丟開畫。
現在踉蹌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張瑤本能呵斥。
可看到他手腳抽搐，深色西裝褲肉眼可見顏色加深，一股液體順著身下流出。
這家伙不至于故意尿褲子來配合表演吧？
被嚇得癲癇失禁了！
張瑤聲音戛然而止，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一幕。
“趕緊叫救護車。”葉小凡上去看一眼，掐住駱豪下頜，防止咬傷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