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燈火零星。離開村子后，便只剩下蟲鳴狗叫。來到北山，葉小凡卻發現坡上有手電筒燈光閃過。“嗚嗚”鋒牙、旺財沒看到人，卻已經嗅到熟悉的氣味。“大爺，你慢一些，小心路啊。”王春芳怯生生的聲音，從林間隱隱約約傳來。“不是，你們來做什么啊？”葉小凡三兩步，沖上小臺階，嚇了里面的人一跳。“是小凡？”王春芳、陳大爺同時轉身，手電筒往周圍掃了一圈，定在了葉小凡身上。旺財、鋒牙小跑到他們身邊。陳大爺笑呵呵回答，“雞死了不少，我們總得過來看看。”在他身邊，王春芳眼睛在昏暗中晶瑩閃爍，“我們布置不少捕鼠夾，也許能抓住偷雞的‘小賊’。”兩人都覺得這是職責范疇。“我看可以在雞場旁邊搭個小木屋，到時候我和陳大爺輪班看著。”王春芳說出兩人的計劃。“……”葉小凡哭笑不得，“就你們……我有安排的，那三兩只雞可沒那么金貴，不需要日夜有人看著。”就這兩人，一個七十多歲了，一個是細胳膊細腿的女生。住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萬一有個閃失，葉小凡難辭其咎啊。“就算需要有人看著，我也會再招些合適的人，就這幾千塊工資，也不值得你們這么勞累。”葉小凡補充說道。肯定不會同意兩人住在這山上。王春芳、陳大爺面面相覷，“可……”“算了，來都來了。”葉小凡擺擺手，“今晚先看看情況。”他越過兩人，在前面帶路，“這邊地上有坑，你們注意一些。”“呀……”還沒說完，王春芳就踩到坑里，差點栽了。葉小凡及時搭住了她的手。“謝謝。”一行人往山上走去。“嗷嗷”大黑已經從山頂下來，在林間、草叢穿梭。威勢迅猛。陳大爺、王春芳第一感覺，它像只大老虎。大黑在即將接近時，放緩腳步，保持一定距離。看著表現，大黑顯然是牢記住了葉小凡的囑咐，不能嚇到陳大爺和王春芳，和他們保持距離。葉小凡過去拍了拍它的頭，“肚子餓了沒有，晚上沒過來給你送飯，晚點抓兩只雞給你當晚飯。”大黑蹭了蹭他。鋒牙一如往常，對大黑帶有敵意，總習慣沖它低吼。不過大黑壓根沒理它。一行人在養雞場停下。簡單的鐵絲和木柵欄圍著的養雞場。老母雞、小雞和少量的公雞、土鴨，三五成群，大多都歇著了。不過，在大黑靠近時，它們莫名感覺驚慌，躁動起來。“找個地方，藏著，我倒要看看，‘偷雞賊’晚上還敢不敢來。”臨近深夜。養雞場的山坡石頭后邊，幾道身影或坐或蹲。陳大爺不時拍了拍后背，年紀大了，一直蹲坐著，很難受。王春芳很認真地盯著，漆黑一片的養雞場。但什么都看不到。底下寂靜一片，只有三條狗的哈氣聲。葉小凡拿一籃雞蛋，這是剛才從養雞場撿來的。有了靈雨滋潤，老母雞下蛋能力又恢復到了以往水平。葉小凡手法巧妙，食指一劃，就能截去雞蛋頂部一部分蛋殼，切面平整，里面的蛋液沒有絲毫漏出。然后傾斜，喂給大黑。這籃雞蛋，還不夠它塞牙縫的，何況，旁邊還有兩個虎視眈眈的吃貨。鋒牙委屈嗚嗚叫，太偏心了。它也想吃，不爭氣地啃著空蛋殼……味道還行，嘎嘣脆，帶著清香。鋒牙眼睛一亮。旺財不時站在石頭上，注意周圍的動靜。就在這時，大黑、旺財突然發出低吼。鋒牙也直起身，豎著耳朵。它們聽到了養雞場傳來的動靜。從小騷動，到雞群騷亂，咯咯亂叫。葉小凡探出頭去，他的眼睛明亮清澈，如黑暗中一汪反射月光的寒潭。黑暗阻擋不了葉小凡的目光。上百米的距離和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葉小凡清晰地看到了，幾只小家伙，不知何時到來，在木柵欄外刨洞。從這個洞，鉆到了養雞場里。然后開始捕食肥碩的老母雞，也有盯上剛下不久的蛋。王春芳扭過頭看了一眼，瞬間被吸引，偷偷看著葉小凡的側臉，一時間忘記關注養雞場的情況了。“有東西進了養雞場。”陳大爺后知后覺。但哪怕知道，他也看不清十米外的情況。更別說老遠的養雞場。“我帶旺財它們下去，你們就在這等著。”葉小凡囑咐道。隨后，身影如飛，率先從陡峭山坡沖下去。大黑、旺財和鋒牙不再壓抑犬吠聲。伴隨陣陣狗叫，一時間，仿佛有千軍萬馬包圍養雞場的錯覺。“小凡，你沒事吧？”陳大爺臉色驟變，趕緊打開手電筒，可燈光跟不上葉小凡的速度。還以為葉小凡摔下去了呢。王春芳憂心忡忡。一陣雞飛狗跳。葉小凡帶著狗，進了養雞場，第一時間，關上木門，堵在洞前邊。旺財、鋒牙和大黑沖了進去。六個小身影慌張狼狽，哪里還顧得上剛咬死的雞，四散而逃。想從洞里逃出去，發現洞前邊的葉小凡。它們轉而想要爬上鐵絲網，從上邊逃走。這對它們并不難。刨洞，也只是為了更好地將獵物叼走。大黑迅猛無比，一口咬住一只黑影，重重將它來回摔了兩下。旺財、鋒牙手段相似，撕咬兩下，便讓目標失去活動能力。葉小凡手中石頭彈射出去，咻破空聲傳出。噗噗兩個目標，接連倒地抽搐。很快，就連竄得最快的目標，在趕到鐵網之前。葉小凡踏步閃身出去，速度比它更快一截，俯身一抓。氣勁發散，瞬間讓它動彈不得。“看你們還敢不敢來我養雞場鬧事。”葉小凡輕笑道。6只黃鼠狼而已。行動計劃毫無意外。就算是6只灰狼，結果也一樣。王春芳、陳大爺姍姍來遲。“是黃仙！”陳大爺手電筒照去，第一時間就認出它們。這玩意兒在鄉下很常見。與狐貍、刺猬、蛇、老鼠并稱五仙。它們鮮血淋漓，都已經奄奄一息。傷勢最重的一只，被大黑咬穿身體，血流不止。大黑還想補刀，被葉小凡阻止了。“小凡，這玩意兒邪的很，最好不要殺。”陳大爺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