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你沒開玩笑吧？”老村長聽到廣播，急匆匆進了廣播室。他沒想到葉小凡竟然以這么高的價格收購野生小龍蝦。“村長，我肯定不能在村廣播上開玩笑啊，大家不得抽我啊。”葉小凡笑著站起來。倒也能理解老村長反應激烈。這么多年，哪有人在村廣播上收購東西啊。同時，正常情況，野生小龍蝦價格不會這么高。第一，不會有人收購野生小龍蝦。城里農貿生鮮市場都有固定的進貨商，進購養殖小龍蝦。更不可能以18元一斤的價格收購。第二，城里人對野生小龍蝦都有一種偏見。重金屬含量高，污染嚴重等等。所以，以前不會有村民專抓野生小龍蝦。最多三五個村民，在桃花溪撈撈魚，拿到城里賣。老村長震驚看著葉小凡。一會兒，他才試探地說道：“18元一斤？！”“對啊，我都重復了五遍，有多少收多少。”“那我抓的，是不是也可以賣給你。”“當然。跟誰抓的沒關系，只要有，我都收。”葉小凡一本正經。“你太好了，我帶老婆子、小梅她們現在就去抓小龍蝦。”老村長激動不已。別看他是村長，收入低的可憐。平時也得靠種點玉米，才能一家子的開銷。而一斤玉米才五六毛一斤。現在野生小龍蝦無本萬利。傻子都明白要抓住這個賺錢機會。老村長能不心動？他急匆匆出去，通知家里人，準備一家子出動，抓野生小龍蝦。村子里，熱鬧了起來。每家每戶，都能看到有人穿著水靴，提著桶，拿著抄網出門。連六七歲的孩子，都開開心心提著桶，要幫家里人抓小龍蝦。能玩水，又能賺錢，不被挨罵，多好的事情啊。“小凡，你沒騙人吧，真的是18元一斤？”“真的啊……趕緊去抓吧。”“確定？那我可要抓到你破產為止！”“鐵牛快點，我知道一個地方，老多小龍蝦了。”“快點快點。”“總感覺不像真的，生鮮市場的小龍蝦，也才18元一斤啊，小凡這種價格收，哪有賺頭。”“你管那么多干嘛，人家又不傻，敢以這個價格收，說明他肯定有一定的利潤。”“小凡人真好，肯定是想帶我們賺錢，否則，他就是五六元一斤收購，大家也肯定爭著搶著去抓。”“……”幾乎全村都出動了。帶著工具，鬧哄哄出村子。水田、小溪、水溝……一時間，都能看到桃源村村民的身影。……南縣，未開始營業的酒吧，昏暗無比。十多名男女，或摟抱一起，或獨自躺著，大部分宿醉未醒。大門打開，一縷陽光照亮酒吧。“醒醒，別睡了，來生意了。”“紅毛、阿狗、豬皮，趕緊起來。”滿臉橫肉的壯漢，進入酒吧，踢了兩腳地上的胖子，叫醒五六個小弟。他既是這家酒吧的大股東，也是這群人的老大。不一會兒，他喊得六個人，陸續揉了揉眼睛起身。“什么生意啊，虎哥。”“問那么多干嘛！10分鐘后，后門集合，遲到的就不用去了！”壯漢冷哼一聲，朝后門走去。六人趕緊去洗漱。所謂生意，平時一個月都不見得有一次。但只要跟過去，很多情況下，三五分鐘就能搞定，分到三五千塊錢的好處，傻子才不干。……臨近中午。葉鐵柱駕駛三輪車，哼歌愜意地行駛在南縣回村的路上。泥土道路，有點顛簸。葉鐵柱心情很好。這半個月以來，簡直跟做夢一樣。半天的時間，摘摘櫻桃、送送貨，賺到往年不敢想的利潤，一車櫻桃大概能賺2萬到3萬。剩下的時間，任由他打發，不需要四處給人做木工活，看人臉色。“等下路過李家村，買點酒，炒點小龍蝦，找老周他們喝酒。”葉鐵柱已經盤算著回村后的打算了。突然，他停了下來。前方破舊面包車，橫停在路上。本就狹窄的道路，現在根本無法通過。“喂，怎么這樣停車？”葉鐵柱大喊一聲。見前方沒反應。他就下車，走上前。面包車突然打開。一群人涌了出來，氣勢洶洶。“就是他？！”“應該不是，別打錯人了。”“跟照片上的人有幾分像，這人是他爸？”“葉小凡跟你是什么關系？”“……”他們迅速靠近。葉鐵柱臉色驟變，這群人既有染發，也有紋身，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你們想干什么？”葉鐵柱下意識后退。沒退兩步，便被包圍了。“不管了，直接揍！”“讓你兒子識相一些！”“告訴你兒子，把狗還回去。”“不識相的話，下次弄殘你們！”“……”為首的光頭胖子，動手的動手，冷厲威脅。五六個人一起動手，雖然赤手空拳，但葉鐵柱哪有反抗的力量啊。一下子被摔在了地上，承受拳打腳踢。葉鐵柱慘叫連連。白背心的寸頭，沒眉毛的壯漢，斜靠面包車，隨手點了一根煙，吞云吐霧，靜靜看著小弟揍人。這種小角色，自然不值得他出手。不過，他很喜歡看別人挨揍求饒的景象、。“好了，差不多了，別鬧出人命……對了，把三輪車推下去。”王遠志看了一會兒，示意他們停手。區區10萬的酬勞，不至于下死手。“好嘞。”6人陸續停手。“老家伙，剛才的話，記住沒有？！”胖子揪起葉鐵柱的頭發。葉鐵柱已經鼻青臉腫，有些發懵。啪！胖子一耳光扇在了葉鐵柱的臉上。“記住了沒有？！”“記住了記住了……”“很好，記得告訴你兒子。”胖子咧嘴一笑。而其余人，已經合力，將三輪車推出道路，推下山坡。三輪車順坡沖了下去，最后側翻在了河岸邊。一群人或冷笑或對葉鐵柱吐唾沫，然后返回面包車。面包車迅速駛離。葉鐵柱掙扎忍痛，站起來，靠在石頭上，捂著胸口。好一會兒，他才踉踉蹌蹌，往村的方向走。他現在已經顧不上什么三輪車了。“鐵柱？”“你怎么了，誰打的你？”“趕緊上車，我送你去醫院。”大約走了半個小時，有村民騎摩托回村，被葉鐵柱嚇了一跳，趕緊把人送去南縣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