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天疑惑不已,不知道太初這是什么意思。
“小友,太初臨走時,在祭壇上,給你留了一枚玉簡。”
就在這時,白衫老人說道。
“好,我去看看。”
隨即,姜凌天便將小白又交給了白衫老人。
畢竟,小白的“家人”都出現了,那當然不好意思再將小白塞進神魂空間內去了。
安頓好了小白后,姜凌天的身形一閃,來到了太初神跡的祭壇上。
在祭壇的最頂部,只有琉璃至尊一具尸身,靜靜地半跪在地。
離近了仔細看,便能發現,在琉璃至尊的額頭上,還插著一枚潔白瑩潤的玉簡。
而這枚玉簡,必然就是太初留給姜凌天的了。
只不過這插入玉簡的位置有些特立獨行。
卻也符合太初的性格。
對于太初,姜凌天是大概了解了。
此人心性高傲,無法無天,頗有霸主氣象。
行事作風,也非常人所能理解。
姜凌天上前,伸手拿出了那枚玉簡。
神念探入,其內信息,盡數浮現于心。
‘凌天小友,這座族地,就留給你了。’
‘純當是了結了你我之間的善因善果。’
‘畢竟,若無小友,本座想要拿到這琉璃至尊的一身血氣,也絕非易事。’
‘雖然小友你在本座的眼中,是這證道永恒路上最大的阻礙。’
‘可本座一是一,二是二,本座一生行事,也絕不欠人情誼。’
‘你且放心收下我族的這座族地,此間玉簡內,有我族陣法禁制的控制要訣。’
‘那能控制我族族地的鑰匙,我也留在了這琉璃至尊的尸骸體內,在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里,旁人礙于大道歸墟的奧妙威脅,倒是也進不來,所以,鑰匙一定還在。’
‘待得幾日之后,大道歸墟奧妙盡數散去,這族地便可成為你立足于黑暗海的根基之地。’
‘當然了,小友也不要覺得本座送你這份大禮,就對本座我心生愧疚之意。’
‘本座倒是還有個小心思,也不瞞著小友你。’
‘你姜凌天那可是學成了本座的法,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本座的這大道歸墟的奧妙,對你又有何用?’
‘再者,以本座現在尚未恢復到巔峰時期的狀態,也不是你姜凌天的對手。’
‘你若是想要搶走這太初神跡,本座也擋不住你。’
‘所以說嘛,本座不過是做了一件順水推舟的事情罷了。’
‘哈哈哈哈。’
‘無論如何,本座期待著與你姜凌天在黑暗海深處再見的那一天。’
‘再見之日,便是你我分勝負之時。’
玉簡內,太初的留言,盡數顯現在了姜凌天的心中。
正如姜凌天所料那般一樣。
太初的行事作風,非常人可以想象。
他甚至在送出了這份大禮之后,還不忘了趕緊告訴一下姜凌天。
千萬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
以后咱們見面了,該是什么還是什么,似是生怕姜凌天會感激于他,從而在日后相遇的那一天,手下留情之類的。
他甚至還說出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
此人行事,倒是光明磊落。
這位老前輩,有意思的很。
姜凌天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
隨即,姜凌天便在琉璃至尊的體內發現了那顆藍寶石。
這正是掌握太初神跡的‘鑰匙’。
得到此物,便能控制太初神跡各處的陣法禁制。
真正成為此地的主宰……
接下來,姜凌天離開了太初神跡。
他倒是也不擔心,旁人覬覦此地,進來搶奪什么的。
一方面是因為神跡各處,彌漫的大道歸墟奧妙還在,沒有個幾天,根本就消散不完。
就算是長生者,那也不敢輕易涉足。
另一方面嘛,這掌控太初神跡的鑰匙,都在姜凌天的手中了。
這就好比是自家的房子,有了鑰匙,隨時都能回來。
姜凌天也將陣法禁制設置了一個時間段,估摸著在五六天后,大道歸墟奧妙盡數散去時,陣法禁制也就能夠再次開啟了。
隨即,姜凌天便與龍象老祖,白衫老人接觸上了。
這兩位強族神通大能的現身原因,也正如姜凌天猜測中的一樣。
一個是因為龍象蛋。
一個是因為吞天犼小白而來。
姜凌天索性直接取出了那顆龍象蛋,還附送了一株形如仙草模樣,可以用于吞噬進入己身內的長生物質。
龍象老祖小心翼翼的接過了那顆尚未孵化,但卻蘊含著無與倫比生命力的龍象蛋。
看到姜凌天遞過來的長生物質,龍象老祖微微一愣。
“小友,你這是?”
姜凌天笑了笑:“這本就是那位隕落的龍象前輩留下的。”
“自然,是屬于它的后人。”
“再者,我也拿走了那位前輩留下的長生物質,卻也不是沒有所得。”
“此間善因善果,終有所報。”
姜凌天含笑說道。
此話一出,龍象老祖不禁為之動容,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友的心性,非比常人,世人若遇這長生物質,恨不能賣兒賣女,想盡一切辦法的得到它。”
“而小友你,卻還牢記著一份善因善果。”
“留有一線……”
龍象老祖感慨出聲,對于姜凌天,它的心中有了更高的評價。
同時,也了解到了姜凌天的為人。
這不免讓龍象老祖為之動容。
“小友,想必你也看出來了。”
“我一族深知爭奪永恒無望,于此時代,早已絕了己身證道永恒的心思。”
“所以,這些年里,才一直沒有去爭奪那時代大氣運。”
“說是累了也好,認命了也罷。”
“不過歸根結底,還是想給后世族人們一個安定的成長環境。”
“爭來爭去的,我族的死傷,只會是不可計數……”
龍象老祖想到了曾經的那些血腥歲月,面露緬懷之色。
它就像是一位看透了的智者,曾經的榮華,巔峰,在歲月面前,都不過是過往云煙。
現在的龍象老祖,只想為自己的后世子孫們,營造出一個寧靜祥和的歲月環境……
說到這里,龍象老祖的神情忽然一正,看向了姜凌天。
“小友,我一族無心爭奪唯一永恒的機會,但也深知,這是大世界的最后一個時期了。”
“此時代,若不超脫出去,我一族也將無容身之處。”
“所以這些年里,老朽我一直在尋找一位可以依托的強者。”
“那無妄圓滿時期的領袖王也罷,真理時期的季胤,沉淪時期的琉璃至尊,都曾在老朽我的考慮范圍內。”
“可這些存在的行事風格,卻是讓老朽我放心不下。”
“不過小友你不一樣,就這一件事情上,老朽我自問,這上億年的歲月沒有白活,老朽我應該是不會看錯人的。”
“老朽我愿意攜一族,將我一族的未來壓在小友你的身上!”
此話一出,所有暗中窺視著的強者們,聞言心中巨震。
這…這無異于是在向姜凌天表忠心了。
也就是說,傳說中的龍象一族,愿意站在姜凌天一邊!
與姜凌天捆綁在一個戰車上!
自此以后,榮辱,休戚與共!
這不可謂不是一個驚天大消息!
要知道,龍象一族的勢力,在通天路上可不小,是能與時代領袖的勢力爭鋒的……
說到這里,龍象老祖忽然看向了白衫老人:“想必,道友一族也是有此打算吧?”
那白衫老人點了點頭。
似它們這種古老強族,明明有實力競爭時代領袖,但卻沒有出手。
其實大多數都抱有著觀望的心思。
因為即便是不成永恒,也能伴隨永恒生靈,離開黑暗海,超脫大世界出去。
就好比是上一次的浩劫時代,那過去古佛就帶走了自己的親朋好友們。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便是如此。
吞天犼一族與龍象一族的處境差不多。
都是成名于過去時代的恐怖種族。
在這近乎于無窮無盡的殺戮中,它們見慣了生死修羅場。
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目標,族人一個個的喋血。
它們殺累了……
也深刻體會到了無休止殺戮帶來的痛苦。
它們的思維方式,已經不在局限于,必須要讓自己一族來證道永恒。
而是有了另外一個選擇。
這另外一個選擇,自然就是選擇有希望證道永恒的存在,成為其助力,與其一同超脫。
“是,倒也不是。”白衫老人又搖了搖頭。
略微猶豫了一下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一伸手,如同水幕般波動的法力屏障,憑空顯現,籠罩住了在場的三人。
只有姜凌天、龍象老祖,白衫老人在這法力屏障之內。
至于外面那些窺視而來的強者們,卻是無法再看清楚其內的情形了。
“隔墻有耳,還望兩位莫怪。”
“只因為此事對于我族來講,過于重要,所以老夫不得不這么做。”
白衫老人先是向著姜凌天兩人歉意一笑。
隨即他看向了姜凌天懷中,正探頭探腦,好奇打量著法力屏障波動的吞天犼小白。
白衫老人的眼神復雜,有欣慰,有欣喜,眼底深處更有一絲尊敬!
沒錯!
正是尊敬!
一位古老生靈,對一個心智猶如孩童般,出世歲月不足千年的小家伙,竟是流露出了尊敬的意味。
這讓姜凌天、龍象老祖兩人,頓感驚訝。
“可以說,正因為它,所以我族必然會站在凌天小友這邊。”
“因為……”
“因為它,乃是我族先祖的血脈,體內流淌著史上最為精純的祖先血脈!”
“是整個通天路,不…應該說是放眼整個大世界,諸天萬界內,唯一一位血脈精純至極的吞天犼了!”
“它的體內,流淌著我族犼祖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