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師,你怎敢?”
葉君臉色陰沉。
盧劍宇同樣癱坐在地,滿臉驚恐,絲毫沒想到蘇玄說動手就動手,沒有半點猶豫。
至于白月珠幾人,眼睛都看直了。
剛才她們可是親眼看見,蘇玄和名叫齊老的老者交手之間,周圍無形之間狂風呼嘯,把桌椅板凳都震碎的場景。
大家只是普通人,別說見過這種場面,就連武者是什么都沒聽過。
在他們眼里,對武者的認知,還停留在九十年代華國掀起的氣功熱,胸口碎大石,舞刀弄槍的階段。
聽起來就像耍雜技一樣,沒有一點信服人的份量。
甚至某年更傳出過,武林大會掌門人,和游客打成平手的荒謬笑話。
但在此刻,她們無不瞪大眼睛,白月珠一只小手更緊緊拉住蘇玄。生怕蘇玄上去受傷,看向蘇玄的視線,也帶是哀求之色。
蘇玄轉頭對白月珠燦爛一笑。
然后伸手剝開她的蔥白玉指,背手走出,嘴里平靜說著:“月珠,老張,今天我就教你們一個道理。”
“如果有人欺負你時,你要做的就是一巴掌扇過去。否則你一次次服軟,別人只會認為你好欺,永遠不會放過你!”
葉君嘴里冷哼。
他雖無修為,但此刻依然雙手背后,身影筆直如劍,直視蘇玄。
“蘇大師!”
“你以為自己取得一點微末成就,別人稱呼你一聲大師,你就天下無敵了?”
“你根本不知道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世界有多大?”
葉君眼皮微微垂下。
現在他徹底冷靜下來,武道宗師而已,葉家又不是沒有殺過?
“我身邊這位名叫齊壽年,出自雪山密宗,一身武道在十五年前就已經臻入化境。這十五年間,齊老不知出手獵殺過多少,像你這樣不知死活的武道宗師。”
“至今死在他手里的宗師,已經超過五個!”
葉君信心滿滿。
周圍眾人聞聲動容,倒吸一口冷氣,在他們的世界中,武道宗師高高在上,威嚴如龍。
除開國家力量和同等級別的強者外,宗師基本不會被人殺人。
他們聽見齊壽年斬殺過的武道宗師,超過五個,內心簡直掀起了驚濤駭浪。
“齊壽年?”
“我想起來了,當年臨州西子湖上,傳說有兩位武道化境在此交手。最后有一人被斬殺在西子湖,隕落于此。”
“當時事情鬧得很大,被許多游客目睹到,甚至連著網上都能看見游客拍下的視頻照片。盡管后來官方出來辟謠,只是一部電影宣傳,故意弄出來的特效合成。”
“但這事,還是在當時引起很大轟動,好像其中一個武道宗師,就是叫什么齊壽年的。”
這話一出。
眾人視線瞬間投在麻衣老者身上。
齊壽年下巴微抬,雙眼輕閉,雖然一字都沒說出,但這樣子已經代表,斬殺那位武道宗師的人就是他。
“也罷,今天就讓齊老,教教你如何做人的道理。這個世界,武道宗師并非就無敵。”
葉君說著,往后踏出一步。
周圍眾人臉色蒼白,不停往船艙邊緣退去,讓出一個巨大空地來。
蘇玄似笑非笑看去:“想清楚了,想要對我出手,就把你的命押上來!”
齊壽年隨口而談:“老夫自入化境以來,大大小小十數次淤血而戰,哪次不是押上性命,與對方殊死一搏?”
盧劍宇松了口氣。
看見齊老一步踏出,攔在自己面前,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
如釋重負過后,嘴角也露出了輕松笑容,他可是不止一次聽說過齊老的宗師威名。
“姓蘇的死定了!”
“齊老可是排在宗師榜四十七位,已經踏入宗師榜前五十。”
不知是誰小聲說了句。
立刻有人好奇問道:“宗師榜是什么意思哦?”
安靜的船艙中。
知情者解釋:
“宗師榜,是昆侖編排的一個榜單,專門羅列華國武界,最強大的一百位武道宗師。”
“這是一份榜單,同樣也是對登榜宗師的一份警告。”
“等于告訴你,只要你登上榜單,就代表你的資料早已經被昆侖掌控。只要你敢在世俗中大開殺戒,或違背昆侖神律,昆侖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鎮殺下去。”
大家點點頭。
知情者嘆氣道:“越靠近榜單前面位置的人,代表著力量越大,受到昆侖的關注越多。能踏入前五十的宗師,基本每個人手里,都是殺過宗師級強者的。”
白月珠艾雯幾人,聽見宗師榜寓意,又聽到齊老已經踏入宗師榜前五十時。
嚇得瑟瑟發抖,整個人都絕望了。
這時。
葉君已經轉身。
齊壽年踏進蘇玄身前十步內,每踏出一步,手里就打出十數招之多。
看起來移形換影,速度快到幾乎在空中留下道道殘影,肉眼都快跟不上。
葉君臉上從容,背對著蘇玄和齊壽年,每往前走出一步,心里就會數一個數。
記憶中,齊老斬殺化境宗師只需要十步就好,所以那些被齊壽年殺死的武道化境,還沒有哪個能讓齊老超過十步以外。
這就是宗師榜前五十,最大的傲氣!
在葉君身后,傳來了蘇玄和齊老交手的聲音,到處內勁席卷,呼嘯奔騰。周圍椅子不斷被卷入內勁洪流中,然后被凌空震碎。
“六!”
“七!”
“八!”
自此,葉君已經往前走出了八步。
身后的動靜也小了下來。
“九!”
葉君走出第九步時,他面帶微笑,緩緩轉過身來。
這時只見一道身影凌空倒飛過來,他的胸口盡數凹陷進去,五臟六腑都被內勁震碎。還在半空中,這道身影就已經氣絕身亡,最后在地面,滾落幾圈停在了葉君腳下。
等葉君看清腳下的尸體時。
嘴角笑容頓時僵住,眼瞳猛地一縮。
飛到葉君腳下的,正是齊壽年,此刻他眼中生機盡斂,臨死前臉上的驚恐之色,徹底凝固。
卻看蘇玄,背手而立,嘴角似笑非笑。
他往葉君身前走來。
邊走邊開口:
“你踏出這九步的時間,齊壽年一共對我出了九十八招,可惜沒有一招碰到我的衣服。”
“我只是還了他一掌,他就死了!”
‘蹬蹬!’
葉君連退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整個船艙,一片死寂,只剩下蘇玄輕飄飄的聲音,在耳旁回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