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吳倩等人的表情難看到極致。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事情會如此巧合。
前一秒才剛說請到一位宗師級以上的立秋來協助查案,下一秒天相大學府那邊就來消息,稱天蝎軍對許恒發出了入伍令!
這怎么可能?
可是以天相大學府的名望,沒理由會在這種事情上作假。
但如果這是真的,那就意味著天蝎軍至少是在半個月前,就已經發出這份入伍令,再經過層層審核后,今天才剛送到大學府。
那可是天蝎洲戰場上最大的王牌之師——天蝎軍!
他們居然會給一個剛入學的新生,發出入伍征召令?
關鍵是一旦許恒接下這份入伍令,吳執幾人的案子處理起來就麻煩了。
哪怕最后證實許恒是兇手,許恒也不會受到其他懲罰,而是定罪后發配往戰場,入伍天蝎軍,積攢戰功來抵消罪行。
這個結果并不是吳倩她們八家人所愿意看到的。
辛辛苦苦耗費了大量人脈,甚至付出巨大代價請動一位宗師級以上的大佬,結果就只是把許恒發配往天蝎洲戰場?
這不就成了千斤撥四兩?我們八家人聯手爆發無限潛力,不惜一切代價,最終跳起來拔了你一根腿毛?
這傳出去不是要笑死人?
吳倩當機立斷,冷聲喝道。
她們一行人帶過來的保鏢,二話不說,紛紛沖上前將許恒等人圍了起來。
張主任當即厲聲怒斥,滿臉鐵青。
吳倩幾人太囂張了,這簡直不把天相大學府放在眼里。
吳倩沉聲道。
她現在也騎虎難下,她們八家人不可能這時候又讓那位立秋回去,也不可能收回許諾出去的報酬。
所以只能強行將許恒留下。
只要明天案子一破,許恒先被定罪,就沒有資格去接受那份入伍令了。
到時候如何判罰,他們八家還能在其中運作,利用許恒爭取出更大的利益。
這其實已經涉及到派系之爭,不再是簡簡單單的查找真兇。
張主任冷笑一聲,大聲喝斥:
許恒伸長了脖子叫囂起來。
他對現在的狀況十分喜聞樂見,恨不得吳倩等人能更極端一點,直接在巡檢司門口跟他們動手。
當然,就算真這樣鬧起來,他也不會立即出手,免得被弄一個打架斗毆的名頭給關進去。
但可以偷襲啊,跑開之后再隱身回來,給這幾人的腰子各來上一刀,誰可以證明是***的?
吳倩當場厲喝,被許恒這囂張的賤模樣給激怒了。
殺了我們八大家的人,還敢這樣挑釁?
許恒火上澆油,直接跳出來叫囂。
吳倩瞪大眼睛,又驚又怒。
她身為吳家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大小姐,這些年來就沒遇到敢這般當面挑釁她的人。
恒伸長了嘴巴雞叫道。
突然,張主任干咳一聲,低聲提醒道:
許恒原本展開叫囂的雙手,當即往前一拱,義正辭嚴道。
張主任與幾位導師皆嘴角一抽。
張主任又提醒道。
張主任當即將許恒拽了回來,滿臉漆黑。
這家伙就不該長這張破嘴,真特么多余!
與此同時,巡檢司大樓里也匆匆趕來數十道身影。
不再是龔天放帶隊,而是一位長相俊朗的青年男子,率領一眾行動隊隊員跑了出來。
青年大步走出門外,直接大喝道。
吳倩幾人的臉色瞬間更加難看。
青年吼這話的時候,目光是直接盯著她們的人。
所以這是來幫誰的,已經不言而喻。
青年男子看向張主任,語氣緩和下來。
張主任臉上浮現起一抹笑意。
身后的幾位導師也微松一口氣,但心里也頗為詫異。
他們很了解巡檢司的行事風格,就算抓錯人,也沒有必須送回去的道理,唯一的理由就是上面有人要幫許恒。
這可不是簡單的幫,而是直接跟那八家人對著干了啊。
最終,在巡檢司幾輛黑車駛來門口后,青年男子將許恒一行人都請上了車。
許恒上車后,還有一點點不甘心,想拉下車窗再叫囂幾句,但按了半天才發現車窗被鎖死了,只好遺憾作罷。
吳倩等人也沒敢再攔,如果只是強行留許恒幾人,最多就是事后被小小處罰一下。
但如果攔巡檢司的車,那罪名可就不一樣了,萬一再發生打斗,被其他派系抓住把柄,他們八家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許恒終究還是被順利護送著回到學校,并直接隨著張主任前往教務會議室。
天蝎軍的入伍令,是由一位軍官親自送來的。
幾位校領導早已被驚動,親自在會議室接待對方。
許恒趕來的時候,會議室里的幾人都已經喝上了熱茶。
但他也顧不上蹭茶喝了,火急火燎的跑進門喊道:
一名男子笑吟吟的站起身,看向許恒。
許恒大步趕上前去,無比熱情的握住對方的手。
他其實并不認識眼前之人,但對方既然帶著入伍令來,那肯定是天蝎軍的人。
男子無奈的笑道,顯然他看過考試視頻。
許恒一聽也反應過來了,這人居然是當初負責看管軍備營的。
伙,還好當時只是行騙,沒有耍官威,要不然就真得罪人了。
許恒當即謙遜道。
男子和善的笑道,眼中的賞識之意毫不掩蓋。
他親身經歷過平安京那場全面戰,很清楚當年的慘勝多么不易。
許恒雖然年紀小,考試中也有投機取巧的行為,但戰場上就是講究兵不厭詐,能用謀略導致平安軍不戰而逃,這是天蝎軍上下都為之服氣的。
男子如是說道。
許恒滿臉燦爛笑容,依舊抓著男子的手不斷搖晃。
男子陡然一怔,乍一聽還以為許恒是在謙遜禮貌的回贊李將軍,但仔細一回味感覺不太對勁。
敢情是李將軍夸你年少有為,你夸李將軍獨具慧眼?
所以你丫的還是在夸你自己啊?
這臭不要臉的一面,是有點看考試視頻時的那個味道了。
男子說著,從懷里取出一份密封文件,遞到許恒手中。
他拍了拍許恒的肩膀,隨后便與眾人告辭,匆匆離去。
軍人的氣質與作風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辦事雷厲風行,毫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