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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版本:I/VII
當前版本進度:100
當前版本收集完成度:〔3/7〕
「至貪之人的手足」「高要」
「至嗔之人的舌鼻」「韓璽」
「至癡之人的雙耳」「禹明宣」
「至愛之人的心臟」「齊霽雪」
「至恨之人的雙眼」「——」
「至惡之人的頭顱」「吳福」
「至欲之人的靈魂」「禹政」
每完成一輪收集,將獲得「天道之劍」的部分碎片
版本I的七道材料,其中「至貪」「至愛」「至癡」都已經收集完畢,除卻「至恨」之外,其余所有的材料名都已出現。
風雪飄曳,快馬疾馳。
楚辭眉頭微微皺著,其意識都集中在那一道閃爍的「至恨之人的雙眼」「——」。
驟然,正在閃爍的光芒平息。
從原本的「——」變成了「藍朔」。
‘藍朔。’
對于這個名字,楚辭很是陌生,更是從未聽過。
但不知為何,當這個名字出現的剎那,有一種莫名直覺在楚辭心頭縈繞,這事情發生在梅花塢,這人,亦是在梅花塢。
天下間之事,不會有那么湊巧。
猛的一勒韁繩,馬蹄高抬,嘶聲長鳴。
旁側跟著的洛之玉快馬從旁沖過,當反應過來楚辭停下之后,亦是連忙打馬停下,折身看向楚辭,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楚兄,怎么突然停下來了?”
“計劃有變,你去風鹽城,我直接去梅花塢。”
楚辭看了眼洛之玉,開口說道。
“啥?”
洛之玉聽得一愣,連忙打馬來到楚辭身前。
“楚兄,沿著這條馳道,明天破曉之前我們就能到風鹽城,而梅花塢在安國與風國交界之地,雖說安國地小,晝夜可至,但是風鹽城距其依舊有五百余里,你這匹馬撐不住的。”
“我不用馬。”
楚辭瞥了眼對神秘力量一無所知的洛之玉。
“不用馬?走路?”
“楚兄啊,不是兄弟多嘴,你輕功雖然很厲害,但這徒步五百多里,也過于自信了。”
“再說就算楚兄伱人撐得住,你這雙鞋也不扛造啊。”
呼…!
洛之玉話音說完,只感覺一陣狂風打落在臉,臉頰獵獵生疼。
再凝目望去,整個人都是瞬間愣在原地。
只見在洛之玉上空,小白凌空而立,冰藍六翼展開,于月色之下,圣潔如冰雪,宛如圣天使降臨凡塵。
嘴里叼著雪白錦毛鼠,腰后桃心箭尾卷著「業火紅蓮」「斬天」以及正在想方設法討小白歡心,以寄希望搶回自己正宮地位的金花鼠。
“我滴乖乖。”
洛之玉是第一次見這個形態下的小白,眼睛睜得滾圓,下巴都快要驚的合不攏。
“將這琴,收好。”
楚辭將裝著號鐘的琴盒扔給洛之玉,隨后踏馬一躍,小白桃心箭尾的末端,小桃心一把將楚辭手腕牢牢卷住。
六翼猛的一扇,引起音爆轟鳴。
小白帶著楚辭,化作一道狂風遠去,幾個呼吸便是消失在夜色天邊。
“哎喲我去,還能這么玩的。”
“太刺激了。”
來不及閉嘴,吃了一口灰的洛之玉凝目朝天邊望了望,眼里透出羨慕。
“不行,我得再差人去尋些好看的老鼠給小白,下次準讓這妮子也帶我玩一把。”
勒了勒馬韁繩,洛之玉望了望天上的月,大概確定了下時辰。
既然楚辭已經率先去了梅花塢,那他也沒什么好考慮的,到了風鹽城之后也沒必要去問什么,第一件事就是調兵往梅花塢而去。
“希望趕得上。”
風鹽城距離梅花塢不過五百里,單人匹馬,倘若是千里良駒,只要不眠不休的趕路,一天之內便是可以到達。
可大軍行進,諸事繁雜,卻非那么簡單,就算是拋卻一切輜重,以輕騎急行軍,也得兩三天的時間才能從風鹽城趕至梅花塢。
“駕!”
清風拂山崗,洛之玉再不做任何停留,策馬于這馳道之上狂奔而起。
月色云霧,群山之上。
小白六翼疾馳,飛行速度極其之快。
以桃心箭尾作為懸掛,楚辭俯瞰著月色下的云霧山河,何其之壯哉。
小白自破繭以來,實力一直都處于緩慢提升的狀態中,半月前在云國信都城的時候還不明顯,經過半個月的時間,現在已經是達到了極道三重天,并且隱隱之間,有要達到極道四重天的境界。
憑借魔軀,可謂是同階之內無敵。
而且,楚辭想到了一件事,略微有些期待。
不論是始皇魔軀,亦或是云中君魔軀,在魔軀達到極道四重天之后,好似都凝聚出了屬于他們自己的魔軀之兵。
比如始皇的祖龍之劍,又比如云中君在酆都城使出的那骨箭,皆是如此。
只是有一點,小白的情況與始皇和云中君不同。
那便是,不論始皇還是云中君,他們的名字都在發光面板的材料名單之上。
而小白并非是名單中的七人之一,所以小白在魔軀達到極道四重天的實力之后,究竟是否會凝聚出屬于自己的魔軀之兵,未知之數。
“小白,速度再快點。”
楚辭約莫估算了一下,以小白現在的飛行速度,日飛兩千來里問題不大,努努力或許能夠達到三千里,也就是說,到達梅花塢,只需要一兩個時辰。
雖然這速度比起上一世的「戰斧」「F22」等之類的機械飛行,遠遠不如,但放在這個時代,絕對屬于領先層次。
不過隨著版本躍遷,未來這個世界的實力將達到何等水準,甚至于御劍飛行這種事能不能發生,都未得可知。
“吶!”
小白灰白眸子透著認真,在她的小腦袋瓜看來,如果自己能做一件讓楚辭滿意的事,那是極其值得驕傲的事情,必然要傾盡全力。
冰藍六翼猛的一扇,飛行速度驟然暴增。
清冷夜風灌入齒縫之間,小白嘴里的雪白錦毛鼠嚇得‘吱吱吱吱’大叫了起來,反而是被卷在尾巴上的金花鼠,小眼睛不屑的往上翻了翻,仿佛在說:‘小樣,爺才是最佳鼠鼠’。
梅花塢,十里梅花紛舞。
被藍朔沖出一道缺口的軍陣,以極快速度恢復。
整個十里梅塢,皆是彌漫著一股肅冷殺意。
閻王殿殺手之中,青雅被蘇悸塵以及那位趙將軍護在身后,望著面前這獵獵軍陣,娥眉微蹙。
“退。”
蘇悸塵凝聲低喝。
閻君衛龍不在梅花塢中,他這位判官就是閻王殿的核心。
“初安,不能退!藍朔和阿玥還在入口!”
孟真真急聲說道,手持七尺風斬,殺氣凜然。
“嬴軍已經抄后,一旦合圍圈掠過流云居,屆時塢內一個人都走不了。”
蘇悸塵耳尖微動,他雖失去雙目,但耳力卻是尋常人的數倍之強。
孟真真眼角余光瞥過后方。
果然,在軍陣列成的同時,有著大批甲士已然是快速沿著外沿包圍成圈,如包餃子一般,逐漸將這圈縮小,其架勢儼然要將閻王殿所有人一口吞下。
梅花塢天生迷陣,入口只有一處。
可出口,卻是有兩處。
其中一處是出入口,也就是十二株梅樹所在。
而另一處,便是蘇悸塵所居住的那座二層小樓閣,其名流云居。
樓閣之內有一密道,直通梅花塢地底暗河,這亦是梅花塢最后的退路。
為確保隱秘,整個閻王殿知道這退路存在的只有兩人,閻君衛龍,以及判官蘇悸塵。
甚至就連孟真真這個孟婆,都是不知樓閣密道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么,只要蘇悸塵在梅花塢內,就必定是待在流云居中,幾乎就不怎么出閣。
“事情因我而起,我不能連累各位。”
被護在身后的青雅站了出來,毫無懼色。
“這與殿下無關,塢內任何一人,都與這嬴廷有血海之仇。”
“就算今日嬴軍不至,明日,后日,亦是會來。”
“更何況,殿下是我梅花塢的客人,若是我梅花塢的客人被這般強行劫走,往后閻王殿之名,還如何在江湖立足。”
蘇悸塵平和一笑。
他這話倒不是寬慰青雅,而是實言。
梅花塢中的所有殺手,出身不同,際遇不同,但是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都與嬴廷有血海深仇。
這也是為什么,閻王殿會對嬴廷所有官員發出閻王帖的原因所在。
并非是接了什么大金主,只是發覺天下大亂,嬴廷不穩,給這亂世特意加上一把火而已。
當然,這個共同特點也包括黑白無常。
只不過這兩家伙屬于百年難得一遇的狼心狗肺之徒,眼中只有金銀,父兄族人的血海深仇在他們眼中,還不如幾兩碎銀。
而且很明顯,這幫嬴軍今日之目的就是蕩平梅花塢,殺盡梅花塢之人,并不是單單要抓一個青國王太后,縱然是將青雅交出,亦是無用。
“真真,你帶殿下先行退入流云居,我來擋住他們,若有機會,我會策應藍朔阿玥撤出,隨后一起在流云居匯合。”
蘇悸塵拍了拍孟真真的肩膀,凝聲說道。
“不行,衛老大不在,你是大家的主心骨,要去也是我去。”
孟真真直接拒絕。
“你去,會死。”
蘇悸塵一語出,直接把孟婆給說沉默了,隨即點了點頭。
“好。”
對于蘇悸塵這話,孟婆并未反對。
外界傳聞,閻王殿判官乃是一瞎眼書生,根本不懂武功,甚至就是閻王殿的眾多殺手,亦是這樣認為,只當蘇悸塵是閻君身邊的謀士,因為他們從未見過蘇悸塵出手。
可,唯有衛龍孟真真,藍朔紫玥等幾人知曉。
閻王殿判官的實力,僅次于閻君衛龍。
軍陣之前,白鬼與姜越跨馬并立,目光皆是望著緩步走出的俊雅男子,雙目綁縛著的那根青絲綢帶說明了他的身份。
他們二人常年身居軍中,又有侯爵高位在身,對江湖人了解并不多,但是這位閻王殿判官,亦是有些耳聞。
“獨身赴死,倒是頗有文人傲氣。”
姜越望著走出的蘇悸塵,眼中泛起些許欣賞。
“呵,蘇悸塵,你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也敢如此。”
一道嗤笑聲,自軍陣中傳來。
只見黑白無常摟腰而出,今日重回昔年之故地,二人囂張,遠勝他人。
就連白鬼與姜越,瞥了眼這夫妻兩個,都是皺起了眉頭,若不是因為這是云中君的人,怕是已經下令將這兩惹人厭的妖艷賤貨給剁了。
“夫君,你說若是拿了這蘇悸塵的腦袋,回去賞金可否會再多一些。”
白無常倚在黑無常的肩頭,舔舐著嘴角。
“閻王殿判官的人頭,至少值千金。”
黑無常與白無常眸中殺機畢現,鬼刃在手,瞬時無常幽冥步起,化作兩道殘影,幾個呼吸便是出現在蘇悸塵的身前。
一左一右,鬼刃各刺蘇悸塵前后心。
于黑白無常看來,這簡直就是白送上門的千金頭顱,不拿白不拿。
然而,就在黑白無常手中鬼刃距離蘇悸塵心口半寸剎那。
蘇悸塵之身,強大的炁,瞬間爆散。
于這沖擊之下,黑白無常的身軀頃刻倒飛,還未落地,便是嗷嗷吐血。
‘怎么可能?!’
二人落地后望向蘇悸塵,眼神中透著不敢置信,他們怎么都沒想到,蘇悸塵竟然會武功,而且這般強!
蘇悸塵并未在意黑白無常,微微仰頭,天盲雙目,雖不見那天上明月,卻得月明之意。
這一刻,于蘇悸塵的周身,炁如風而起,不斷的攀升,踏入極道,一重天,二重天,三重天……
還在,持續攀爬。
素日里,他都是將實力封禁,因為每當他用起這份力量,都會想起那一個夜晚,想起那一個令自己永生忘不卻的女子。
蘇悸塵天生目盲,彈得一手好琴,以街邊賣藝為身,與世家之女柳依依久生情愫。
然一個天生目盲的瞎子,是不可能被士族柳家所容。
柳家將柳依依強行嫁于當地豪族王氏,大婚之夜,柳依依寧死不從,以自戮為蘇悸塵守節。
而那時的蘇悸塵,已經在王府門前,被王氏族人挑斷手腳筋脈,只剩最后一口氣。
當‘新娘’自盡的消息傳出剎那,被像死狗一般扔在王府大門外的蘇悸塵,腦海嗡嗡作響。
于那一刻,他人生中第一次對力量產生了渴求,亦是在那一刻,一個從未學過半分武的瞎眼琴師,竟是直入極道之境。
他瘋了一般的殺入王府,誰擋,他殺誰。
當他終于來到柳依依面前之時,她強撐著最后一口氣,笑著對他說,活下去,帶著她的那一份。
從那之后,世上再無琴師蘇悸塵,只有閻王殿判官。
“依依,一晃,十三年了。”
喃喃自語。
風,揚起綁縛雙目的青帶。
亦是在這一刻,蘇悸塵身上的氣息達到了巔峰。
“極道四重天。”
白鬼和姜越,對于這位閻王殿判官的實力,顯然都有些驚愕,因為所得到的情報中,這位判官乃是無力之人。
不過,于他們二人來說也僅僅只是驚愕,他們身后有數十萬大軍,又豈會怕區區一人。
二人軍令傳下,黑龍鐵騎與百戰邊軍,齊齊向前壓進。
暗河入口所在,十二株梅花之下。
白蕭然身形退至三丈外,眉頭緊皺,凝望著那樹下花落身影,周旁的黑甲軍士更是環顧左右,神色間透著難以掩飾的驚慌。
灰白色的「炁」宛若長河流云,宛轉于這十二株梅樹之間。
梅花樹下,藍朔將紫玥緊緊抱在懷中。
殷紅色的血,浸染了二人之身。
“兄,兄長…你,你來了。”
紫玥的蘿莉小臉,煞白無色,望見藍朔,甜美的笑著。
“我,我還以為,你,你不要,不要我了。”
藍朔八尺高的鐵血漢子,一生歷經無數廝殺,這一刻,竟是豆大淚珠,滾滾而落。
“別,別哭…”
“你哭,人,人家也忍不住,真是討厭…”
紫玥眼眶清淚成線劃落。
染著血的手,顫顫抬起,一點,一點,為藍朔擦去臉頰上的淚,血混著淚,道道成痕。
“阿玥,我不會再逃了,我要娶你為妻,我會與你廝守終生,我們會一起白頭到老。”
“你不是喜歡大草原?喜歡大海嗎?等你傷好了我們就去看海,我們去牧羊,我們去……”
聽著藍朔的話,紫玥笑了,好甜,好甜。
仿佛所說的這一切,都在眸中演繹。
“抱抱我。”
藍朔言語中斷,微微一愣,隨后俯下身,緊緊將紫玥抱入懷中。
紫玥以耳附在藍朔心口,撲通、撲通、撲通,聽著一聲又一聲心跳。
“此生得遇夫君,阿玥,好幸福啊。”
搭在藍朔肩上的手,緩緩滑落。
清風,紅花,梅雪,明月。
兩縷長發,交錯輕揚。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結發生別離,來生緣再續。
PS:二合一大章,月末求月票。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答應諸位的實習生嗨絲,發在上一張的最后一段本章說了,有興趣的可以返回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