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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魔軀,輕微一動,并未被云中察覺。
于血池溫養之下,始皇魔軀之力,亦是在不斷攀升,隱隱也是有著跨越至極道五重天的趨勢。
云中君男子半身離去之后,只見她的半側女身,血肉翻滾涌動,竟是長成了完整的女子身軀。
只是,這氣息,相比男女綜合之身下降了許多。
不再是極道五重天,而是介于極道四重天與極道五重天之間。
西北黃沙,距離酆都城五十里外的無垠荒漠。
烈日之陽,曬的人心氣暴躁。
一眼望去,前方的路不盡相似,完全尋不到方向。
“悟空啊,你能不能走快點?”
一匹白馬,踏在黃沙之上,于身后留下一連串的馬蹄印。
一顆锃亮的光頭,優哉游哉的背坐在白馬之上,正慵懶的叫喚著。
而在這馬后一丈之地,一位身高九尺半,身形魁梧,容貌刀削,背著一根黑金長棍的漢子,低著頭沉默的走著。
他每走一步,都要準確無誤的踩在馬蹄印上,似乎腳步不重疊在一起,他心中很不好受。
“你這么慢的速度,我們估計還得再走上幾天才能到。”
“悟空啊,你是不是沒吃飽飯?”
“要不要為師給伱搞點沙漠野味?”
問心反坐在馬身之上,笑瞇瞇望著低著走路的長孫無空,一句又一句。
“閉嘴。”
終是忍不住問心的嘮叨不停,長孫無空抬頭看向騎馬的問心,老實人都氣的牙癢癢。
“你看,你這不是會說話嗎。”
問心見長孫無空開口了,笑得越發開心。
突然,身下白馬似乎是踩到了蝎子或是什么其他沙漠小玩意,馬蹄猛的開始左右狂甩,一時間,地上的馬蹄腳印錯亂無序。
本就很煩躁的長孫無空驟然駐足停下,望著這滿地的無序馬蹄印。
風,揚起他整齊的衣角,眼神逐漸焦灼了起來。
青厭郡第一城,風鹽城。
這是距離永地大稷王都最近的一座城,也是永地最為繁華的一座城,過此城之后,便是大稷王都所在。
當下之風鹽城,人心惶惶。
武侯白鬼破五豐郡七城,十萬黑龍鐵騎已經踏過了落涯山,并接連攻克青厭郡內五城,不久后即將兵臨風鹽城下的消息,早已經是傳入了風鹽城中。
整座城池,都是處于戰備狀態。
此時,風鹽城中,最為文人騷客喜愛的如夢閣,縱是戰亂將至,亦是照常營業。
閣中頂層,雅間露臺。
雪子飄曳,圍爐煮酒。
另有十二名婀娜妖美之舞姬,于雪中妙曲,輕鴻起舞。
“一定要在這種地方見面?”
“恩公不喜?”
“倒也不是。”
“那便好,上次恩公所教之高山流水,我已經提前讓她們都練習了幾遍,彼時不需恩公費時教學,可直接尋樂。”
“嗯,孺子可教。”
君子之間的對話,就是這么直白,從不藏掖。
這便是: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小白則是趴在楚辭身側,披著白貂大氅,雙馬尾垂落木板,正在逗玩瑟瑟發抖的黃毛小松鼠,清晰可見這小松鼠腦門上有幾顆虎牙印。
“這是恩公所要的東西。”
君澤抬手,將一封竹簡放置于楚辭身前。
“自嬴皇崩殂后的這一月多來,天下所發生之大事,我都令人記在了其中。”
“嗯。”
楚辭并未直接看,而是將這竹簡收了起來。
玩游戲的時候拒絕工作,一切,等游戲玩完后再談。
“高山流水,過于單調。”
“我再教你幾樣新玩法。”
君澤聞楚辭之言,頓時神色一訝,眸中泛起期待之色。
“世間難道還有比高山流水更雅致的游戲不成?恩公還請速速道來!”
看了眼君澤這般大驚小怪的模樣,楚辭嘴角輕笑,真沒見識。
“神筆馬良。”
“火燒鐵棒。”
隨著楚辭對這些專業名詞的一一介紹,君澤的眼神逐漸明亮了起來。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快樂的時光,尤其是帶顏色的時光,總是那么匆匆而逝,讓人還未來得及細細品味其中真意,就已然彈藥空空。
當一切結束之后,已然臨近昏夜。
楚辭中氣十足,君澤面色發白,強弱一眼便見分曉。
二人站在這露臺之邊,楚辭身披青衣大氅,望著這雪景之下的風鹽城,這風鹽城池雖不如烈陽之繁華,但卻有別致安然之意。
“黑龍鐵騎將至,這等安寧不知還能維持幾日。”
君澤深吸了幾口氣,并肩站在旁側,聲音中帶著幾分沉重。
“恩公此行,可是去酆都?”
“嗯。”
對于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楚辭并不打算隱瞞君澤。
“令尊現都安好,就算是大稷王都城破,君澤亦會保證令尊無虞,恩公無需擔憂。”
這句話說完。
“城門怎么回事?”
君澤的目光,望向城門方向,此時城門傳來的吵雜之音,縱是隔著數里之外都能夠聽清。
“看看。”
楚辭與君澤先后縱身一躍,身形在一座座建筑之巔留下殘影,小白亦是叼著‘咕咕咕’的黃毛小松鼠,跟在楚辭的身后。
伴隨入夜。
風鹽城門,已然封鎖。
此時而這城門之前,一片亂糟糟,合起來足有上千之眾,穿著樸素破爛,他們得聞黑龍鐵騎將攻風鹽城,不惜山水之難,遠赴百里來援助,現在卻是被堵在城門之外,一個個都是極為氣憤。
風鹽城樓之上,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這是風鹽城的掌管者,大稷卿大夫姬霸。
“怎么了?”
君澤聲音,在姬霸身側響起。
姬霸下意識望去,當看見是君澤之時,眼中有幾分尊敬。
畢竟這是儒家的正人君子,又是大稷王太后的相好,甚至很可能就是那位大稷天子小娃娃的老爹,他惹不起。
“這群墨者衣著破爛,表面上打著入城協防的名頭,實則就是來混吃,我豈能讓他們進城作亂。”
墨者。
同來的楚辭,眸子掠過下方這幫衣衫襤褸之人。
很是符合墨者‘窮’、‘慘’的形象。
可雖身形襤褸,楚辭從他們的目光中,卻是看到了當今罕有的俠義。
墨者,又謂墨俠。
‘殺一人以存天下,非殺一人以利天下,殺己以存天下,是殺己以利天下。’
其意為:殺死一個人,讓天下繼續存在,不是真的利天下,而殺死自己讓天下繼續存在,才是真的利天下。
由此可見,在這幫墨俠的思想當中,有一種殺身成仁的俠義精神,讓人肅然起敬。
“讓他們入城。”
楚辭開口。
這些墨者,都是俠義之輩,不該被拒之城外。
而且一直逗留在這城外,若是武侯白鬼的黑龍鐵騎到了,這些墨者皆將被屠。
“這些人若是進城作亂,該如何?!”
“你是何人?有何資格我面前下令?!”
顯然,姬霸并不知道楚辭是誰,語氣中也沒有客氣之意。
“他們不會作亂,會聽從我之令。”
“聽你之令?你算個什么東西?”
姬霸話語剛出,頓覺脖頸發涼。
小白的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城墻上的軍士見狀,亦是紛紛涌來。
“退下!”
君澤厲聲喝退左右,看向姬霸的目光中透著冷意。
“姬霸,注意你的言詞,若是再敢對恩公言語不敬,我也保不住你的命。”
君澤這般態度,倒是把姬霸給看愣住了,不禁好奇楚辭身份。
楚辭則是沒有在意姬霸,而是手一翻,一枚墨玉在手,以他現在的實力與身份,也不怕顯露身懷巨子令之事。
這些游蕩的墨俠與巨岳城和神機城中的墨家弟子不同,他們身份各異,自由行走于天地間,唯一聽從和認可的,只有巨子令。
如此也是為什么流升和墨籬,都迫切想得到巨子令的原因所在。
誰握有巨子令,誰就能號令天下數十萬的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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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