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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塵浪卷清晝,漸變晚陰天。
窗外雨潺潺,秋意闌珊。
秋風起,卷珠簾。
云中君左手微抬,一道玉指輕點,只見這三樽香爐之內的爐灰,如受到牽引一般,成線飄出,盤旋于爐鼎之上。
那雙足以魅惑萬千眾生的眸子微睜,望著這三縷香灰。
像是看出了什么。
一絲詭笑,于云中君嘴角而現。
此時,有著腳步聲,自外傳來。
“師兄。”
身子婀娜,紅裙飄曳。
大司命踏入屋內,立身于玉榻之前。
這一刻,飄懸的香灰皆是落入爐內,而這三位捧著香爐灰的弟子,亦是齊齊躬身退去。
“聽說少司命向師兄舉薦了一人,要輔助師兄你為皇帝煉丹。”
大司命眉頭微皺。
登仙樓中,云中君之下共有四人。
大少司命,左陽右陰,這四人皆為副樓主。
若是再添一人,那便是五人。
“不悅?”
云中君嬌媚一笑,笑靨如花,足以令萬千男人望之心動。
“倘若是師兄的決定,我當然沒有異議。”
大司命說完之后,語氣微微壓低。
顯然,她這一次來見云中君,并不是要問這少司命舉薦這件事。
“師兄,這一次酆都城之行,結果如何?”
云中君眸子微凝。
“以我現在之力,至多可掌控酆都城內的魔物三成,這還遠遠不夠。”
“唯有突破至玄游大宗師,才能徹底達到「萬魔引」中所述的號令萬魔之境。”
云中君言語至此,大司命出聲接道。
“上次鬼谷的蓋命衛龍趁師兄煉丹虛弱之際出手,奪走了師兄耗費數年莫大心血才煉制成的「破玄丹」,若非如此,師兄現在的境界怕是早已經達到了那亙古未有的玄游大宗師,又何來這般煩惱。”
“煉制「破玄丹」那些輔藥都是價值連城,不少更是孤跡,登仙樓足足花費七年之久才集齊。”
“更何況世間半步大宗師就那么幾人,半步大宗師的五臟之身又豈是那么容易得到,那鬼谷蒼涯若不是自愿為鳳棲梧散去半身內力,也不可能落個重傷跌境,被我們擒拿的下場。”
云中君想起數年前那一夜,蓋命與衛龍,這世間至強的兩柄劍,像是早就約定好了一般,突然出現在登仙樓,趁自己剛剛煉制完破玄丹,虛弱之際。
縱橫捭闔,劍若飛花,在衛龍拖住自己的片刻之間,蓋命搶走了那一枚耗盡無數心血的「破玄丹」。
每念及至此,云中君都是咬牙切齒。
“終有一日,本君要將這二人剝皮抽筋,生吞入肚。”
兇狠之色于那張魅惑眾生的美臉畢露。
登仙樓,第四層。
少司命之屋,望臺。
“少君,那三樽香爐已經呈給了云中君,這個時間想必云中君已經看過了。”
戴著白板面具的阿強站在少司命旁側,沉默片刻。
“嗯。”
少司命望著前方雨落,眼眸若古井,不起分毫漣漪。
她好似,并不在意云中君是否會發現香爐灰中的貓膩。
“少君,那三樽香爐是否夠了?若是云中君不起疑又該當如何?”
富有磁性的聲音,從那白板面具下傳出。
從阿強這一句話可聽出,少司命對那三樽香爐灰動手腳,并不是想瞞過云中君。
反而,是為了讓云中君對那三樽香爐灰起疑。
只是…
從這三樽香爐灰,除了能得知楚辭提前修習了地宗入門三卷之外,還能蘊含什么?
少司命這般做目的又是什么?
“阿珍的茶,那個人喝的如何了。”
少司命沒有回答阿強的問題,轉而問道。
“每次阿珍去丹房內收茶具的時候,都喝光了。”
十數日前,烈陽宮丹樓,七號煉丹房。
“楚兄,這丹房新換的茶甚是好喝。”
“好喝你就多喝點。”
“楚兄為何不喝?”
“我不愛喝飲料。”
“飲料?”
“依楚兄家鄉說法,那我愛喝飲料。”
此時此刻。
楚辭小院,梧桐樹下。
‘我愛喝飲料’的洛之玉整個人都縮成一團,臉漲的通紅,每隔兩秒鐘就發出一聲凄厲的哭嚎。
“唉…”
楚辭無奈嘆了口氣,看了看小白。
對于小白這種獵奇行為,楚辭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會產生‘好奇’,這說明小白情緒更豐富了,也就說明進一步好轉了,只是這個好奇點,未免有些奇葩了些。
不過呀怪這洛之玉,睡覺就睡覺,做什么手搏高山,勇斗激流之夢。
“別嚎了。”
楚辭實在聽不下去。
一甩袖,數枚銀針飛出,落在洛之玉腰間的幾處麻穴,暫時止了他的痛。
“咦?不疼了?”
蜷在地上的洛之玉突然坐起身來,一臉驚喜。
然而僅僅過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
只見洛之玉松了松褲腰帶,背過身搗鼓了一陣后,折回身一臉生無可戀的望向楚辭。
“楚,楚兄,我,我兄弟沒知覺了!”
“救救,救救他啊!”
洛之玉說罷就起身要朝楚辭湊上來,小白一搖箭尾,擋在楚辭面前,驚的洛之玉瞬間雙腿發軟。
他算是怕了這小魔娘了。
“我只是暫時封了你的那部分知覺,還能用。”
對楚辭的醫術,洛之玉自然是深信不疑。
聽到還能用,頓時長呼一口氣。
心想自己還是個風華正茂的少年郎,若是就此雄風不振,那得讓多少花一般的少女心碎。
“發生了什么。”
楚辭看著洛之玉,眉頭微皺。
“什么發生什么?”
洛之玉一愣,完全不知道楚辭在說什么。
見洛之玉眼神這般迷茫,楚辭眉頭皺的更緊。
又是抬手一甩,一根銀針剎那沒天門。
楚辭在洛之玉天門之內,明顯感覺到一股未散盡的氣,正是這股氣的存在,將洛之玉某一部分的記憶,強行抹去了。
他這些年遍覽群書,世間的確有這種玄法,但不多,其中很多都已經匿跡于天下。
唯一一種在百年內出現過的,便是域外禪家十七秘藏中的一道未知名之法。
“沒什么。”
楚辭收回銀針。
那人留下一首打油詩,卻又抹去洛之玉的記憶,明顯是想將這件事局限在自己與他二人之間。
既如此,那楚辭就暫且觀望著。
遲早,那人還會再來。
“你來我這院里做什么?”
楚辭今天準備去一趟通天塔,沒時間搭理洛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