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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宗道首話音剛落。
公子明宣的俊眉微微皺了起來,偏頭看向身邊的問心。
而在他身側的姜越。
手,更是把在了腰間刀柄。
后方護衛長公子明宣的十數位高手,亦是都將目光落在了問心身上,皆是散出殺意。
“刀,不是什么好東西。”
問心桃花眼含笑,微瞇著看向姜越。
在他的周身,一股極其強大的炁驟然散出。
當這股炁出現的剎那,其他所有人凝聚的勢,頃刻崩散。
姜越臉色驟變,腳步在這股炁的沖擊下后退半步。
他心里很清楚,以自己小宗師的實力,在這個光頭面前,沒有一戰之力。
“退下。”
長公子明宣倒是神色平靜,淡定從容。
一語出,所有人都是往后退。
“問心道長與國師皆為我大嬴柱石,孤不想產生什么誤會,國師請言明。”
禹明宣目光,望向紅鶴之上的天宗道首。
“我于酆都城內,發現了士卒血肉之身。”
“這些士卒的碎片之上,皆有問心的炁殘留。”
清冷若云端之音,自鶴身而出。
“我道為何最近軍中總是莫名有士卒消失,還以為是在荒漠中迷路失蹤。”
姜越凝聲,目光一直落在問心身上。
魔物,最嗜人之血肉。
這幫被關押在酆都城的魔物,數十甚至上百年未見血肉滋味,突然品嘗到如此新鮮血肉,怎能不瘋狂沖擊城墻。
就像是一群惡狗,陷入癲瘋之境。
公子明宣的眉頭越發皺緊,他被始皇外放邊塞戍邊,這酆都城亦是他的管轄所在,若是酆都城出了什么問題,烈陽朝廷必定又會爭端四起,心有不軌之人必然攛掇始皇加罪于他。
縱是撇去這一層利害,酆都城若是有什么意外,這三十萬大軍能不能擋住那些陳年魔物,還真是一個未知之數。
一旦酆都城的魔物破城,跨過三十萬大軍防線,那這天下將陷入大亂。
“師姐說的沒錯,確實是我放的。”
問心踏步而出,妖異至美的臉帶著微笑。
“小道立于酆都城墻,見那些非人非鬼的東西餓得慌,于心不忍,就送了點吃的。”
“所以,如何?”
桃花眸中,深寒之意乍現。
原先撤去的那股炁,驟然再臨。
呼嘯風起,這通天塔第七層中的一切都在震顫。
“問心,長公子在此,你豈敢造次!可是要造反?!”
姜越一聲暴喝,拔刀而出,立身擋在公子明宣身前,那十數位高手亦是齊齊身動,將問心給圍了起來,塔中梯道更是腳聲作響,上百精兵涌入。
公子明宣微微后退,注視著問心。
“問心道長,你于酆都城外駐守三年有余,當知酆都城于天下之兇險,孤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不然孤只能將你拿下,呈送父皇御前。”
話雖這樣說,但禹明宣之后,除非這天宗道首出手,不然絕不可能擒下這個光頭。
問心神色平靜,笑容依舊。
雙手負于身后,折身望向這無盡黃沙。
一步,一步,踏臨這邊緣。
“解釋這種事,太麻煩了。”
問心笑著搖了搖頭,望著彌天黃沙,一聲笑嘆。
“我欲落筆妙生花,山河錦繡皆入畫。
我欲執棋掌天下,黑白縱橫點江山。
我欲一夢問黃粱,九天仙子迎風立。
我欲問道覓長生,無心無夢自逍遙。”
話語落定。
“這詩,寫的真好。”
自吟自贊,張開雙手,俯身而落,竟是從這數十米高的通天塔墜下。
眾人皆是齊步往前,望向這下方無盡黃沙,根本看不見人影。
“國師為何不阻?”
姜越收回目光,望向紅鶴之上的天宗道首。
“國師之前,不可造次。”
禹明宣厲聲喝道,目光望向天宗道首。
他看不清這天宗道首的面容,但是能得見那一雙清冷的眸子。
短暫的眼神交錯。
“酆都城亂,漸已平息。”
“我之大弟子長孫無空將會代替問心,于此地鎮守。”
這一代的天宗道首共收了三個弟子,大弟子長孫無空,二弟子趙無鋒,三弟子周無極。
說完這句話,紅鶴一個展翅,折身沒入黃沙之中。
“公子,國師此話何意?”
旁側的姜越眉頭緊皺。
他是個粗人,最煩這些說話玄乎之輩。
禹明宣望著消失于黃沙中的紅鶴,眼眸深沉。
“姜世叔,自今日起,你要每日嚴查軍中士卒,不可再有一個士卒消失。”
姜越聞言,凝重點頭。
不過少頃后,姜越又道。
“那幾個被問心投入酆都城的士卒,都已經查過,皆是倒賣軍需,或是克扣軍餉的低級軍將,按軍法處置,皆當斬。”
“嗯。”
禹明宣點了點頭。
對于那幾個士卒生死,禹明宣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問心為什么要將這些士卒投入酆都城。
道家天宗這幫人,禹明宣既敬重又忌憚,完全猜不透行事之意。
比如,這天宗道首絲毫不顧同門情誼,當面道出此事起于問心,卻又任由問心離去。
“問心此去,定是烈陽,此人做事素來不問黑白陰陽,隨心所欲。”
“你速傳孤之密信于武陵君,告知他,一旦問心入烈陽,須時刻監視,有任何異動,飛書于孤。”
破曉微晨,云霧清繚。
登仙樓,小院。
進入頓悟狀態的楚辭,眼中神色逐漸回歸,而這小院內回蕩的那一縷極道之意,亦是消散。
‘果然,極道之境,并非與想象中那么容易突破。’
楚辭能夠感覺到,雖然自己領悟到了一縷極道之意,但這一夜的頓悟,明顯是不夠。
現在的自己,頂多能夠算得上是半步極道,也就是新桃山莊之時,君子劍君澤的那般境界。
清晨微光之下,滿院秋黃落葉,那二十幾個拳頭小墳包全數被遮住了。
稍稍活動了下筋骨,楚辭眉頭微微皺起。
他聽到了一些‘唔唔嗯嗯’的聲音。
下意識朝著聲音來源望去。
“嗯?”
當楚辭恢復的剎那,小白就已經感知到了,歡喜的朝著楚辭迎了上來。
“小白,這是什么?”
楚辭望去,只見在院落墻角,一個正在地上如蚯蚓般蠕動,全身連著腦袋都被布條裹住的…
木乃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