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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鐵雨梨花。”
“如果我是你,現在會將這東西收起來。”
“在一個純粹劍客的面前,所謂暗器,皆是虛妄。”
月色之下,風掠起白衣,男子的面容清晰映入楚辭眼中。
五官挺立,面如刀削,墨發隨意兩側披散,于身后輕束。
尤其是那雙眼。
只有世間最頂尖,悟透劍道之極的劍客才能擁有這般漠視天下的睥睨劍意。
將「鐵雨梨花」的開關合上,楚辭抱拳行禮。
“晚輩楚辭楚九歌,見過劍圣蓋命前輩。”
僅是一個瞬間,楚辭便是認出了這白衣男子的身份,邋遢老頭的大弟子,劍圣蓋命。
楚辭修習縱橫劍術,而蓋命并未掩蓋自身劍意,分辨起來并不難。
不過楚辭以神隱術掩蓋了自身劍意,蓋命若是不接近仔細感應,只能感覺到楚辭身上的劍意,并不能分辨出是縱橫劍術。
對于楚辭認出自己身份,蓋命并不在意。
反倒是他在打量楚辭。
從君澤所托來看,他能確信是眼前這人救了君澤。
既會藥王谷秘不外傳的拈花飛針,又擁有著墨家九大暗器中的鐵雨梨花,而且年歲這般年輕,這倒是讓蓋命好奇眼前人的身份了。
不過,也僅僅只是好奇。
這世上很少有事情,值得他動容。
“收好。”
蓋命抬手一甩,一個精致木匣子便是落在楚辭手中。
隨后轉身便是要走。
“前輩稍候,在下有一事相問。”
楚辭想起邋遢老頭臨終所托。
“敢問前輩之師的故土所在何方,又敢問,前輩之師生前可有執念不忘之人。”
楚辭明白,自己問出這話,必然就會暴露自己與邋遢老頭的關系。
但他也相信,以蓋命的性情不會追問。
蓋命濃眉微微皺起,凝目看著跟前的這個少年。
驟然,仿佛發現了什么。
腦海中響起君澤先前問他的那個問題‘你們鬼谷這一代,可還有第三個弟子?’。
‘師尊,看來你已經做出了抉擇。’
鬼谷一脈,一代兩位弟子,分別修習縱劍術和橫劍術,當傳承下一任鬼谷子之際,被選中的那一位才會同時得習完整的縱橫劍術。
沉默片刻之后。
“永國五豐郡,落涯山。”
“天宗道首。”
言罷之后,蓋命身影如風,于這小院消失,這輕功可謂是天下一等一。
楚辭則是蚌住了。
我擦,糟老頭子你可以啊!
道家天宗道首!
這兩年楚辭沒少打聽道家的消息,其中最讓他吃驚的一個,就是被嬴皇尊為國師的道家天宗道首,竟是一個女子,也是道家天宗歷代以來的第一位女子道首。
據說已經年過花甲,卻是有著一副花季少女的傾城容顏。
只是這就讓楚辭很難辦了。
天宗道首,常年居于通天塔之巔。
除了始皇帝之外,甚至就連天宗弟子都見不到。
自己怎么才能見到,而且見到后還能活命?
“先茍著發育,等哪天達到極道宗師,這些都好解決。”
楚辭不是那種拿了錢不干活的無信之人,不論是邋遢老頭的遺愿,亦或是藥王蘇風的囑托,等時機合適,楚辭都會去一一完成。
而且等達到極道宗師之后,楚辭還有一件事要做。
從云中君手里奪回邋遢老頭的身軀,若是非要打一架,那也無妨。
長呼一口氣,拿著手中木匣,楚辭回了自己房間。
這房間布局,陌生又熟悉。
楚辭點燃燭火,坐在桌邊,將這木匣子打開。
映入眼中,是一株如火焰般的靈芝。
“千年火靈芝。”
神農藥典之末,附帶著一冊百草錄,乃是上一代藥王谷藥王公孫百草所編,其中記載著天下間數萬種藥材及其用法,其中就有這千年火靈芝。
火靈芝,提升功力有著神效。
楚辭自個估摸著,他若是把這千年火靈芝的藥力完全煉化吸收,最多一到兩年的時間,就足夠踏入上三天的小宗師之境,甚至去沖擊極道宗師。
救一命,換一株千年火靈芝,順帶儒家還欠了份自己的人情,這買賣做的不虧。
“蓋命親自來送,看來儒家和這位劍圣的交情匪淺。”
楚辭將千年火靈芝收了起來,等回了登仙樓,將這千年火靈芝煉制成丹,再逐步服下。
如此才能將這千年火靈芝的藥力充分吸收。
生吃當然不可能,那樣既是浪費,身體也承受不住千年火靈芝的磅礴精純藥力。
楚辭深吸一口氣,環視這熟悉又陌生的房間,隨后來到榻上,盤膝而坐,開始修煉通仙箓。
月落日升,金烏破曉。
楚家小院之中,楚虞急匆匆的從堂屋跑了出來。
“阿爹阿母,兄長他又走了!”
剛剛醒眼的楚清河與宋楧從屋中走出。
“又走了?!”
夫婦兩個一愣,快步來到楚虞身邊,接過楚虞手中的留信。
楚清河將信看完,沉默片刻,遞給了宋楧。
“孩子長大了,該有他自己的人生。”
說完這話,楚清河折身回屋。
“阿母,這是兄長留下的銀子。”
楚虞將錢袋遞給宋楧,宋楧接過后愣了片刻。
這里面的銀兩,足足是楚清河三年的俸祿。
烈陽外城。
楚辭逛了整整一個白天,足跡幾乎踏遍整個烈陽城,才終于在幾家鐵鋪中將所需要的材料勉強收集齊了,還給自己配了一套銀針,共計四十九根。
神農藥典中一次性動用銀針最多的針法就是四十九根,買多了也沒用。
一座茶樓,二樓窗畔,望著大街下的繁華。
楚辭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或許也就三五年的工夫,這烈陽城的繁華,將不復存在。
他必須要在大亂來臨之前,擁有足夠自保,以及保護自己家人的實力。
楚辭留下信與銀兩,并且在信中言明,若是沒有什么要緊事,每月十五會回家一趟。
對于家人,他只希望他們能夠過上尋常百姓的安樂生活。
‘該回去了。’
楚辭看了眼天,夕陽已然垂暮。
“此生不入長樂樓,縱是神仙也枉然。”
旁側兩個公子哥打扮的人聊的很是起勁,眉飛色舞。
‘長樂樓。’
楚辭琢磨了片刻,聽這名字就知道是煙柳之地。
‘呸。’
暗自唾棄一聲。
君子坦蕩蕩,豈能去那糟粕之地。
兩刻鐘后,由三座四層高樓跨橋相連,橋下是宛轉清池,燈火通明的長樂樓前。
一位姓楚的客人,極為老練的摟住了迎客女子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