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作者：納米悠悠球
「預知未來」是什么樣的呢？
這個問題沒人知道答案，事實就是自從「折光」覆滅后，親眼目睹過夏可安發動能力的人就絕跡了——夏無憂也沒見過，她那時候還小呢。
許時自然也沒見過，不過他一直都很想親眼見識一下。
而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正如他所說，他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會引起變故的點，壞男人穩健的可怕。
“哈，就知道許時哥哥大晚上找我沒好事。”
夏可安聞言調侃道，“很辛苦的啦。”
“等會，不是你找的我？”
“……那不重要，現在還不是要給你干活？”
老阿姨挪了挪屁股，往他懷里又靠了靠，然后仰起頭看著他道，“重要的是我想不想幫你。”
“伱講點良心啊。”
許時一記手刀劈下，沒好氣道，“這不是當初我們講好的？”
“毀約是女孩子的特權嘛。”
“拉倒，你是個鬼的女孩子，老阿姨裝嫩惡心心哦。”
“……切，不解風情的男孩子才最下頭呢。”
白發蘿莉揉了揉腦袋，撇撇嘴佯裝生氣道，“開個玩笑嘛看你急的……又沒說不幫你，不過我的確有條件啦。”
“你說吧。”
看她一副小朋友捶地打滾要買玩具的樣子，許時哭笑不得。
“就是……等你忙完這一陣，陪我出去玩。”
夏可安破涕為笑，“我要去游樂園！”
“就這么簡單？”
許時也不是很意外，聽語氣他都知道老阿姨剛才不過是開玩笑。
“就這么簡單啊。”
白發蘿莉點點頭，“不過只能我們兩個哦，不許帶別人。”
“行行行。”
這的確不是什么過分要求，許時當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哼哼，這還差不多。”
夏可安笑的更開心了，“那幫我清清東西，騰點地方出來？”
“你確定可以啊，不會有問題什么的吧？”
這就是要發動能力前的準備了，不過許時又突然叫住了她，額外確認了一句。
“要是有問題，某些人在我身上花費的時間精力不就白費啦？”
老阿姨斂了笑容，但語氣卻顯得更加愉悅。
許時說的“會不會有問題”，當然不是對她能力的質疑，而是對她身體情況的擔憂。
看得出來，即便治療了這么久，他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優柔寡斷了吧小男孩……夏可安下意識笑了一下，但能被對方如此關心，說到底她更多的還是開心。
事實就是她很清楚許時到底什么心思，對方也從來沒掩飾過，“人和能力我都要”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他也是這么做的。
所以她也樂得和對方親昵，不然鬼才傻兮兮的叫你哥哥呢，還去游樂園？去個大頭鬼。
有一說一，兩人這你一句我一句，逗悶拌嘴的相處模式，某種意義上還真挺像老夫老妻……
聽到她這么說，許時心里也總算有了底，識趣的退到一旁，安安靜靜的看著她發動能力。
就見到夏可安閉上雙眼，擺出折壽，啊不，祈禱的動作，霎時間產生了些許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反正在許時看來這畫面還是挺震撼的——就見到周遭的事物無風自動，進而漸漸一點點懸浮于空中，老阿姨嘴都沒張，他腦海中卻突然響起了不可名狀的音節。
甚至于身體都有點輕飄飄的……好家伙夏無憂的重力操控是從你這里繼承的吧？他算是知道為什么白發蘿莉發動能力前還要清場了，砸到花花草草怎么辦？
NND，你早說嘛，給你專門找個地方施展不是更好？
當然這就是個玩笑話，明顯能看出這就是預知未來的余波所致，肯定不能用來戰斗，但即便如此，如此大的陣仗也有夠嚇人了。
恍惚間，夏可安本人也漸漸懸空，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瞳孔卻早已散盡，取而代之的只有深邃的白光，照耀的他無法直視。
不多時，腦中的音節抵達高潮，老阿姨眼中的白光也瞬間炸開。
許時只覺得腦仁生疼，回過神時剛才的一切早已結束，懸在空中的物件悉數落下，發出叮呤哐啷的響聲。
夏可安自己也搖搖欲墜，許時眼疾手快，趁她掉在地上前一把接住了她。
“這就結束了？”
他只覺得有點像在做夢，下意識問了一句。
“……對呀。”
過了一會夏可安才回答道，眼中的色彩一點點重新聚攏。
就是語氣中充滿了虛弱和疲憊，膚色也變得有些慘白。
看得出來，不過十分鐘上下的能力發動，對她的消耗卻是相當之大，難怪之前落得一身傷病呢，沒死都是個奇跡了。
不過她本人似乎沒有這種自覺，甚至還要得意的問上一句，“怎么樣，是不是……還挺帥的？”
“帥是用來形容女孩子的嗎？尤其你還是個老阿姨。”
許時嘴上不承認，但想想還是點了點頭。
雀食蟀。
那種恢弘和空靈感讓他有一瞬間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片場，捏麻麻的這快成玄幻風了……
不過轉念一想，升格異能這事情好像本來就挺反常理的是吧？瞬移反重力操控人心什么的，哪個和科學也掛不上鉤啊……某種意義來說，大家都是超銀er。
區別無非在于誰的能力更強——反正他可沒見別人能像夏可安似的弄得這么花里胡哨，這特效就拉了其他人好幾條街。
要么說人家是SS級別呢，這下他可真挺期待，如果自己能達到這個水準，會是什么樣了。
更何況白發蘿莉還只是輔助型異能，沒記錯的話外公他老人家是SS級戰斗異能？不行，回頭得找個機會也觀摩一下……
不過現在自然還不是時候，所以他理了理思緒問道，“看到什么了嗎？”
“……看到了不少。”
夏可安被他抱在懷里，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從她的敘述中，許時也對她的能力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預知未來」的能力比他想的還要恐怖——并非是單純的“觀測未來某段時間將要發生的事情”，更準確的描述是，“如果保持現狀的話，未來某個時間點將會演變成怎樣的結局”。
換言之，就是挑選并查找各個if線，頗有點奇異博士的感覺。
而且還可以自行挑選范圍和人選，比如說許時現在拜托她預言有關自己和沈河這場斗爭之間的未來，她就可以拋出其他雜余的部分，只從這個角度下手，省去了很多麻煩。
好歹她以前也是熟手，做起這種事情不要太輕松。
至于觀測到的結果……
“和你的預感差不多，的確有我們沒能考慮到的地方。”
夏可安嘆了口氣道，“而且是我們很難想到的角度。”
“又有誰能想到，沈河正妄圖通過以「神臨」作為媒介，對整個夜罪之城的普通民眾進行大范圍的精神影響呢？”
“確實。”
許時不置可否，這的確是為數不多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在原著里沈河也不過是用這款游戲，進行一定程度上更為隱秘的信息傳遞而已，他還真沒考慮到，居然還有這樣的玩法。
但這其實偏偏是一個很可行的手段——因為「眾志成城」這個能力，本質上就是用來籠絡人心的，而類似于媒體，又或者是「神臨」及其類似的社交性應用，這都是在異能出現之前，能對他人思想進行影響的手段。
加上「神臨」又火爆，放眼整個夜罪之城，似乎也找不出第二個能具有如此能量的社交平臺了，「被遺忘者」們都在玩……別說各種網報媒體，「虛數」的管轄下，齊家父子發布的新聞訊息，論影響力有時候還真不如「神臨」公屏上一條捕風捉影的消息。
“但是話說回來，沈河真能做到這個份上？”
許時追問道，總感覺聽起來也挺魔幻的。
“至少在我能看到的未來里，他能。”
夏可安認真的點了點頭，“我嘗試以忽略這件事進行未來推演，結果就是在玩家群體被大部分煽動，自愿發動起來反抗「蛇環」的情況下，你之前的部署的確會受到很大的阻礙。”
“能觀測到的未來里，大約只有五成你能成功將其平息，四成的未來是兩敗俱傷讓他逃走，還有一成是他趁亂成功得手，一槍打爆了你的頭。”
臥槽？
聽到這個結果，許時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自己都做到這個份上了，沈河小盆友居然還有一成勝算？或者換言之，自己居然僅僅只有五成的可能，能將他趕盡殺絕？
甚至還是完全按照原著走向的結局……只能說是只能說，屬于是屬于是了。
不過換個角度其實也能理解，夜罪之城幾百萬的人口里，站在金字塔尖的人也就這么一小撮，更多的還是普通民眾。
如果真的讓他們擰成一股繩，也的確是不容小覷的力量。
至于沈河通過社交平臺作為媒介施展能力的事情，乍一聽的確很離譜，但仔細想想其實也是，都什么年代了，這也可以算一種科技和異能結合的體現嘛，能力進化的序列里，未嘗不該將這樣的因素考慮進來，隔著網線打人什么的，可是很早就有的說法不是么？
但這可比上次和沈河交鋒時，他所展現出的水準要更高，很明顯對方銷聲匿跡的這段時間里，又偷偷摸摸發育了不少。
“以及，還有一件事情我們也想錯了。”
夏可安清清嗓子又道，“‘那些人’并非沒有參與進來，只是方式方法和我們想象的有所差別。”
“哦？是誰？”許時眉毛一挑。
夏可安附在他耳邊，輕聲低語了一句。
“……還真是她啊？”
聽到這個名字，許時反而沒有特別意外，反應甚至還沒有聽到沈河的計劃后大。
顯然是對此有所預料。
“好嘛，看來保持危機感可真不是什么壞事。”
想到這，他也松了口氣，不知道的話這事情的確要命，九成九的概率他都嫌少呢，五成成功率還不如當場紫砂。
但要是知道了，自然也就有應對的方式。
同時他也不禁暗嘆，難怪當年「折光」能發展的那么迅速呢，有這種能力不是特么純純作弊？崛起不了才有問題……
得虧老阿姨現在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別的不說，如果真和原著里一樣，夏家姑侄加入了「星火」一方，那絕對是降維打擊，這種富裕仗都贏不了，不如直接打開窗戶，大頭朝下跳下去好惹。
這還真就只針對她一人而言，像什么顧怡夏無憂，好歹還能有其他人可以周旋，唯獨夏可安，單論能力是真的無可取代，而且還沒法壓制，這怎么壓嘛。
當然了，如果從白發蘿莉自己的角度看，她最終會選擇許時也是因為對方的行為和個人魅力，到現在她也可以毫無負擔說這是發自真心。
只能說是雙向奔赴。
“誰說不是呢？”
夏可安也笑了，看得出來能幫到許時讓她很開心也很有成就感，最起碼還了他一點人情嘛……
“所以許時哥哥現在想怎么辦呢？”
她眨了眨眼，狡黠的問道。
“許時哥哥想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
許時岔開了話題，事實是他得花點時間考慮考慮……而夏可安卻是真的消耗過大，眼瞅著說都不會話了。
將一旁的沙發扶起，他暫時將老阿姨放在了上面，“我記得出院前謝清焰給過你一些藥劑？幫你拿過來吧……順便要不要吃點什么喝點什么？”
“要的要的，麻煩許時哥哥啦。”
白發蘿莉毫不客氣的回答道，同時還揶揄了一句，“這可是你第一次這么細心的照顧我哎。”
“這話說的，服務服務我們的大功臣，很光榮的。”
許時不和她計較這個，擺擺手去幫她拿藥了。
但當他拿了藥劑和食物回來時，卻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夏可安不見了。
不對，說不見了其實也不貼切，還是有人安安穩穩躺在沙發上的，迷迷糊糊快要睡著了……
可那已經不是一只白發小蘿莉了，而是個身段窈窕，面容姣好的成年女子，僅僅看上一眼，就足以讓人心馳神往。
見到這一幕，許時手里的餐盤差點沒掉到地上。
這人他也認識啊。
這不是當過自己童年女神的，夏可安小姐原本的模樣么？
這……變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