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作者：納米悠悠球
147稍微改了一點，一小部分放在這章了，感覺這樣更順點，也更有白學家的風范……
醫院的墻壁，比教堂聽了更多虔誠的祈禱。
現在的許時對這句話深有體會，畢竟縮在自己懷里的夏無憂此刻便是如此。
等待手術的這幾個小時內，她哪還有一點之前颯爽的模樣了，身形一直不自覺顫抖著，嘴里一直不停小聲念著那些祈福平安的話語，還總是時不時看向許時問道，“手術會成功的吧？姑姑會沒事的吧？”
“……不會有事的，放心好了。”
許時還能說什么呢，也只能不斷用這樣的回應安慰她。
但其實他也有點緊張——這似乎是正常反應，莫說謝清焰給出的95成功率，就是她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成功，此情此景下換誰來也一樣會不安的，世界上真的會有萬無一失的事情么？對吧。
要是真的天人兩隔了怎么辦……
他也不禁胡思亂想了一陣，然后猛地意識到，老阿姨在自己心里好像也很重要嘛……
或者說這些親近的人在他心里就沒有分量輕的——雖然自己是反派大壞蛋，但好壞這事情要分人不是？心狠手辣不擇手段那是對敵人的，而不是給自己人發狠的。
回過神來，他自嘲的笑了笑。
不知過去了多久。
手術室的燈終于由紅變綠。
“謝董事長！”
看到謝清焰從里走出，夏無憂瞬間迎了上去，急切的詢問道，“姑姑她……”
“很抱歉……”
謝清焰摘下口罩，疲憊的臉上帶著一絲失落。
夏無憂如遭雷擊，像是被抽了魂一樣，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朝后倒去。
許時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然后沒好氣的看著謝清焰，等著她把話說完。
“很抱歉，你們現在還沒法看望她。”
狗女人這才不緊不慢的吐出下半句，“病人現在還在無菌治療艙內，需要先去蘇醒室觀察。”
夏無憂還懵著，聞言木木的問，“那手術……”
“當然成功了啊，不然送她去蘇醒室干什么？”
謝清焰臉上的失落一掃而空，而是轉變成了平日里那種似笑非笑的自信表情，“早和你們說過了，要相信「棱鏡」的實力。”
夏無憂被這大起大落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回過神來已經是掩面流淚的模樣，當然了，是喜極而泣。
成功了！
姑姑這算是……徹底康復了？
一瞬間，她只感覺心中一座大山驟然消失——十來年最大的郁結徹底被解決，這種不真實感甚至讓她有些缺氧，只感覺眼前眩暈一片。
至于哭……她壓根就沒有想收斂的意思，這也是一種宣泄的手段。
“說話別大喘氣啊，會死人的知道不？”
許時拍了拍她的背，扶著她重新坐了回去，這才沒好氣的白了謝清焰一眼。
他其實也暗暗松了口氣，但更多是壓根就沒被狗女人賣的關子嚇到……他還是很懂自己這位未婚妻的，如果真的手術失敗，那她恐怕都會沒臉見人，還能主動和你搭話？心高氣傲的人是這樣的。
“我就說了個很抱歉，你們理解有問題還能怪我嗎？”
謝清焰不服氣的回懟，但很顯然她就是故意這么說的。
誰讓狗男人這些天一直圍著這對姑侄打轉？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她的確是吃飛醋吃到了飽——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天幾人也沒少接觸，看到許時那稍顯憋屈的樣，她也知道這家伙未必有多逍遙，心情莫名就好了很多。
但不忿還是不忿的，嚇唬你們一下怎么啦？
“好吧好吧。”
許時也沒計較，朝她很鄭重的點了點頭，“辛苦了。”
現在知道關心我了？做手術也很累的好吧……謝清焰心里哼哼，但聽狗男人這么說也蠻舒服。
不過話到嘴邊就是另一個版本了，“這是我們之間的交易嘛，基本的商業誠信我還是有的……那你的呢，你許諾的好處在哪里？”
“……回頭仔細和你說？”
許時眨眨眼，倒也不是要賴賬，這里不是談正事的地方嘛……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的，“你先好好休息吧，之后我親自去「棱鏡」和你談。”
“行。”
謝清焰活動了一下筋骨，“順便說一聲，那個夏可安也是「升格者」吧？這么重的并發癥……講道理這不能算是完全治愈，只能說是盡可能的壓制，再動用異能還是要注意分寸，不然還是會復發的，這你應該知道？”
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不過想想還是改了口，以醫生的口吻叮囑道。
“好，謹遵醫囑。”
許時深以為然，謝清焰不說他也明白——「升格者」向來都是動用能力時帶動并發癥的，夏可安也不能例外，而并發癥很難徹底根除，只要再用，那就勢必會激發病癥，尤其她這種SS級更不用說。
就好像一臺性能超強但出過事故的賽車，就算縫縫補補翻修一遍，也不能不管不顧照死了開，還是會散架的……
至于謝清焰察沒察覺到夏可安背后的什么事情，這個他倒是不在意，醫生檢查身體肯定早晚會發現這些，瞞是瞞不住的，夜罪之城里SS「升格者」同樣屈指可數，她意識不到才有問題。
不過這也不足以成為她拿捏自己的把柄，她能拿這個要挾自己什么嗎？相反，現在正是兩家合作的小蜜月期，她如果真的聰明，幫自己瞞下去才是正確做法……合作伙伴手上有大殺器，這算不上一件壞事。
恐怕她也是發現了夏可安不簡單，這才親自出馬幫忙手術的——這不光是還了第十區的人情債，也是她必須要盡可能做到萬無一失的事情，否則一旦出了岔子，之后的合作關系會不可避免的大打折扣。
許時也沒想著挑明，也不需要他主動捅破窗戶紙。
所以他只是笑道，“要不要送送謝董？”
“算了，辦公室幾步路而已。”
謝清焰扯扯嘴角，故作大度道，“你還是先去陪陪你的可愛下屬吧，晾著人家在那里哭可不好。”
“手心手背都是肉嘛。”
許時很不要臉的聳了聳肩。
“去死。”
謝清焰剜他一眼，轉身要走時卻想到了什么，回頭揶揄道，“許董還是注意下自己的手吧。”
許時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右手有點青紫。
這是剛才被夏無憂握的，看得出來她剛才的確很緊張，手勁也是真的大，幾個小時下來可不就這樣了么……A級升格者真不是說說而已。
本來他還沒什么反應，這么一說突然也覺得有點麻，嘶……
“這可不是小事，最好還是治療一下。”
謝清焰認真道，“給你個偏方，找辣椒油，香油，醬油，花椒八角桂皮香葉，加水煮開后一泡就好。”
“哦……嗯？”
許時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特么是什么偏方？”
“鹵豬蹄的偏方啊。”
謝清焰笑的花枝亂顫。
“別以為手術成功我就不揍你屁股了啊。”
“有本事就來嘛。”
謝清焰才不怕他的威脅，心情大好的走了。
狗女人，反了你了！
許時朝著她的背影扮了個鬼臉，撇撇嘴親自找人要了醫療噴霧。
手上的青紫很快就消下去了，回頭看去，夏無憂還在哭。
許時見狀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單看這一幕夏大組長的人設崩完了啊……不過倒是可以理解，許時自覺就算換成自己，此時此刻也不會比她堅強到哪去。
“好啦，你姑姑這不是沒事了嘛。”
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有安慰，該說不說，梨花帶雨的模樣還是很惹人憐愛的，平時也很少見，沒準以后都見不到了呢，夏無憂又不是小哭包。
“我，我只是高興嘛……”
夏無憂斷斷續續的撲到他懷里，“謝謝你，許時，我……”
“我真感覺，這就像是一場夢……”
“醒來了還是很感動？”
許時替她捋了捋頭發，溫和的笑道。
“嗯……”
夏無憂乖巧的點點頭，說不感動是假的——她現在本就對許時很有好感，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后就更不用說了。
至少她不用再拼死拼活去搞什么吊命用的抑制劑，也不用時時刻刻擔心小姑會怎樣怎樣。
有句話許時真沒說錯，他能給夏無憂的，絕不止一瓶抑制劑。
“姑姑可能還要再恢復一段時間……可以再陪陪我嘛？”
“當然。”
許時沒有拒絕，多在醫院待幾天也無傷大雅，就目前公司的情況，就算有什么事情在這里也一樣能處理，反正最大的還沒來嘛。
夏無憂沒再說什么，主動吻過去的舉動就是最好的表達。
夏可安恢復的不錯。
在蘇醒室觀察了幾天后，她便回到了之前的病房，按照謝清焰的說法，一兩個星期就能出院。
“這次可真的要好好謝謝你們啦，你和謝董事長都一樣。”
雖然還有點虛弱，但白發蘿莉看上去比以前更健康了。
她自己對此也很開心——之前自暴自棄說什么你用一次我就死的想法早不知道去哪個爪哇國了，事實就是能健健康康的活著，沒什么真的愿意去死。
只是她之前也沒想過會有這一天罷了，如今想起也是頗為唏噓。
“話說，許董需要我展示能力給你看么？”
趁著夏無憂去拿飯的空擋，她單獨找許時聊了聊，一屁股坐到了他懷里，眨巴著眼睛問道。
她可沒忘許時治療她的根本原因，不光是對夏無憂的承諾，同樣也是因為自己的能力。
“倒也不著急？”
許時漫不經心的拿著她的頭發編造型，“你自己的感覺，現在這種情況能用幾次能力？”
“不好說？”
白發蘿莉也給不出準話，“但三五次總是沒問題的，而且就算真用三五次，想來也不會變成之前那樣。”
“那還是把好鋼用在刀刃上吧。”
許時點點頭，“需要的時候我會和你說的。”
他腦子里也在細化之前的想法——最好的辦法還是讓夏可安徹底成為能可持續使用的預言家對吧？總不能用幾次就放回來重新治療一次，且不說麻煩不麻煩的事情，這特么是個活生生的人，醬紫折騰她也吃不消。
所以沈沁那邊就至關重要了，如果真的是可移植的雙異能，那她那個自愈簡直百分百契合……
好在沈河妹妹早就在自己的考慮之中，現在要等的就是一個契機。
“哈哈，許時哥哥好會憐香惜玉哦。”
夏可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對方沒著急忙慌催她用能力也讓她感覺不錯，她也不喜歡被人當工具用嘛。
“陰陽怪氣可是要被打屁股的哦，老阿姨。”
許時替她編了個發型，然后很不客氣的將白發蘿莉翻了過來，朝屁股上不輕不重來了兩下。
“喂，你這人不講信用哎！”
夏可安甚至都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才叫起了委屈，“說的是不成功才打的吧？”
“是嗎？我記得有人說無論如何都能讓我打兩下？”
許時才不管，小朋友的屁股軟嫩嫩的，手感還蠻不錯。
“……好啦好啦，我錯了還不行么？”
白發蘿莉不情不愿的服了軟，但該說不說，許時身上這股不講道理的痞勁在她眼里，似乎越來越有吸引力了。
所以。
“今晚還能和許時哥哥一起睡覺覺嘛？”
“不可以哦。”
作出回答的不是許時，而是剛剛拿了晚飯回來的夏無憂。
夏組長笑吟吟的把她從許時懷里抽出來扔到一旁，“小朋友也要學著長大的，今晚自己睡覺覺。”
“夏無憂！你！”
夏可安千算萬算沒想到侄女也開始不和自己一個鼻孔出氣了，這孩子白養了！
回頭再一看許時給自己收拾的非主流發型，白發蘿莉氣的在床上打滾。
夏無憂見狀卻笑的開心，你自己在這里扮小孩玩家家酒，就不能怪我們順竿爬嘛。
再說了。
被姑姑攪和了這么久，她……也很憋屈的好吧！
所以，在許時哥哥和夏無憂姐姐的強烈要求下，夏可安小朋友也只能乖乖出去睡。
至于房間里的兩個人……
“別說，這衣服還蠻可愛的。”
看到對方換上的粉色卡通睡衣，許時忍俊不禁，只能說夏無憂不為人知的一面他見的越來越多了，這種少女感拉滿的萌感，說是另一個人也不為過……
“可愛不是形容我的吧？形容姑姑還差不多。”
“裝嫩老阿姨差不多得啦。”
許時才不去想那個掃了他興致的小屁孩，伸手去撓她癢癢，“可愛就是可愛，有什么不好承認的？”
“哦。”
夏無憂也沒躲，反而主動湊了上去，用力抱住了她，“可不可愛的……以后都是你的啦……”
說實話，被人打斷了兩次，不爽的不止是許時，她自己也是一樣的，再一再二也不能有再三，今晚就是獨屬于他們的時間。
“你早就是我的了。”
許時將頭埋在她的肩窩，不住在她耳畔呼氣。
“那，隨你喜歡……”
夏無憂被勾的忘我，含混不清的說道。
這話怕是比什么都管用，也瞬間激起了許時的征服欲。
房門也早被鎖上了，某些人想借機搗亂都沒機會。
“許時，你知道手術前，姑姑和我說什么了嗎？”
“嗯？”
“她說，不管手術成功與否，都讓我想辦法牢牢栓住你……”
“那她還妨礙我們？”
許時一邊把玩，一邊調笑道。
“我也覺得討厭……”
夏無憂附和道，“就讓她聽，氣她……唔……”
豪華病房的隔音其實不錯，但僅僅一墻之隔，似乎也擋不住什么東西。
至少內間的動靜，外面的夏可安能聽得一清二楚。
唔……
夏可安擺著臭臉，將手里的書丟到一旁。
好討厭！
有一說一，之前故意橫插在兩人中間，她真不是光想多留點美好回憶的，搞破壞的成分絕對不少。
雖說很想讓侄女有個好依靠，但壞就壞在她對許時也……這種心態就很矛盾。
但她也沒想到，侄女也是小心眼，居然還故意讓自己聽？
反正她的聲音是越來越大。
白發蘿莉欲哭無淚，這不純純是自己作的么……可夏無憂你個沒良心的也學會胳膊肘往外拐了？可惡！
老阿姨氣的把頭壓在枕頭底下，裹成一團盡量屏蔽這令人討厭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