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作者：納米悠悠球
何玉霞失蹤惹！
憑心而論這不算小事，但許時也沒想到第一個來和他說的人居然是唐霜。
幾乎是同一時刻了，他前腳剛從罪城回來，唐大局長后腳就到，反而是其他人，比如說「虛數」齊茂陽，還有蘇琳的內線慢了她一步。
“好吧好吧，何玉霞失蹤了。”
這讓他有點奇怪，但還是將對方迎了進來，“唐局長坐下慢慢說吧，你這么火急火燎的樣子可不多見。”
是不多見。
堂堂稽查局長，平日里自然都是以沉穩示人的，其實就算是現在她也沒多亂，但許時對人的情緒洞察入微，所以能很清楚感受到她內里的焦急。
“你倒是坐的端。”
唐霜眉頭微蹙，“好像這事和你沒關系一樣。”
“這是什么話？”
許時白她一眼，“聽你這意思何玉霞失蹤是我干的？別給我甩鍋啊唐大局長。”
“好歹那也是我手足兄弟的家姐，至愛親朋的學生，我吃撐了做那種下三濫？”
后者倒是說的過去，前者純粹就是胡說八道了，就算何玉強真是他許時的手足兄弟，那也只是蜈蚣的手足……但是拿來當場面話，還是很不錯的。
“……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唐霜頓了頓，也覺得自己這話欠妥，趕忙解釋道，“是我的表達有問題了……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對你來說，也很重要吧？”
“好像是哦？”
許時眨眨眼，表情瞬間陰轉晴。
何二小姐失蹤，本質來說在他這里不算什么大事，因為這貨不光在原著里是邊緣人，就算放在現實「鯊齒」這個爛攤子里，一樣是個邊緣人。
但就是因為現在「鯊齒」正處在一個改朝換代的時期，所以任何和他們家有關的事情都不能小覷就是了，你覺得何玉霞無足輕重，別人眼里就未必。
不少人是知道「蛇環」對「鯊齒」是有瓜分覬覦之意的，可能還真會懷疑到自己頭上來——會不會是你見何佳源年老體衰，想用這種方式讓他提前表態？
雖然細細一想這不現實，比這高效的辦法多的去了……如果他真想搞點大的，倒不如直接攛掇何老三給他爹來一刀爆金幣呢，那多直接，何必綁個存在感不高的何二小姐？成了畫蛇添足了。
但只要有類似的流言傳出，勢必會對他有所影響——六眼飛魚還是很可怕的，他能讓齊茂陽堵住大家的嘴，卻堵不住大家的心。
尤其是文盛魁那邊，很明顯老爺子對何玉霞的青睞還遠勝她的家人，這要不是現在已經破了冰搞好了關系，難說「羽毛筆」會不會因此對他有所嫌隙。
倒也真不能完全做壁上觀。
而他也知道，唐霜來找自己，其實可以說是投桃報李了，之前自己在芯片上給了她不少便利，這次出了這樣的事，她也第一時間來找了自己，算是讓自己心里有數好做防備？
還挺知恩圖報的嘛。
“所以，我不知道你對此，有沒有什么頭緒。”
唐大局長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或者，有沒有什么……懷疑的對象？”
“查案子可不是我的特長，而是你們的。”
許時捏著下巴道，“我能想到的，也都做不出這種事情。”
真要說懷疑也就兩個可能，一個龍天鼎一個謝清焰，但掰開揉碎他們又都沒可能。
龍天鼎的話，自己才從他那里回來，「蛇環」和「龍城」之間將將穩定下來，這種時候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做任何有損自己的事情，除非他發狂了。
至于謝清焰，這狗女人倒是很會在背后搞小動作，但問題是她和自己一樣，手上有何老大這張牌，真想對「鯊齒」下手，同樣用不著這么麻煩。
還有什么其他可能嗎……想想好像也沒有了，許時一時間倒是真沒頭緒。
“你們稽查局應該搜查找過了，情況如何？”
“一無所獲。”
唐霜搖搖頭，“如果何玉霞還在夜城，我們也不用這么麻煩，但是罪城我們也去過了，還是沒有她的蹤影。”
其實她才是壓力最大的那個。
看似她現在和許時對坐而談，實際上兩人間的地位差著至少兩層，一旦何玉霞真出點什么事，怪罪下來她才是首當其沖的那個。
所以她來找許時，除了給他提醒之外，其實也有找他出出主意的想法——反正她知道這家伙點子多，沒準能幫自己分析出什么來。
“也不用太擔心吧？不是說何二小姐身邊有保鏢？”
許時給她寬了寬心，“最起碼她的生命安全是有保障的，沒那么容易出事。”
“……這事情就是她的保鏢報給我們的。”
唐大局長咬了咬牙，“說是跟著跟著人就不見了，他們又不敢和「鯊齒」說，為首那個還一再求我，先別把事情捅出去。”
許時人傻了，從沒有這么無語過。
好嘛，醬紫上壓力？
只能說這是人之常情了，何佳源給女兒派點保鏢，但這些人只怕也不會太上心，一來不覺得她真能遇到什么危險，二來何玉霞光桿一條，話語權也好地位也罷一概沒有，跟著她沒前途的……自然就會有所怠慢。
但真出了這種事情，他們就是吃不了還要兜著走了。
許時甚至可以腦補出那些人來求唐霜的模樣，估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換成古代背景沒準還要磕兩個……這也不好說，現在這年代就不能磕了？
“……行吧，那我幫你一起找找看？”
許時想了想，即刻吩咐了下去，讓蘇琳從外勤部調點人手和稽查局一起，順便還給顧怡也打了個招呼，網絡安全部門在這種時刻用處也很大。
他還給文盛魁知會了一聲，老爺子聽后果然也很關心，愿意為此提供幫助。
這其實也挺好笑的，通知了這么多人許時也沒想過通知下「鯊齒」的人。
這可不是真為了那些保鏢的前途，那種人他管他們去死……事實是通知了也未必有用，何老大何老三哪個對自己這位親人上心過？沒準他們巴不得何玉霞出點什么事情呢，到時候也好拿來做文章。
“真是多謝許董事長了。”
眼見對方有條不紊做出這些安排，唐霜心里果然放松不少，暗道自己來找他果然沒錯。
“算是讓你欠我人情唄。”
許時倒是直言不諱，“日后要找你還的。”
是了，真要說的話，這才是他的目的。
往大了說，他要是有聯合統一夜罪之城的野心，那方方面面就都得考慮到，稽查局雖然分量沒有六大財團重，但也不能例外。
往小了說……讓唐大局長這個原著里的女主之一欠他人情，也不是件壞事，欠的越多才越好呢。
唐霜聞言沒說話，神情卻變得有些古怪，這種事情當面攤開，她反而不知道怎么接了……
“當然，以你們稽查局的能量，這幾天下來都找不到人，其實更有可能是另一種情況。”
許時繼續道，他可沒忘何玉霞“出去采風”已經是幾天前的事情，“那就是何玉霞根本就不在城里。”
“……你說她有可能出城去了？”
唐霜猛然警覺，“不可能吧？自從「被遺忘者」的事情后，幾個城外的通道都是稽查局嚴加看管的，進出都有很大限制……”
“進來是不容易，出去倒未必。”
許時搖搖頭，“我只能說別忽略這種可能。”
“……你說得對。”
唐大局長一想是這個道理，“我親自出城去找找吧，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她還可能真的會有危險。”
“那我不留你了，唐局長慢走。”
許時點點頭，“不對，應該是快走。”
“我得快跑。”
唐霜玩笑回去，走到門前卻停了腳步，回頭看向了他。
“還有什么事情嗎？”許時好奇。
“許董事長，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
唐霜想了想，試探著問了一句。
“不行！”
許時還沒作答，一旁的蘇琳便一口回絕。
少爺和別人談事她可以保持安靜，但這種事情怎么可能？
“城外現在什么情況唐局長比我們清楚，少爺又不是戰斗人員，出了事情你負責？”
別說她越俎代庖替許時回答了，能提出這樣的要求，沒罵她都算是蘇大總監有教養。
“……也是，是我腦子里還有點亂。”
唐霜想想擺了擺手，“抱歉，許董和蘇總監別放在心上。”
“沒關系的。”
許時啞然失笑，“先找到人再說吧，至于其他的……完全可以等你回來再說。”
其實真要說的話，唐霜這事必躬親往城外跑的行為他都覺得不妥，好歹堂堂稽查局長，什么事情都親自來做，似乎也不是那個道理。
不過她好像一直這樣就是了。
真要說的話……稱職的好局長？
而他其實也能察覺到，對方發出這樣的邀請，那不是真讓他幫忙找人去的，好家伙我什么身份干這種事情？說出去很滑稽的。
她真正的目的，怕是有什么想和自己單聊？
反正許時能瞧出來，雖然這段時間沒什么接觸，但唐霜對自己的態度似乎又好了幾分，不是那種因為之前有過合作得利的好，而是她整個人在自己面前的狀態。
從一開始的劍拔弩張，到后面漸漸緩和，她之前還送自己小禮物來著……現在更是要說悄悄話了？
這反而讓許時有點奇怪，因為他真沒對唐霜上什么心，或者說就算有也不多，種子都沒給她種一顆呢……是什么因素導致她對自己的態度一變再變？
嗯，一定是我的個人魅力。
某些人很不要臉的如是想到。
再說，等她回來好好聊聊，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話分兩頭。
許時稍感迷茫的同時，蟄伏于城外「被遺忘者」臨時駐地的沈河也有著同樣的想法。
怎么說呢？
這段時間以來，在此休養的他狀態算是好了很多，地位也不似一開始那般尷尬了。
至少沈沁手下那位黎塘，現在對他的態度很是恭敬——這是他「眾志成城」的能力一點點回暖的征兆，不光黎塘一個人，妹妹留在城外的整個一條支系，包括松塵趙元的人，他也想辦法接觸到了一些，也都打好了關系。
而妹妹那邊，兩人自然也保持著聯系，對方也告訴了他，已經找到了一些能夠接觸，并為之聯合的存在。
總而言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只是話說回來，即便如此，他還是不覺得，自己能有足夠扳倒許時的實力。
至少現在他清醒了不少，顯而易見的差距他也能看在眼里——「被遺忘者」的高精尖人才對方都未必入眼，自己卻還在和這些留守之人周旋。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真的不是一個層次。
可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當時被對方羞辱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難道真要一輩子窩在這里，或者將來以一個受管轄的普通人身份回到夜罪之城去？他心里完全無法接受。
但還能怎么辦呢……至少他現在想不出什么法子來。
心煩意亂之下，他便去了駐地附近散心，也算是換換腦子。
也就是在這時。
沈河看到不遠處的礦山腳下，似乎多了一抹格格不入的風景。
定睛一看他才發現，這居然是個人？
還是個穿著淡黃色長裙的女孩子。
對方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昏倒在了地上，旁邊的背包也被打開，里面的攝影和繪畫器材灑了一地。
啊這？
這指定不是「被遺忘者」了，恐怕是夜罪之城的人……
沈河想了想，還是將對方帶回了駐地，安置下來找人查看了一下情況。
倒也不算太糟，昏過去是因為「銹霧」的影響——城外的「銹霧」含量不是城內人能頂住的，類似于醉氧，沒有保護手段很容易出現這樣的狀況，好在癥狀輕微，用點藥就能抑制下去。
在他的照料下，不出幾個小時，對方也漸漸清醒了過來。
“唔……這是哪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