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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壓得很低,海面不安地起伏,黑色的船切開黑色的海水,留下白色的水跡。
藤丸立香回來之前的幾天,諾瑪就有對整個卡塞爾的學生發送天氣預警,而就在今天,藤丸立香甚至收到了愷撒貼心提醒的短信。
“我,沒,事,阿,里,嘎,多愷撒桑。”少女敲著字回復著。
但是有一說一,遠方燈塔的預警實際上已經滯后太多太多了。
真實的情況是卡塞爾完全封閉了和日本這邊的實習交流任務,派來日本的都不是為了所謂的實習,而是為了
“救世”
就像是末世電影的第三幕,人們在黑云壓倒城的緊張氣氛下乘坐著科技的巨輪向著那黑暗的彼岸行駛而去,天蔓延成扭曲的形狀,張牙舞爪地好似惡魔在嬉笑,露出殘酷的猙獰。
這是科幻末世呢,還是神話末世呢,在前方是有著無數觸手的不可名狀,又或者惡靈咆哮著飛馳過烏云,投下烈焰與鋼鐵的驟雨?
女孩不知道,只是任由海風吹拂過凌亂的發絲,一臉修學旅行的高中生般的興奮呼之欲出。
“全體目光向我看齊,我說個事!”
少女單手叉腰。
“我有個想法,殺完白王后我們可以順路去捕撈藍鰭金槍魚!”
藤丸立香一只手捂住自己胡亂飛舞的秀發,那明媚艷麗的臉蛋白地精致,即便是搖曳的船只上,女孩也顯得瀟灑而淡定,看著黑色的遠方大聲呼喚道。
“為什么是藍鰭金槍魚!”源稚生也大聲回應,燃氣輪機大聲運轉,每個人說話都要扯著嗓子喊。
“我們偽裝是一艘從事研究珍貴海魚匯流路線的科考船!就算要打撈,也不應該是打撈藍鰭金槍魚!”
“那就三文魚!”
他們從東京港的四號碼頭出發,已經航行了三個小時。
晚間的氣象預報說今晚附近海域有八級大風和兩米高的浪,還有未知的應力正在海底下積蓄,并不適合出海,但難得的航道限制只有今晚,他們不可能在海面上船來船往的時候下潛去探索龍的胚胎。
他們離港的時候正值夕陽西沉海面上刮起大風,大批的漁船返回港口避風,船舷相接的時候漁船上的水手們沖他們揮手。
可謂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還。
探照燈打向夜空中,黑云翻滾遠處隱隱有雷聲,看起來今晚不僅是大風還有暴雨。
陣陣寒意襲來,但是在這艘船上的人們都不是常規的人類,老實說即便是面對滔天巨浪,這些小怪物基本也有活下來的自信。
他們擔心的是船,技術再怎么先進先進但也只是一艘中型船,船在海里的穩定性主要看自重,沒有足夠重的船身再先進的技術也不管用。
他們有點懷疑這艘船是否真扛得住這場暴風雨。
“輝夜姬說,日本海面上甚至有臺風形成的趨勢。”楚子航在暴風雨中也只能夠高升呼喚,他額前的黑色發絲粘連在自己的冷白皮上,給人一種蹂躪和憐惜的欲望,但男孩只是撥開臉上的水喝發絲,用剛毅冷漠的眼睛看著深黑色的水面之下。“如果臺風來了,我不認為這一次作戰還具備任何安全保證。”
日本是個多災多難的國家,人人都說日本人腦子總有些壞掉的部分,實際上從各種方面來分析的話,這也不難論證。
一個蓋在火山上的國家,還要在這種情況下經受自然災害的洗禮,而說到臺風,日本也沒少感受過。
就像之前說的薇拉Vera,史上最致命臺風之一,于1959年九月底席卷日本,造成名古屋附近伊勢灣洪水嚴重泛濫,與其每小時305千米的強勁風速聯系不大。
巨浪摧毀了防波堤,莊稼、馬路、鐵道全都付之一炬,150萬居民無家可歸,痢疾大范圍爆發,壞疽和破傷風也隨之而來。
狂暴的薇拉以33kts的時速橫越本州,6小時后進入日本海,第二天在北海道以東以臺風的強度轉化為溫帶氣旋。她使日本的47個縣中有38個縣遭到了嚴重損傷。大約20萬公頃的耕地荒蕪了,地里的水果、稻子、蔬菜全部被毀,成群的家畜被淹死。
電線和電話線斷裂,無線電和電視塔倒塌,鐵路被毀、機場設施嚴重損壞,本州島中部的工廠全部關閉,住房全倒40838座,半倒113052座。
僅僅是一場臺風,Vera讓日本幾乎陷入了癱瘓狀態。
永遠都生死一線,也虧日本人民不知道自己屁股底下還塞著一個龍王,不然真得氣暈過去。
源稚生是少數的知情人,在此基礎上他還覺得日本的地質結構多少也和白色的皇帝有關系。
最和龍族歷史契合的神話叫做北歐神話,再說一次,北歐神話的根源概念叫等價代還,也是煉金術的基礎。
日本屁大點地方,物產也不夠豐富,卻還要享受著名為“皇級混血種”的恩惠,只能夠等價交換,代價就是國民的安危極難保證。
所以作為“皇”,更作為一個不愿承認自己本質的老好人,源稚生必須要為那些蒙在鼓里的平民負責。
不是說日本的,而是這個行星上的,所有人。
他也是地球人(確信)
他看向楚子航一眼,咀嚼著對方話語中的感情。
他注意到這個剛下飛機就被拉來執行任務的大學生并沒有太多的害怕,只是平靜地說著自己對任務的理解,理性客觀。
哥哥,他和你很像。
(放屁。)
有從源稚女那里聽過一點楚子航信息的源稚生在心里否決了哪種說法。
(自己明明是沉穩,又不是沉默寡言。)
源稚生為自己辯解著,不過有一說一,雖然楚子航和自己一點也不像,但源稚生倒是也不討厭這樣的家伙。
大家都不說話,只有效率極高的交流。
很友好。
于是他順嘴解釋說。
“放心吧,安全是有保障的。”
“你是說”
“家主,前方就要抵達須彌座了。”不等楚子航繼續詢問,烏鴉走到源稚生背后開口。
“發燈光信號,讓須彌座打開船塢。”源稚生說。
他轉向楚子航,以及另外一個迎著海風沒有說話的卡塞爾“實習生”。
“現在容我邀請諸位欣賞巖流研究所和丸山建造所合作的項目,‘不沉之須彌座’。”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隱沒在黑云中的海平面忽然如燃燒般亮了起來,天海交接處的一線尤其明亮,簡直像是陽光投射在海面上。
接著就像是海中的宮殿浮起,玲瓏樓閣燈火通明,比任何海市蜃樓都輝煌,天海之間被那些宮殿般的建筑照成耀眼的白色。船開始減速,海中宮殿張開了迎賓的大門。
“這些海上浮動平臺適合長期在海上作業,比如勘探石油或者海底礦脈,雖然移動速度緩慢但因為自重極大的緣故,它們能夠抵抗海上的十二級大風甚至海嘯。家族把全部的六座‘須彌座’和平,制作出的是史上最大的浮動平臺。”
“作為這次深海勘察的基地,它遠比當初在這里沉沒的列寧號要可靠,日本船岸坍塌了這個平臺也不會淪陷,所以請諸位不必擔心暴風雨的問題。”源稚生說。
熄滅了燃氣輪機,在兩側船身上加掛了牽引鎖鏈,被牽引著進入浮動平臺的船塢,這些浮動平臺大到能夠容納整艘船。船閘關閉,船塢兩側的燈光依次亮起,渾身黑衣的男人們并排站在船塢兩側,深鞠躬:“歡迎大家主光臨須彌座視察!”
人不多,因為這次任務只有精英中的精英可以參加,但他們的聲音依舊在巨大的封閉空間中回蕩,震得人頭皮發麻。
門型吊車移動過來降下了吊橋,源稚生領著作戰小隊,在烏鴉和夜叉的護衛下登上去往高層的電梯。
周圍都是風機旋轉的嗡嗡聲,這座巨大的飄浮建筑中無處不是海水的味道,不知何處來的積水汩汩流淌又被無處不在的抽水系統抽走。
浮動平臺隨著海浪起伏,即使走在鋪設了鋼板的平坦路面上也好像踩著柔軟的坡地。
“須彌座是全數字化控制的,如果海浪大到一定程序下方的疏導閥就會打開,卸除海浪的推力。”源稚生說。
他們到達了須彌座的頂部,站在這里往下看就像站在醒神寺俯瞰新宿區,重重疊疊的海浪拍打在須彌座的底部,偶爾有沖天的白色水沫,須彌座之間也用鋼纜連接,風來的時候這些鋼纜繃得像琴弦般緊,風過去之后它們又松弛下垂。
每個浮動平臺的頂部都站著穿白色作戰服的男人,全天候直升機的旋翼掀起的狂風不亞于海風,把他們的頭發吹得緊貼頭皮,那簡直是一支等待檢閱的軍隊。
“呀哈嘍”
“同志.兄弟們辛苦了!!”
藤丸立香率先探出頭,向那些人招手,明明暴雨和距離讓聲音無法傳遞,但所有浮動平臺上的男人在看到那個橘色的身影時眼睛腫都不由得綻放出金黃色的流光,齊聲回應:“全力以赴完成家族交托的任務!”
聲音交疊起來,一瞬間把海潮的聲音都壓過。
那場景就像是亞洲巨星來武道館看演唱會,楚子航感覺耳膜都震得生疼,有些疑惑。
“這是.”
“我想你們應該想不到,但藤丸立香在本家這邊的威望可是高的嚇人。”注意到楚子航不解的目光,源稚生帶著無奈又帶著一絲自己也察覺不到的驕傲的情緒說。
“如果她愿意的話,很早之前就可以取代我成為蛇岐八家的家主,只可惜,她不喜歡受到束縛。”
“能夠想象。”
楚子航和源稚生你一言我一句地交流,而在兩人前方,招完手的藤丸立香則是在和矢吹櫻說話。
“本次作戰中,所有支部都會全力為作戰人員提供安全保障。”矢吹櫻手指前方的艦隊說。
她輕輕抬手,對空射出藍色的信號彈,全天候直升機群起飛,這些黑色的巨鳥去向不同的方向,用探照燈照射海面。
“這里面搭載了的雙聯機槍內部是卡塞爾裝備部以及石流研究所的共同研究成功,里面搭載了高功率的煉金矩陣,即便是三代種,只要集火也能夠將其打退。”
紅色信號彈升空,各浮動平臺打開了船塢的閘門,水警船在海面上起伏前進,船首部的雙聯機槍轉動著掃過海面。
“而作戰的信息監控則由遠處的石流研究所線上配合線下負責,監控附近海域的狀況,并且確定白王的孵化率不會產生跳變,做出警示。”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矢吹櫻以清冷的聲音說著,清悠的同時也帶著些許無奈。“因為大部分人畢竟血統不足以靠近這片海域,所以實際上沒辦法提供太多幫助。”
“在涉及龍王的作戰中,多少保障都只是輔助,看到的數據也遠遠不如實際在戰場中心的人的感受和直覺,所以一旦發生任何意外事態,作戰人員都有權利自行決策。”
“而站前指揮——”
“由藤丸,你來親自負責。”
源稚生插嘴說。
“這個平臺無論風是八級還是十二級,浪高是兩米還是二十米,隨時準備救援,也隨時準備迎接深潛組的回來。”源稚生說。
“唯獨這個位置我希望你來負責,因為只有你有資格在龍王級的敵人面前做出安全擔保。”
源稚生的話語幾乎就等于是在說——
只有把命交給你,我們才能夠放心
這種直白的真摯,少女沒道理會辜負。
“交給我”
立香一拍胸脯,臉上沒有絲毫陰霾地答應下來。
“真讓人放心”
說話的是從剛才開始就沉默至今的芬格爾,男人從被交付這個任務到和楚子航結伴來到日本,再到來到這個作戰的船艦上,一直都顯得無比沉默。
他看著海面,就像是海的深處有什么無法忘卻的過去,平日里不遜色于路明非的那股子懶勁和吊兒郎當完全找不到影子。
就像是演員從攝像頭的捕捉范圍內消失了,默默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明明是下潛任務,卻仿佛要打仗了。”
源稚生瞥了芬格爾一眼說:“有人對我說,殺人劍的老師總會對第一次持劍的學生說,想好了要握劍柄了么?既然握了就緊緊握住不要松開,松開劍柄那天就是你死的那天。
對我來說,每一件事都是打仗,永遠逼自己站在懸崖的邊緣,后退一步就會摔下萬丈深淵,這樣反而能活下去。這可不是去捕撈珊瑚或者貝殼,那可能是古龍級別的兇物。”
海水破開,吊車吊起了沉重的精煉硫磺炸彈,它被漆成顯眼的黃色,形狀不像通常概念的炸彈倒像是一根粗短的雪茄,窄小的尾翼也跟粗壯的身體不相襯。
這是一會要用的東西,它不是靠著爆炸威力殺傷龍類的,而是靠精煉硫磺和水銀的穿透腐蝕。在那邊的裝備部得到過一定修改,世卡塞爾自己的技術顧問,也就是達芬奇負責過的武器。
根據達芬奇親的說法,這導彈被她取名為勝利契約之劍excalibur算是為了她們的勝利歸來而祈禱。
不過立香感覺有些微妙。
現在距離預定時間還有30分鐘,巖流研究所會在30分鐘內完成最后的檢查和迪里雅斯特號的預熱,這30分鐘對楚子航等人來說是最后自由活動的時間。
源稚生解釋完這些后就拿出手機撥號:“施耐德教授,這是日本分部源稚生在報告。下潛小組已經到達指定位置,我們在等待本部的指令。”
芬格爾在聽到那個名字后眼神微微閃爍。
與此同時,電話那頭傳來可怕的呼吸聲,那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像是一具破爛的風箱被強行拉開。
那個人的肺早已千瘡百孔,卡塞爾學院的學生們形容他的呼吸聲“就像聽見一具干枯的尸體復蘇”。
等我抽完這根煙。
施耐德教授幽幽地說。
卡塞爾學院本部,中央控制室。
今天這里清場,施耐德獨自坐在大廳中央。
施耐德教授,他只在校內部分學生的口中出現過名字,專門負責實習任務,冷酷無情的屠龍者。
但對于芬格爾來說,這個名字有著別的含義。
作戰室里,施耐德從口袋里摸出小鐵盒,里面是金黃色的煙絲。對施耐德來說煙草等于毒藥,學院里人人都知道,因為某種怪病施耐德的呼吸器官嚴重衰竭,必須依靠助力設備來維持呼吸。所以他走到哪里都得拖著氧氣罐車。
可現在施耐德居然搓出了一支漂亮的手卷煙,動作麻利流暢,是正牌老煙鬼的手法。但他剛剛深吸一口就劇烈地咳嗽起來,好像要把整個肺都咳出來。
“非要抽的話就含服這個。”施耐德的身后響起了別人的聲音,許久不見的曼施坦因教授走出陰影,沉聲說著。
“有鎮靜效果,至少你不會咳成這樣。你用來呼吸的那東西還能稱之為氣管么?就算一截破煙囪都比它管用。”
“我的氣管被切除了2/3,用軟塑料管代替。”施耐德含服了一片藥,吸了幾口氧,“不過塑料氣管也挺好用的,至少我不會得咽喉炎。”
“怎么了,你找了個中國女孩做自己的直屬學生也學會了他們那邊特色的地獄笑話?”曼施坦因說。
“藤丸立香是日本人,不,按她的說法,是地球人。”
施耐德又吸了一口煙,這一次他的反應輕得多了。他微微閉上眼睛,品味煙草的香味。
“這個時候你忽然來找我,不只是為了給我送藥吧?”施耐德說。
“我是來問你有關于這一次的執行任務的事情的。”曼施坦因教授瞇著眼看施耐德、
與此同時,曼施坦因從自己的白色外套褲兜里拿出了一張黑卡。
他將其插入控制臺的卡槽中,大屏幕顯示出加圖索家的家徽。
歡迎您曼施坦因教授,您所持的黑卡已經通過了系統檢測,現在您以風紀委員會負責人和加圖索家特權使者的身份登陸了諾瑪系統,請問您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么?
諾瑪的聲音在中央控制室中回蕩。
施耐德挑起眉頭,但并未失態。
“加圖索家族到底在想什么,按照原定計劃,我們甚至要將愷撒加圖索作為作戰人員送去日本的,我們都退了一步了,為什么加圖索家族還要揪著不放。”施耐德反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但或許我可以幫你一起思考。”曼施坦因面色陰沉。“我可以立刻叫停龍淵計劃,也可以站在你們這邊,但你得說出理由。”
“龍王就要醒來了,這還不夠嗎?”
“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部分,我是問為什么要用這種將學生送去死的方式!!”
砰!!
曼施坦因用力地錘在身邊的桌子上,辦公桌被混血種巨大的力道粉碎,木茬飛濺,但施耐德卻仿佛死人一般一動不動。
“海底八千米,決死絕境,那不是人類能夠插足的地方。為什么不嘗試等待龍王復蘇,我們在海面,甚至是引誘其抵達陸地再進行戰斗!”
煙卷的白煙飄蕩著,施耐德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而是確認了一下自己煙卷剩下的長度才緩緩開口。
“曼施坦因,你看過我的臉么?”施耐德問。
“你的臉?”曼施坦因一愣。
閉著眼,施耐德摘下氧氣面具。
他把臉挪到了有光亮的地方。即便在抽煙時他也一直在吸氧,移開氧氣面具的時候他會小心地把臉隱藏在陰影中,所以這是曼施坦因第一次看見施耐德的臉、
那是一張恐怖片愛好者看了都會做噩夢的臉,雙眼以下的血肉完全干枯,只剩一層干枯的皮貼著骨頭,嘴唇和鼻子都萎縮了,門齒直接暴露于外。
“很丑陋吧?其實我今年只有三十七歲,卻長了半張百年干尸的臉。學生們聽見我的咳嗽聲都以為我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可我甚至比你還年輕些。”施耐德自嘲。
曼施坦因緩緩地打了個寒戰:“.怎么會這樣?”
“這是某次任務給我留下的印記,”施耐德說,“那是十一年前,我們第一次聽到來自深海的心跳信號。”
“這不是我們第一次發現海中的胚胎?”曼施坦因吃了一驚。
“不,不是。十一年前,那是在格陵蘭島,我們發現了類似的胚胎。”施耐德吐出一個完整的煙圈,“你應該已經猜到了,我說的是格陵蘭冰海的懸案,那次的下潛小組全軍覆沒,但校董會卻勒令封存所有檔案,強行終止調查。”
施耐德停了停,看向曼施坦因。
“你想知道嗎?”
“十一年前發生的事你如今還能記得其中每個細節?”
“我當然可以,”施耐德幽幽地說,“那是我平生唯一的一次去地獄旅行,我怎么會忘記?”
徹骨的冰寒從施耐德的話中彌漫出來。曼施坦因隱約覺得提到十一年前的事,面前這個丑陋而強大的男人燃起了怒火,這怒火足足十一年不熄。
他忽然發現,面前這個毀容了的屠龍者或許在本質上來說和昂熱一樣。
他們是純粹的,單純的復仇者。
對于他們來說,屠龍不是工作,不是遙不可及的職責,而是自己要畢生為之追求的決定。
“諾瑪,離開這間屋子,留我們兩個單獨待一會兒。”曼施坦因說。
“明白,從現在開始的十五分鐘內,中央控制室將在我的監控范圍之外。”諾瑪說完,中央控制室內所有的設備都停止了運轉,攝像頭和錄音設備鎖死,燈光逐一熄滅。
諾瑪離開,監控解除,此刻中央控制室獨立于校園之外,樹影在高窗上搖曳,這里看起來就像是古老教堂的深處。
“那是2001年的秋天……”施耐德緩緩地開始敘說。
ps:下午還有一章,大概是三合一左右。
這部分劇情基本上就是原作走過的流程,我只是進行了壓縮和刪除,修改,然后對很多原作中本就出現的橋段進行強調,以此來告訴你們我要在這塊塞設定了。
說實話,我是不喜歡跟劇情的。
畢竟是寫同人,大家看到這也該反應過來,我就沒有一處劇情是跟著原作走的。
這部分只是為了照顧沒看過龍族的人必須寫,而且老實說我感覺看過的應該也都忘了那些細節。
這段回憶涉及我自己覺得是“伏筆”的東西,所以必須寫。
這兩章還挺重要的。
但我還是覺得跟劇情就是不太舒服,所以干脆萬更一下,盡快寫過去吧。
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