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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納德.唐永遠活在一個孤獨的夢里。
在夢里,會有人一直“哥哥…哥哥…”地,在黑暗里輕聲呼喊自己。
他無數次抱怨著這糟糕的噩夢,嘀咕著到底是誰家的小孩跑丟了。
“哥哥。”孩子又喊。
真煩真煩真煩!哥哥?這里沒有!
我恁爹!
但是,當自己沒有回應那道聲音的時候,那聲音卻也會仿佛察覺到男人的心思一般,逐漸遠去。
他輕輕地,就像是怕打擾到自己的睡眠一般開口。
“哥哥……那我走啦……”
他心里忽然有點不忍心,那聲音里透著一股孤單,讓人想到那個孩子遠去的背影,像只被拋棄的小獵犬。
驚慌,內疚,還有一點.恐懼。
復雜的情緒熏染成一灘彩度難料的顏色,潑灑在老唐的心房,他慌張地睜開眼,直到陽光將他額頭上的汗珠照亮出一抹光暈,直到那冷汗浸濕自己的背后。
直到他在陽光中席地而坐,一襲白衣皎潔如月,所見的是一朵白色的茶花在粗瓷瓶中盛放,隔著那支花,白衣的孩子手持一管墨筆伏案書寫,一筆一畫。
他向前看去,呆呆地看著那白衣的孩子。
無數次夢里,他都很自然地做了一件事。
桌上有盤青翠欲滴的葡萄,他從里面摘下一小串,隔著桌子遞給那個孩子。
孩子抬起頭來,眼睛里閃動著驚慌,像是警覺的幼獸,“哥哥,外面有很多人。”
沒有吧?
老唐心想。
這城附近的街道挺安靜的,也沒有鐵軌的聲音。
比自己那出租屋好多了。
可是自然而然地,他說了另一句話,“也許會死吧?但是,康斯坦丁,不要害怕。”
康斯坦丁?
哦,漫威還是dc那個?豎中指那個?
“不害怕。白衣男孩認真地看著老唐。
“和哥哥在一起,不害怕……可為什么……不吃掉我呢?吃掉我,什么樣的牢籠哥哥都能沖破。”孩子認真地說。
“你是很好的食物,可那樣就太孤單了,幾千年里,只有你和我在一起。”
再一次,雖然老唐總會忘記夢中的事情,但等他再度回到這個安靜的城池中,他還是會想起自己的回答。
每一次。
每一次。
每一次自己都會回答他一樣的答案。
“可是死真的讓人很難過,像是被封在一個黑盒子里,永遠永遠,漆黑漆黑……像是在黑夜里摸索,可伸出的手,永遠觸不到東西……”
“所謂棄族的命運,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豎起戰旗,返回故鄉。死不可怕,只是一場長眠。在我可以吞噬這個世界之前,與其孤獨跋涉,不如安然沉睡。我們仍會醒來。”
“哥哥……豎起戰旗,吞噬世界的時候,你會吃掉我么?”孩子看著他,澄澈的瞳子里閃動著……期待。
來了來了。
老唐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看見這個畫面了。
所以,接下來,自己就會說出那句臺詞了吧?
我記得是——
會的,那樣你就將和我一起,君臨世界!
該死的,真吃啊?
漢尼拔是吧,我到底是不該看《沉默的羔羊》的,這下出毛病了,原本想去看醫院,但是看完《沉默的羔羊》還敢去看心理醫生治病的人心理多少也有些強大吧?
果然,畫面里自己輕輕地點頭,聲音里透著冷硬的威嚴。
他說——
“不會。”
你看。
那一夜,是羅納德唐第一次看見夢的不同。
而那個夢里,除了老唐自己的驚訝外,那個白衣的孩子同樣驚訝地抬起了頭,他嬌嫩的臉蛋呆呆地看著老唐飾演的“食人魔”,又或者
在那面具之下的什么。
“這個時代已經逐漸開始褪去了神秘,現在的時間點是公元初.大概,五百年吧,不,或許連這個時間都不用,神秘就會徹底被空洞吸收。”
老唐無法理解夢中的自己在說什么,也無法控制,他就那樣仿佛被扼住咽喉般,靜靜地聽著。
“奧丁的目的已經完全實現,神秘完全消退的時代,即便是我也無法完全再現出七大王國的奇跡了,所以現在我看到的結果,或許也不是最終的路線。”
夢里的自己輕輕撫摸著那個白衣男孩的側臉,老唐沒有辦法看清楚自己的臉,但總覺得
一種難以抑制的悲傷在向自己襲來。
“現在,也是最后。”
“能夠貫穿整個歷史長河觀測所有變量的幸存者也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這是最后的掙扎。”
“14000605次。”
“輸了14000605次。”
“吃掉你,我又還剩下什么呢?在權與力的終點,我能夠獲得什么呢?”
“康斯坦丁.我只是希望在那個未來,我還能夠找到你。”
夢里,男人輕輕牽起了那個白衣少年的手,低沉地說道。
老唐不知道那個男人在說什么,但總感覺這像是一種深情的告白,對象是
你弟弟?
我去,兄弟,玩挺大?!
但是,夢還在延續,白衣男孩沒有聽從自己“哥哥”的提議,而是輕輕掙扎地起身,他背對著老唐,向著門跑去,就像是固定好程序的機器人一樣。
而“老唐”則是閉著眼,輕聲嘆息。
那種疏離感忽然消失了,老唐又回到了那種熟悉的夢境里,他隨著自己弟弟的步伐,推開了門。
然后,熾烈的光照在他的白衣上。
不是陽光,而是火光。燎天的烈焰中,城市在哭號,焦黑的人形在火中奔跑,成千上萬的箭從天空里墜落,巨大的牌匾燃燒著、翻轉著墜落,上面是“白帝”兩個字,簡直是地獄。
城市的正中央,立著一根高桿,孩子被掛在高桿頂上,閉著眼睛,整個城市的火焰,都在灼燒他。
像是一場盛大的獻祭。
心里真痛啊,真像是有把刀在割。什么重要的人就此失去了,因為他犯了錯誤。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確實沒錯,他就是個孩子的哥哥。
“康斯……坦丁。”他喊出了那個名字。
他是自己的弟弟。
而自己
他緩緩轉身。
“是你在窺視我吧?羅納德.唐。”
老唐第一次看見了夢里自己的臉。他第一反應是恐懼,第二反應是
很像,但兄弟,你沒我帥
在老唐墜入深淵的前一刻,那個和自己很像的人宛如宣判終結般說道——
你該醒了。
夢該醒了。
當他醒來
自己也該睡去了。
“喂,老楚,起床了。”
楚天驕從睡夢中醒來,伴隨的是無比熟悉的呼喚聲。
那聲音既不溫柔也不磁性,但卻是楚天驕這一年來聽到耳朵起繭的聲音。
男人垮著個臉一把將身上的被子纏上,將身體卷成蟬蛹,頭埋入被窩當中,對這聲呼喚充耳不聞。
“草,老楚你踏馬醒醒,咱今天不是說好的要把貨物交給雇主賺一票大的嗎,咱工作了一年就為了今天這個時刻,你丫的要是因為遲到錯過了我的幾千萬美金我就要你小命。”
說話的人氣憤地抱怨著,邊說邊伸腿踹了兩下楚天驕的屁股,男人不堪受辱,終于是從地板上爬了起來。
“沒有更溫柔一點的起床方式嗎?我記得昨天樓下酒吧老板給咱門縫里塞了個名片的吧?辛苦了一年,我也想感受一下早上被妹子叫醒的服務啊”楚天驕揉著眼睛,說著為老不尊的話語。
這個男人雖然潔身自好,但是口上花花少不了,不為了別的,就為了爭口氣。
“要耍不也得拿到錢再說?”老唐吐槽兩聲,隨手在飯桌上放下一塑料袋。
“手撕豬肉三明治。”
“這行!”老楚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就差沒給買早餐的大爹請安,也不刷牙洗臉,就是上手掏了起來。
“加辣了不?”
“你喜歡吃辣鹵大腸我知道,這是墨西哥變態辣。”
“塑料手套——”
“在里面。”
“哦,還有——”
“辣椒圈少許,三明治胚煎過,番茄醬另外單獨包裝。”老唐一副很熟悉對方流程的樣子結束了對話,自己則是不住地耍著手機。
而楚天驕先是滿意地點點頭,然后忽然抬頭挑眉。
“老唐你最近很細心啊!”
老唐玩手機的手忽然頓住了。
過了一會,他才一臉嫌棄地回復。
“我一直都很細心好嗎?你以為我在阿拉斯加有一個加強連的女友這件事情是騙你的嗎?”
楚天驕沒有回答,只是癟著嘴聳肩,抬起雙手分別豎起中指和食指彎了彎,這在外國經常用來表達“引號”的意思,大概就是用來嘲諷人的。
老唐見楚天驕沒理會自己的吹水也不惱,而是繼續研究起來手里的手機。
早上起來他才發現,明明又給自己發了很多信息,大概就是纏著要出來面基請客。
“老唐”本想要拒絕,但是
再這樣繼續下去,大概會讓對方產生違和感吧說到底,因為記憶紊亂的關系,很可能我已經露出破綻了。
楚天驕看不到的地方,老唐臉上的表情融化變淡,就那樣沒有波瀾地看著他。
不能再拖下去了。
要打消他的好奇心。
不然就
解決——
神經病啊!動不動就殺人!你踏馬犯法了你知道嗎!?明明和老楚是我朋友,你瘋了嗎?!
老唐忽然眉頭一皺,心跳加快,腦子里蹦出來的思考讓他臉色難看了起來。
(凡人的憐憫)
看著手機里叫做明明的聊天賬戶,老唐掩飾著自己的喘息,思考起來。
還是優先考慮溫和一點的方式吧
“哦對了,老唐。”
恰好此時,正在吃飯的楚天驕兀然提問。
“這次的任務,boss只要求我們收集到煉金道具并交給他確認真偽,我是打算干完這一票就帶著這玩意送回去專門的機構處理一下,順便去見我兒子,你要一起嗎?”
“.不.”老唐聽到專門的機構時眼睛稍微瞇了下,但也只是頓了會,還是擺出那副百無聊賴的大叔臉,隨口說。
“我去見個朋友,招待他一下,然后”
“我想去中國一趟。”
“那里.有我的家人。”
按照型月的設定,諾頓和老唐應該算是一個人。
至于諾頓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清楚,原作沒講,所以我要二創了。
搞個cool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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