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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怒下的神王劈開暴雨雷霆,身下的駿馬早就被丟棄在身后,王以親征的姿態全力追捕逆臣,勢必要親手將敵首摘下,沐浴勝利的鮮血。
但是,他忽然恍然了。
剛才那是
身體的恍惚與時間的錯位感,奧丁以極其謹慎和躊躇的姿態開始掃視四周,卻又最終還是將視線聚焦于前方。
是他?
他在那輛車上?
周圍的元素開始紊亂沸騰,仿佛遇到了天敵的食肉野獸,奧丁緊緊握著手上的槍又緩緩松開,似乎是有些猶豫。
現在他已經觀測到了昂熱的昏迷,在對方沒有開啟時間零的情況下,奧丁想追上邁巴赫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所以他在思考。
“那個人”的行為是毫無疑問的敵對信號,但問題在于自己有沒有必要冒著風險前去查看?
不,這個問題沒有必要猶豫太久。
如果能夠用這具身體試出“那個人”的此刻的狀態
念及此處,奧丁沒有絲毫猶豫得提槍暴進!
跨越了時間,俊足撕裂整塊路徑上所有的景物,大氣呼嘯仿佛哀鳴,銀白色的直線如颶風般穿梭,幾乎是瞬間就到了距離邁巴赫不過三十米的位置。
奧丁忽然挺住身形,抬起手臂。
大氣元素再度開始皺縮,象征著“勝利”與“必中”的神槍再度匯聚世間所有的法則,標定那唯一的目標。
目標并非為人,而是那輛邁巴赫。
風元素不斷匯聚螺旋纏繞,最終形成了只留輪廓的球體,以怒吼之勢覆蓋整個昆格尼爾。
他要將那輛車整個摧毀,和單純的投出昆格尼爾所導致的“貫穿”傷害不同,只要有元素的操作權能,將風屬性的元素凝聚到極點,完全可以一擊之下爆發出超越人類單兵導彈的威力。
不對,甚至只要作為龍王的本人愿意的話,僅僅是“將大氣元素匯聚再打出”這個步驟,就足以爆發出超越藤丸立香的寶具展開。
掌握了世界的權柄,就意味著默許了那種破格的作弊行為。
而就在奧丁打算實踐的瞬間,他卻忽然停住了。
“真的要那么做嗎”
風中,少女的聲音飄來,聲音不高,本該被呼嘯的颶風吞噬,但同時開啟了言靈.鐮鼬的奧丁卻仍舊是聽到了那句話語。
他停了下來。
手上的元素開始散去,奧丁此刻用權能將自己托起到半空,在白耀色的雷霆之下,仿佛主宰眾生的神明。但這個神明,此刻卻仍舊下意識得后退了一步。
為什么.你還敢站出來啊
藤丸立香!!!
橘色的發梢在亂流中舞動,時而拍打在嘴角時而又向著腦后吹去搖曳,少女手扒在邁巴赫的車頂,雙目黃金瞳燃燒到最為盛烈的色彩,半跪著看向奧丁。
“哈哈哈哈那么雷聲大作的,與其說是奧丁不如說是索爾吧”少女似乎還有心思說些垃圾話調笑諸神,完全不顧及此刻的狀況之危機。
而越是這樣,奧丁就越是心悸。
本不該如此的一個混血種.本不可能將自己
“嘛,不過你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投擲出那把槍,只是打算做做樣子而已吧?”迎著狂風的少女攤手,自顧自地開始解說。
“昆格尼爾的能力的確恐怖,但是弱點在于范圍。”
“只要你將一個人設定為目標,就無法同時擊墜另一位敵人,所以你不可能為了一個嘗試性的攻擊使用標記。”
“很簡單的道理,不過這么一想,這把武器簡直就像是惡趣味的天平呢”
救這邊的,還是那邊的?
對于奧丁來說的話
“你覺得是我更有魅力呢還是車里面的幾位老弱病殘更有威脅?”少女故意擺出做作的笑顏。
那種問題,根本就不需要思考。
“凡人,把那位存在叫出來吧。”
奧丁俯瞰著仿佛草稿紙上的黑點一般渺小的邁巴赫,即便是那耀眼無比的混血種,此刻也無法吸引走他的注意力。
“我知道你此刻的依仗是什么,叫他出來吧,我和那位的對話,你還沒有插足的資格。”
對于路鳴澤的指名道姓,顯然,對于這些自認為神秘而威嚴的王者來說,藤丸立香即便一次次超乎了他們的想象,終究也會被下意識看輕。
在意識到這個現實的同時,藤丸立香耐不住嘟嘴,但在她反駁之前,就先有人給予了這份無禮回應——
“真是好久不見了。”
車內,又走出了一個男孩。
“我們,真的很久不見了.”
那是字面意思的“走出”。
空間仿佛為他提供了無形的臺階,只是推開門,腳就在半空停滯,男孩露出那張乖乖的臉蛋,腳上穿著白色的方口小皮鞋,一身黑色的小西裝,戴著白色的絲綢領巾,一雙顏色淡淡的黃金瞳。
“久別重逢,我心中有著千言萬語,不過為了格式美姑且這么說吧——”
他俊美得不像是人,也分不清雌雄。
但當他出現時,沒有人把他當作好看的花瓶,因為他微張開嘴,帶著笑容緩緩念道。
“把你那張臭嘴給我閉上。”
“對她尊敬點,下賤的東西。”
那一刻,仿佛四肢深陷泥潭,大氣也逐漸變得粘稠而沉重。
奧丁的憤怒是山崩海烈,是整個大地都為之顫抖發寒。
那么路鳴澤的憤怒就是世界顛倒,天空如同密布的網紋般碎成片狀,云和星從裂縫處跌落粉碎,在地上燃起令人心顫的火。
奧丁看著男孩,沒有為此而退卻,也沒有輕佻的姿態。
因為——
“你不用強裝出那副姿態。”
奧丁的聲音中沒有波瀾起伏,仿佛冰凍而成的湖面,一眼望去平潔透白,但又只留在表面留下些許尖銳的刺茬,劃傷肌膚。
“既然你沒有討伐我之同胞,那就意味著此刻的你狀態必然無法等同于全盛。”
“而在這千年的時間里,沒有任何一種辦法能夠超越我作為做出的準備。”
“在新世界里,沒有為你所留的位置。”
雷云中白色的怒蛇在翻滾騰挪,裂出的細絲仿佛是鏡碎的前兆,又像是整個世界迎來終末的預言,身穿小西服的路鳴澤低著頭,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他才忍不住出聲。
那是一陣輕笑。
“是啊,你說的太對了。”
男孩就像是緬懷故人般輕聲細語,眼中帶有懷念。
“我變弱了,和以前沒有辦法相提并論,不然你又怎么敢在我面前說話呢,以前的你可膽小了。”
覆蓋在路鳴澤身上的一層薄膜褪去了,雨終于擊打在男孩臉上,順著光滑的臉頰向下流動,路明澤抬頭,任由水滴流入眼角,滴淌到自己衣服的縫隙。
“但是.那又怎么樣呢?”
轟隆隆隆
怒雷的動作愈演愈烈,奧丁仿佛察覺到了什么般看向天空,那里本該只是烏云遍布的天空,此刻竟然開始出現了更加明顯的異變。
“說到底”
光束從黑云的裂縫中射出,那并非是晴日空明,而是象征著審判與罪人之血的利刃。
王之盛怒,天地色變。
路鳴澤咧開嘴笑。
“我變弱了——不代表你就變強了吧?”
轟隆隆隆!!!!——
雷光貫穿天地,透徹的白幾乎要將整個世界拖入粉碎的邊緣。
奧丁驚怒,只得迎上,昆格尼爾被迫擊出,怒吼下的搶擊撞碎亂流,神王憤怒猙獰,那如蛇如龍的流光也僵持不下。
雷電自古以來就是人類對天最為直接的恐懼,雷的概念幾乎與神同等,所以北歐神話中最強的神是索爾而不是奧丁,所以希臘神話的神王與最強的神是掌握雷電的宙斯。
當路鳴澤輕輕揮動手臂,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元素便開始怒吼,化作活物向奧丁廝殺而去,即便神王也要為之側目。
那昆古尼爾是象征著勝利的神槍。
熒藍色的光如同穿透傷口的細線,在雷電形成的光柱上縫補上不詳的痕跡。
旋即,那種象征著死亡的氣息便開始寫下注定的結果。
神槍投出,仿佛獵鳥劃破大氣,從廣闊的地向無垠的天飛去,羽翼所及的所有元素都煙消云散,化作塵埃,分散飄渺。
超越寶具放出的一擊,頃刻焚毀。
藍白色的星點灑落半空,仿佛雷電的殘片,神王在那星群中心,悍然握槍。
昆格尼爾有間隔,但幾近于無。
只是數秒不到的時間,二度打破世界的規則。
必中必勝。
“真夠作弊的”
路鳴澤抬起手來一臉驚嘆,倒也看上去沒有灰心。
那自然是因為
“不過,我的任務完成啦!”
男孩忽然無奈地笑起來,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又是在為什么無奈。
他看向身旁的少女,輕聲說。
“如你所愿,一場盛大的歡迎秀結束了,我的確沒辦法在不交易的情況下攔住那個小混蛋。”
“你把我的計劃打破了,這個世界便走向了誰都不知道的漩渦之中。”
路鳴澤一如既往得說著謎語,誰都聽不懂。
但他最后還是以非常通俗的方式展露了自己的內心,雙手并在一起,胸口內擠,十指交錯,男孩湊到少女身旁,抬眼自下而上得看去,顯得楚楚可憐。
“你得為我負責哦”
“ok的啦”
攤上大事的女孩比了個手勢,毫不猶豫。
男孩看著女孩,雖然很不想用這個詞匯,但最終還是以近乎“寵溺”的方式無奈嘆息。
“好吧,那么來說說最后的通牒吧。”
“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那么說來著?立香——”
“你還記得,我和你在聚春園離別時說的話嗎?”
——下次再見面的時候,為了賠禮,我會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立香當然記得,那還是她們第一次聚餐的時候,老板因為早退而留下的賠禮。
而此刻
正是兩人的第二次見面。
——該死的別亂撞啊,我車子里面還有很重要的貨物啊
酒德麻衣的話語,也在那一瞬間閃回。
嘩啦!——
邁巴赫的后備箱被整個劃開,仿佛黑色的盒飯蓋子般被掀開,露出里面的內容,少女直接握住了里面一塊被黑色綢布包裹起來的長柱。
在看到里面內容物的瞬間,少女不由得愣神,路鳴澤則是帶著笑意問道。
“夠用嗎?”
“.夠用?”少女眨眼,語氣楞楞的。
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發出爆笑。
“夠用.夠用噗哈哈哈這把槍的主人要是聽到了估計得被你氣炸了啦,那個人可自傲了不過,這也太夠意思了吧!”
明明是在這種情況下,光是想象到那位英靈在聽到路鳴澤話語時會露出的表情,就足夠讓少女樂不可支。
的確,如果是這把槍的話
立香對于如何打敗奧丁,有過很多種構想。
最后總計大概在不到十種。
這對于立香來說是很罕見的,因為有著她對于英靈的使用理解為基礎,任何敵人都該有至少數十,數百種對應方式。
甚至,這還僅僅是“打敗”,而非殺死。
奧丁就是有那么強大的威脅。
但幸運的是.這把槍正是解法之一,甚至即便在那十種解法中,也是最佳的一種。
雨水打濕黑幕,帶著重量的布料向下滑落,露出了里面的東西。
那一把如同十字的長槍,尖端銳利如矛戟,整體呈現出亮色的銀白。
恍若流星。
ps:大家應該都看出來要召喚誰了。
在我看來,這位英靈簡直就是常規召喚里的天花板,和小太陽一樣除了耗魔外沒有太大缺點的bestchoice。
就我個人而言,之所以選他,主要是因為那個寶具效果實在是太饞人了,能夠寫出讓我非常愉悅的劇情(舔
本章寫的我怎么感覺有點瑪麗蘇啊?嘖,真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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