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牧狼神,帝皇的恩情還不完,忠!誠!(求推薦求收藏)
(臥槽我以為我設置定時更新了但并沒有,幸虧晚上習慣性看了一眼,差點痛失全勤,紅豆泥私密馬賽了,以后更新還是改在晚上吧,早七我起不來發章節)
(牧狼神是原時間線荷魯斯,荷魯斯是另一命運線)
另一命運線
荷魯斯雙瞳顫抖,他死死盯著對面,仿佛那里正站著一個奇跡,即便他現在什么沒看過?
——比全裸更加讓人皺眉的安格隆、如同地獄中爬起的惡鬼圣吉列斯、謙謙君子莫塔里安在恍惚間眼底沁出的狠意與殺意……他什么沒見過?
但這的確是他所沒見過的。
荷魯斯下意識深吸了一口氣,望向他對面僅僅身著輕甲的原體,牧狼神荷魯斯就站在那里,嘴角端著些許尷尬卻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另一個自己是在一顆影月蒼狼領域的邊緣星球被發現的,荷魯斯·盧佩卡爾被一支正在護送原油的影月蒼狼小隊看見時——那支小隊差點以為自己見了鬼。
影月蒼狼們看見一個很像很像自己軍團長的高大男人,不沾染混沌版本的那種。
影月蒼狼的小隊長差點下令開火,或者直接申請一個滅絕令,但因為整件事極其詭異,加上那個男人友好地表示自己想要見他們的軍團長,并愿意接受月狼們的軟禁。
于是,在經歷了緊張的四十八小時后,牧狼神來到了另一個自己面前。
牧狼神荷魯斯·盧佩卡爾的著裝極其質樸,并未穿戴任何能夠彰顯他身份亦或是軍團文化的徽章或者符文,亞麻的素色布匹自然地在暗淡白甲下垂落,野獸的毛皮搭在肩上,全身上下唯一的飾品或許是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漆黑戒指。
那個戒指就像是被雷擊了一樣,原本的顏色或許并不是黑色,卻在靈能閃電的霹靂下化作焦黑,一道深而利的裂痕貫穿這枚戒指,自那裂痕的邊緣,人們能一窺并猜測這枚戒指的原本材質是黃金,在裂痕的最中間,鑲嵌了一顆猩紅的貓眼石。
荷魯斯眼前一晃,那猩紅的石頭朝他眨了眨眼。
牧狼神嘆了口氣,看向另一個自己,張開雙臂。
我也的確未曾想過這樣的畫面。
牧狼神荷魯斯感到自己有些沮喪,這或許是因為帝皇的匆忙辭別,而讓他孤身一人深入敵人的巢穴勸叛有關。
他看向另一個自己,牧狼神卻不像別的原體那般,對另一個混沌版的自己感到驚愕,畢竟認真來講,他現在面前的荷魯斯,其著裝氣質上的混沌褻瀆程度,甚至比不上他當年的逆行。
默默無聞者荷魯斯,他身著重甲,顏色均是漆黑,原本是帝國雙頭鷹的裝飾早已翻轉為混沌八芒星,牧狼神荷魯斯從其間嗅到了混沌的氣息與力量,毫無疑問,另一個自己也借助著混沌的力量。
但依舊不令牧狼神所驚愕,還是那句話,程度遠不及當年的他自己。
想到這里,牧狼神反倒覺得這是個極佳的地獄笑話——假如主角不是自己的話。
我是另一個命運線的你自己,荷魯斯·盧佩卡爾。
牧狼神說到,盡可能再張了張自己的雙臂——他的姿態或許過于謙卑了些,但這并沒有什么問題,畢竟他是孤,身,一,人抵達了另一位混沌荷魯斯的封地。
荷魯斯也不會唾棄自己的低微,自被帝皇復生后,他就沒什么脾氣了。
沒有必要,也沒有權力可以憤怒,過往的屠殺依舊是來自地獄的枷鎖,死死地束縛著荷魯斯本身,
在那些不被人關注的時間空閑里,在遠離帝皇的那些時候,荷魯斯有時也會發出質疑,那就是為什么帝皇偏要讓他活下來。
或許就這么消失在大叛亂中,對于荷魯斯來講是最好的選擇,這樣他不必去面對自己已經四分五裂的軍團,也不必讓圣吉列斯再度傷心與失落。
但帝皇,尼歐斯,這位君王,卻依舊執意地復活了他,不顧其余原體的反對,甚至沒有詢問過荷魯斯的意見。
荷魯斯認為自己應該為帝皇的這一選擇感到惱火或者不滿,但他身上的罪孽太重,因此他絕不會再度去質疑帝皇。
他現在唯一可以選擇的就是忠誠,絕對的忠誠。
盡可能壓下他心中的困惑與不滿,盡可能完成帝皇的任務,即便尼歐斯叫荷魯斯現在去死,荷魯斯也絕無半分猶豫。
實際上現在荷魯斯的心態并非是一個絕對健康的心態,但于帝皇而言,這已經足夠用了。
或者他正是在期待這樣的荷魯斯——帝皇從不純粹,他唯一純粹的愛只給了整個人類,其余個體并不能,也不足以承擔來自帝皇純粹的愛。
在諸多原體中,帝皇當然將他大部分的父愛分給了牧狼神,但這并不意味著他不會利用他的這位子嗣。
換做哈迪斯來簡單翻譯一下,那就是——
坑,還是要坑的。
荷魯斯圍著另一個自己轉了一圈,這或許有些失禮,但他太震驚了,加之這里是他的地盤,而對方目前看來毫無還手之力。
荷魯斯的聲音小下來,似乎拿不準自己的用詞。
更純潔?
牧狼神微笑著說道,荷魯斯抬眼望向他,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是了。
混沌是終生難以洗凈的瘡疤,一朝墜落,往后終將帶著它的氣息——即便你已悔過,即便你已重生,即便你已剃下了你大部分靈魂。
但這股氣息依舊會尾隨著你,如影隨形。
正是,
荷魯斯沒有避諱他的罪行,雖然這件事在另一個混沌版荷魯斯面前絲毫不是問題。
我曾因混沌的低語,誤信了其謊言,最終做出了令我悔恨一生的決策——
但這僅僅是在我所在的那個世界,在我那個世界,大部分讓原體與軍團都選擇了正確的道路,只有我,還有寥寥幾人墮落了。
荷魯斯忽略了另一個自己的冒犯,因為在這一命運線中籍籍無名,這位荷魯斯顯然更加隨和,而另一個牧狼神則是因為贖罪身邊沒有跟隨著軍團的緣故。
牧狼神嘆了口氣,他搖搖頭,抬頭盯著另一個自己的雙目,另一個自己顯然因為牧狼神的回答而頗為好奇。
就荷魯斯而言,他能夠想到自己做出重大決策的緣由大抵是參考了其他人的選擇,他從不做第一個,也從不做另類的那個。
籍籍無名是一種選擇,能夠明智地將自己與軍團從陰謀的漩渦中摘出,明哲保身。
而對于荷魯斯而言,他更傾向于此,因為不受帝皇青睞,回歸時遭到了帝皇不滿,他的性格變得更加避世。
正相反。
牧狼神的眼一眨不眨,在某個時刻,他眼中也閃過一道極其恐怖的光芒。
我帶領著我的軍團走向墮落,我自己選擇于此,我認為大部分軍團都叛變了,而我是唯一能夠制止他們的戰帥,所以我走向了獲得更多力量的那條路,并最終粉身碎骨。
荷魯斯驚詫地看著牧狼神,如果他有頭發的話,或許現在他的頭發已經一根根豎起來了,他顯然不能理解牧狼神話中的含義。
荷魯斯坐立難安,他已經站不住了,下意識在房間里繞著圈踱步,戰帥、戰帥、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另一個命運線的自己比基利曼還強!!!混沌在上啊!!!他真的能超過那個基利曼?!而且,假如是那個命運中的基利曼變得弱小,他還得超過圣吉列斯、費努斯等人——另一個命運線的自己真的如此強大?!
荷魯斯從未如此自大地想象過這件事,于他而言,能夠跟圣吉列斯分庭抗禮已經很困難了,自回歸帝國后,他一直將自己定位在帝皇“失敗的孩子系列”里。
我曾是戰帥。
這句話也令牧狼神感到沮喪,但他及時調整了自己的心態,讓自己重新振作起來。
通過先前的對話與觀測,牧狼神意識到另一個自己是怎樣的存在,他幸運也不幸地沒有被帝皇所青睞,因此并未像自己這樣承受如此沉重與光輝的責任與期待。
另一個自己便自由,并隨意地生長起來了,不帶著任何人的期待,身邊有的則是月狼們的鼓舞。
原來是這樣……
牧狼神眼底一暗,另一個自己的存在似乎點醒了他——與混沌版自己相比,帝皇是如此寬容地對待了他,他甚至并沒有在自己的母星上有過多的建樹——尤其是當他同多恩或者基利曼相比。
帝皇的恩情……如此之多……
牧狼神咳嗽一聲,即使阻止了自己再度陷入過于迷亂的思考中,他看向另一個自己,彎起鼓勵般的微笑。
是的,被帝皇巡回后,他認為我是他的長子,首歸之子,因此他十分注重影月蒼狼,在諸多軍團中,我麾下的影月蒼狼是最優秀的那一支,沒有之一
——他們能夠輕易攻克其他軍團無法攻下的星球,打贏每一場戰役,并拉攏無數人類星球歸順!月狼們的能力毋庸置疑,他們就是最優秀的,我也是。
荷魯斯口中難以克制地洋溢出榮耀與忠誠的語氣,但下一刻,他的臉色又再度蒼白下去,萎靡不振。
巔峰之后,便是墜落。
他停了下來,并盡可能不讓自己去細想他離去后,那些四分五裂的荷魯斯之子們。
荷魯斯搖搖頭,雙目發光,眼中滿是牧狼神難以分辨的光芒,有羨慕,卻也有詫異與同情。
現在,即便牧狼神沒有頭發,你也可以生動地意識到他炸毛了,他頭皮上的雞皮疙瘩一顆顆暴起來,雙目圓睜,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話。
這簡直就像是在說天上不該有太陽升起那樣荒謬可笑。
或許牧狼神曾痛苦過來自帝皇的期望太大,但他絕不會承認這句話,絕不,絕不會——誰都不應該說出這句話,因為與這微不足道的痛苦相比,帝皇的注視便是最大的恩賜。
牧狼神本該反應過來,兩條命運線中的人類之主并不相同,但由于這一質疑太過驚悚,完全超出了他的設想,
怎么會?!這自然——絕不可能!
牧狼神大聲說道,這句話甚至不需要動腦,這是發自肺腑,發自靈魂地在反駁,
緊接著,他反應過來了,語調狠狠轉了個彎,就像是音樂突然被切了,
哦不,不不不不不,我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我的朋友,抱歉,我冒昧了,我的意思是你我所處的命運線并不同,因此我們并不能直接簡單粗暴地對照我們的不同,實際上,其他人也有很大差異。
牧狼神的語調變得滑膩起來了,他微笑起來,眼角堆起細碎的皺紋,就像是街邊的傳銷頭子發力前的準備,
在我看來,在帝國所有擁有良知、美德、忠誠的人們眼中看來,帝皇、人類之主是最偉大的人,沒有之一,他是全部人類美德集合體,代表了全部人類幾萬年歷史的期愿,他善良、光輝、強大,沒有人不愛戴他,任何人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會深深刺折服于他,自甘跪在他的面前,雙手捧著,苦苦哀求著他收下他們的忠誠與犧牲。
他即是照亮人類文明的太陽,是恒日,是無私向大地灑下光芒的那個人,他的目光貫穿整個過去與未來,以至于沒有太多人可以理解他,因為大部分人類是短淺的。
實際上,
牧狼神深吸了一口氣,自然地幸福微笑起來,他后悔過很多,但絕不后悔自己是一名原體,是帝皇的子嗣。
在這件事上,他絕不后悔。
帝皇,我指我所擁有的帝皇,是最偉大的人,在人類歷史上,將絕不會再出現像他一樣偉大的個體。
幸好圣吉列斯現在不在這里,不然大天使或許會不留情面地噴射狀嘔吐出來,連昨天的晚飯都吐出來的那種,隨后大天使會因為這番話痛苦地癱倒在自己的嘔吐物里,像是脖子上被砍了一刀的雞一樣掙扎著自己的雙翅,不省人事。
牧狼神的這番話,能獲得他大部分兄弟們的嘲諷。
但顯然他是真心的,他當然是真心的。
而另一個荷魯斯顯然也聽進去了。
荷魯斯說道,眉頭緊皺,似乎在努力理解這番話的意思——一個善良、品德高尚的帝皇,這可能嗎?這顯然不大可能。
荷魯斯提出了他的質疑,站在他的視角上,
“嗎”的發音還沒有發出,一個拳頭就已經抵達了荷魯斯面前,荷魯斯猛地伸手,攔下來這個拳頭,兩人發力,牧狼神的拳頭顫抖著。
下一霎,牧狼神像是反應過來,猛地縮回手,盡可能地道歉著,
抱歉,抱歉,我非常抱歉,我沒有想到你的問題,我下意識就攻擊了——帝皇永遠忠誠,永遠純潔,實際上,是我,是我背叛了他。
換做任何一個原體,或許已經因為牧狼神的攻擊而感到憤怒了,但這里站著的是荷魯斯,一個經常被他各個兄弟冷嘲熱諷的邊緣原體。
比起牧狼神的拳頭,荷魯斯更在意牧狼神話中的含義,他幾乎難以想象,他當然難以想象。
不論是一個好的、像人的帝皇,還是另一個自己是個極其出色的原體,并自主選擇了背叛這件事,都令荷魯斯感到頭暈目眩。
他甚至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了,他最初還以為是帝皇墮落,然后他自己跟隨來著——
畢竟他并不是個擅長發起叛亂的人,荷魯斯往往喜歡跟隨。
而另一方面,就荷魯斯認識的帝皇而言,“墮落”似乎是個大概率的事情——
在荷魯斯的認知里,
當年基利曼與莫塔里安舉起反旗,也正是為了阻止帝皇墮落,獻祭整個帝國,導致人類覆滅的結局。
也就是說,另一命運線中,帝皇是個好人,而荷魯斯則是個極其強大,有主見的原體,甚至選擇了背叛帝皇。
那么……他也可以選擇……率先舉起反旗嗎?默默無聞的荷魯斯?你可以這么做……嗎?
荷魯斯心中思緒萬千,他何嘗沒有想過背叛基利曼這個暴君,但現實的差距,與摯友的勸解一次次壓下了他心中的那股氣,在漫長歲月中,荷魯斯一次又一次地順從了自己的天性。
牧狼神喉頭一哽,他終于直面了這個話題。
他沉重地點點頭,不做過多解釋。
他并不想解釋,他選擇認罪。
荷魯斯咽了口唾沫。
他現在有很多問題、很多、非常多,比如既然背叛了,那另一個自己現在卻又為何無事?以及另一個自己為什么在這里,他為什么來找自己?另一個帝皇究竟是什么樣的,他能夠去看一眼嗎?
但現在,在費努斯正在朝影月蒼狼封地調兵的這一刻。
荷魯斯·盧佩卡爾僅僅關心一個問題,僅僅關心他所關心的那個問題。
牧狼神搖搖頭,眼中晦明難辨。
我當時深陷幻境,一意孤行,難以自拔,因此我的兄弟們都不愿跟隨——他們是對的。
以及,
牧狼神再度深吸了一口氣,
我當時認為我足以打過一兩個軍團,但如果他們全部團結起來對付我,荷魯斯之子也將難以取得勝利——
但在當時的我看來,假如我能夠“幫到”帝皇,那么我將去做,即便整個軍團同我一同焚燒殆盡,這是我的忠誠與野心。
話音未落,牧狼神看向荷魯斯,他甚至還沒有主動提起背叛,另一個自己卻對此如此感興趣……
這么看……另一個自己……或許不像自己想象地過于溫順。
牧狼神再度補充了一句,
我當時試著拉攏其他軍團,實際上,帝國從不是鐵板一塊……軍團與軍團從不會完全齊心,你知道我指什么,這的確是一種悲哀。
但荷魯斯的雙目卻在聽見這句話時再度閃亮,他興致勃勃地開口——牧狼神知道穩了。
他知道自己勸說叛變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這太輕松了,完全出乎荷魯斯·盧佩卡爾自己的意料,但事實就是這樣,荷魯斯早有反心,他只需要一個肯定……一個實例……
……一個,來自他自己的肯定。
荷魯斯下意識說道,但他不會同牧狼神談論這個話題的,現在同一位立場不同的原體談論這些過于危險,于是他強壓下自心中翻涌的那股火焰,轉過話題。
原本命運線
帝皇是個混蛋。
莫塔里安白了一眼,他懶得跟另一個搭話的自己溝通,也懶得理對面,在看見一條水桶般的粉紫色蛇扭曲著蜿蜒過來時,原體果斷拍拍翅膀,離開了這里。
莫塔里安笑起來,他扭過頭,口中發出嘶嘶聲,
那條蛇爬過無數死亡守衛、無數太空死靈的尸首,在莫塔里安身前直起身,嘶嘶吐出芯子,整個蛇身上半身扭曲著膨大起來,兩邊凸起詭異的長條,隨后幻化成六臂。
一個面容姣好卻又細長的人臉出現,五官尚未完全幻化成型,便已然咯咯笑起來,
莫塔里安面色如常,這是赫瑞拉常見的送信方式。
“你該去看看食尸鬼那邊,”
甜膩的語氣就像是蛇尾纏繞在人身上一樣,嗔笑起來,
“你看看人家兩位圣吉列斯,相處多么融洽,怎么你這邊就這么僵硬?”
莫塔里安也微笑起來,他知道赫瑞拉在說什么了,食尸鬼圣吉列斯有反心——他現在如此肯定這一點。
被普緒克夫人附身的蛇妖拍拍尾巴,捂著嘴笑,
“誰叫你最開始那么看對面的小……小家伙,”
她現在還是先不要說出“冥王”這一詞匯了,不然她所傳話用的蛇妖會直接暴斃。
“不知道先客氣一下?”
莫塔里安攤手,嘆了口氣,
“隨你這么想。”
普緒克夫人搖搖頭,她伸出手,隔空撓了撓,
“不過你該關注關注其他人了,別把心思一心放到那個……人身上。”
莫塔里安再度微笑起來,笑容真摯,就像是發自內心的那樣,語氣放松,
[但我可不是最自私的那個,是誰在聽到他還活著后,立刻拋下自己的將領就跑了?留下可憐的、無助的、亟需幫助的莫塔里安孤苦伶仃?]
幸好莫塔里安已經飛走了,不然他要是聽見“自己”說出這句話,估計是直接面色蒼白地給首逆者一鐮刀。
“咳咳,我是去陪著那倆傻逼,保證他倆的安全。”
普緒克夫人馬上撇清自己的嫌疑,蛇身下意識扭動,穿透硝煙的日光照在她身上,伴隨著天邊劃過鱗光彈的璀璨,無數細密的鱗片如水一般波瀾起來。
莫塔里安翹起嘴譏諷。
“那能是我的問題嗎?!”
一提到這個,普緒克夫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看看沃克斯!直接就往敵人最密的區域沖!還有泰豐斯——我都懶得罵他!這家伙就沒幸運過——你敢相信他被綠皮的戰機帶走了?!”
莫塔里安擠眉,皺紋在眉頭堆起山峰,他并不過于擔心泰豐斯,只要不是被哈迪斯殺死,那么泰豐斯就能一直復活。
但他之前還交代了泰豐斯留意泰倫基因組,這下看來是不能完成了。
這么想到,莫塔里安下意識心中嘆氣,這下這個世界還會有泰倫這一災難……不過,還是先將其他勢力拔除后再說吧,這之后也不干莫塔里安的事情了。
蛇妖捂住臉,夸張地大笑兩聲,擺了擺手。
“莫塔里安,我有點懷念在巴巴魯斯上直來直去的你了,你現在簡直不像是你當初的樣子。”
莫塔里安釋然,
[我也很懷念當時的我,不過那已經過去了,我們都得學著改變……赫瑞拉,感謝你的留意,我想我不用勸說你太多,你知道你該干什么,我知道你想念他,但也不要過度沉迷于他……]
[我知道這對你來講有些痛苦,赫瑞拉,但現在的確不是你我卸下重任的時候——就先讓兩位任性的男孩先行一步吧。]
“我當然知道,”
普緒克夫人再度擺擺手,
“我只是、我只是嘗嘗鮮,你知道我不會像沃克斯那個瘋子一樣直接去送死的,我在等,莫塔里安,我也在等。”
蛇妖的眼中劃過詭異光芒,
“不過——”
普緒克夫人故意大聲嘆氣,話尾的語調就像是她細長的蛇尾那般彎彎柔柔。
“莫塔里安”
她嬌聲道,眼底波光粼粼,
“我希望你快點,不然我也不確定我能不能忍住,你不能要求一個色孽的信徒隱忍克制,這是違反黑暗王子倫理的,你太狠心了,莫塔里安”
莫塔里安輕聲道,他伸出手,指尖上漆黑的小叢焰火頓時熊熊燃起,遠遠望去,就像是搖曳在他指間的漆黑蝴蝶,在與狂風搏擊。
莫塔里安眼中一暗。
下一刻,嬌嫩的亮粉色忽然攀上這朵漆黑火花內部,就像是荊棘刺一樣同火焰共舞起來。
“現在就交給我?”
普緒克夫人笑盈盈地說道,臉被那亮紫色的光芒映亮。
莫塔里安輕聲說道,一抬手,火焰飄起,竟真像是蝴蝶般騰起。
普緒克夫人自然抬手,焰火落在她的指上,下一刻,直接消融進蛇妖的皮膚。
普緒克夫人眼中光芒頓時閃耀起來,整個惡魔周身都扭曲起來,就像是亞空間正在突破那般。
“這感覺這不錯,”
普緒克夫人貪婪般地舔舐過自己的唇,細長的蛇芯呲出來,仿佛不滿足般地探向空中,想要追尋更多力量。
“但是……在我祈禱后,感覺有一點點怪。”
普緒克夫人砸吧砸吧嘴,眼中眼珠流轉,
“就像是……就像是……好吧,我形容不出來。”
莫塔里安眼底一片深意,釋然與痛苦在他瞳中糾纏,
[你已經嘗試過懺悔了,不論你是否真心……赫瑞拉,最令我意外的一點是,在這里,懺悔與墮落相似,一旦你踏上其一,便注定不會有回頭路。]
原體微笑起來,發自內心,
普緒克夫人眨眨眼,看向原體,嘴角彎起,
“那么你懺悔過嗎,首逆者?你可曾嘗過懺悔的味道?”
莫塔里安不語,擺擺手放過了這個話題,
[你我自有答案,赫瑞拉,但現在你不能再這么放任自己沉淪了,色孽需要你,注意自己的處境,答應我,活著等到我過去,好嗎?]
“我會的,當然我會的。”
眼見話題又要變得無趣起來了,普緒克夫人打了個哈欠,
“你不該質疑我的能力,莫塔里安,這太令我傷心了。”
[是誰先忍不住懺悔的?好了,赫瑞拉,回去吧,我想我們選擇你是沒有問題的……當然,如果可以,你可以試著錄下泰豐斯或者沃克斯的遺言。]
“嘖,無趣。”
普緒克夫人說道,
“我都能想象到他們會說什么,為了那個人!或者什么我是忠誠的!無趣,無趣——你也是,莫塔里安,我千里迢迢過來,剛跟你嘮幾句,你就又開始勸我注意戰事了。”
“嗯”
普緒克夫人再度抿起嘴,捂著嘴咯咯笑起來,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反正不告訴你。”
蛇妖嬌聲笑到,下一刻,半人半蛇的惡魔開始融化,莫塔里安不語,看著蛇妖化為一灘膿水。
消息已然傳到。
原體不語,開始沉思圣吉列斯叛變的緣由。
在他的記憶中,他輕易找到了答案。
基利曼要趁著現在圍剿荷魯斯,再度讓一個軍團化為烏有。
莫塔里安嗤笑起來。
這可是觸動了食尸鬼的逆鱗了……怪不得他要將食尸鬼調到最前線……基利曼啊基利曼……你打的一手好算盤……
就不怕你的手下叛變嗎?
他怕是大抵預料到這些軍團會背叛了。
目前能夠逃脫基利曼算盤的……莫塔里安有且僅見過一個人,那就是人類之主。
只不過,那個暴虐的人類之主也早在萬年前,被莫塔里安與基利曼聯手陷害了。
另一時間線
“全部消失嗎……可惜了黑暗天使。”
帝皇沉吟,他面前的狼王與可汗朝他解釋了大部分這一命運線的故事與命運。
在泰拉圍城中,基利曼擊敗了前來為帝皇支援的狼王與第一號,狼王趁機逃離了,一號卻并未選擇離去。
此役后,基利曼全面抹除了第一軍團的存在,所有消息,所有士兵——除了獅子的母星,位于恐懼之眼的這顆郁郁森森的星球消失于重重亞空間風暴之中。
所有黑暗天使都被擊殺,少部分黑暗天使的基因種子經過層層基因篩查后,同極限戰士的血所混合,并最終融入了基利曼的大軍中。
不過這倒是意料之中。
帝皇沉吟著。
獅子是絕對不會背叛的原體,絕對不會墮落的原體,這跟帝皇為他設置的基因組有關,甚至最初的黑暗天使也是絕對的對混沌抗性。
不過也僅限于不會墮落了,黑暗天使內部奇妙的文化會讓他們自己分化,最后甚至可能達成不亞于墮落的負面影響。
不過……這當然不是他現在所要關注的事情!
帝皇胸有成竹地微笑起來,看向他稱職的狼與鷹,頗有左牽黃,右擎蒼的豪氣,眼底卻燃燒著冰冷的怒火,
“我有預感,荷魯斯那邊大抵已然成功了。”
帝皇淡淡地說道,這倒是令狼王與可汗一驚,兩人對視一眼,隨后,狼王小心翼翼地問道,
恕我困惑,您為何如此肯定,全父?
“‘費努斯’的舉動必然會讓‘荷魯斯’有所察覺,被逼無措,他不得不反,我派我的子嗣過去,也是為了幫另一個‘荷魯斯’早下決斷。”
“而現在,”
帝皇微笑起來,他的長發無風自動,飄揚起來。
“‘基利曼’連同大部分混沌軍團在我們的命運作戰,‘費努斯’則調兵東伐——我想‘基利曼’已經預料到了食尸鬼可能回防,因此此次‘費努斯’所調動的兵力極多。”
“因此,”
帝皇嘴邊的微笑越來越大,
“趁著‘費努斯’出兵,讓‘荷魯斯’拖住他——我們就立刻出兵,直奔泰拉!!!”
換家!換家!還是換家!!!
基利曼絕不會想到,有一支勢力忽然崛起!直奔他的中央區域!
接下來,不論是基利曼調兵回援,還是費努斯嘗試立刻回防,都需要時間,而他們的回防也需要付出代價——他們所面對的敵人不會輕易放走他們的!
更重要的是,泰拉不僅僅只是一顆星球,在亞空間意義上,它具有著絕對的重量,代表著整個人類文明的起源,誰占據泰拉,誰就能擁有絕對的亞空間話語權!
而且……更重要的是……
尼歐斯眼中怒海滔天,金焰就像是海洋那般澎湃——他要去泰拉,他要去看看現在黃金王座上的那個鬼東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屆時,即便軍隊力量懸殊,狼與鷹的部隊無法匹敵,尼歐斯也可以選擇摧毀黃金王座,放出黃金王座上的那個存在!亦或者吸收他的力量!
他要好好地,清楚地問問另一個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自己怎么把自己的帝國糟蹋成這幅模樣?!
至于帝皇靈魂深處,那來自基利曼的求助與回響,已經被他輕描淡寫地掃過去了。
什么外側者?什么冥王那邊撐不住了?不會的,當然不會的。
只要他直取對面泰拉,便是優勢在他!形勢一片大好!
至于冥王……至于外側者……尼歐斯是如此堅持,如此信任——信任冥王的智慧!
信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媽的!!!!這又是什么鬼東西?!!!”
虛空中的漆黑星神悲鳴起來,祂一旁,剛剛被祂蠻力擊碎,像是豬籠草般的巨型泰倫的殘骸四濺,其間的瑩綠光芒瞬間暗淡下去。
“它們學了懼亡者的超維拘束技術——?!!!”
無盡者的大叫在哈迪斯耳邊響起,
“什么鬼?!這幫低劣的蟲子——不不不不,這完全是粗劣的仿制品!壓根沒有懼亡者科技的精髓與靈魂!!!”
這些劣質蟲子捏出的怪物,遠不如懼亡者超維魔方牢籠那般強大!
但問題是。
它們的數量足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