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預熱一下(求推薦求收藏)
拔腿狂奔,盛大的爆炸一朵朵在它身后爆開,真懼亡者從不回頭看爆炸,塔拉辛的背后被超高溫燎起,活體金屬嘶嘶作響,再度覆上去試著減緩傷勢。
“歐瑞坎——歐瑞坎——呱!救我啊!!!”
太空死靈霸主不顧一切地沒命逃竄,星球之上,那顆注視著它們的恒星在風暴王的瘋癲中坍塌了,一個巨大的欺詐者碎片自在那急速坍塌的恒星中央,怒吼著起身。
但這一切都不是最緊急的。
塔拉辛一邊奪命狂奔,一邊試著超維穿梭,它的身子一閃一閃地,但卻死活就是傳送不走。
這里的空間權限被鎖了!
“歐瑞坎——歐瑞坎啊啊——”
下一刻,聲音戛然而止,塔拉辛驚恐的表情凝聚在它的臉上——
寂靜王的走狗法皇已然追來,在整顆被封鎖住時間的星球上,太空死印的部隊踏在塔拉辛身后的土地上,腳步輕易碾碎石子。
為首的死印舉起槍——
“塔拉辛!給我過來!”
整片燃燒著破碎恒星碎片的天穹之上,忽然出現了巨大的虛擬身影——下一刻,時間倒轉,塔拉辛感到自己猛地上下顛倒了片刻。
哐當!
它重新跌坐在它艦船的甲板上,但不是以那具身軀,塔拉辛腦中收到了舊身軀報廢的信息,歐瑞坎只撿回了它的信息流,塔拉辛大聲地嘆息了一聲。
“歐瑞坎,你就不能再來早點?”
“我就該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給寂靜王當球踢——你知不知道現在這片星域上的時空有多亂!風暴王瘋了!那個瘋子!我勸過它,沒有用!”
“你還想要勸它?”
塔拉辛撓了撓腦袋,站起來,一陣閃光后,移情泯滅杖重新出現在它手中。
兩個大王朝的戰爭激化地極快——
甚至遠超塔拉辛的想象,或許懼亡者內部也早已積怨已久了,在那場巨大的錯誤后,它們急需一場戰爭去焚盡自己心中的不安與憤怒,而不是一場沉睡。
“我們可是開了一場好戲,”
歐瑞坎咬牙切齒地說道,在勸不動風暴王后,它果斷跑路了,鑒于現在風暴王的瘋狂,歐瑞坎甚至開始思考聯合寂靜王——
至少寂靜王還有著些許的底線。
而風暴王則是個實打實的鷹派。
“你打算怎么謝幕,塔拉辛?”
歐瑞坎操縱著自己的凡軀轉過身,它盯著自己身后的塔拉辛,截至目前,塔拉辛的軍隊僅僅是渾水摸魚,并未顯露出自己軍隊的全部。
這小子太擅長扮豬吃老虎了,歐瑞坎想到。
“謝幕?”
塔拉辛眨眨眼,它是如此真摯地盯著歐瑞坎,
“說句實話,我不知道。”
無盡者攤開手,它眼中的光芒閃爍,
“歐瑞坎,你知道嗎,你知道我一直在這場戰役中期待什么嗎?”
“什么?”
歐瑞坎被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問地一愣,
“懼亡者,”
塔拉辛說,
“我一直在收集,一直在搜尋——這次戰役,太空死靈幾乎傾巢出動,我一直想要看看這其間能否有奇跡。”
歐瑞坎感到有些詫異了。
“你的答案是?”
塔拉辛嚴肅地盯著歐瑞坎,其實現嚴肅幾乎不像是無盡者,
“沒有,”
塔拉辛深呼吸了一口氣,氣體在它模擬的氣管內發出粗糙的劃動聲,
“一個都沒有,所有領主以下的懼亡者都死了,領主僅僅保留了百分之六十的人格模擬,懼亡者徹徹底底完了,歐瑞坎。”
“我看不見它們身上一丁半點的情感,丈夫與妻子拔刀相向,弟弟直接踏過兄長的尸體繼續進攻——它們的本能求生欲甚至都幾乎完全看不見了,我只能看見冥工構造體內的智能操縱著它們前進,完全的棋子,完全的傀儡。”
只要時間足夠長,現在再有性格與情感的太空死靈法皇也會化作如此模樣,沒有什么存在可以真正抗衡時間,除了新生。
“呵。”
歐瑞坎冷笑一聲,它完全不在乎懼亡者完蛋不完蛋,懼亡者即便滅亡,也是命運的正確走向——而歐瑞坎則是命運與時間的捍衛者。
“我單純以為你只是想要幫你的人類小盟友呢?”
“這的確是我出兵的理由——當然這只是引燃柴火跺的第一顆火星,在山火烈烈面前,你我都知道這漫山遍野的柴火是由誰所堆積的。”
塔拉辛大咧咧張開手臂,一步步朝歐瑞坎走去,星河被破壞的光芒逆著它的背影勾勒出金銀相見的冷光。
“我知道我們需要借助人類帝國的力量,我也知道我們借助著人類帝國出兵,可我想要跟它們有個了斷,第一步的勇氣由人類帝國走出,但現在我想指著寂靜王的鼻子痛罵。”
寂靜王與風暴王之間的戰爭也不盡人意,在這場戰役中,塔拉辛沒有看到任何一點懼亡者昔日的榮光,它只看見了兩個半死的瘋子在互相拉扯。
“所以?”
歐瑞坎懶洋洋地問道,
“我想……開戰前,我們的塔拉辛大英雄還想要拯救懼亡者?但現在你已經放棄了?”
塔拉辛眼中的光芒晦明難辨。
“不……我會讓應眠的逝者真正休憩,但我想我們的種族,懼亡者仍然有一星半點可能。”
“你的意思是?”
歐瑞坎冷眼看向無盡者,它看見無盡者伸出手,全息投影在塔拉辛手間懸浮而起——
那是一個古圣殘魄——來自冥王與色孽一戰的余燼。
“我聽說……在我們忙于懼亡者內戰的時候,另一個命運線的人類帝國過來了?而且我聽說還是高度與混沌相適應的。”
塔拉辛壓低聲音,
“這個命運線我無法湊齊古圣的殘魄了,但不代表著另一個命運線不會給我一個機會——那個命運線的色孽依舊存在,對不對?”
歐瑞坎知道塔拉辛這個傻逼又開始幻想根本不可能出現的事了,但它只是盯著它,冷冷地說道,
“或許——但前提是,你的人類小盟友該重新進場了,戰線撐不了太久。”
[啊,]
戰艦甲板上,安格隆忽然開口,這讓他身旁的伯勞鳥科拉克斯瑟縮了一下,
安格隆爽朗地大笑起來,這讓他全身的飾品都震動了起來,深深咬進了自己的血肉。
科拉克斯縮了縮脖子,想起基利曼的表情,
安格隆眨眨眼,科拉克斯下意識地往后縮了一步。
弄臟基利曼的甲板或者是地毯,這在最容易惹惱基利曼的排名上絕對可以進前五。
永遠不要弄臟、弄皺、弄壞基利曼那來自馬庫拉格的亮藍色毛毯。
科拉克斯發出了嘶嘶的聲音,他感覺不到安格隆的任何惡意,這就很難辦了,科拉克斯想起康拉德對他的社會化教育。
安格隆咯咯笑起來,他很喜歡看不戰斗的恐虐惡魔王子,由于基利曼的束縛與建立起的秩序,這些砍人入腦的家伙不得不跟他們和諧相處。
而最有意思的是,科拉克斯在平日里還挺注重“兄弟”的,即便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安格隆感到了基利曼的靈能正在朝他們移動,他不得不收斂一點,
科拉克斯再度往后移了一小步,他剛剛才下戰場,鳥爪上還沾著濕濕的骨頭渣,科拉克斯踮起腳,細細地把自己利爪上的骨渣碾成更稀碎的渣滓,尖尖的指甲在甲板上留下凹坑。
恐虐的惡魔王子不習慣這種類似的正式場合,但不幸的是,基利曼喜歡,并喜歡地不得了。
他開始后悔自己剛剛為什么沒再跟科拉克斯打一場了——即便這會讓基利曼懲罰他。
于是他們就站在榮耀帝國號上,像是罰站一樣地等待著基利曼。
原體身旁,排面依舊很宏偉,無數軍團戰士與凡人信徒、惡魔、凡人仆役安靜地跪在他們腳邊,不過他們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原體幾乎都只關心自己的軍團戰士,沒有人會在意那些更小的小家伙們。
他們腳邊的凡人身上也擁有著與這個命運線所不同的氣質——他們看上去完全被折服了,擁有完全的沉默、服從與麻木——
并絕不會因為自己勞苦的工作與早夭的壽命感到痛苦,就像是痛苦已經消失一般,也不會有不滿,不會有因求生欲而爆發的不滿。
換句話說,若主命運線中的靈能者認真觀察這些可憐的人們,會發現他們的靈魂中少了些什么,也多了些什么——
但那究竟是什么?或許只有更高維的存在能看得清,比如尼歐斯。
科拉克斯抽了抽鼻子,感到了熟悉的腐臭味兒。
伏爾甘來了。
沼龍慢吞吞地走過來,他雙目淌出的淚滴從未干涸,科拉克斯謹慎地控制著距離,跟沼龍打了個招呼。
安格隆則去尋刺激,要求伏爾甘行貼面禮了。
而伏爾甘是不會拒絕別人的,即便是莫塔里安,只要莫塔里安的語氣好一點,沼龍也會不情不愿地答應。
科拉克斯認為他自己并不想折磨自己的眼睛,因此他罵罵咧咧地再往遠挪了一步。
粘稠液體摻到一起的笨重聲音響起,科拉克斯砸了砸舌頭,雙目視線變紅,他開始想要刺人了。
另一個邪惡與血腥的聲音響起,終于來了一個正常人,科拉克斯高興地想到,他看向不急不慢走來的無分混沌圣吉列斯。
科拉克斯噴出血氣,他想起跟圣吉列斯切磋武藝的時間,毫無疑問,很快樂。
最初在泰拉之上,帝皇對圣吉列斯的教育便是極端環境下劣勢作戰,因此他們的這個兄弟擁有著足夠豐富的絕境戰斗經驗。
這正因為如此,圣吉列斯與他的子嗣們最經常被投入的戰場往往傷亡比極大,補給也往往很滯后——
為了快速補充軍團人數,圣吉列斯招募了大量變種人進入軍團。
截至目前,圣吉列斯的軍團中,變種人數目占比也是極多的,基利曼曾經在圣吉列斯面前打趣過,全帝國不要的、完全被淘汰的劣等基因幾乎全被圣吉列斯收集了。
圣吉列斯并沒有因為這種言論生氣——這位純血的金發家伙似乎很滿意自己在帝國中較低、較默默無聞的地位。
盡管他其實單體戰力不低,但圣吉列斯的確不是喜好爭功的存在,他跟他同樣一點存在感沒有的荷魯斯經常混在一起——
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么可聊的。
至于荷魯斯就更沒有任何一星半點值得討論的了,他無聞到基利曼都懶得去找他,但還是那句話,不被基利曼所注視,這樣或許更適宜原體生存。
圣吉列斯朝科拉克斯點點頭,隨后便轉過頭,對著正在擦臉上粘液的安格隆嘖嘖稱奇。
圣吉列斯自然地聳聳肩,
安格隆隨口說道,下一刻,他猛地轉過頭,甲板之上,黑暗散去,莫塔里安微笑著出現在眾人面前。
莫塔里安微笑著說,因為即將到來的晚宴,他不得不回到他的“兄弟”們之間。
科拉克斯還沒開口,羅伯特·基利曼的聲音自他們的遠方響起,幾乎所有原體都是一顫。
基利曼的靈能分身不緊不慢地說道,他身旁,他的專屬秘書珞珈正沉默地在指揮板上寫寫畫畫著。
科拉克斯聽見了自己身旁安格隆的咽唾沫聲。
一萬年前,珞珈是另一個悲劇,由莫塔里安、基利曼與安格隆親手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