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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尖銳到刺破耳膜的破空聲響起!
狂暴的沖擊力,立刻作用在了那慘白的骨球之上。
骨球當場化作一道慘白的流光。
以比之前方羽自身爆發時還要快上數倍的恐怖速度,瞬間消失在千金尋的視野之中!
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血色殘影和空氣中彌漫的濃重血腥!
“什么?!”
這一次,饒是以千金尋的城府和實力,也忍不住臉色劇變!
那骨球瞬間爆發的速度之快,竟讓他這堂堂堂主都被猛地甩開一大截!
更重要的是……這手段!
這詭異的骨球,這噴涌的血瀑!
這絕非愚地府任何已知的功法,更不是奉瀚海所能掌握!
不對勁!這事怎么想都透露著不對勁。
愚地府內部的武者,對堂主而言,大部分人的功法都是相當透明的。
更別提隊長這個職位,是需要直接對堂主負責的。
所以各家的隊長修行了什么功法,或者大概的實力區間,以及藏有什么殺招,每個堂主心中都是大概有數的。
就比如奉隊長陰影潛行相關的功法,才是符合千堂主對其的預期。像眼前這種手段,根本不是奉隊長該有的能力。
人的外貌體形是相對容易模仿的,但功法,除非多年謀劃,否則是很難找到相似的。
所以……前方之人的身份,絕對存疑!
忽然間。
一個名字,伴隨著之前的案牘記錄,如同閃電般劈入千金尋的腦海!
記得案牘記錄里,所描繪對方所使用的功法,就類似于現在這樣……
難道……
不可能!
但是……
不!不會錯,就是他!
“刁……德一?!!”
“你是那個刁德一,對不對!!!”
“怪不得!怪不得雅青璃那女人對你如此‘關照’!”
“好!好得很!殺我愚地府隊長在先,劫我大牢重犯在后!今日,就算你有通天之能,也休想逃出這京城!!”
千金尋基本確定了對方的身份,所以徹底暴怒了!
被戲耍的恥辱感如同毒火灼燒著他的理智!
但暴怒之下,一股更加熾熱的貪婪瞬間壓過了怒火。
這小子身上,竟藏著如此詭異強大的功法?!
他眼中厲芒爆閃,再無半分保留!
周身衣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一股遠比之前更加磅礴的氣勢轟然爆發!
腳下的地面寸寸碎裂!
他整個人如同化作一道撕裂空間的灰色風暴,速度再次飆升到極致,朝著骨球消失的方向狂追而去!
所過之處,地面留下道道深刻的裂痕!
“哪里逃!!”
“器具——真籠追影!!”
嗡嗡嗡嗡嗡——!!!
千金尋腰間一枚毫不起眼的漆黑小球,驟然發出刺耳的嗡鳴,劇烈震顫起來!
表面的黑色如同潮水般褪去,瞬間轉化為一種純凈無瑕的慘白!
嗤!嗤!嗤!嗤!嗤!嗤!
下一刻,六道濃稠如墨,翻騰不休的黑色煙霧,如同掙脫了封印的惡龍,猛然從那慘白小球中咆哮沖出!
它們速度快得超越了視覺的捕捉極限,瞬間便超越了前方疾馳的骨球!
但這六道黑煙并未攻擊骨球,而是在骨球前方、左右、上方乃至后方特定的位置,猛地爆散開來!
嘭!嘭!嘭!嘭!嘭!嘭!
黑煙爆散的瞬間,六面巨大無比、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黑色煙霧之墻憑空拔地而起!
墻壁之間互相連接,嚴絲合縫,瞬間便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完全封閉的煙霧立方體囚籠!
不僅將剛剛追上來的骨球困在其中,連緊追而至的千金尋自己,也被籠罩了進去!
砰!!!
高速移動的骨球狠狠地撞在迎面而來的煙霧墻壁上,竟發出如同撞上精鋼般的沉悶巨響!
巨大的反作用力將骨球猛地彈回!
“嗯?!”
骨球內,方羽立刻察覺到異常,心念一動,包裹三人的骨質巨球瞬間溶解消散。
視野恢復,方羽、宋振榮、令狐香三人的身影重新出現。
方羽臉色陰沉如水,目光掃過這由詭異黑煙構成的巨大囚籠。
他敏銳地注意到一個關鍵細節。
令狐香和宋振榮的雙腳,竟能穿透腳下看似凝實的煙霧,穩穩地踏在地面的石板上!
唯有他自己的雙腳,如同踩在實質的、冰冷堅硬的煙霧之地上,被這煙霧牢籠死死鎖住!
“跑啊!怎么不繼續跑了?!”
千金尋帶著戲謔和惱怒的聲音,如同冰冷的毒蛇,在囚籠內回蕩。
他身形飄然而至,穩穩落在方羽前方不遠處,眼神陰鷙地鎖定著方羽。
千金尋此刻確實有幾分惱怒。
他堂堂愚地府堂主,實力冠絕一方。
竟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輩幾次三番拉開距離,逼得他不得不動用這壓箱底的器具!
這對他而言,本身就是一種恥辱!
他寧愿相信對方是用了什么邪門歪道取巧,也絕不承認對方在硬實力上能與他抗衡!
不過,現在塵埃落定。
在這“真籠追影”形成的絕域囚籠之中,對方已是甕中之鱉!
他倒要看看,這滑溜的小泥鰍,還能翻出什么浪花!
看著令狐香和宋振榮因恐懼而本能地退縮到方羽身后,千金尋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這兩個被他親手斬斷手指的囚犯,眼中的恐懼讓他很滿意。
他放慢腳步,如同貓戲老鼠般,帶著強大的壓迫感,一步步逼近。
他的目光,最終牢牢鎖定在方羽身上。此刻的方羽,正嘗試性地再次揮拳轟擊身旁的煙霧墻壁!
一聲沉悶的巨響!
煙霧墻壁紋絲不動,一股強大的反震之力順著拳頭傳來,震得方羽手臂微微發麻!
“哼!沒用的!”
千金尋見狀,嗤笑出聲,語氣帶著高高在上的不屑。
“此乃‘真籠追影’的器具之力!鎖身困影!除非你有六魄境的實力,否則,休想撼動這囚籠分毫!”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對方絕望的表情。
千金尋此刻反而不急了。
他好整以暇地把玩著手指上一枚古樸的戒指。
一改之前的暴怒姿態,轉而用一種義正言辭,如同審判者般的口吻,對著方羽厲聲喝道:
“刁德一!你好大的狗膽!竟敢殺害我愚地府隊長奉瀚海,再以其面目混入我愚地府劫奪重犯!樁樁件件,皆是十惡不赦之罪!你可知,你犯下的是何等滔天罪孽?!”
他竟已識破了方羽的真實身份?!
令狐香和宋振榮聞言,心中劇震。
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眼神中充滿了驚疑不定。
唯有方羽,神色依舊平靜無波,仿佛被揭穿的并非自己。
千金尋則自以為是第一次真正與方羽正面對峙,表現得相當謹慎,試圖用言語施加壓力。
他并不知道,早在方羽戴上面具在京城活動之初,兩人就已有過間接的交鋒,只是當時方羽險之又險地避開了他的探查。
“你真是……有點把我逼急了。”
將令狐香和宋振榮牢牢護在身后的方羽,緩緩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直視千金尋,那眼神深處,卻仿佛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燒。
“怎么?終于認清現實,想與本堂主決一死戰了?”千金尋隔著一段他認為絕對安全的距離穩穩停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方羽,嘴角噙著冰冷的嘲諷,“你,有這個資格嗎?”
千金尋:40000/40000。
“資格嗎……”
生命:386779/386779。
方羽的目光掃過頭頂的血條,面色有幾分凝重。
但在想到被囚籠困住的自己,以及看了看身后兩個重傷的同伴,臉色又再度陰沉下去。
如果可以,他是真不想與眼前這個強者動手。
對方境界明顯高于自己,哪怕自己有血量優勢,打起來也必然極其兇險。
唯一能確定的是,對方絕非六魄境!
那種源自生命層次的絕對壓迫感,方羽曾在宗家感受過,與眼前的千金尋截然不同。
“我是真不想和你打,”
方羽的聲音異常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但無奈,我還欠這兩人各自一份人情。所以今天,要么,你死在這里。要么……你讓開一條道。”
“好大的口氣!!”
千金尋怒極反笑,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荒謬的笑話!
他身為京城愚地府一堂之主,六魄境之下,罕逢敵手!
若非困于瓶頸無法突破,以他的實力和底蘊,地位絕非今日可比!
眼前這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小子,竟敢如此大放厥詞?!
簡直如同跳梁小丑,可笑至極!
然而,明明應該是如此碾壓的局面。
對方那平靜到近乎漠然的表情,以及那毫不退縮、擺出真正迎敵姿態的動作,卻讓生性多疑的千金尋,心頭莫名地升起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困惑。
難道……這小子真有什么依仗?
真以為自己能與我抗衡?
不可能!絕對是虛張聲勢!
方才還被自己追得如同喪家之犬,倉皇逃竄,此刻又憑什么?
“你們兩個先走。”
方羽不再理會千金尋,頭也不回地對身后的宋振榮和令狐香低聲吩咐,語氣不容置疑。
“去歐陽府……只要到了地方,會有人接應你們。”
煙霧囚籠只困住了他方羽一人,并未限制令狐香和宋振榮的行動!
這一點,連千金尋都無可奈何。器具的效果往往是固定且死板的。
更何況,在千金尋眼中,這兩個“魚餌”已經完成了他們的使命,釣出了方羽這條“大魚”。
魚餌的死活,早已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
“那你怎么辦?!”
令狐香急切地抓住方羽的胳膊,美眸中充滿了擔憂和不舍。
“走!”宋振榮遠比令狐香冷靜理智,他深知此刻留下只會成為致命的拖累。
他一把拉住令狐香的手臂,沉聲道。
“我們身負重傷,連站立都勉強,留下來非但幫不上忙,反而會讓刁大人束手束腳,放不開手腳!走!”
他試圖強行將令狐香帶走。
然而令狐香竟異常倔強,死死地釘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盯著方羽的背影,堅決不肯離去!
方羽微微側過頭,看向她那雙寫滿擔憂和決絕的眼眸,只說了兩個字,聲音低沉卻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放心。”
話音未落,他并指如刀,快如閃電般在令狐香頸后輕輕一按!
“呃……”令狐香悶哼一聲,身體一軟,瞬間昏迷過去。
方羽將昏迷的令狐香穩穩交給宋振榮,低聲道:“照顧好她。”
“明白!”
宋振榮重重點頭,眼神復雜地看了方羽一眼。
不再猶豫,他抱起令狐香。
轉身便朝著囚籠邊緣,用盡全身力氣狂奔而去!
千金尋對此根本不屑一顧,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他的全部心神,此刻都牢牢鎖定在方羽身上。
看著方羽那沉穩如山、臨危不懼的姿態,千金尋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原來如此……”
他似乎有點明白了,為何府主雅青璃會對這小子如此“另眼相看”。
這份心性,確實遠超常人。
可惜,是個罪犯!
甚至……可能是一頭披著人皮的妖魔!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千金尋冷哼一聲,臉上露出貓捉老鼠般的殘忍笑容。
他慢條斯理地從懷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個通體漆黑、造型古樸、表面刻滿詭異符文的木魚。
方羽看著這古怪的木魚,眉頭微蹙,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警惕。
正面硬撼他不懼,但若是器具或者某些詭異的能力……情況就變得難以預料了。
“你真是幸運,能讓我看得上你的功法。”
千金尋輕輕撫摸著手中的漆黑木魚,語氣帶著一種施舍般的傲慢。
仿佛不進行這番“解釋”,他接下來的行動就無法達成某種“儀式感”。
“此物名為——木魚三定。”
他舉起木魚,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詭異的弧度。
咚!咚!咚!
三聲清脆、空靈,卻又仿佛帶著某種穿透靈魂力量的木魚敲擊聲,在煙霧囚籠內驟然響起!
隨著這三聲敲擊,那漆黑的木魚表面,幽光大盛!
一股無形的、令人心悸的波動瞬間擴散!
方羽只覺得胸口猛地一窒!
仿佛有什么冰冷、粘稠、無形無質的東西,無視了他的一切防御,直接烙印在了他的靈魂深處!
一種極其詭異、令人極度不安的“聯系”,在他與千金尋之間,被強行建立了起來!
“這是什么東西?!”
方羽臉色終于變了!這絕非尋常武學!這種源自靈魂層面的詭異聯系,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