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別的女人也有秘密是吧?
你和別的女人也有秘密是吧?
“啊!”
“啊啊啊!!!”
許遠航抱頭縮在床邊角落,身體蜷縮顫抖不止,痛苦的哀嚎著。
豆大的汗珠不停從他的額頭和脊背冒出,很快讓他像是渾身從水里撈出來的落湯雞一樣濕淋淋,衣服皺巴巴的貼在皮膚上,顯得極為狼狽。
腦海里像是被塞入了磨盤大的石頭一樣不停在被攪動,各種離奇詭異的古怪幻象在眼前不斷閃爍播放。
肉身極為痛苦,而靈魂卻感到一種滯脹阻塞感,仿佛被這具肉身束縛了太久,迫不及待的想要脫離身體,于是連靈魂都開始與肉身發生撕扯分裂。
此刻,他痛苦扭曲的面孔與希娜診所里那位得了源流病的少女極為相像。
“這就是強行使用他人力量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啊,許遠航。”
同他一樣縮在角落里,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影子在墻壁上夸張的扭曲著,沙啞低沉的在他耳邊念道:
“你想要成為英雄,你想要出人頭地,獲得崇拜,超過他人,榮耀,名聲……”
“不經受痛苦,不付出代價,怎么可能呢?”
“眼前的痛苦正是測試你是否有資格承受這些輝耀的證明,許遠航,想要變得強大,想要站在高處而不被大風吹倒,你就必須要有背負這些痛苦的器量。”
“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許遠航沒有回答,除了慘叫外,他已發不出別的聲音。
英雄,崇拜……
他找到這個寄宿在影子里的神秘人,他來到這座中央城,就是為了證明自己。
為了證明給父親,給夏明,給天華的同學,給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看。
他許遠航,不比你們這些人差!
他沒想到即使如此,依舊擺不脫夏明的陰影。
在這里遭遇到的危險與劫難,更是他此生從未經歷過的。
怎么辦,要回去嗎?要逃跑嗎?
要回家求老爸的庇護和幫助嗎?
耳畔不斷傳來影子或嘲諷或激烈的聲音,提醒著他一個冰冷的事實。
他知道,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在昨晚兩名跟隨他的隊員遞交報告后,中午時分,夏正在辦公桌上又發現了兩封道歉信。
又有兩名隊員離開他的麾下,加入到別的課室去了。
夏正心情莫名的有些低沉,只是沒有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來。
出門巡邏時,他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又不知不覺拐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那位老太太所住的公寓。
“啊,小夏,又來看望我這個糟老太婆啦。”
老太太姓胡,頗為高興熱情的邀請他進屋里,給他端來茶水和自制的大米餅。
電視上播放著無聊的電視劇,和窗外嘰嘰喳喳的鳥雀一樣帶來令人莫名安心的噪音。
胡老太太一邊看著電視,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閑聊著生活上的瑣事。
老太太的背微微有些佝僂,說話聲也顯得溫吞。
夏正卻偏偏感到一種莫名的放松,好像內心所有的煩躁和壓力都在這樣安寧和平的氛圍下消融了。
太陽很快就要落山了。
胡老太太打開灶火留他吃晚飯,夏正連忙主動起身去幫忙。
這時,他才發現做飯時老太太的動作有些遲滯和僵硬,偶爾一頓一頓,一卡一卡的,像是某些被電流麻痹了的病人一般。
“呵,人老啦,不中用了。”
似是感應到他的視線,胡老太太自嘲的笑了笑,掂了掂手里的鍋鏟,“提不起鍋,連鍋鏟都要拿不動咯。”
夏正連忙出聲安慰。
在他的主動幫忙下,兩人很快便做出一桌簡單的家常菜。
中間胡老太太不住的夸獎他手腳麻利,做事細致認真,為人體貼善良。
“小夏,以后得空可以常來我這里坐坐。老太婆我啊,隨時都有時間。”
飯后臨別前,胡老太太又塞給他一大包她自制的大米餅。
夏正只好說工作忙,以后有空一定會再來看望老人家。
揮手告別胡老太太,轉過身想起她手腳不利索顫顫巍巍的樣子,夏正的眼神微微有些黯然。
傍晚的余暉顯得過于凄暗,昏黃的光線把影子拉長,映照出一片落寞。
夏正剛離開胡老太太住的公寓沒走多遠,迎面遇到一個人。
“夏正先生?”對方叫住他的名字。
夏正停住腳步,看著有過一面還是兩面之緣的對方。
“你是……特里德先生?”他面露疑惑。
特里德大大方方的走上前來,和他握了握手。
“是我,夏正先生。”
他一邊握手,一邊打量著夏正的神情,詢問道:“遇到什么煩心事了嗎?我看你臉色這樣不好。”
原來……連這位只見過一兩次面的特里德先生都能從自己臉上看到煩憂心亂的情緒嗎?
夏正努力板起臉來,不讓內心的情緒浮于外面。
若是連他自己都表現出一副糾結憂愁的樣子,那么麾下的隊員們就更會因此感到緊張慌亂了。
“沒什么過不去的,夏正先生。”
特里德以為他是因為網上的輿論而感到憂愁,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
“你看我不也是跟丟了一條重要的大魚,在這周圍來來回回晃蕩浪費了一個下午嗎?”
“網上的那些評價和風言風語不重要,只要你自己問心無愧不就好了嗎?”
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
夏正心里的糾結迷茫好像被這一句問心無愧破除了許多。
回過神來,特里德已經熱情的邀請他去喝一杯了。
“對了,你弟弟是剛來白夜靈能學院的交換生,好像叫夏明是吧,我妹妹叫特蕾西婭,也是白夜學院的學生,而且你知道嗎,特別有緣分的是他們兩人剛好是校長欽點的……”
夕陽絢爛的晚霞下。
夏明與明非煙分別后,姍姍來遲,與特蕾西婭與神樂千奈匯合。
“夏明,你遲到了。”
神樂千奈一臉問罪的樣子,看著他。
“知道我和姐姐大人等了你多久嗎?快要有一個小時了!只是一個簡單的集合約定你都能遲到這么久,我都不敢想象你以后會多么不守信用,毀多少約。”
她滔滔不絕的掀起對夏明的討伐,就要從遲到這點小事上開始做文章,以小見大,讓姐姐大人見識到夏明的不靠譜,放棄對他的濾鏡和喜歡。
然而夏明一坐下來,只用了一句話,就堵住了她后續的所有話。
“我找到時之淚的線索了。”
“這么快?”
神樂千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該不會是為了故意給遲到找借口騙人吧?”
夏明反問道:“你覺得我會在這么重要的事情上騙人嗎?”
“好啊,你個死渣男親口承認了是吧,你會在其他不重要的事情上騙人。”神樂千奈精準的抓住弱點反擊。
“好了,千奈。”
特蕾西婭按住她的肩膀,看向夏明,阻止了話題被她拐歪。
“說來也巧,我們在尋找火種成員的時候,其實對方也盯上了我,想要逮住我逼我救出被關在學院里的第五火種。”
夏明簡明扼要的說明了事情的經過。
“我被抓到了他們的地下據點,在那里,我遇到了火種組織的第三火種空寂女王維蘿妮卡,時之淚剛好就掛在她脖子上。”
“那你是怎么逃出來的?”神樂千奈好奇追問道。
“非煙帶著大批明家的靈能者趕到救出了我,只是維蘿妮卡也趁此溜走,我們與時之淚失之交臂。”夏明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明非煙?”
特蕾西婭的身體忽然坐直了,目光炯炯的盯著夏明的眼睛。
剛才她還阻止神樂千奈把話題拐彎,此刻自己卻也關注在奇怪的點上了。
時之淚什么的根本不重要,畢竟她自己胸前就掛著一顆,只是平日里做了偽裝,別人看不出來。
重要的是明非煙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
“夏明,可以把這件事更加具體、詳細的說說嗎?”
特蕾西婭的氣勢壓迫忽然上來了,她已經完全可以確定,之前忽然跳動的右眼皮以及莫名不安的預感來源是什么了。
“不管是火種組織還是時之淚,都是非常危險的危害,你一定要好好的,沒有一絲遺漏的將所有過程告訴給我們,方便我們分析,好嗎?”
特蕾西婭其實只想聽有關明非煙的那一段。
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凝視著夏明的面龐,企圖通過觀察他的語氣和表情分析明非煙到底偷吃了多少。
然而夏明豈是那般做賊心虛之人?
特蕾西婭愣是沒有從他接下來的描述中找出什么破綻,發現什么心虛的成分。
難道……是我誤會他了?
一想到此,充溢內心的愧疚油然升起,讓她對自己這樣的表現感到羞慚憤恨。
但是忽而的,身為女人的直覺和唯有在抓奸時才會特有的敏銳讓她發覺了一絲不對勁。
“千奈,麻煩你把夏明剛才的描述整理成報告交給瑪麗安娜校長,可以嗎?”
她忽然摸了摸神樂千奈的腦袋,對她柔柔一笑。
“嗯!”
神樂千奈像是得到獎賞的小狗,用力點了點頭,臉上溢出歡喜的神色。
然而一轉頭,特蕾西婭已經拉著夏明離開了咖啡館,背影早就消失不見。
神樂千奈愣愣的張大了嘴巴。
一時不知是該哭該笑。
晚霞包圍的天空下,夏明被特蕾西婭牽著手飛行在半空。
“特蕾西婭,不是說好了在外人面前……”
“我知道,這是屬于我和你的小秘密呢。”
特蕾西婭微微偏過頭,唇角露出狡黠的笑意,“所以……只要別人認不出這是我們不就行了嗎?”
“夏明,不要抗拒我的靈能。”
她伸出手指,在夏明和自己身上輕輕一點。
兩人的身形外貌頓時發生了細微的變化,雖然是細微的變化,但種種細節的小改變加在一起,足以讓認識他們的人看到也只會把他們當成是另一個人。
特蕾西婭這些年在靈術館學了許多靈術,有些派不上用場,有些反而還格外有用。
夏明看到這個靈術眼神微微一亮,如果學會了這個,那他以后夜行便相當于又多了一層偽裝。
即使萬一不幸被人摘下了面具,也不會被識破身份。
畢竟,誰能想到面具下的那張臉依舊還是一張面具呢?
想學!
夏明表情的微微變化盡收特蕾西婭眼底,令她唇角微微上翹了零點零一公分。
她就是故意拿出這個靈術來引他上鉤,因為她知道此時的他需要這樣的靈術方便他每晚的夜行。
你看,現在夏明不就任由她乖乖牽著手掌,沒有半點反抗不愿的意思嗎?
晚霞絢爛而美麗,大片大片流淌在天空,像是情人們裸露而潮紅的肌膚。
人們往往只能從下方一窺這樣的美景,特蕾西婭卻帶著夏明不斷向上,向上,想要從上方欣賞這樣的美麗。
“夏明,有人陪你看過晚霞嗎?”
她的臉頰也染上夕陽的嫣紅,被風撩動的發絲柔柔的伸長手臂,輕輕撓在夏明的心里。
金紅的云海化作柔軟的地毯供兩人小憩,夏明自然而然的伸手摟住她的肩膀,讓她依偎在自己懷里。
“像這樣的話,還沒有過呢。”
她吸了吸鼻子,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以后有空的話,還可以陪我來看晚霞嗎?”
夏明輕輕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
“如果特蕾西婭你愿意保守這樣的秘密的話。”
秘密。
又是秘密。
你和明非煙之間,也有這樣類似的秘密嗎?
特蕾西婭不高興的嘟起嘴唇,看著還在故作姿態的夏明,忽然惡作劇的在他臉頰親了一口。
夏明一下子愣住。
“特蕾西婭你……”
特蕾西婭卻偏過頭去,看天空,看落日,看腳下的火燒云。
夏明驚訝吃驚的表情讓她很是高興。
這說明,他很少甚至可以說沒有遭遇過這樣的偷襲。
這樣一來,豈不是說明明非煙那個女人就算偷吃,恐怕最多也只是到拉拉手的程度,根本趕不上我的進度?
一想到此,特蕾西婭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云海之下。
中央城中心區某處高級茶館。
“明非煙,你遲到了將近兩個小時,給個說法吧。”應彩晴慍怒的看著姍姍來遲的白裙少女。
明非煙嘴角翹起,施施然坐下,說出的理由與夏明的如出一轍。
“我發現了時之淚的蹤跡。”
哼,傻女人,知道在你等待情報的這段時間我干了什么嗎?
你實力、背后的勢力皆弱于我,難怪沒及時挖出火種組織露頭的情報。
應彩晴,今天這杯羹你沒吃到,是你活該啊。
她的心中充滿了得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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