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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昭快要生了,侯府上下的人都去看望傅昭,讓傅昭別緊張。
這個時候,趙氏過去看望傅昭也不是什么扎眼的事。
傅昭的目光,一下子被趙氏手腕上的鐲子吸引了,她笑著問道:“是四哥送你的吧。”
趙氏笑笑,笑容卻淡淡的,“是他送的,說是對我的補償。”
“四哥這么用心,嫂子難道不高興嗎?”
趙氏微微嘆氣,“有什么好高興的?一對鐲子就把我打發了,也不知道我在他心里是什么樣的人。”
趙氏牽起嘴角笑笑,“不說這些事了,你快生產了,她估計要多收了,你可有準備?需要我幫你嗎?”
“嫂子放心吧,現在還不是你出面的時候,”傅昭壓低聲音,“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你千萬不要出面。”
趙氏在往后還有更大的用處。
趙氏點頭,“好,我都聽你的。”
她對傅昭很是信任。
傅昭從一個小門小戶出身,能在侯府這魚龍混雜的地方站穩腳跟,實在是不容易。
而且傅昭能看穿馬氏的心計,且避開馬氏一次又一次的算計,她的心智,是趙氏比不上的。
二人在這里說著話,突然,趙氏院子里來人了。
素娘嗔道:“你慌慌張張地做什么?”
那丫鬟嚇得哆嗦了一下,也顧不得傅昭還在場,就著急忙慌地道:“少夫人不好了,外頭有個女人來找您,說她有身孕了……”
素娘嗔道:“她有身孕了,來找我們夫人做什么?”
想到什么,素娘的臉一下子白了。
那丫鬟戰戰兢兢地道:“那個女人說,她的孩子是……是四爺的。”
趙氏的腦袋轟的一聲,什么時候站起來了她都不知道。
震驚過后,她又恍然大悟。
原來陳文這么一段時日的徹夜不歸,真的是被外頭的女人牽住了腳。
而陳文突然回家了,估計是和外頭的女人發生了什么爭執,或者是膩味了。
趙氏凄慘地笑了兩聲,頹廢地坐了下來。
素娘忙勸道:“您要撐住呀,那個女人還在外頭,得趕緊把她打發了才是啊。”
趙氏臉色鐵青,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傅昭心里冷笑,程雨舒上門來不找陳文,竟然找趙氏,是覺得趙氏是軟柿子好捏嗎?
而且程雨舒肚子里的孩子,指不定是誰的。
若是程雨舒在外頭待得太久,肯定會被人認出來的。
到時候她被認出了陳夫人親戚的身份,再想把她送走就難了。
傅昭便道:“四嫂,素娘說的對,得趕緊把那個女人弄到別的地方。不然鬧起來,你肯定會受影響的。至于怎么處置,不如等四哥回來,讓四哥處置吧。”
素娘擔憂地道:“若是四爺說,要把那個女人收進府里來該怎么辦呀?”
素娘覺得這樣子的女人,手段高明,能讓陳文連家里的妻女都不要了,是個狠角色。
這樣的女人,肯定會攪得四房不得安寧。
傅昭還要開口,卻被趙氏制止了,“你如今快生了,就不要為了我的事費心思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歇著。”
傅昭便不再說什么,只讓司棋送了趙氏出去。
司棋知道,傅昭要和趙氏緩和消息。
于是在送趙氏出去的時候,司棋壓低聲音說:“您不如就和我家主子說的一樣,到時候讓四爺做主便是。那個女人畢竟是有身孕了,處理不好,四爺心中肯定有氣的。”
趙氏感激地道:“我知道了。”
司棋只送到院子門口,目送趙氏帶著素娘離開了。
趙氏借口要回娘家一趟,讓人去備了馬車。
趙氏上了馬車,讓素娘將那個女人帶到了馬車上。
當看到坐在對面的女人,趙氏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她怎么都沒想到,讓陳文魂牽夢縈的女人竟然是程雨舒!
當初,程雨舒不是被陳夫人送回家去了嗎?
趙氏愕然:“怎么會是你?”
程雨舒淡淡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臉,“怎么不能是我?現在,我該稱呼你一聲姐姐了。”
程雨舒將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姐姐,我和文郎有孩子了,蕊姐兒會有弟弟或妹妹了。”
趙氏冷下臉,“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吧。”
趙氏在心里猜測,程雨舒的事,陳夫人到底知不知道。
若是陳夫人知道,那這件事處理起來可就棘手了。
有陳夫人撐腰,程雨舒再怎么樣樣,都會是一個貴妾。
若是程雨舒生下個男孩,那就要壓趙氏一頭了。
相比于趙氏陰晴不定的臉色,程雨舒很是輕松。
在她心灰意冷的時候,沒想到竟然診斷出了身孕,真的是天無絕人之路。
陳文心軟,她再哭一哭鬧一鬧,先前的事就可以揭過去了。
因此現在的她很是輕松,還有心情看了看馬車外的景致。
她認出來,這是出城的路,便問:“姐姐,你要帶我去哪里?莫非是要殺人滅口?”
趙氏面色沉沉:“你想多了,我送你去莊子上。我已經派人去和爺說了,他會直接去莊子上見你。到時候怎么處置你,全都聽他的。”
馬車到了莊子上,趙氏讓素娘留下來陪著程雨舒,她仍舊乘坐馬車回去了。
有素娘在莊子上盯著,不怕程雨舒鬧出什么來。
到了傍晚的時候,陳文就回來了。
見到陳文的那一刻,趙氏很是驚訝,她還以為陳文會直接去莊子上見程雨舒的呢。
陳文的聲音暗啞:“你見到她了?”
趙氏嗯了一聲,就繼續低下頭給陳思蕊做衣裳。
陳思蕊貼身穿的衣裳,都是她一針一線親手做的。
陳文走過去,在趙氏身邊坐了下來,聲音輕輕:“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趙氏的手一頓,抬眸朝著陳文看去。
陳文痛苦地閉了閉眼,自嘲一笑,“我就是個傻子,被她玩弄于手心都不知道,人不人鬼不鬼的好幾個月。”
趙氏體貼地沒有再深問下去。
只看陳文的反應,趙氏就猜到程雨舒肯定做了什么事,深深地傷害到了陳文,陳文是不可能再接納程雨舒的。
趙氏垂下眼眸,“那也怎么安置她?她到底一個人,孤苦伶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