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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繡捂著臉,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心里也很委屈。
若不是陳雅瑩逼她,她根本就不會給林昊通做通房的。
一個通房,哪有陳雅瑩身邊的一等丫鬟來得風光。
可陳雅瑩那性子,真的執拗起來,誰都勸不動的。
現在,她按照陳雅瑩的心意,給林昊通做了通房,陳雅瑩又怪罪起她來了,弄得她左右不是人。
阿繡委屈至極的哭聲,還是打動了陳雅瑩。
陳雅瑩上前抱住阿繡,也哭了起來,“阿繡,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找了大概半個月,終于找到了陳岸的蹤跡。
傅昭欣喜若狂,在侯府不是說話的地方,她就讓胡茂和紀飛陽帶著陳岸去傅家等著。
這日,傅昭起了個早,要往傅家去,但是得先和陳夫人說一聲。
陳夫人看了看傅昭隆起的肚子,皺著眉頭說:“你如今肚子大了,能不亂跑還是別亂跑了。”
傅昭笑道:“母親放心,我心里都有數的。”
見傅昭很是固執,陳夫人也就沒再反對了,反正傅昭若是因為出去一趟,出了什么事,都和陳夫人無關。
傅昭便順利地去了傅家。
叢氏得到消息,親自到門口相迎。
“慢點慢點!”叢氏被傅昭下馬車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走了過去,“你快慢一些!”
傅昭無奈得很,只能按照叢氏說的,放慢了動作,慢騰騰地從馬車上下來了。
當傅昭的雙腳穩穩地落在地上的時候,叢氏才松了一口氣,嗔怪道:“你若是有什么事,派人來說一聲,我去侯府就是了,你來傅家做什么?”
“我出來走走也是好的,難道嫂子不歡迎我嗎?”傅昭笑著道。
叢氏越發無奈,“我哪里是這樣意思?馬車顛簸,萬一……呸呸呸,不說那些不吉利的話,走,我們進去說話。”
叢氏親自攙扶著傅昭往里去。
怕傅昭走得累了,叢氏就帶著傅昭去了前院的客廳先坐著歇息一會。
反正在傅家,沒有那么大的規矩。
坐了一會,傅昭壓低聲音問:“嫂子,上次我送來的那個人呢?”
叢氏想了一會才想起來,“哦,那個你送來的人啊,我看他年紀大了,就讓他去花園里除除草什么的,我現在讓人把他喊來。”
傅昭嗯了一聲。
很快,陳岸就被帶來了。
陳岸和傅昭的猜想很不一樣。
在傅昭的猜想中,陳岸曾經幾次隨著陳敬去戰場殺敵,應該是個意氣風發的男子。
可面前的陳岸,身形佝僂,瘦小瘦弱,因為腿腳不便,走路的時候還一瘸一拐的。
看到叢氏和傅昭,陳岸也不行禮,就那么站著。
等傅昭介紹了自己的身份后,陳岸才給傅昭行了一禮,語氣十分恭敬:“小的陳岸,見過世子夫人。您把小的找來,有什么事嗎?”
傅昭沒有回答陳岸的事,而是對叢氏說:“大嫂,我想和他單獨聊聊。”
叢氏遲疑,這個男的萬一要對傅昭不利……
傅昭固執地道:“大嫂,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問一問他。”
叢氏想了想,才帶著自己的人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傅昭帶來的丫鬟了。
傅昭看著良穗,良穗只好道:“那奴婢先出去,奴婢在門口守著,有什么事,您就叫奴婢。”
傅昭點了點頭,良穗便帶著侯府的下人出去了。
陳岸笑道:“您何必這樣大張旗鼓的。”
傅昭笑不出來,指了指一張椅子,“你先坐吧。”
陳岸也沒和傅昭客氣,他腿腳不便,站不了多久的。
等陳岸坐好,傅昭才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展示在陳岸面前,“你認得這玉佩嗎?”
陳岸瞳孔一縮,驚得站了起來。
這玉佩別致,世上很難找出第二塊。
他看看玉佩,再看看傅昭。
當看清楚傅昭的面容時,他更是嚇得和見了鬼一樣,連連后退。
他嘴里還在呢喃:“像,真是太像了。”
聽到這句話,傅昭的心瞬間沉了下來。
她很清楚陳岸話里的意思,這個世上,和她最像的人,只有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傅紹聞。
陳岸肯定是見過傅紹聞!
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放在肚子上,感受著肚子里的小生命,“說吧,我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說話的時候,她死死地盯著陳岸的神情。
陳岸頹廢地坐了回去,痛苦地抱著頭,“我不能說!”
若是他說出來了,那陳敬的名聲就全毀了。
他不忍心陳敬死后,還要遭受著別人的唾棄。
傅昭神色冰冷,“你不愿意說,那不如讓我來猜猜。陳敬,恭親王。”
陳岸猛地抬起頭來,不敢置信地盯著傅昭,那眼神仿佛是在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傅昭從陳岸的神情上確定,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她咬牙切齒地問:“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我只是想知道,我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陳岸神情痛苦,卻仍舊不肯開口。
傅昭吐出一口氣,“既然如此,那我也讓你嘗嘗,失去至親的痛苦。”
陳岸心一緊,緊張地問:“你對我家人做了什么?”
傅昭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金鐲子。
這鐲子小小的,一看就是小孩帶的。
陳岸大驚失色,這鐲子是他親自送給他孫子的,“你對我孫子做了什么?”
“他們現在都很好很安全,只要你告訴我,我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就會把他們放了,”傅昭話鋒一轉,“但若是你不肯說,那我體會過的痛苦,也要讓你嘗一嘗。”
陳岸苦笑,“你懷著身孕,就不怕我對你做什么?”
傅昭輕笑:“你不會的,你對侯府如此忠心,怎么可能對我這位侯府的世子夫人動手?而且我單獨見你,肯定也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的。”
陳岸目露贊賞,在這個時候還能不驕不躁的,勇氣可嘉!
陳岸嘆了一口氣,糾結了許久,才痛苦地道:“您的猜測都是對的。”
傅昭忍不住攥緊了自己的衣擺,死死地盯著陳岸。
“世子……我指的的是大爺,確實是為恭親王做了不少事,做的都是見不得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