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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夫人滿意一笑,不忘借此訓斥道:“以后遇事多動動腦子,別一味地橫沖直撞!”
錢氏喜歡陳夫人對她的教導,證明了陳夫人對她的重視。
只要陳夫人重視她,那這世子之位……
錢氏滿臉堆笑地應了一聲,就帶著金兒出去了。
陳夫人瞧著錢氏急不可耐的背影,心里暗罵了一句蠢貨。
錢氏帶著金兒匆匆地往前院去,金兒在后追得氣喘吁吁的,沒想到錢氏走起路來還能這么快。
等到了前院,錢氏什么都顧不得了,先往陳鋒的書房那邊去。
金兒見狀,急忙勸道:“我們先該往二爺那里去一趟,做戲要做全套呀。”
錢氏才不搭理她,說了一句“來不及了”就沖進了陳鋒的書房里。
子蒙走上來,給錢氏行禮,問道:“二少夫人怎么過來了?”
若是二少爺過來還說得清,可過來的是二少夫人……
雖然是嫂子,但是也得避諱些才行。
子蒙看著錢氏的眼神里,滿滿的都是防備。
錢氏也不在意,自顧自地往里去,“哦,我家二爺有東西落在這里了,我過來取。”
子蒙亦步亦趨地跟上去,看著錢氏不算瘦弱的身軀想攔又不敢攔。
最后在錢氏要進書房里的時候,子蒙快走幾步,擋住了書房的門,笑道:“您要拿什么,和小的說一聲便是。”
錢氏沉下臉,不悅地道:“讓開,我要進去。”
子蒙紋絲不動,“我家世子還未起來,您這樣進去恐怕不大好。”
錢氏笑得曖昧,“都日上三竿了,怎么還未起來?我記得五弟有早起練劍的習慣呀。”
子蒙看了一眼天色,明明太陽才出山罷了,怎么到錢氏的口中就成了日上三竿了?
子蒙心里吐槽著,面上不顯,仍舊客客氣氣地說:“今日休沐,世子便要多睡一會。此刻,世子大概是還未起身。”
錢氏笑罵一句,平日里陳鋒看著潔身自好的,兩個美人在懷,竟然到這個時辰還未醒?昨夜不知道胡鬧到什么時辰了。
金兒從后邊悄悄地過來,在錢氏耳邊悄聲說道:“那兩人不在后頭。”
錢氏的眼睛亮了起來。
那姐妹二人不在后邊,那肯定是在陳鋒懷里了。
錢氏心里又罵了一句,一次兩個,陳鋒也不怕傷身啊。
但陳鋒越荒唐越好。
既然是在書房里,那遲早會出來的。
錢氏笑瞇瞇地道:“我就在這里等著。”
子蒙為難地說:“這樣恐怕不大好吧,您不如去隔壁廂房里坐著?”
錢氏固執地說:“我就在這里等著。”
子蒙擦了一把汗,什么都不說了。
等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只見傅昭過來了。
錢氏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縫,“弟妹,你怎么過來了?你還懷著身孕呢。”
錢氏惡毒地想著,若是等一下傅昭看到書房里的那一幕,被氣得動了胎氣,甚至是被氣得流產,那就真的精彩了,簡直是一箭雙雕!
傅昭和煦地笑著:“總是待在屋子里也不是個事,趁著現在涼快,就想多走動走動。”
錢氏揶揄一笑,“那你怎么走到這個地方來了?”
傅昭大大方方地問:“難道我不能過來嗎?”
錢氏用手捂著嘴笑:“當然不是,只是外頭都在傳,你和五弟鬧別扭了,五弟好幾天都沒回去了呢。”
傅昭正色道:“外頭傳的話,可信又不可全信。這次既然碰到了二嫂,那我也問問,二嫂送過來的兩個女子,是何用意?”
錢氏眉心一跳,她倒是沒有料到,傅昭會這樣子當著眾人的面問出來。
正當是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
錢氏回道:“這主要還是母親的意思,五弟這些天一直都歇在書房,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人,母親很是著急呀。”
傅昭瞇了瞇眸子,“哦?只是母親的意思?二嫂沒有在其中出力?”
錢氏臉色難看,佯怒道:“你把我當成什么樣的人了?我怎么會插手你們房里的事?”
傅昭似笑非笑地道:“二嫂別生氣,我也只是想說清楚一點,省的別人誤會你。”
錢氏剛要松一口氣,就聽傅昭繼續道:“昨天我的丫鬟半夜跑回來,說你給世子送去了兩個美人。”
錢氏的臉黑得和鍋底一樣,“胡說八道!你怎么能輕信一個丫鬟的話?這丫鬟在哪里?我倒是要看看,她為什么要在你跟前胡說八道。”
傅昭沒有說話,而是等子蒙搬了一把椅子來,她先坐下了,才笑著道:“二嫂見諒,我站不了多久。”
錢氏點了點頭,“你就坐著歇息吧。”
傅昭繼續道:“那丫鬟昨天是受了我的吩咐,過來伺候世子的。可惜她來得太晚了,她到的時候,已經有兩人到了,還是一對姐妹。”
錢氏驚訝,傅昭竟然會主動給陳鋒身邊安排人了?
她狐疑地看了傅昭一眼,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懷孕的人更怕熱,傅昭掏出帕子,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見錢氏一直在打量自己,便問道:“二嫂,那兩個人現在在哪里?”
錢氏笑得很是曖昧,眸光微閃,“她們兩個當然是在這里呀,哎呦呦,你瞧我這張嘴沒個把門的。你還懷著身孕呢,要為肚子里的孩子多想想,別沖動啊。”
傅昭很是不解,“在這里?那我怎么沒瞧見?”
錢氏只神神秘秘一笑,“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傅昭皺著眉頭,并不想和錢氏在這里拖延時間,她便吩咐司棋,“開門,請世子出來,別讓二嫂在這里久等了。”
錢氏差點笑出來。
但是是傅昭主動提議要開門的,她也不會阻攔就是。
等一下開門,傅昭看到里頭的場景,能不能抱住孩子,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錢氏樂得看一場好戲,一聲不吭地站在一旁。
司棋不疑有他,走到門邊敲了敲門,恭聲問道:“世子,您起來了嗎?”
司棋的話并沒有得到回應,但很快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然后書房的門開了。
陳鋒面無表情地站在門框處,因為是被吵醒了,他的眉眼間甚至還帶著一絲不悅和幾分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