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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昭上前幾步,對邵庚道:“姐夫,你既然還有客人,送到這里便成了。我們先告辭了。”
邵庚忙客氣地回道:“這一次沒有好好招待你們,等下一次,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們。”
傅昭笑了一下,“姐夫放心吧,我們過來的機會還多著。等孩子們出生,我們要常常過來打擾的。”
“我隨時歡迎。”邵庚又說了幾句客氣的話,就讓丫鬟好生地領傅昭等人出去。
在過去的時候,陳雅瑩滿臉緋紅,一個勁地朝著沈翰使著眼色。
可是直到走出好遠,沈翰都沒有再看她一眼。
陳雅瑩不由地氣急。
蘇玉蓉奇怪地問道:“你怎么生氣了?誰惹你了嗎?”
“沒有!你別問了!”陳雅瑩賭氣似地說道。
蘇玉蓉狐疑地看了她兩眼,也沒再問了。
邵庚站在原地,目送侯府等人離開后,便想拉著沈翰往書房去。
但拉了一下卻沒拉動,沈翰腳下仿佛沾著膠水,把他固定在原地了。
邵庚見沈翰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侯府等人離開的方向,可現在那里都沒人了,沈翰還一個勁地看著。
邵庚不由地問道:“你在看什么呢?”
沈翰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嘿嘿笑了兩聲,就開始問道:“剛剛那幾人是什么身份呀?中間那位夫人又是什么身份呀?”
邵庚老實地說:“她們是我妻子娘家,定北侯府的人。你說的那位夫人,便是侯府的世子夫人了。”
沈翰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一抹勢在必得,將世子夫人四個字記在了心里。
回去的時候,陳雅瑩坐在馬車上,發起了無名火來。
阿繡只當陳雅瑩還在生陸家母女的氣,便勸道:“小姐放心吧,等回去后讓夫人給您做主,夫人定會好好教訓她們一頓,讓她們吃不了兜著走的!”
陳雅瑩氣悶地擺了擺手,她心里想的根本就不是阿繡說的那件事。
阿繡說話的時候,她只覺得有好多只蒼蠅在耳邊飛。
阿繡只當陳雅瑩是氣壞了,繼續勸道:“小姐,就算夫人不為您做主,侯爺肯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您受人欺負的。”
陳雅瑩不耐煩地道:“好了好了,你快別說話了,我心里亂著呢,你給我安靜一點!”
阿繡立刻閉上了嘴,不敢說話了。
陳雅瑩憤怒的眸子又掃向了陳雅蕓那邊。
陳雅蕓縮了縮脖子,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陳雅瑩這才輕哼一聲,收回視線。
她心里還在煩悶著,當時她朝著沈翰使眼色的時候,沈翰為什么不看她?
難道男人都是這樣的嗎?得到手了之后就覺得你廉價了?
陳雅瑩不知為何,患得患失起來。
另一輛馬車里,坐著傅昭和蘇玉蓉。
蘇玉蓉十分好奇地問:“表嫂,你是從哪里知道那些隱秘的事的?”
方才在邵家,邵夫人和陸夫人反目的那一幕實在是精彩,蘇玉蓉到現在都還在回味呢。
當然若不是傅昭說出那些事,就沒有這一場好戲看了。
傅昭輕蔑一笑,“陸夫人本來就沒有想真的保密,除了我,早就有不少人知道了。我是在好些年前,從我嫂子那里聽說的。陸夫人把邵夫人的事當成笑談,拿出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顧忌。”
蘇玉蓉聽了,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恨恨地道:“那位陸夫人真是個小人!這一次把她們母女趕走了,她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玉蓉拉住傅昭的胳膊,急道:“若是她們再厚著臉皮上邵家去,邵夫人又心軟了,那二姐姐可該怎么辦呀?”
傅昭哎呦一聲,皺起了眉頭。
蘇玉蓉見狀,急忙松開自己的手,她這才想起來傅昭的胳膊上還有傷呢。
她剛剛肯定是碰到傅昭的傷口了。
蘇玉蓉愧疚地道:“是我粗心大意的,表嫂,你是不是很疼啊!”
傅昭已經緩過神來了,她輕笑道:“還好,不怎么疼的。”
蘇玉蓉卻是不信的,“騙人,那么大一塊烏青,怎么可能不疼呢?讓我看看吧。”
傅昭避開蘇玉蓉的手,固執地道:“真的不疼的。”
蘇玉蓉抿了抿唇,雖然還擔心著傅昭的傷,可見傅昭分明是不想提起,也就不再多問了。
傅昭淡淡地道:“你放心吧,陸家的事還沒這么結束呢。”
“啊?”蘇玉蓉驚訝。
陳雅圓下午的時候睡了一覺,等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不過她的屋子里,在飛荷的監督下,無論什么時候都關著窗戶,她也快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了。
這一次她醒來,卻看到了一點光亮。
她慢慢地坐了起來,竟然瞧見窗戶開著。
從外頭吹進來一絲涼颼颼的風,讓她格外舒暢。
有孕的女子怕熱,她每天幾乎都要被汗水打濕好幾身衣裳,但是卻從來不敢去要求開一開窗戶。
邵夫人都是為了她好,她忍一忍就是了,不愿拂了邵夫人的好意。
可現在,窗戶竟然開著?難道飛荷還沒有從邵夫人那里回來嗎?
陳雅圓疑惑地下了床,慢慢地往外走去。
才走出內室,就看到了邵夫人和邵庚都坐在那里,似乎在等著什么。
陳雅圓嚇了一跳,又有些害怕地后退了半步。
邵庚見狀,怕陳雅圓摔倒,急忙過去扶住了她。
陳雅圓看著邵夫人,恭敬地道:“母親,您怎么過來了?是不是我這里哪里不好的?”
不知從何時起,邵夫人每一次過來,都是專程來挑她的錯處的。
邵夫人哽咽了一聲,忍不住哭了出來,“是我對不住你,你懷著孩子的時候,我還這樣對你,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陳雅圓又驚又疑,求助似地看向了邵庚。
邵庚投去安慰的眼神,握住了陳雅圓微微顫抖的手,“莫怕,我娘是真的想通了。”
陳雅圓卻還是不敢相信,但見邵夫人哭得凄慘無比,就慢慢地走了過去,輕聲道:“母親,我從來沒有怪你。”
邵夫人抬起頭來,她是真的后悔了。
她從前掏心掏肺的人,原來都是在利用她,把她當成吸血的工具。
直到這一刻她才醒悟,只有家人才能真正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