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647日落重明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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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7日落重明


更新時間:2024年11月17日  作者:老貓釣鯊魚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女尊王朝 | 老貓釣鯊魚 | 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厚厚的濃密黑云裂開了幾道縫,太陽掙脫了幾分囚籠,從中射出橘黃的的光芒。

日頭西落,黃昏在即。

元無憂順著西門剛進博望城,跟抱著襁褓的高延宗往館驛走去,迎面卻在長街上看見一伙蒙面人。

為首的家伙身高腿長,穿著服帖修身的絳紅色圓領袍,臉上戴著整副黑鐵面具。

他忽然抬腿走來,步履齊整。

“又見面了,風陵王。”

元無憂一瞧他那雙擁擠的眸子,便認出來是誰了。

“韋陀花?孤是該叫你——”

“重明。”

說著,男子走到她身前。

一股濃郁甜膩的花香突然鉆入鼻息,莫名的熟悉,但元無憂沒看細琢磨,也沒敢細琢磨他身上的香氣是什么花。

“重明這時候出現在此,不怕周國府兵巡街的發現你嗎?”

重明自面具底下傳出一聲輕笑。

“我能進城,自然不懼官兵。殿下身邊這位……”說著,重明的目光落在她身側的紅衫男子身上,四只瞳仁齊刷刷凝視著高延宗,把他瞧得頭皮發麻。

“是殿下的姘頭么?孩子都有了?沒聽說過殿下與哪個人夫珠胎暗結啊。”

元無憂沉聲反駁,“這孩子并非我倆的,你休要打聽。孤還有事,先告辭了。”說著,抓住高延宗的手抬腿就走。

重明卻忽然叫住了:“安德王殿下風姿綽約,在下一見如故,不知能否賞臉,與在下指教一二?”

一聽他直呼“安德王”,元無憂聽著不太對勁了。

她抬眼一看,重明正眼神欣賞地打量著高延宗。頓時警覺,“你不會好男色吧?”

“殿下說笑了,即便我真好男色,安德王也不會給我機會的,殿下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嗎?我只想跟安德王問些男人間的事,殿下先去忙吧。”

元無憂看向高延宗,沒成想男子眉眼戲謔地笑著,“你走吧,我倒要看看他想如何。”

“那你小心些,可以自己出東門回齊國。”

高延宗點頭。

待她走遠了,高延宗才收斂笑吟吟的面容,轉而目光銳利地,睥睨著眼前的男子。

但因他懷抱襁褓,便是再兇悍的眼神,也多了幾分人夫的溫柔嬌嗔。

“你又來做什么?搗亂的?”

重明眉眼傲慢,“殿下真有手段,六年前害她兵敗洛陽,如今卻能蠱惑她泥足深陷,讓她當眾護你,在下欽佩,只想來討教。”

“你最好是討教。說吧,什么?”

“殿下得天獨厚慣于風月,能否教我追一個姑娘?”

“嗐,也就一般吧,什么姑娘啊?”

“華胥國主。聽聞殿下與她近水樓臺。”

高延宗眼珠子一瞪,“你既知她身份,就不知道點別的什么嗎?”

“聽聞你們有私情,你還是她通房。”

要擱他的理智和權宜之策,高延宗肯定要撇清關系,說倆人毫不相干,頂多提一嘴她差點成了自己長嫂。

但高延宗此刻喉嚨梗住,委婉的話說不出來,只從喉嚨里滾出低沉沙啞的嗓音道:

“知道還敢說追她?那本王這么長時間白追了?”

“可我喜歡,看到她有過男人我反倒更興奮,因為那代表她并非不可攻陷,你能得到機會我當然也能。安德王利用她,人盡皆知,殿下到底是攀龍附鳳多一些,還是感情?”

高延宗后知后覺意識到,他在試探自己。

他胃里忽然一陣翻江倒海,惡心感涌上來咽不下去,便一把將襁褓中的孩子塞到旁邊的重明懷里,扭頭扶著樹干嘔了。

重明無措地單手夾著襁褓中的孩子,見安德王吐的撕心離肺,在一旁看得眼神一寒,伸手來扶高延宗,卻被他拂開手。

重明沒惱,只平靜道:

“殿下不是學過醫么?給自己號號脈吧。”

高延宗搖頭,“本王手腕受傷了,號不上脈。”

“是意外還是故意,殿下心知肚明。聽聞前些天兩個風陵王爭斗,就是西魏女帝那兩個男人所生,殿下當真不想父憑女貴?”

“……休得胡言。”

高延宗其實不想有孕,至少大多數時候很抵觸,畏懼。但有些時候,尤其在她面前總是會頭腦一熱,別說給她生孩子,命都能給她。

他對她的感情愈發無可救藥了,多次試探她愛不愛自己,嘗試割舍她,結果都是她對自己是真的,他的心根本逃不掉,就是喜歡她。

但他現在不想,不敢讓她知道自己身體的異常,他只想純粹的,偷偷的愛著她,倘若讓外人知道他動真心了,更會利用自己害她。

——而另一頭。

望著館驛大門,元無憂突然回想起韋陀花話里的意思,和他身上的香氣,那似乎就是山茶花香,和高延宗身上的酷似!怪不得她會覺得香氣熟悉呢?

元無憂突然意識到,這韋陀花跟高延宗暗中有往來,結合他在赤水的權勢和名望,她一猜就知六年前,高延宗那個在赤水有據可查的假身份,是通過他捏造的。

不好!這倆人早就勾結了!

元無憂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館驛,唯恐周國人還在正殿守株待兔,逼她接受招安,遂繞過正殿直奔正廳而去。

結果進正廳一看,箱子是都按品類分好,貼上對應貴器的封條了,卻站了一排人。

伽羅抱劍而立,和于太守倚著箱子而站,而個玉面負劍的鮮卑男子就負手而立,面朝門口觀望遠方。

一見元無憂回來,玉面男子頭一個迎上。

“跟朕回家吧。你的親族家人都在長安。”

元無憂便抬手擋開他的湊近,一邊往里走去。

“不,在長安的只有傀儡和墓碑,尸骨。”

說著,她沖倆人招手,“馬車準備好了,于太守,喊你的兵來搬,送回鄭家那批就交給東門外的齊兵就行。”

黑衫男子跟在她身側,等她吩咐完了往墻邊一站,眼瞧著襄陽兵涌入屋內,人來人往。

宇文懷璧還是耐著性子,不顧眾人在旁,旁若無人地低聲勸道:“那高家兄弟都棄你而去了,你對齊國還有什么可留念的?”

元無憂驟然抬眼,眉頭緊鎖地盯著眼前的玉面男子。

“我有說去找他們嗎?既然如此,我還真要去找他們了。”

他沒想到自己說的話又成了激將法,為人作嫁,宇文懷璧玉面底下那雙灰藍鳳眸一瞪!

“外面有什么好?那兩朵野花就是北齊放出的倒鉤,你還真要做昏君嗎?”

元無憂不禁雙臂環抱,琥珀鳳眸微瞇,瞥向身旁男子那雙灰藍鳳眸。“宇文懷璧,這不是你該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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