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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5哥倆對口供


更新時間:2024年08月05日  作者:老貓釣鯊魚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女尊王朝 | 老貓釣鯊魚 | 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最后連高長恭贈予她的那身黃金鎧甲都沒帶走,只剩幾車鄭府錢財留給他,說是讓他跟安德王平分,以謝這段時間齊國對她的照料。

急的高長恭都說出“下聘禮也沒有這樣草率的”的話來了,反而遭到她白眼,嚴詞澄清這不是給高家下聘禮,以及安德王罪該萬死,他個幫親不幫理的兄長,也好不到哪去……

高長恭屬實委屈,又嘴笨,最后只能跟在她身后,喊她早點回來取貨……

說到此處,彼時倚在病榻上的高長恭,望著坐在自己床邊聽沉默了弟弟,無奈地嘆息:

“聽說她去過演兵臺了,還跟你們鬧的不愉快……她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側身坐在床沿的高延宗,聞言搖了搖頭,“我不知。即便兄長不問,想必也猜到剛才都發生什么事了。”

病床上的兄長驟然掀開長睫,黑眸凝重,語氣也一改方才的溫和,罕見地沉聲逼問:

“延宗,為兄是時候該審問你了,盜竊國君印信偽造文書…如此大事,為何不早告訴我?若非她念及舊情沒有追究,還幫你毀滅罪證……此事足夠你被釘在史書上,永遭后世的唾罵!”

高延宗嘆了口氣,“我知道,故而這種臭名昭著的事,兄長不知情才好。否則事不成還好,事成了兄長便是幫兇。”

“我恐怕會阻止你,即便我知道她是有情有義的人,也不敢去賭她做昏君。”

“早知按兄長的脾氣定會阻攔,否則你就不是高長恭了……所以我才不敢告訴你。”

兄長那雙黝黑的鳳眸,就這樣怔怔盯著床邊坐著的弟弟。他語氣那樣從容,就像在聊稀松平常的小事,裝得跟小大人一般。

可在高長恭心里,弟弟仍是小孩子,只不過他成長為了自己心中的大人,學著沉默不言,試圖獨當一面,卻誰也信不過,包括兄長。

思及至此,高長恭那雙黑沉沉的鳳眸愈發悲戚,語氣都透著濃濃的失望!

“她不信我,連你也不信我了嗎?你倆真拿我當傻子么?現在居然什么事都瞞著我?我不能失去弟弟,更不能毫不知情的眼看她被坑害,陷入死地!你倆就不能消消停停的,不再斗得你死我活了嗎?”

高延宗啞然,“哥,我真是……”

突然一陣“邦邦”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高延宗的自辯。

隨即聽有人在門外喊道:“安德王可在屋內?末將受皇上之命來請您,那陳國公主嚷著要您帶她去找華胥國主要貓呢。”

這突如其來的打斷和詢問,讓高長恭疑惑不已,扭頭詢問自家弟弟:

“什么貓?陳國公主跟她很熟嗎?”

高延宗趕忙扭頭,揚聲沖門外回道:“華胥國主已離開館驛,不知去了何處,本王也歇下就寢了,你且這樣去回稟陳國公主!”

聽著門外應聲走開的腳步聲,高延宗才轉回頭,卻被兄長那雙幽怨的黑眸嚇了一跳!

他一時心虛地挪開屁股站起身,又后知后覺反應太過,便順勢坐在床頭的空椅上,給兄長解釋:

“她剛才抱來只波斯貓,問我要不要,當時陳國公主讓我收下轉贈給她,我這一聽,拿前任相好給的東西討好別的女人,這不活該讓她恨我嗎?我就說不喜歡貓,不要了。”

高長恭黝黑的鳳眸怔愣道,“你就認定她是前任了么?你當真決心與她分開了嗎?”

“我那是為了分清兩個女人的對立陣營嘛,不過……兄長這樣說也沒錯。”高延宗本想解釋自己心有不甘,可瞧著眼前眸色復雜,欲言又止的兄長,他又噤聲了。

自己這個前任相好,本就是從兄長身邊搶來的,外人眼里都覺得是他仗著拈花惹草的手段了得,小叔子勾引嫂子,把她給迷惑了。支持他的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而今見倆人決裂了,自然還是拍手叫好的人多。

他也該適可而止,既然不能把她還給兄長,還把人逼走了,有可能使她一去不返,他自然不能在兄長面前,再跟她糾纏不清。

高長恭沉默不語,隨后弟弟也不吭聲,就坐在床邊的圈椅上,趴在他床頭目光出神。

外面鑼鼓喧天熱鬧非凡,屋里的兄弟倆還在歲月靜好。

失戀后的高延宗跟病了一樣,魂不附體。

兄弟倆在床上一躺一趴,安靜到只能聽見淺淺的呼吸。直到床頭的燈臺燭光黯弱,幾乎要燃盡,害得室內愈發昏暗。

高長恭微微抬起胳膊,想下去續蠟燭。才發現雙臂交疊、趴在他床頭的弟弟并未睡著,只頂著滿頭辮發、帶卷的劉海兒滿臉陰郁,甚至眼睫毛都濕漉漉的。

高長恭不禁問:“你怎么了?莫非是后悔沒要貓了?”

高延宗不知兄長為何會猜到貓身上去,只扯了扯唇角,苦笑,“我想要啊,但是貓在她手里,總比給了別的女人強吧。”

“你也不怕她把貓給了別人?”

“也對!那我得去攔著點。”

他也是腦筋突然一抽,說干就干地站起身來,剛要邁步,卻被圈椅的扶手一絆、直接趴到兄長懷里!

“啊!嘶”胸腹傷口密布的高長恭,被這一下砸的有些眼冒金星。即便弟弟迅速爬起來,他胸口纏的白裹布還是滲出了血來。

隨即就聽門口傳來姑娘脆生的一句:

“別做無用功了。你犯的錯沒必要挽回。”

隨聲推門進來的,是個穿黑衫的小姑娘。

剛爬起來的高延宗一看見馮令心,哭的心都有了,不耐煩道:“你來干什么?不知道男女有別嗎?這是我哥的臥房!”

馮令心嗤地一笑,“你搞清楚,不到一個時辰前這還是我姐的閨房!我是來找她的,要不是你惹怒她,她會卷包袱離開大齊嗎?!”

——與此同時,博望城外。

當坐在寬敞馬車里的宇文懷璧,聽見車簾外頭的親信通稟:“江夏公主把風陵王領來了”之時,這位身穿白衫纖塵不染,一路上滴雨未沾的鮮卑男子,還是耐不住欣喜、撩開車簾出去看,結果一腳就踩進了爛泥里。

他尚未來得及甩開沒過腳踝的淤泥,便瞧見在身披蓑衣的江夏公主引路之下,那個獨臂的紅衫姑娘,被甲胄女將撐著傘送回來,她懷里還抱著瑟縮的一團白色毛絨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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