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歪頭看了一眼那血肉模糊的肩膀,沒好氣地說,
“你看看!傷口剛結痂,又給我掐裂了,你是真狠啊。”
要擱平時,高延宗在她面前,好歹還會矜持自重一下,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親近的次數多了,他在她面前也沒那么多避諱了,跟老夫老妻一樣說脫就脫。
又或者,他就是故意在引誘她。
高延宗似乎很知道元無憂喜歡看什么,對什么樣的男子感興趣。剛才他柔情似水的她不上當,這會兒就轉變戰略,言語激怒她,又一副不甘不愿、被迫臣服的樣子,用大大方方的袒露身體,來暗潮涌動的安撫她的怒氣。
元無憂跟高延宗四目相對那一剎那,當場逮住了他那雙桃花眼里、露出來不及藏匿的羞赧,但他并沒有絲毫怯弱。元無憂就知道,他這又是裝的。
元無憂明知這是他做的局,他不死心的又在搞美人計,但他被虐又不屈的樣子,實在太性感了。
黑衫姑娘那雙琥珀眸子微瞇,巴掌大的精致小臉兒板著,在夜色里像一只窺伺獵物的豹,冷靜鎮定,卻透露著蓄勢待發的危險氣息。
高延宗察覺出了她的異樣,所以他本能反應地咽了下口水,喉結上下滑動……卻頂著那張俊美無辜的臉,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動作利索地拉上衣襟,道:
“好了,不逗你了,我…”
她微不可查地咽了下口水,再出聲已經沙啞,“夠了!”
“啊?啊嘶……”
高延宗措不及防,就被迎面撲來的黑衫姑娘抱了個滿懷。
元無憂蠻橫地,將人壓向身后的草堆。
高延宗也沒推攘,沒玩欲拒還迎,既然她主動,他就予取予奪十分配合。
就在火堆邊上,倆人天雷勾地火的啃在一起,借著跳動的火光,捧著對方的臉……貪婪地在對方身上掠奪想要的一切,試圖獲取自己在對方心中,存在的地位。
高延宗經過這些日的特訓,吻技突飛猛進,已十分熟練了。此刻還不甘下位的,想反客為主,居然暗搓搓的伺機而動,總想翻身!
但架不住元無憂的反骨,她發現了他有不臣之心,更是故意用蠻力壓制他,胳膊腿像蜘蛛一樣扒著他,手卻不老實的,順著他松散的衣襟溜進去,直奔雪膩胸膛上的果實。
惡劣的爪子只微微一擰,就把高延宗給疼的要叫出聲來,聲音卻還沒脫口而出,就被她的吻給牢牢堵了回去。
高延宗強忍著不適,一邊果斷抓住她的手腕,一邊趕忙推開她的臉。
男子凌亂的喘息著躺在草堆里,仰頭看著頭頂壞笑的姑娘,他眸光瀲滟,滿眼水汽。
他松開鉗制她腕骨的那只手,轉而緩緩搭到她腰上。
“你這個…昏君!這么不甘示弱嗎?”
“當然。帝王的權威永遠不允許挑釁,但我很高興你居然有膽量來挑戰我。”
她俯下身,去抓他擱在自己腰間的手。“你要是再敢放肆,我就要發起總攻了。”
高延宗搖頭苦笑,“我不放肆,你就不會進攻了嗎?你怎么總喜歡在野外搞我?”
“在屋里…也沒有和你親近的機會啊。”
男子長睫一掀,那雙含情目里溢滿溺死人的情愫。“嘖,你還想在屋里?那…我哥呢?難道四哥在時,你還敢想搞我?”
這話問到點上了。
黑衫姑娘上一刻還眉眼帶笑,下一刻便驟然板起臉,眼神冰冷。
“你果然…”她張口欲言,突然被高延宗打斷!
“你還真是為了玉璽來的?怪不得你不急著去找四哥!”
循著高延宗憤怒的目光,元無憂才感到腰間被微不可查地戳了戳,她低頭一看,才發現腰間的一個錦囊,已經落入了高延宗手里。
而那錦囊已經被他解開,露出一角玉龍。
元無憂就著騎在男子腰上的姿勢,突然冷笑出聲,笑聲放肆,語氣卻愈發冰冷刺耳!
“高延宗啊高延宗,你居然又在騙我?”
男子把裝有玉璽的錦囊攥在掌心,抬手推攘著身上的姑娘,低聲吼道!
“少廢話,你這玉璽是從哪兒得來的?你們把我四哥藏哪去了?”
元無憂不禁搖頭苦笑,瀟灑地從男子腰上坐起來,也不著急奪回他手里的玉璽,只是抬手擦了擦唇角。
“果然啊,文襄帝家里也就一個你……算是帝星之才,怪不得你今晚一反常態,變著法子跟我親近呢,這美人計用的很熟練嘛?你四哥那個榆木腦袋,這輩子也想不到用這種方式搶玉璽。”
高延宗在一旁也坐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系好松散的衣襟,眼神卻銳利地看向元無憂。
他冷嗤一聲,
“呵,你當我是你這種…薄情寡義的昏君呢?我不稀罕玉璽,我只想找到我四哥!現在玉璽在我手里,等你把四哥找回來,我自會還給你。”
元無憂微瞇雙眼,冷聲逼問,
“是誰告訴你,我身上有玉璽之事的?”
高延宗抿唇,垂眸猶豫了一剎,下一刻,黑衫姑娘已經傾身湊過來,語氣平靜的勸道。
“你就當我一廂情愿吧,我以為咱倆的交情一直是真誠的,就像這玉璽在我手里,僅有兩人知曉。也是別人搶了送到我手里的,搶東西那人在敵國的陣營里,只與我單線聯系,肯定不會告訴你。剩下那個……是蕭桐言。”
她先發制人的掏出“真誠”待人,又一五一十的,把玉璽的來歷、知情人掰開告訴高延宗,他此時若再不說出什么,就是默認了和蕭桐言關系匪淺,那他所受的羞辱,所作所為都會被全盤否決,遭受質疑。
高延宗被她話里有話的懷疑給氣笑了。
他沖她挑眉,冷笑一聲,“呵,你的猜疑心,都懷疑到我和蕭桐言賊喊捉賊,自作自受上了?我頂多夸你帝王無情,你居然懷疑我和刺傷舊主的叛徒!是…一伙的?”
元無憂趕忙搖頭,皺眉嘖聲,
“哎,別多想,說玉璽的事呢。蕭桐言既然能埋伏在齊國,得到你的賞識接觸軍政,而今卻隨蕭家白袍軍依附北周,與你反目成仇,說明你倆都不過是家族利益面前的棋子,她既然能把你和我的事公之于眾,自然能讓其他蕭家人來挑撥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