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20嫁禍蒼白術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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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嫁禍蒼白術


更新時間:2023年03月11日  作者:老貓釣鯊魚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女尊王朝 | 老貓釣鯊魚 | 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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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周東南邊境·沔州。

一架木板搭的獨輪小推車扔在路邊,枯瘦的野草連輪子都沒擋住。同時大刺刺的,從外沿扔下兩條自由耷拉的細腿,顯然是案發現場。

四月下旬的熱天,把一旁的草堆炙烤得冒了黑煙,散發出焚肉的焦香味兒。

荒山野嶺,四下無人。

僅有一個墨綠長衫的男子,蹲在黑乎乎的火坑前頭,一股煙竄進腔子,他被嗆的死命咳嗽!

就在此時,車上那兩條叛逆的腿動了!

套著草履的腳丫蹬了蹬,蠕動著縮回車里,而后坐起個揉著眼睛、半邊臉戴玉面的小姑娘。她套了兩層粗布黑衫仍顯得合身,自交疊的衣領展露鵝頸,又從破碎的褲腳露出小腿。

男子聽見動靜,將所烤食物遞到她眼前。

是一只黑乎乎的干瘦禽類,零星插著幾根毛。

“這回肯定熟了!快趁熱嘗嘗這農家烏雞。”

男子嗓音清寒,在大熱天聽來分外爽涼。

元無憂怔怔的瞧著面前,微折腰身的男子。

他穿的墨綠色交領長衫,因天熱而衣襟微敞,露出一截凹陷的鎖骨和高聳的喉結,被黑里衣一襯,更顯蒼白的肌膚被曬得泛紅。

日曬天干,人心更躁。她瞧的陡然口干心癢,卻想起他是白毛老道的徒弟,又唰然冷靜。

蒼白術約莫二十來歲,額頭圍一條碧藍布帶,勒出眉目俊朗、五官清絕,他未發覺小姑娘的異動,只瞪一雙烏亮明澈的鶴眸,滿含關切。

“丫頭睡傻了?你這幾天沒怎么吃東西,等過境到齊國安昌郡,便能去醫廬藥鋪熬藥了。”

自黑水城外昏在蒼白術面前,不會武功的他耗時徒步十來天,帶她來中原找姨太姥。而他是受師父鶴隱派遣,來給她祛疤。

眼前這團黑乎乎,是今早路過荒村時,蒼白術拿草藥包袱里有錢難買的藥,不肯賣給豪紳,卻喂給了村民中暍的禽畜,只為換一只烏雞,給她補體虛血虧、肝腎不足。但后者她從不承認,旱田又不墾,怎會貧瘠?

蒼白術頗通醫術,可廚灶功夫十分笨拙,從前定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如今淪落得伺候她。

蹲她面前的男子舉得手酸,見小姑娘猶疑,又補道,“我這次撒了鹽巴。”

蒼大廚終于知道撒鹽了!感天動地!

元無憂在顫巍巍的車里盤腿坐穩,接過那團黑乎乎,焦香之中,還混著他身上的辛夷香氣。縈繞在鼻尖的旖旎,仿佛是他的體香。

血氣方剛的十八歲姑娘,受不了絲毫的撩撥。

她突然心跳如雷,自知是傻狍子提的那倆藥引子鬧的,打通堵塞三年的情竇和任督二脈了。她倒想克制,可這男的總是勾人不自知啊!

她挪開眼,瞧蒼白術這身老氣的墨綠色衫子,不明白他年紀輕輕臉龐挺嫩,為何衣品成熟。

隨后發現,他裹滿黑灰的肉粉手掌底下、青筋血管明顯的腕上,露出一片淺紅的痂。

小姑娘登時蹙眉,騰出一只手抓住他手掌肉,盯著那處疤痕。

“哪來的新傷?我不是說不喝童男血么?”

她面露少年老成的慈祥,語氣關切。

男子抽回了她并未緊抓的手腕,

“是被雞爪子劃傷的。”

他細密如鴉羽的長睫、覆下了烏黑的瞳仁,平素冷淡的語氣中,都略帶一絲輕快。

“……”遭了,多慮了。

元無憂只好低頭給焦黑的烏雞卸甲。

趁她低頭弄烤雞,蒼白術不禁再次欣賞起,她這張在自己手里從皸裂、到日漸嬌艷的臉蛋。

她外露的半張臉白凈細嫩,有一對雙眼皮寬長肉實的鳳眸,右眼下有顆胭紅的淚痣,本該添幾分妖冶,卻因她眼尾上挑,一皺起鋒利的劍眉,那烏褐色的瞳仁便顯出幾分凌厲。

搭著她鼻梁英挺,胭唇飽滿,又是娃娃臉下頜兒,等另一邊也恢復,整體定然十分精致。

元無憂剝開烏雞皮,確實熟了,肉質卻嫩老不齊,她撕開兩塊勉強吃了兩口,想問下次能不能拔毛,又想到他從未殺過生,連這烏雞都是農夫宰好給他的。

她掰走一只腿,便還給他,

“蒼白術你也吃。”

望著她黑乎乎掌心下的半邊白玉鐲,他搖頭,“我不愛吃,徒兒體弱,要多補補。”

元無憂剛想呵斥他要點臉!

男子便一掀長睫,烏黑瞳仁盯著她的臉…姑娘沒扣透光玉面的右半臉,原有猙獰的疤痕,如今被眼下暗紅的淚痣一襯,淺淡到并不起眼。

“你這臉終于褪去舊疤,生出新肉,正嫩之時可別曬傷了,我不想身死道消。”

鶴隱派來這個徒弟,確實醫術高超,還帶了一身神農袋,才十來天便讓她煥若新生。但這功效顯著也是拿錢財堆的,臨行前元無憂收那幾塊金銀,幾乎全用在了吃藥上。

又因長肉,她臉上全是坑坑洼洼的紅粉色,跟癩疙瘩一樣,還總是發癢刺撓。

“你師父真會投機取巧,連這種絕誓也敢嫁禍于人。你當他徒弟圖啥啊?”

小風一刮,吹在身上也是熱的,蒼白術蹲地下的腿有些發酸,便扶膝站起,道:

“我跋山涉水護送你,一路給你找食材草藥,治你的病,你卻不肯叫我一聲師父?”

元無憂連少師白毛老道,都只尊稱“師尊”。她畢竟算他師父的學生,與他同輩。倘若再做他徒弟,委實差了輩。

“我憑啥拜你啊?”

“當然是你拜我為師,不然要我拜你么?”

這家伙的語氣總是寡淡無味,聽不出喜怒,元無憂對蒼白術這瘋瘋癲癲、前言不搭后語的胡話,真想舉拳打人,卻發現他身后的火堆燎起了紅煙,登時跳下車喊他救火!!

對于蒼白術要認師徒一事,元無憂不肯松口。

因體虛乏力,加上天熱煩悶,她不愛搭理他,但他這幾天照料下來,長白山人參給她煮水,鹿茸丸烏雞蛋讓她生啃,氣血日漸恢復,雖還背不起劍,但也能區別于弱不禁風不能自理。

救完了火,男子把她沒吃完的烏雞包好,拿鮮采的綠葉草藥蓋著,掖在她身旁,又抬手擋著陽光,望了望遠方的山道,

“前方一過周國邊境,便是齊國安昌郡轄區,離你太姥家南司州便不遠了。”

而后他撈起二輪車的把手,把東西都往里推,那兩條木板圍的邊沿僅三寸高,底下還露挺大個縫,蒼白術照常吩咐小姑娘坐穩,別曬傷了臉,便又熟練的抬起兩只把手。

這種獨輪鹿車是把壓力都聚到輪子上,一人可推,可在鄉村田野勞作,又便于崎嶇小路和山巒丘陵中行走,是蒼白術在來時的蜀地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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