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13釋比奉劍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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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釋比奉劍


更新時間:2023年03月11日  作者:老貓釣鯊魚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女尊王朝 | 老貓釣鯊魚 | 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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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齊魯大漢制服的弱水首領,正是河里搶元無憂赤霄劍的少年,也是方才先登奪旗的勇士。

彼時他穿上了端莊嚴謹的祭祀服,外罩及地的斜襟白袍,里頭的圓領袍細密的裹住頸子。

這位剛才還意氣風發、身手不凡的桀驁少年,如今直挺挺的跪在她面前,雙手高舉的奉劍,虔誠而規矩的低著頭,只留一截雪白細頸。

持一口煙熏般的,低沉又磁性粗嗓子道:

“弱水族釋比阿渡,攜族人…奉劍歸順華胥。”

一聽那蹩腳拗口的漢語,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就是早晨河里那個狂徒。

元無憂把不解的目光,投給了正跟弟兄們低頭私語的齊魯大漢。

看來他們把這小子收拾的不輕啊,外表可沒瞧出傷來。可這母尊弱水族出來個男釋比,還膽敢搶奪赤霄劍,定與謀逆部族相互勾結,沒那么容易順服。

黑甲小可汗下頜高抬,頂著一張紅臉,語氣沉冷猶帶猙獰…

“弱水族的男釋比么?你膽敢搶奪赤霄劍,戰場上又沖鋒在前,舉止驚世駭俗,究竟是想將功折罪,還是存心要顛覆尊卑,壓女人一頭?”

女可汗這番話,讓齊魯大漢甚覺耳熟,待瞧見那少年依舊恭敬守禮,順言道:

“奴家一個弱男子,也是被逼反抗的,不然此時,也會是在身上刻陛下名字的俘虜。”

擱男尊中原,這純是牝雞司晨,就像在戰場上意氣風發的女將軍,卸甲后居然要奴言順從。

作為外援還沒幫上什么忙,齊魯大漢這幫人本不該摻合人家別國內政,但出于對同一性別的憐憫和惺惺相惜,他剛要開口……便瞧那小姑娘頷首俯身,雙手去接、少年舉過頭頂的劍。

卻不像正經的接,不摸劍先摸手。

少年不卑不亢,卻讓元無憂生出了征服欲。在這狂徒身上刻自己的名字?倒也不錯。

她存心想看這狂徒露出馬腳,便故意動作緩慢的、將溫熱的指腹擦著他的手背滑過。

少年那只脂白的手上,淡青色血管一直繃著,因這極具侵略性的煨燙,他幾乎驚叫出聲,連手臂都在微微顫抖。

但因公眾場合,他的身板兒依舊紋絲不動,只是不得不用渾身的力氣,去壓制這種惶恐和不適。

微微低頭的小女帝,趁機在他頭頂低聲道:

“撕開你的禮服后,就會露出早晨那身吧?”

阿渡把頭埋得更低,玉白的脖子彎成鵝頸。

如果不是周圍,保護她的兵將太多,那個又高大又兇悍、毫不憐惜弱勢胖揍他的鬼臉漢男,也在盯著,他真想用這把劍抹了她脖子!

他心里也清楚,這新可汗為何事報復,此時箭在弦上,他舉劍太久,又因緊張,不知何時被劍刃割裂了虎口,鼻息間已經能嗅到血腥氣。

少年釋比再次往高舉了舉,低聲道,

“請可汗收回寶劍。”

倆人在那不知私語什么,磨磨蹭蹭的,引來了援軍們的注意。

元無憂這才握住劍柄,輕巧一提,回手將霜白長劍別在身后,沉聲道,“平身。”

阿渡心道:這不就完事了嗎,何必剛才磨嘰!

目視著男子行叉手禮低頭起身,甲胄小女帝忽然冷聲道,“既然你率弱水族歸順,孤便賜你姓名為[風涉川],視為兄弟,意為跋涉忘川,正對應你渡過弱水。”

話說的冠冕堂皇,其實就為羞辱他,也為宣揚對弱水的所屬權。

阿渡畢竟是智者“釋比”,豈會不明白?何況男子未婚隨母姓、出嫁隨妻姓。

眼下她當著圍過來看熱鬧的各族女兵,對他近乎調戲的冠姓,要是別人可能就順桿子爬了,而他可不愿蹚渾水。

阿渡于是委婉拒絕:

“我雖年長可汗兩歲,但畢竟…險些獻給先可汗為妃,做可汗兄長太占便宜,恕難從命。”

別國的事,齊魯大漢不該多言,尤其是這種與他生長環境、截然相反的母尊地界,所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在沖擊著他們男尊中原的秩序。

這幫援兵便插了句嘴要辭行,元無憂借坡下驢讓弱水回歸本隊,也有些慚愧。

“天色已晚,將軍不如飽餐戰飯,再轉回城?”

他看了看身旁兄弟,從哭喪鬼臉的面盔下,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烏褐色大眼睛,誠懇道,

“此地畢竟風俗迥異,我的弟兄們在此多有不便,可汗再要多留,恐又生禍端。”

元無憂便不能再留他了,好像別有用心似的。

臨行前他甚至一改最初對她的疏離冷漠,說等可汗正式登基,可雁書一封到北齊,他必會送上賀禮。

元無憂極力敦厚的笑了笑,也跟要吃人一樣猙獰,她倒不需要這份禮,只是想起母皇還是元氏嫡公主時,北魏沒裂成東西兩魏,更無今日的東北齊、西北周。

元無憂寫了一下午人名,中途就拿了個木凳坐著,一面石碑都沒寫下,她又跑背面寫了。

足有千八百人,直接破了原城里衛兵的十倍。

直到日頭偏西,元無憂直了直酸疼的腰,才終于不剩多少人了。

她在埋頭苦寫,筆走龍蛇的把各族名字翻譯成同音漢語,“下一個。”

“厙有余。”入耳的是許久沒聽到的漢語,讓她反應都慢了一剎。

元無憂突然感到手背被刺痛了一下,她還沒來得及扭頭,就被人踢在后腰、猛然從凳子上摔翻在地,又被斜挎的劍鞘硌了后腰,登時疼的半個身子都木了。

場中其他人都懵住了,不知怎么回事。

大庭廣眾之下,厙有余一轉嫣紅的大袖襦,將一把匕首抵在了、剛揉腰爬起的犀甲小女帝脖子上。

元無憂很鎮定,周遭卻群情激奮,要撲過來,她連忙喝退眾人,自己劈手奪下虛張聲勢的兇器,側頭問身后的女子,“你扎的什么針?”

手背上被扎的地方,已經瘀黑一團,元無憂半只胳膊都麻了,僅剩的一只手,也能制服她。

局勢瞬息萬變,頃刻間,就是黑甲可汗單手、掐著紅裙女子的咽喉。

被無情鐵手鉗制的異世女,對上真太女寒冷鋒利的眼神,做最后的掙扎,冷笑道,

“感覺到頭疼欲裂了嗎?針頭淬的毒,是為催動寄生在你太陽穴的蠱毒。你把這惡疾嫁禍給了我,可我們也如同是雙生蠱,一亡俱亡。”

其他人一聽,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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