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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男人的心值幾個錢?


更新時間:2023年03月11日  作者:老貓釣鯊魚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女尊王朝 | 老貓釣鯊魚 | 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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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區區兩句話,把倆人都震了一下。

厙有余對此是真不知。

她瞄一眼戴玉面具的男子,他顫著濃密長睫,灰藍色瞳子里戾氣橫生。

往頎長男子身邊去的紅裙嬌娘,拿蔥根玉指拍在他肩頭,動作間、一邊大袖襦滑下了脂色肩頭,雪峰被紅杜鵑抹胸勒得呼之欲出。

看得元無憂瞳孔一震,她行動之間風情盡顯,跟當年府里那婢女酷似,看來宇文懷璧就喜歡這掛的。

宇文懷璧卻并未回頭,只拂袖拍掉她的手,低“嘖”了聲略表不快。

厙有余不滿道,“肩膀都不讓碰啊?我可是你腹中孩兒的親娘!”

他驟然側過臉來,陰鷙的鳳眸微瞇。

看來兩個都得滅口。

忽然,鼻息間嗅到一股脂粉香,宇文懷璧頓時五臟翻騰,連忙抬袖掩面,卻沒壓下去惡心,

一聲“嘔——”突如其來,雖是干嘔,也著實看呆了二位姑娘。

他的孕吐事發突然,都這狀況了還不摘面具,讓長大后便沒見過他的元無憂,更添猜疑。

厙有余則施然湊上去,關切道,

“別動了胎氣。”

還趁機摸了摸、他瘦到硌手的脊背。

男子乍然大受驚嚇,甩袖推開她,踉蹌著后退了兩步,把燈桿插在地上,才勉強撐住身體,側目怒視這女狂徒,陰鷙的鳳眸泛了水光。

“你得到寡人的人,噦…也得不到寡人的心!”

厙有余甚少見他動怒,隔著面具都感受到了他周身的煞氣,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更何況,他那殺意就差開口告訴她了。

只是他一邊眼神兇狠,一邊抬袖掩口,高傲頎長的身體因害喜作弄,而被迫折腰,實在沒什么威懾力。

她一挑眉:“咱倆的孩子能繼承兩國,男人的心那玩應兒,才值幾個錢?”

元無憂咋舌:“這是可以說的嗎?”

她突然有幾分欣賞厙有余了。

高大清瘦的鮮卑天子,頃刻間站立不穩,沒由來的作嘔,全靠細細的燈桿支撐。

元無憂瞧著,都想把拐棍借他。

眼下厙有余不再佯裝癡情,冷眼看他出糗。

宇文懷璧極力壓下了不適,瞥一眼剛撿起拐棍的姑娘,朝她走去。

護城河水聲翻騰,幾次撲濕了岸邊的蘆葦根。

在巍峨豐碑的襯托下,滿臉疤痕猙獰的姑娘,將身子攏在墨狐披風里。

眨眼之間,高她一頭的男子,就杵在了元無憂面前,擋了寒風。

北周天子宇文懷璧年已廿八,但除去出類拔萃的七尺身高,他的外表與二八少年無異。

大袖襦衫掛在他略顯單薄的削肩上,也掩不住他的鳳骨松姿,布料是貼著皮肉的薄薄一層,在墨色蜀錦上有泛著銀光粼粼的暗紋,又拿五彩宮絳勒出了一掐細腰。

二人對臉而站,元無憂不甘示弱的抬頭,眼瞧著男子捋出了腰間的五彩宮絳。

他低沉的清澈嗓音,裹挾著壓迫十足的涼意闖入耳朵:“既然你不瞎,這個你可認?”

男子突然俯身貼近她,順狐臉露出了他雪白的鵝頸和耳鬢。

此刻她甚至能數清、他根根分明的濃黑長睫,以及一雙戾氣凌厲的藍灰色瞳仁。

夜似刷漆,幾點星光暗淡。他與宮燈,簡直彌補了天上無月的遺憾。

元無憂瞧著躺在他玉白掌心的宮絳,宇文懷璧的手指修長勻稱,因指掌窄瘦而不顯手大,但把宮絳襯成了細弱的小繩兒。

“一條宮絳我上哪兒認識去?”

聞聽此言,他眼底掠過一絲譏諷,且退后一步拉開了距離,

“宮絳并無特殊,不過是太女逐朕出門時,賜來投寰的。但華胥御醫稱朕懷胎已有月余,你可認?”

元無憂:“……”

一步遠的距離,足夠她肆意打量。

他那小腹平坦到無一絲贅肉,細腰堪比女子,連她都嫉妒,打哪兒也瞧不出揣了崽啊。

“等等,你一白虜…鮮卑男人,拿哪兒生?宮里哪個御醫敢這么扒瞎?”

元無憂話音未落,下一刻、下巴便被一只冰冷的手鉗制住,被迫屈辱的抬頭。

他那泛著玉質冷光的修長指頭,勻稱潔白的像沒有骨節,卻剛勁有力,他瞇著鳳目威脅道:“聽聞華胥女人的鹿蜀血脈,能讓男子有孕。那日朕最后瞧見的是你,你還想被打成瞎子?”

下頜骨被捏的嘎嘎響,他手上肌膚細膩到、她摳著都覺打滑,直憋得她眼窩泛紅,而他的骨節也因用力而泛起粉紅。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我喜當娘也可以商量。”

不對勁!

這家伙最好顏面,何況他是土生土長的男尊國君!能從他口中聽到“男子有孕”、“鹿蜀血脈”等詞匯的幾率,不亞于他真的懷了。

最可疑的,剛才他還跟厙有余一伙,被盟友幾句羞辱,就投敵了?畢竟好漢不吃眼前虧,元無憂姑且先配合他。

他這才松開了她的下頜骨,壓低了嗓音道:

“你既是孩兒生母,寡人定會放你走。”

事出反常必為妖,宇文懷璧這副鬧鬼的言行,元無憂彼時就是滿臉驚恐。

太嚇人了,他一定是被附體、奪舍了!

一旁盯著倆人親近私語的厙有余,突然發笑,

“想走?你倆都湊不出一套好器官,誰能保護誰啊?宇文懷璧…實話告訴你,你派去西羌督戰的人在我手里,與你聯絡的部下也是我派去的,不然我怎敢獨身和你倆糾纏?”

給她擋風的黑衫帝王聞言,豁然提燈轉身,面具下迸射出一雙兇光畢露的鳳目。

唰然!

宇文懷璧不知觸動了什么機關,三尺燈桿突然裂分為二,被他從中間掏出一只細劍。

紅裙嬌娘登時傻眼:“別太荒謬。”

她只覺頭皮發麻,柔弱不能自理的白虜皇帝,咋還玩上機關了?

只聽兩半木桿落在草上,六角宮燈急墜滾落,一齊摔出清脆的聲響。

七尺高的鮮卑天子,兩條大長腿沒給人反應的機會,便兩步沖上去,將細劍架在她頸上。

“放她走。”他又回頭看了眼元無憂,“開路。”

拄著拐的元無憂:“……”

你倆還有準譜嗎?昏君跟暴君多配啊,不如你倆帶崽私奔,把江山留給她啊!

紅裙嬌娘垂眼看著雪頸上的劍,目露哀傷,

“我為你烽火戲諸侯,你卻要跟這個毀了容的廢物走?你就喜歡被她虐是、啊嘶!——”

男子毫未猶豫,劍尖便自她的臉頰劃下鎖骨,沿途留下一筆猩紅。

厙有余痛呼出聲,連忙后退,顫抖的雙手擋在臉上,卻不敢去觸碰傷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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