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幼恩可管不了那許多,撲在花如錦身上不停撒嬌道:“不嘛,不嘛,他就是我姐夫,大哥哥自己也答應過的。”
“他何時答應過了?”
花如錦困惑的蹙緊了眉頭。
提到這事,花幼恩一臉壞笑著將頭埋進了她懷里,樂滋滋的回道:“我不告訴你。”
花如錦也懶得再去與這只小魔王較勁,真想直接將她送到駱楚淮身邊去。
只是大過年的,她也不好壞了大家的興致,沒拿這事嚇唬小豆丁,對程霓霓吩咐道:“霓霓,你帶他們兩個去找小蓮,要些熱水沐浴了早些歇息。”
程霓霓乖巧的應了聲,領著兩個小豆丁前腳剛走,蔡白薇便拿著幾身衣裳進來,一邊將衣服放到床邊,一邊夸贊道:“葉公子倒真是心細如發,給三個小家伙備的新衣尺寸與我平日里做的幾乎一模一樣。”
“想來是平日里與他們接觸得多吧。”
花如錦隨口應了句,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倒是蔡白薇心里感動不已:“你說咱們家何德何能能得葉公子這番照拂,不僅親自差人去將我們一家老小接來了省城,還將年貨呀置辦得如此齊全,一點也不需要我和你阿父操心。”
花如錦如今已然看不透葉成幃的心思了。
與他這一路走來,有的時候,她也能夠感受到他對自己的無微不至,可有的時候她又只能感覺到自己是他的幕僚。
如果他對自己僅有同情和憐憫,那這份感情不要也罷。
“今日我聽秦娘子的語氣,她像是認可了你,也沒再計較當年之事。”
蔡白薇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眼女兒,回想著席間葉成幃那番話,試探著問道:“如錦,你可是不中意葉公子?”
“阿娘好端端的怎么問起了這事?”
花如錦扶她在床榻邊坐下,大抵也能猜到她和花君年的心思,不過是希望自己能夠尋門好的親事。
“你表哥眼下去了軍中,咱們縣老教諭家的公子又讓你給婉拒了,眼看著一年過去,我和你阿父還是擔心你錯過了議親最好的時機。”
蔡白薇耐心的勸道:“這葉公子的品行我和你阿父都是清楚的,不及弱冠之年就做到了省府按察使的位置,那真是打著燈籠也求不來的良婿,難得他對你還如此上心,為娘想著要不趁這次來省城替你去葉家提親,你覺得如何?”
“這事阿娘就別操心了。”
花如錦如今想到葉成幃就莫名的來氣,還主動去提親,那不是顯得他臉大嘛。
且不說他身邊有那么多紅顏知己,僅是他如今對自己模棱兩可的態度,縱然他做了皇帝自己也不稀罕。
蔡白薇并無要強求女兒的意思,只是擔心錯過了這么好一樁親事會覺得可惜。
既然女兒無此心思,她自是識趣的不再提及,沉吟片刻后,壓低了聲音轉而言道:“為娘聽說都督府的那位也來了省城,他可有來尋你晦氣?”
提及此事,花如錦更加頭疼,苦笑著搖了搖頭,也不愿多聊此人。
蔡白薇帶著滿腔恨意咬了咬牙,輕聲嘆道:“他若有些良知,往后就不該再來打擾我們母女的清凈。”
“阿娘放心吧,他不敢胡來。”
花如錦寬慰了句,知她心里嫉恨著駱楚淮,便刻意轉移了話題:“阿娘來了省城,不必去胡思亂想,咱們就安安心心的過好這個年,待得來年多掙些銀子咱們也到省城買座宅子。”
眼下客棧的生意愈發紅火,蔡白薇已然有了底氣,笑吟吟的回道:“這事你就放心吧,為娘和你阿父已經商議過了,待明年多攢些銀子,我呀再到省城來開家鋪子,不僅要置辦宅子,我還想著多替你攢些嫁妝。”
聽她信誓旦旦的語氣,花如錦經不住欣慰的笑了起來:“果然是做了大掌柜的,說話就是不一樣。”
回想著往日里她那唯唯諾諾的性子,花如錦忍不住感慨起當初下定決心帶他們一起離開花家小院的明智。
“說起來我現在還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蔡白薇從未想過分家不到一年,一家人的日子就能過得如此紅火,她輕捏著女兒手心,不住嘆息道:“我眼下什么都不奢求,只盼著你能夠嫁個好人家,如此我也心滿意足了。”
對此,花如錦只是笑而不語。
過了年節自己也不過十七歲,這么早嫁人她還真是接受不來。
只是自己的觀念終究不同這個時代的女人,不好強說。
待得幾個小家伙沐浴回來,母女二人給他們分了新衣,蔡白薇領著花沐陽離去后,花如錦也熄了燈,安撫著花幼恩和程霓霓歇息下來。
按察使司的后院中,秦綰柔心事重重的坐在內堂里,臉色陰晴不定的,有些不高興。
葉成幃親自奉了茶,在她身旁落座后,看著母親陰郁的臉色,猜到該是花幼恩的話惹怒了她。
沉吟片刻后,他裝得仿若無事的示意道:“母親怕是旅途勞頓,甚為辛勞,喝了這碗安神茶,不如早些歇息吧?”
“你休要與為娘打馬虎。”
秦綰柔冷冷的瞥了眼兒子遞上來的茶,沒好氣的質問道:“成幃,你老實告訴為娘,你和如錦那丫頭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和她能有什么事,幼恩就是個孩子,母親何必與她一般計較?”
葉成幃近來心頭也有些凌亂,當著母親的面一肚子苦水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那夜的事情,他至今都沒弄清楚花如錦是酒后戲言還是故意捉弄自己。
本想尋個合適的時機與她好生聊聊,可那妮子剛才的話直接給他潑了冷水。
蔡白薇對此卻十分不滿:“這可不是孩子戲言的事,我本想著如錦那丫頭也是個苦命的孩子,難得她自己不屈不撓從那深淵泥沼里爬了出來,同為女人,為娘那是由衷的敬佩,再則,她不是個落井下石的,在你最危難的時候不計得失的來照拂我們一家,我打心底里認可這孩子。”
頓了頓,她滿目深沉的注視著葉成幃,長嘆道:“我瞧著你對她又是另眼相看,這才妥協下來,可這丫頭倒好,全然不領情,難不成還非得為娘死乞白賴的求著她入門不成?”
在她看來,兩家本就有些過節,自己不過問不插手兩人的事情已是最大的仁慈。
(本章完)
救命!首輔大人的嬌嬌是個黑寡婦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