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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不愧是百獸之王,身上的威壓如潮水一般朝著正狂奔過來的兩頭牛和兩匹馬涌過去。
那兩頭牛驚慌失措之下,齊齊棄了花轎,轉身朝后狂奔。不止那兩頭牛害怕,那兩匹馬同樣驚恐不安。它們本能地也想轉頭而逃,可身上都分別套著一架裝滿柴禾的太平車,這沒來得及轉身,就被老黃牛和大水牛給撞飛了。
兩匹馬頓時被激怒了,掙扎著站起來,立馬不管不顧地跟兩頭牛打了起來。
蕭錦悅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念完“轉危為安,化險為夷”等言靈后,緊跟著又念起“自食其果、自取滅亡”的言靈。
許是這次用言靈庇護的人太多,蕭錦悅頓時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且渾身無力,不得不停下來倚靠著轎子歇息。
見兩頭牛被白虎嚇得棄了花轎,轉頭跟身后的兩匹馬打了起來,蕭皓青抽了抽嘴角,抬頭對威風凜凜站在屋頂上的白虎豎了一個大拇指。
街上有膽大的,見危險沒有波及到自身,于是不再顧著逃跑。反而停下了腳步,一會看看正跟兩匹馬打得起勁的兩頭大牛,一會又好奇地仰頭觀看正站在屋頂上的大白虎。
他們只覺得今天這一場熱鬧,簡直比茶館說書先生講的話本子更精彩百倍。
被擋在路中間走不了,蕭皓青靜靜地站在一旁守著花轎,一邊觀看牛馬大戰,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下一瞬,他眼神一凝。
一群蒙著面巾的灰衣人從看熱鬧的人群中沖出來,握著手中的長刀朝停在路中間的花轎沖了過來。
人群中再一次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叫聲。
“上。”
蕭皓青立即揮手帶著護衛迎著灰衣人沖了過去。
面對冒出來的大批殺手,鎮國公府的管事盡管不滿,可為了鎮國公府的名聲,不得不帶著小廝也朝殺手沖了過去。
蕭錦悅緩了一會,從空間拿出一瓶靈泉水喝完,這才覺得好了些。
剛把瓶子丟回空間,聽到外面傳來的刀劍砍殺聲,忍不住掀起前面的蓋頭,快速揭開一點轎簾,一眼就看到蕭皓青正帶著護衛跟灰衣人戰成一團。
蕭錦悅皺眉,到底是什么人,就這么看不得她嫁給鎮國公世子?
護衛和小廝都在忙著跟灰衣人打斗,蕭錦悅的嫁妝被丟在街上,白果和茴香擔心嫁妝被損壞,見轎子邊有兩個護衛守著,匆匆跑去將散落的嫁妝歸攏在一起。
茴香正拿起一個妝奩,無意中看到從街道兩旁的屋頂上,突然冒出十幾個蒙著面巾的黑衣人,齊刷刷抽出身上的刀劍,二話不說,從屋頂上飛撲向花轎。
“姑娘……小心”。
茴香顧不得害怕,立即尖叫提醒姑娘,同時朝著花轎那邊沖了過去。
那一刻,蕭錦悅心里的怒氣從心里升騰而起。
這還沒完沒了的。
花轎邊只有兩個護衛,怕是擋不住這十幾個黑衣人。
蕭錦悅當機立斷,左手飛快抽出一支銀針扎向右手食指。
“化險為夷。”
黑衣人手中的刀劍砍向花轎,隨著花轎四分五裂的聲音響起,混著蕭錦悅鮮血的言靈和一大把迷藥同時四散開來。
“砰砰砰……”
迷藥過處,黑衣人紛紛倒地不起。
花轎被砍得四分五裂,只剩蒙著蓋頭穿著大紅嫁衣的蕭錦悅獨自一人站在大街中間。
蕭錦悅低頭看了看腳下踩的一塊木板,余光看到白虎正怒氣沖沖地朝躺在地上的一位黑衣人脖子咬去,趕緊開口阻止。
“小白…別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嘴里塞。”
聽到蕭錦悅含著警告的聲音,白虎不情不愿地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蕭錦悅,見她擰著眉頭,知道她不高興了,只能遺恨地放棄了到嘴的人肉。
白虎不甘地低頭看了一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黑衣人,舉起一只虎掌狠狠地拍向他的胸口。
姑娘不許它咬死人,可沒說它不能傷了這些殺手。
昏迷中的黑衣人瞬間仰頭噴出一口血,頭顱無力地歪向另一邊。
親眼看到這些黑衣人砍殺蕭錦悅,白虎生氣了,如法炮制,用虎掌分別打在另外三個砍轎子的黑衣人身上。
蕭錦悅抽了抽嘴角,白虎的這一掌,這四個黑衣人不死也得重傷了。
打完人,白虎搖著尾巴,歡快地跑向蕭錦悅。
白果剛剛見黑衣人砍向花轎,魂都差點驚飛了。若不是姑娘阻止,她恨不得親自拿刀將那些黑衣人給砍了。
見白虎做了她不能做的事,白果心中對它豎起來大拇指,“小白,打得好,等回去給你獎勵大雞腿。”
蕭錦悅摸了摸白虎的頭,擔心它在京都隨意傷人,只好警告道,“小白,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見姑娘警告白虎,白果不贊成道,“姑娘,為什么要阻止小白,這些殺手本就該死。”
蕭錦悅苦笑,她又不是圣母,對殺她的人怎么可能不恨。只是小白畢竟不是人,若是不阻止它,由著它隨意傷人甚至是咬死人,這世上,怕是沒有人能容忍得下它。
見蕭皓青那邊的打斗慢慢接近尾聲,蕭錦悅的心也松了下來。
可忽然間,她的右眼皮劇烈狂跳起來,心里沒來由地一慌。
蕭錦悅仰頭眨了眨眼,又抬起手按向跳個不停的右眼皮。
可就算如此,右眼皮還是在她手指下不停跳動,她干脆閉上了雙眼。
只是當她再次正開眼的時候,卻猛地一怔。
屋頂上,一個黑衣人正手持著弓箭面無表情地對著她。
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看來背后的人安排了連環追殺,今天誓要將她蕭錦悅擊殺在出嫁的途中才罷休。
被人拿弓箭指著,她就算再怎么快也快不過人家手中的利箭,蕭錦悅干脆放棄了逃跑的念頭,毫不畏懼地仰頭瞪著那個殺手。
那個殺手許是沒料到蕭錦悅竟然如此大膽,怔了一下,可很快他就回過神來,手一松,那只白翎羽箭夾裹著死亡的氣息朝著蕭錦悅射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蕭錦悅準備不顧反噬,動用言靈讓那個殺手先死的時候,背后一只黑翎羽箭越過她的頭頂,先一步將射來的白翎羽箭擊落。
緊跟著一支又一支利箭朝著黑衣人射了過去,不過眨眼間就將他射成了刺猬,從屋頂上一頭栽下了地面。
蕭錦悅低頭看了一眼死的不能再死的殺手,這才轉身看向背后。
東林街的那頭,兩隊穿戴著軍服的士兵正騎馬朝這邊奔過來,領頭的是一位身穿黑衣臉戴黑色面具的男子。
他的手中,正握著一把大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