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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錦悅卻搖頭,“之前給您服用的解毒丸只是我以前配制來備用的,并非是根據您身上的毒配制的。
雖然可以壓制一部分毒性,但卻并非完全對癥。如今要解毒,必須根據您現在的情況來配藥才行。”
蕭錦悅頭疼的是,她之前給給鎮國公世子服用的那些解毒丸,有些成份是在現代配制的,這里沒有。
對這個朝代的藥她并不完全了解,只能多找些藥來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替代的藥。
蕭錦悅讓白果拿來筆墨紙硯,針對鎮國公世子的情況,開了一個新的方子,遞給他,“世子若是能尋到這些藥,我配制出新的解毒丸,再輔以針灸術以及藥浴推拿,我有八成把握能解您身上的毒。”
其實若是能把需要的藥都找齊,再輔以她獨門的針灸術以及藥浴推拿,她起碼有九成把握。
之所以只說八成,一來她對這個朝代的藥材藥效還不夠了解,二來針灸術和藥浴推拿最少要堅持一個月不間斷,否則就會大打折扣。
若是在現代,一個是醫生,一個是病人,自然是醫生說什么,病人都只能乖乖遵醫囑照做。
可如今,想到二人身份的各種不便以及這個朝代的諸多規矩,蕭錦悅也頭疼,她決定還是把話說清楚,讓對方頭疼去。
“找齊藥材,我能配置出解毒丸給世子,但是針灸和藥浴推拿要堅持一個月不能間斷,否則藥效會大打折扣不說,也會拖延治療效果。”
“藥材姑娘不必擔心,我會盡快讓人準備好,針灸和藥浴推拿要一個月也沒問題,我能堅持。”這些對陸承廷來說都不是問題。
想起之前太醫的束手無策,祖父聽到斷言他只有半年生命的難過,以及軍中跟隨多年的部下,那如死水般的心湖終是泛起了一絲漣漪。
如今解毒的機會就在眼前,別說只是想辦法配齊藥材,以及堅持一個月的針灸和藥浴推拿,就算是再大的困難,他都會想辦法解決了它。
看著妹妹糾結的神色,旁聽的蕭皓青原本還不解,等他將二人的對方擼了一遍后,眉頭擰了起來,“配制藥丸好說,針灸和藥浴推拿要怎么進行,你們的身份怕是不太方便。”
陸承廷眉頭也蹙了起來,是他疏忽了,一時沒想到這些,想到二人身份的不便,他也為難起來。
蕭錦悅心中嘆了一口氣,到底是事關救命恩人的性命,若是沒辦法倒也罷了,可她能救,那就不能見死不救。
“世子先派人去找藥吧,另外找一位懂醫術,且平常也會針灸術的太醫或者大夫,我將解毒的針灸術和藥浴推拿的手法教給他,等學會了,讓他給世子針灸藥浴吧。”
“蕭姑娘大義,以后有什么需要,盡管讓人來鎮國公府找我。”
陸承廷非常意外,一般手藝人都不會將自己的手藝傳給不相干的人,更何況是醫術。
他跟蕭姑娘非親非故的,沒想到為了給他解毒,愿意將自己的獨門針灸術教給外人。
蕭錦悅搖了搖頭,“世子不必如此,你三番兩次救了我,我給您解毒也是應當的,就當是報答您昨天的救命之恩。等我給您解了毒,我們之間就兩清了。”
想到不用欠人情,特別是救命之恩,蕭錦悅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欠恩情什么的,實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在現代,她救人無數,分文不收的也不是沒有。一向都是別人欠她的恩,來了這里卻換成她欠別人的,真是不習慣。
想到以后無債一身輕,蕭錦悅心情都好了起來。
陸承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多少人想盡了辦法要跟他拉上關系,只有這位蕭姑娘,總當他是什么劇毒,生怕跟他粘上一丁點,時時刻刻恨不得離他十萬八千里遠。
蕭錦悅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笑吟吟地道,“鎮國公世子也不必過意不去,您這塊擋箭牌既高端又好用,如果我這一份報酬的分量您能滿意,那我就感激不盡了。”
陸承廷無力扶額,他只不過是見她利用自己來刺激那位李公子,一時頭腦發熱,忍不住刺了她一句,沒想到還挺記仇。
蕭錦悅留下兄長招待鎮國公世子,心情愉悅地帶著白果回了內院。
在她眼里,鎮國公世子代表著麻煩,能跟他撇清關系,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無事一身輕,蕭錦悅難得好好地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早上起來,蕭錦悅讓白果將她的私房錢拿出來清點。
其實哪里用得著清點,蕭錦悅看著黑漆雕花錦匣里,那點少得可憐的私房,苦笑不已。
兩張銀票,一點散碎銀子,幾串銅版,加一起,不過一百多兩銀子。
之前鎮國公世子送過來的謝銀,她讓二管事拿去賠償昨天驚馬造成的損失。
兩千兩銀票全部花完,才將將夠賠償,如今是丁點不剩。
如今她手頭沒有錢,若是還想開糖店,勢必要想辦法另外賺錢,否則沒有資金,一切都是空談。
可是如今這種情況,她要怎么賺錢?
她雖然空有一身醫術,可一來沒名氣,外人并不知道她懂醫術;二來以她如今的年齡,就算別人知道她懂醫,怕也不會相信她的醫術有多高明。只會以為她不過是懂一點皮毛,誰也不會找她醫治。
因此想靠醫術來賺錢,這想法暫時行不通。
若是想靠賣藥來賺第一桶金同樣不可行,有上面兩點原因,她就算配制了藥出來,別人也不會相信她的藥效果好,自然就不會找她購買。
再說,制藥先要有藥材,她如今連買藥材的本錢都拿不出來,沒有藥材,還怎么制藥。
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蕭錦悅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為銀錢這玩意頭疼不已。
“姑娘,該喝藥了。”
正在絞盡腦汁想賺錢法子的蕭錦悅,見白果用托盤端著一碗藥走過來,聞著那股比黃連還要苦的藥味,頓時頭都大了。
朝白果擺手,“行了,放在那邊,我等會再喝。”
白果是二等丫鬟,之前沒有近身伺候,不像茴香那樣伺候慣了,因而一見蕭錦悅眉頭緊蹙,怕惹她不開心,只好依言將藥碗放到了遠處的桌子上。
等了一會,想起夫人叮囑她要盯著二姑娘喝藥,卻見姑娘絲毫沒有要喝藥的意思,白果只好轉身出門,打算去大姑娘那里再拿點蜜餞給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