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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對。
二管事心里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
二姑娘說的對,那位大掌柜只是說下一批有貨,但還沒應承要給他們供貨,人家只是漏出了那么一點意思,他就喜形于色了。
沒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沒有二姑娘鎮定。
雖然收斂了笑意,但二管事心中還是忍不住一片火熱。他只要一想到以后能做成這門生意,那就代表有源源不斷的銀子,府里就不再像如今那么拮據,他就忍不住開心。
雖說要鎮定,可他還是忍不住頻頻朝雅間的門口張望一下。
時間就在二管事的忐忑不安中一點一滴流逝過去。
等又一次朝門口張望時,看到遠處不緊不慢走過來的大掌柜,二管事忍住從圈椅上站了起來,抬腳就想朝門口迎過去。
蕭錦悅淡淡朝他撇過去一眼,“海叔,這茶不錯,你嘗嘗看。”
二管事身形一頓,回過神來,知道自己過于著急了。
那只抬起的腳瞬間放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坐回圈椅里,伸手端起茶盞,“二姑娘說這茶不錯,那小的定是要好好品一品的。”
蕭錦悅見他恢復從容,沒在說什么,微笑著也端起了茶盞。
與人談生意,最忌將自己的急切展現給對方看到,那會被人家牽著鼻子走。
蕭錦悅看了一眼大步走進來的大掌柜,見他一臉冷意,不禁眉頭輕輕一皺。
進入雅間重新落座后,大掌柜一掃之前的溫和,冷冷地開口道,“蕭姑娘,我們金源正沒辦法給你供貨,請回吧。”
二管事聽到這話,心中大急,“大掌柜,你之前不是說……”
大掌柜冷冷朝他掃過去,揮手打斷二管事的話,“我之前什么也沒說過。”
“你……”
蕭錦悅瞥了一眼二管事。
看到二姑娘一臉平靜,二管事心中的怒火總算壓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金源正的大掌柜為何轉變了態度,蕭錦悅想了想,還是試探著開口。
“大掌柜,可是下一批貨也被人預定了?下一批沒有,那再下一批呢?”
大掌柜搖了搖頭,不耐煩地道,“再下一批也沒有,我們金源正的蔗糖,今年的分量全部都被別的商家預訂完了。”
“這么說,大掌柜是不愿意通融了?”
“沒有貨,恕在下通融不了。”
蕭錦悅深深地朝大掌柜看了一眼,站了起來,“既然如此,告辭。”
大掌柜漫不經心的端茶送客,“慢走,不送。”
出了金源正商號,跟在蕭錦悅身后的茴香忍不住氣憤地道,“姑娘,這金源正的大掌柜也太不講信用了。”
二管事也一臉失落,沒想到接連兩個商號都沒談成。
貨源沒有,這生意還怎么做下去。
看著那位蕭姑娘帶著人走了,大掌柜嘆了一口氣,放下手里的茶盞,起身再次朝之前的雅間走去。
到了門口,伸手敲了敲門。
前來開門的,赫然就是之前差點撞到蕭錦悅的那位青衣丫鬟。
雅間里,坐在上首的是一位秋香色衫裙的姑娘。
見到進來的大掌柜,微抬下巴問道,“如何,人走了?”
大掌柜躬身朝她一禮,“回大姑娘,那位蕭姑娘聽到我們商號不愿意給她供貨,已經帶著人走了。”
“行了,你退下吧。”秋香色姑娘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是。”
大掌柜躬身退了出去,將門輕輕掩上。
見大掌柜退了下去,坐在下首著粉色紗裙的姑娘,一臉笑意地站起來,朝上首的姑娘深深一福,“多謝鄒姑娘。”
她行禮,對方卻像看不見一樣,并沒有答話,只伸出纖纖玉手端起茶盞。
粉色紗裙姑娘臉上的笑意一凝,心里閃過一絲不快,可卻不敢將它露在臉上。
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將擺在手邊的首飾匣子朝對方推了過去,笑吟吟地道,“鄒姑娘,這套累絲金頭面我帶著不襯膚色,倒是最襯您如雪的肌膚,您戴起來定然比我好看百倍。”
那位鄒姑娘這才放下手里的茶盞,笑著問,“這是新買的頭飾,你倒是舍得。”
粉色紗裙姑娘心中嘔血,深吸了一口氣,又揚起笑臉道,“這頭面不襯我膚色,與其戴著被人嘲笑,倒不如跟了最適合它的主人,倒也不枉費了它被人精心制作出來。”
“罷了,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來吧。”
粉色紗裙姑娘聽了這話,臉上扭曲了一瞬,盡管心中嘔得想吐血,可還得笑著打趣,“這頭面跟了你這個主人想必也是開心的,否則被我拿回去擱置箱底,它若是能開口說話,定是要埋怨我讓它明珠蒙塵了。”
“往日不熟悉,我倒是不知道原來何姑娘說話如此有趣。”
二人你來我往互相恭維了不少話,那位粉色紗裙的何姑娘才告辭對方,帶著丫鬟離去。
雅間里,丫鬟見對方終于走了,重新換了一盞茶端上去,“姑娘,這副頭面還真不錯,那位何姑娘雖然一副諂媚的樣子令人厭煩,不過出手還算大方。”
“也不知她跟那位蕭姑娘有什么過節,竟然為了不讓蕭姑娘拿到蔗糖的貨,竟然舍得付出一副價值一千八百兩的頭面。”
那位鄒姑娘冷笑,“什么大方,不過是一個商戶女。想利用我,不付出一點代價,我又怎么會答應她,讓大管事拒絕給那位蕭姑娘供貨呢。”
“至于跟蕭姑娘的過節,許是他們兩家店鋪的競爭吧。管她們呢,反正與我們無關。”
“可是…姑娘,若是讓二老爺知道您插手商號里的事,會不會怪罪下來。”
鄒姑娘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就算二叔知道了又如何,我不過是不讓大掌柜把蔗糖賣給那位蕭姑娘,又不是不讓賣給其他人。再說了,蔗糖緊缺,我們商號根本不愁賣。二叔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說我什么。”
另一邊,粉色紗裙姑娘帶著丫鬟走出金源正商號之后,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想起損失的那套她精挑細選買來的價值不菲的頭面,心里差點慪出血來。
呸,什么官家小姐,吃相如此難看,還不如她何婉瑩一個商戶女呢。
何婉瑩狠狠地扯了一下帕子出了一口氣,轉頭問跟在身后的青衣丫鬟,“事情可是辦妥了?”
“辦妥了,奴婢把藥混在燒餅里,那兩匹馬聞到香味就迫不及待地吃下了。”
“你下手的時候,可有查看過,沒有被別人看到吧?”
“姑娘放心,那位趕車的小廝剛好上茅房了,當時又恰逢是用午膳的時候,除了奴婢,并沒有其他人在場。”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