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妃太難撩第十一章 林青母女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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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林青母女


更新時間:2023年03月11日  作者:眼鏡老三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眼鏡老三 | 醫妃太難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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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李府

旖月閣主屋,布置華貴奢靡,墻上掛的當世大家名畫手書,紫檀桌椅,瓷器配飾玉石擺設各式各樣,琳瑯滿目,屋中央精巧玲瓏的四腳香爐裊裊升著煙云,幽香彌漫。

走入里間,雕花酸枝木屏風后,林青由丫鬟褪了外衣,在梳妝檯前坐下,對著孔雀首青銅鏡,撫上眼尾的皺紋,丹鳳眼里閃過挫敗。

“娘。”

屏風后走進一個窈窕妙齡女子,玉紅錦緞金扣上衣搭著同色羅裙,白色狐貍毛夾襖,青絲半挽,珠翠華麗,瓜子臉小巧,與林青相似的丹鳳眼上了時下流行的眼妝,鼻尖挺翹,涂著淡色口脂,上唇處點綴螢粉,巧妙遮掩住過薄的唇型。

“月兒怎么過來了,陪娘坐坐,崔媽媽,端些桂花羹進來。”林青拉著李如月在貴妃椅上坐下,驕傲打量著亭亭玉立的女兒,心下那股哀怨都散了不少。

“娘,榮兒呢?”李如月撫順了衣角,背脊直挺,雙膝微偏,雙手規矩放在身前,才開口柔柔問道。

“還在書房聽學呢,月兒在娘屋里不用這么繃著,又沒外人,來,喝點桂花羹暖暖身子。”崔媽媽端著小托盤進來,青花瓷碗里的濃稠羹湯還冒著熱氣。

李如月翹著蘭花指接過碗,抿了兩小勺便遞還給崔媽媽,扯了腰間帕子小心避開口脂碰了碰嘴角。

“娘以后可別說這話了,您忘了宮里嬤嬤怎么教導的?一名真正的大家閨秀,必先從自身嚴格遵守做起,女兒可是日日苦練才有今日的成效,上月琴會,大皇子妃還夸我了呢。”李如月輕揚下巴,自信飛揚。

“好好,娘說錯話了,月兒聰慧過人還勤奮刻苦,滿京都里沒人比得過。”林青與有榮焉,笑呵呵說道。

“咱二小姐是貴人面相,福氣綿長呢。”崔媽媽笑著附和。

李如月裝扮精致的臉僵了僵,她最討厭聽到這個二字,永遠被壓一頭,她揚起得體的微笑,“崔媽媽下去吧,我和娘說會話。”

“娘,胡媽媽什么時候回來?”見崔媽媽出去,李如月才低聲開口。

林青拉起她走到床沿坐下,低聲先把計劃詳細說了一遍。

“畢竟是太后身邊的嬤嬤親自來問,這事不能留下一絲把柄,你爹爹想著那丫頭在鄉下呆了這么些年,定是粗鄙不堪大用了,所以有意推你頂替,但他不知道娘的計劃,只當我是真的把人接回來,那丫頭性子軟弱,你爹爹說什么她都會遵從的,至于太后娘娘那里也應該不難說,反正都是李家女兒,難不成她會棄了你去看上那鄉下丫頭?”

“可那王二能信嗎?又不是咱的人。”李如月只要想到能壓李如安一頭,便渾身舒暢。

“娘就是看中他不是家生子,入府簽的也是活契,娘根本沒讓錢管事拿去官府留底,到時候只需契紙一撕,那他就是外人,跟相府沒有任何關系,還有他老娘和啞巴妹妹都在我手里,他不敢反抗,只能乖乖認下所有的罪,待他入了牢,那這事便穩妥了。”

“娘,只有死人才是最穩妥的,待王二認罪后,立刻讓舅舅解決了便是。”李如月觀賞著新染的玫紅指甲,輕聲說道,丹鳳眼中閃著寒光。

“謀害世家小姐,待審判下來,王二必是砍頭的,沒人會在意這么一個小小人物,為何多此一舉?”林青疑惑。

“您忘了李如安的二舅舅是誰嗎,刑部主司,若有點風聲傳他耳朵里,那不就夜長夢多了?別等審判,只需王二認罪便下手,讓舅舅事后布置成畏罪自戕,萬無一失。”李如月娓娓道來,聲音輕柔悅耳。

林青楞了楞,半晌緩緩點頭。

千里之外的王二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捂著還有些刺痛的傷口,憂心忡忡盯著碗里的湯面發呆。

茶棚里,雪姑走出來,遞給他幾顆白色丸子,“拿著吧,小姐說每日服一粒,服完這些傷就無礙了。”

“謝謝大小姐。”王二雙手接過,塞了一顆進嘴里咽了,其他的小心收好。

“你別過于擔心,楊媽媽既有恩于夫人,小姐不會不管的,只是這次回府,小姐的處境也是未知數,你回去怎么打算的?”雪姑拉了張矮凳坐下,嚴肅問道。

王二沉思片刻才說,“大小姐饒了奴才一命,又救了奴才一命,奴才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必不會再背叛大小姐,奴才打算進京后便只身潛入府,想辦法先救出老娘和翠云,然后再去相爺面前,坦白夫人所做的一切,無論什么懲罰奴才都認,以報大小姐兩命之恩!”

“你娘一直說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希望如她所愿,你的話我會如實稟告小姐的,你先吃面吧。”雪姑點點頭,語氣帶著欣慰。

安穩平靜走了兩天,今年的第一場雪遲遲而至。

才半天時間,大地披了一層銀裝,大道兩旁樹枝被壓彎了腰,路面積雪覆蓋,一道道深淺不一的車軌不一會便被新雪填滿,臨近入夜時分,路上已不見車馬人影。

風雪交加,戴著新買的雪帽,王二抹了把眼睛,朝前方張望,卯足了勁揚鞭,馬匹嘶鳴,馬鼻噴著霧氣,緩慢前行。

天色已黑,滿地白雪皚皚,恍如白晝,像進入了一個白色的童話世界。

“王二,這是到哪了?這么大的雪,馬匹受不住的,還有多久到驛站?”風聲呼嘯,雪姑拉開簾子一角,大聲問道。

“還有一段路呢,咳咳,積雪太深了,馬走得慢,咳咳!”

“這附近沒有可以歇腳的地方嗎?”雪姑聽見咳嗽聲,低呼道。

“前面有個荒廢的破廟,但前不著店后不著村的,咳咳,太危險了!”王二咳得傷口發疼,使勁揚鞭。

“去破廟。”李如安掀開簾子,聆聽四周動靜,半晌才開口。

王二跳下馬車,拉著馬鼻繩走了兩刻鐘才見到那間幾乎被白雪覆蓋的屋子。

破廟挺大的,但連門都沒有,空悠悠的屋里只剩些腐舊案臺,角落幾座殘缺不全東倒西歪的佛像,大瞪著眼,陰森恐怖。

王二把馬車靠著斑駁的墻壁停好,把馬匹解開牽進了屋,劉氏幫著雪姑把被褥炭爐搬進去,找了處避風的角落放好,紫煙摟著發抖的阿蘭挨著李如安,眼睛都不敢睜開。

“都過來坐下吧,今晚只能先將就了,還好有炭爐,這還有些干糧點心。”雪姑鋪好被褥,招呼幾人圍坐下來。

王二忍住喉嚨干癢,扛了一把干柴回來,才氣喘吁吁走到另一邊角落靠著墻壁坐下,臉上有不自然的通紅,額頭滾燙。

男女大防,主仆有別,雪姑自然不會叫他過來,起身抱了張棉被過去讓他蓋好,又用干柴另起了堆火,劉氏端了剛燒開的熱水和干糧過來,還有兩顆藥丸子。

“小姐給的藥,你吃點東西服了藥先睡一會吧。”

王二垂眼點頭,擁著溫暖的被褥,眼眶濕潤,他十歲便跟著標隊走南闖北,什么苦都吃過,頭疼腦熱都是自己熬過去的,什么時候有過這種待遇。

李如安這人其實很單純,不是不知世事的那種單純,她是簡單直接,恩怨分明,說到做到,像她答應了紫煙帶著劉氏母女,就會把人歸類到她這一邊,會護著,哪怕只是順路搭載一程的情分而已,又像那伙賊匪和那三個男人,聲名狼藉作惡多端,所以她才會下手狠絕,楊媽媽于她母親有恩,無論之前如何,那此刻王二也被她歸類到她這邊來,純粹直接,絲毫沒有拖拉,坦蕩而直白。

“這雪這么大,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停,這些碳還是先留著吧。”雪姑搓著手,把火炭引到干柴上。

簡單吃了些烤熱的點心,雪姑給李如安掖好被角,“姐兒睡會吧,我和劉嫂輪流看著火。”

已是深夜,寒風瑟瑟,夾雜著雪花灌入廟里,掉了色幡條悠悠飄蕩,火堆搖曳,干柴燒得噼啪響,雪姑熬了一會,靠著紫煙沉沉睡去。

李如安閉目養神,精神卻一直保持高度集中,這是她的強項,組織里的意志鍛煉,她創造了組織的最高紀錄,在隨時有人發起攻擊的倉庫里,她十二天沒有進入深度睡眠,殺了五個人。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靠近,李如安睜開眼,往火堆添了幾塊柴,披上外衣無聲走出破廟。

兩個穿著臃腫的男人艱難踩著雪,悄悄靠近破廟,見到外面的馬車眼睛一亮。

“咦?馬呢?”其中一個低聲問道。

”你傻啊,這么大的雪,馬當然牽里面,動靜輕點,咱偷了馬就走,可別吵醒人。”

話音剛落,兩人突然身子一軟,往前撲倒,干凈利落,整齊劃一。

李如安拍拍手,抖一下身上的雪花,四處看了看,一手拎一個,往不遠處走去。

整齊急速的馬蹄聲傳來,挺熟悉的,李如安稍頓,繼續往前走。

雪地明亮,嚴墨瞧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吁聲勒停了馬,瞇眼瞧了一會才發現端倪。

李如安走到大樹下,樹枝茂盛,地上落葉薄薄一層積雪,她把人扔下拍拍手就往回走。

目不斜視途徑一群目瞪口呆的化石,已經走過了幾步的李如安突然停下,轉身看向伏在嚴墨身后,那個低垂著頭的人。

“他怎么回事?”

“啊,對,小如花,季之毒發了,暈過去之前說你能救他,我就快馬追上來了,這雪又耽誤了些時間,快救人!”嚴墨一拍額頭,焦急說道。

“把人搬進來。”李如安說完,徑直走回破廟,喊醒了雪姑等人。

蕭桓躺在攤開的被褥上,雙目緊閉,火光下,雕刻般的臉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紫,唇色發黑。

“昨日咱們遇襲,打斗中,季之吸入了毒粉,用藥壓制住了,不成想今日午時突然吐血,三清丸服了兩顆也不見起色,后來就昏迷不醒了。”嚴墨顧不上渾身的雪花,快速把情況說了一遍。

李如安抬頭看向雪姑,“奶娘,你們回去那邊坐著,別回頭。”

“小姐!”打這一群人進來,雪姑的心就是提著的,男女大防啊,一群男人圍著小姐,看樣子還需要小姐治病,成何體統!

“奶娘,去吧。”李如安定定看著她,語氣堅決。

火光中,少女的臉和未出閣的夫人重疊,雪姑咬牙,轉身抹了把淚,領著三人走回角落面向墻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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