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妃太難撩第一章 重生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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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生


更新時間:2023年03月11日  作者:眼鏡老三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眼鏡老三 | 醫妃太難撩 
M國。

半山腰一處空置荒涼的教堂里,正在舉行一場葬禮。

空蕩的大堂中央,一副花圈圍繞的棺柩旁,短發女子冷眼瞧著面前的中年男人,她掃了眼包圍住她的十幾個大漢,精致的臉龐帶著輕蔑,朱唇微啟,“如此陣仗倒是看得起我,海叔能殺了我師父,還怕了我這個徒弟不成?”

薛明海不敢放松半點警惕,眼前這個看著人畜無害的漂亮女子,可是醫羅剎白眉唯一弟子,更勝于藍的醫鬼手,身手絕佳,針法精湛,可醫百病,但更善于殺人無形。

“如安,別怪我,你們師徒的能力已經超出組織能掌控范圍,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念在多年相識之情,我會給你個痛快。”男人眼里帶著警惕說完話,示意身后的大漢向女子逼近。

女子神色平靜不帶一絲懼色,蔥白玉指撫過棺柩旁的純白菊花,對薛明海綻開一笑,“相識多年,呵,既然有情,那海叔便陪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話音剛落,幾聲細微的嘀嘀聲響起,薛明海臉色大變,還未作任何反應,下一秒,火光乍現,最后的視線定點在熊熊烈焰中,那張巧笑倩兮的臉上。

大慶國,瀘溪縣。

冬夜凜凜,寒風呼嘯,一處茂密竹林里,幽深陰暗,落滿青黃竹葉的地上有個新挖的淺坑,草草覆蓋的新泥下隱隱見一角白布,坑邊至竹林出口處散布著些凌亂的腳印。

干燥無雨,天空卻閃過電光,轟鳴作響,竹林里宛如白晝,緊接著一道詭異暗紅的電光直直劈落,在新泥上劈出一道黑印,稍瞬間,一雙手猛的破土而出!

纖細的身影敏捷掀起白布翻身,雙手一撐,輕松翻出坑外,呈半跪戰斗姿勢,身上的些許泥土隨著動作掉落,烏黑長發下是一張蒼白憔悴,卻令人驚艷的面孔,膚若白雪,鳳眉明眸,玲瓏秀鼻,豐唇微抿,端是一副高雅脫俗之貌,只是此刻卻散發著狠戾的殺氣。

李如安全神警惕,蓄勢待發,借著閃電看清周邊地形,皺眉仔細聆聽附近動靜,除了風吹竹葉的沙沙作響,再無別的異樣聲音。

身處陌生之地,李如安并未放下戒備,起身警惕觀察四周,最后視線定在身上長長的裙擺和胸前及腰的長發上,這不是她的身體!她臉上難得露出驚愕,動了動腿腳,確定現在她還活著,但師父葬禮上她親手引爆的炸彈,那個距離,所有人必死無疑。

正當李如安驚疑之際,突感頭部刺麻的疼,一大片陌生的記憶席卷而來,如播放電影般,一幀幀閃過,講述了一個女孩簡單而短暫的一生。

她從來不信鬼神之說,現在也被唬住了,重新打量著既陌生又熟悉的四周,半晌啼笑皆非嗤了一聲,“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挺巧,這身體也叫李如安,不過才十六歲,父親是當朝右相李元,位高權重,母親是皇醫高家的嫡長女,家世顯赫。

相貌出眾,出身高貴,但因性子隨母,溫順恭謙,循規蹈矩,嫻靜得近乎木訥,所以原身一向不受父親李元所喜。

四年前高氏病故,李元抬妾室林氏為續房后,她沉迷傷痛,更是寡言少語逆來順受,表里不一的繼母庶妹有心栽贓,莫名其妙犯了點錯就被發派到這窮鄉僻壤處,帶著奶娘雪姑和路上撿的紫煙苦哈哈在這里熬了三年之久,無人問津,自生自滅。

既已不在處處是致命埋伏的現代,李如安稍稍放下戒備,掃了眼土坑里臟兮兮的白布,把凌亂的記憶迅速整理一番,秋水明眸微轉,閃過陰鷙。

看來這原身離了京都那是非之地,還是免不了殺身之禍,算了,既然承了她的身體,自然要回報,那第一件,便是這活埋之仇了。

提起礙腳的裙擺,李如安循著記憶走出竹林,繞過干枯稻田,經過一處湖泊時停下腳,看著粼粼波光的湖面,身體里驀然升起一股寒氣,仿佛還殘留著窒息的恐慌感,她沉聲開口:“走吧,你已經死了,我會幫你報仇,還有履行你母親的遺愿,照顧你弟弟。”

話音剛落,一陣涼風拂袖而過,帶走了寒氣,揚起湖面微漾,片刻恢復平靜。李如安哂笑一聲,走得倒是挺干脆,或許自母親離世后,父親冷淡,繼母刁難,加上同胞親弟的疏遠,疲累的女孩早已經對這個世界寒了心。

溪水村口外一間孤零零散發微弱燈光的木屋,外停著輛半舊馬車,兩個家丁見昏暗中一個長發飄飄的身影靠近,心下一悚,在看清楚那張臉后,王二倒抽一口氣癱軟在地,而劉大則鬼哭狼嚎,連滾帶爬摔進院子,“鬼!鬼啊!”

“大晚上的鬼叫什么!”尖銳高昂的聲音傳來,胡媽扭著肥碩的腰身拉開門,滿臉怒氣在見到院中涼涼盯著她的女子時僵住,倒吸一口冷氣,殺豬般的尖叫聲差點沒掀翻屋頂,“鬼啊!”

李如安嫌棄撇了眼濕了褲襠癱軟的胡媽,跨進里屋,見雪姑紫煙蓬頭垢面雙目通紅,像畜生一般半跪著被繩索綁在木桌旁,她眼底泛起陰寒怒火,朝著旁邊嚇呆的張媽抬腿就是一腳,毫不留情的力氣把人踢飛出去,嘭一聲撞到墻邊才重重摔下,頭一歪便暈死過去。

給呆滯的兩人解開繩索,李如安摸摸小丫頭的凌亂發髻,看向雪姑,“奶娘,沒事吧?”

“小姐?”雪姑紅腫的雙眼滿是震驚,不可置信地抬手觸碰眼前的人,半晌后欣喜若狂,與紫煙雙雙撲上來,痛哭出聲。

一左一右,李如安被兩人熊抱住,耳朵被哭聲震得微癢,現代是孤兒的她從未感受過如此強烈的情感,竟有些不自在。

“殺千刀的黑心畜生!入夜時我抱著小姐身子還是暖的,她不知道哪里找來的大夫非說小姐已經沒氣了,竟強行綁了我和紫煙,把小姐活生生抬去埋了!”半晌,哭聲漸歇,雪姑擦把眼淚,走到還在鬼叫的胡媽身前,邊罵邊狠狠踹了幾腳解氣。

胡媽媽呼痛回神,撇見角落昏迷不醒的張媽,驚懼于李如安的力氣,扯出諂媚的僵笑,“大,大小姐沒死,菩薩保佑啊!奴才費了那么大勁才救您上來,可那黃腳大夫非說大小姐沒氣了,奴才也痛心啊,可是奴才就想著總要讓大小姐盡快入土為安啊,是不是?”

李如安哼笑一聲,“你倒是好心,若我沒看見你推我下湖后,那副得意的嘴臉,我還差點就信了。”

“什么!推下湖?你竟敢謀害主子!還假惺惺回來說你救的小姐,你個毒婦!我跟你拼了!”雪姑瞪大了眼倒吸一口氣,上前對爬起來的胡媽拳打腳踢。

“哎喲喂!大小姐,沒證沒據的,奴才冤枉啊,您是迷了眼睛看錯了吧?奴才哪來的膽子害您啊!奴才只是錯在好心辦壞事而已,再說了,奴才是夫人派來的,相爺也是知道的,就算有什么錯處那也得是回去自有夫人懲罰,您離京多年,好不容易要回去了,這萬一再傳出個忤逆長輩的名聲,那可不好,是吧?”

胡媽又被踢翻,狼狽不堪爬起身,囂張狡辯之余還搬出靠山,料想李如安還會和以前一樣,不敢忤逆家中長輩,草草了事,她路上再尋機會完成夫人的吩咐就行,胡媽斂下眼里的怨毒陰狠,心里暗付。

可胡媽萬萬不會知道眼前的少女已經換了個芯,李如安可沒忽略那抹陰狠,她緩緩笑開,還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正好殺只雞儆猴。

“這樣啊?我好怕啊...”她挑眉苦惱狀,見胡媽頓時胸一挺揚起得意的嘴臉,李如安突然低笑一聲。

只見少女移步上前,微笑著向胡媽伸出纖細的雙手,下一秒,只聽清脆咔嚓一聲,肥碩的婦人脖子以詭異的角度聳搭著肩膀,如爛泥一般緩緩軟倒在地,暴睜的凸眼里還帶著疑惑,死不瞑目。

“啊唔!”兩個男仆癱軟在地,驚叫半聲緊緊捂住嘴巴,驚恐萬分的目光看著地上瞬間被扭斷了脖子的婦人,還有那個神色平靜的少女。

“反正以后我名聲好不好,你也看不到了。”李如安拍拍手,淡淡開口,她從不受人威脅。

給震驚的雪姑紫煙一個安慰的眼神,李如安進屋輕松提起角落的婦人往幾人面前一扔,甩甩手,拉了張凳子坐下,慢條斯理接過紫煙遞來的溫水喝了一口。

“弄醒她。”

嘩啦!王二回神,迅速端起角落里的污水一把潑在昏迷的張媽臉上,見她一個激靈醒過來,茫然地左看右看,視線停在死相詭異的胡媽身上,又是一聲尖叫。

“不想如她一般下場的話,閉嘴。”

少女冷冷一笑,殺氣縈繞,三人哪還有反抗的勇氣,連連磕頭,氣都不敢大喘。

李如安摸著下巴沉吟,理清思緒才緩緩開口。

“三年來府里對我不聞不問,今早你們突然登門,來意未明,含糊不清,而且未入夜便就如此著急暗下殺手,京中恐怕是有點什么事吧,還是與我有關的事。”

見為首的張媽臉色一緊,李如安沒理,搜索著原身記憶繼續開口,“唔,現在全國上下都在議論當今桓王殿下凱旋歸朝之事,連這里村頭老翁都能說上幾句,依稀記得,桓王臨行前,太后娘娘與我母親有過口頭約定,有意將我許給桓王,后來桓王多年駐扎北境未回,加上我母親去世,便再無人提起此事。”

大冷的天,張媽卻出了一背的汗,見臺階上優雅端坐,氣質出塵的少女,暗暗心驚,她還沒說一個字,便被李如安猜中來意,這哪有夫人嘴里那個蠢鈍無知,唯唯諾諾的大小姐半分影子?

李如安喝了口水潤潤喉,“所以,應該是桓王即將歸朝,太后娘娘想起這事了,而林氏自然不想讓我嫁入高門,對我卑躬屈膝,所以就心急如焚,回頭便派了你們來殺我,讓我香消玉殞,一了百了。”

“唔,應該還有一個原因,李如月,林氏的心肝寶貝,也是適婚年紀了。”李如安見張媽臉色緊繃,摸著下巴補了一句。

“荒唐!”雪姑越聽越愕然,狠狠忒了一口,“她一個妾侍上位的繼室,竟敢去搶嫡長女的婚姻,也不看她女兒受不受得起這個福份!”

見張媽躊躇支吾,李如安冷冷掃了她一眼,“林氏打得一手好算盤,背后肯定少不了李元的袖手旁觀吧,都是嫁女兒,當然要嫁個與他親近的過去,往后也好拿捏,助他鞏固權位利益。”

李元不喜李如安,其實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長女與妻舅高奕如出一轍的出眾容貌。高家世代都是皇醫,聲名顯赫,祖上更有幾名配享太廟的太醫首席,當年還是六品副侍郎的李元迎娶高氏已經算是高攀了。

雖靠著岳家幫扶步步高升,但李元自尊心作祟,總覺得在岳家面前低人一等,逐漸心浮氣躁,又覺高氏溫順無趣,抬了一門又一門的妾侍進來,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維持他男人的尊嚴,因此某次出門被高奕當街攔下,狠狠地打了一頓,李元大感侮辱,從此結下梁子,見長女越長越像妻舅的那張臉,他自然不喜。

震驚于大小姐竟直喚相爺姓名,張媽暗暗心驚,不由偷偷瞄了眼臺階上優雅端坐的少女,披著半舊棉衣,毫無裝飾的烏發如云,絕美容貌在昏暗油燈下清雅脫俗,張媽回想幾年前那個剛死了母親,哀痛欲絕但卻低眉順眼的小女孩,心底有個荒謬的想法,眼前死而復生如殺神一般的少女還是不是李家大小姐了?

李如安是什么人?自記事起便在那冷漠現實的孤兒院中,人生最先學會的就是察言觀色,她沒忽略張媽眼里的驚疑,心下便起了殺意。

這個時代迷信至極,一個死而復生,從地里爬出來的大家閨秀,傳揚開去定會引起軒然大浪,于以后是個麻煩。但今天已經發生太多事了,就算是在這鄉下貧瘠之地,再殺了這幾人反而太惹眼,回程要走二十多天,有的是機會。

“奴才只是奉夫人的命令,來接大小姐回京,其他的,奴才不清楚...”張媽眼尾掃過地上胡媽那詭異的姿勢,哆嗦著磕頭說道。

“也罷,三年了,我也甚是想念京都,林氏既如此隆重要迎我回去,那我可不能辜負了她的好意。”李如安起身回屋,悠悠再丟了句話出來,“你們的罪我暫且不追究,明日啟程回京,還有,把人拖去竹林埋了,記得,要埋厚些。”

微帶著調皮的尾音清脆悅耳,卻讓地上的三人打了個寒顫,連連磕頭道謝,手忙腳亂拖著尸體走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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