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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藥鼎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2日  作者:松江水暖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松江水暖 | 穿書之貴女不得不打怪升級 


焦賢妃是“四妃”之一,她居住的宮殿自然要有一定的規模。不僅主殿有氣勢,即使偏殿,甚至宮女和太監居住之處都要好很多。

福遠宮的偏殿有好幾處,彼此間距離不遠,但是距離主殿都不近。

冀忞就住在靠南的偏殿里,距離主殿最遠,而且是前世她作為“芩美人”居住的地方。

這里是幾間偏殿里,最為偏僻,且院落最為窄小的一處。

冀忞帶著麥冬匆匆回來,面上神情平靜,內心卻已經是巨浪滔天!

寧安公主見沒有辦法嚇住冀忞,索性也不再較勁,畢竟,遭罪受苦的是她自己。

寧安公主也曾經拿著公主的名頭恫嚇冀忞,

“妍充容,我可是公主!秦貴妃宮里的人都看見你進了我的玳安宮,如果你來到我這里之后,我就出了事情,你脫不開干系!我如果不死,還容你狡辯幾分,假如我被你害死,你就得給我陪葬!你這個充容也做到頭了!”

冀忞不屑一顧,

“真好笑!嚇唬誰呢?你能不能死,你心里面沒點數嗎?我看你這些年簡直白活!怨不得躲在這個角落里,與世隔絕著,也是,就你這腦仁,出去了,啥也不是,恐怕要么被人賣了數錢,要么被人害了填坑!還你出了事情!你能出什么事情?你倒是說啊!我也想知道我怎么就脫不開干系了!”

寧安公主又一次被冀忞完美噎住。

寧安公主的情形,她不敢聲張。

冀忞在賭,因為大周的皇宮里面絕對不許有“蠱”的存在!

寧安公主之所以深居簡出,甚至基本不出,幾乎是皇宮里一個不存在的人一般,就是因為,她有“蠱”,懂“蠱”的事情不能拿到臺面上來說。

冀忞猜測,一是,直到現在,皇家也不知道公主的娘親真實身份。寧安公主為了掩人耳目,因此,找出了一個借口,可以躲在這個角落里衣食無憂,也與世隔絕。

另一個可能,就是寧安公主母女的事情,皇上是知道的,到那時皇上必須要封鎖這個消息。不能將女兒如何,就將其“軟禁”在這個地方。

無論哪個可能,寧安公主都不敢把這個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寧安公主實在痛得受不住,她從小到大沒這么遭罪過。

嚇唬不行,就只能來軟的,

“妍充容,咱倆也沒啥仇……”

“打住!你讓我流了那么多的血,就已經是血海深仇!你娘親又是所古族,你得知足,你外祖家沒跟大周開戰,否則就是國仇家恨!咱們兩個不死不休!”

“你——”

寧安公主沒轍了,只好認栽,不認不行啊!太疼了!

寧安公主不知道“百蟻噬心”是什么,但是,她感覺全身的毛孔都在緊縮!腹內絞痛絲毫不緩解!

痛楚難耐的時候,耳朵里面也嗡嗡作響!

三個問題,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只是,她要不要云里霧里,真真假假一番?

冀忞道,

“公主,我不過想了解一些事情,這對于你這樣一個久居深宮,且與世隔絕的,幾乎等于方外之人而言,實在無關緊要。你為難,我猜測應該涉及皇家秘辛。不過,公主,你想想,我,能夠比較容易地就找到你,你覺得秘辛,對于你我還有何意義?是不是該知道的都早已知道,不該知道永遠也不會知道?”

寧安公主表情變幻,

“你既然如此說,自然是將你和我都算作該知道的行列里,還問我作甚?”

冀忞淡淡地道,

“我知道的,是一個又一個的片段,其中一些關鍵之處,我沒有辦法連到一起,我希望公主幫忙解惑。”

寧安公主有些警惕地看著冀忞,

“我告訴了你所需要知道的,你不給我解毒怎么辦?”

冀忞看著寧安公主的雙眼,神色沉靜,

“我江夏郡王府與禮國公府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冀大將軍的女兒冀忞和我都不慎中了“葡漣”,冀大小姐的娘親是你們所古族的圣女,冀大小姐勉強能夠幫我們將這個蠱毒穩定住,但是種種跡象表明,“葡漣”與宮中有關,我入宮后,一路走來能夠找到公主,我的目的是為了解毒,不是為了害公主。公主如今的困境,與我無關。”

冀忞所言之意,一是直接告訴寧安公主自己與冀忞,冀鋆之間的關系,自己就是她們在宮里的代言人。二來,也是告訴寧安公主自己的目的,不是為了害寧安公主。

最后,就是正告寧安公主,你如果不是先動手傷人,我也無需被動防衛,最后,你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可不是我的本意。

冀忞看出來寧安公主不是宮外那些,如沮渠青珊,關靜秋那般在后宅里跟姐妹,嫡庶,身邊伙伴之間斗的昏天黑地,就算是不參與,不出手,遇到的也比寧安公主聽到的要多。

換句話,跟寧安公主說話千萬不要繞圈圈,容易把寧安公主繞糊涂了。

寧安公主面色微微變了又變,“葡漣”是她娘親留下來的,因此她知道。

可是,“葡漣”為什么被下到了冀忞和妍充容身上,她卻是不知的。

寧安公主試探道,

“你對“葡漣”了解多少?”

冀忞,

“我又不懂蠱,懂蠱的是冀大小姐,你去問她!”

寧安氣結,再次緩口氣,換了一個問題,

“如我和盤托出,你能給我什么?”

冀忞象看傻子一樣看向寧安公主,一瞬間不知道寧安公主是裝傻還是真傻。

冀忞最后認定寧安公主是認真的,而且,她聽出來寧安公主要的不僅僅是“解毒”,于是,輕嘆口氣,

“我會盡力幫公主擺脫困境。”

這個困境,有眼前的“毒”,還有長遠的“自由”。

在沒有見到寧安公主的時候,冀忞猜測,可能寧安公主是個“怪胎”,就愿意過這般的生活。

可是,見到之后,看到寧安公主迫切,且不擇手段地獲取自己身上的血,冀忞堅信,她想擺脫如今的局面。

冀忞不懂“蠱”,即使有“蠱”,按照潘嬸的說法,冀忞可能也因為缺乏一份機緣,而無法捕獲“蠱”傳遞的訊息。

但是,冀忞知道,能識別她身上的“葡漣”,對她的血感興趣,一定是跟所古族有著割不斷聯系。

而寧安公主在前世幾乎銷聲匿跡一般,冀忞猜測,很有可能,是在她進宮前后,就已悄悄死去,或者,悄悄離宮。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寧安公主一直被軟禁于此,除了少數位高權重之人,無人靠近,也無人知曉。

寧安公主聽到此話,眼中亮了亮,雖然很快消散,但是,還是能看出來有些愉悅。

寧安公主笑道,

“我一見你就知道,你不是為了恩寵而來!你可知我為何知道!算了,我不賣關子了,我現在有求于你,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因為,我知道父皇近幾個月身子很不好!他根本不可能有心情寵幸嬪妃!你雖然長得美,可是,還真算不上妲己,褒姒那樣能夠令我父皇忘乎所以之人。別的不說,你跟魯昭容相比,你也就是比她年輕一點,活潑一點,論容貌,真是不相上下。”

冀忞,

“所以呢?”

寧安公主笑道,

“所以,你就是個擋箭牌!是我父皇如今不能流連后宮的擋箭牌!畢竟后宮人多口雜,久不來后宮,必然謠言四起,人心惶惶!我那幾個皇兄就得蠢蠢欲動!憑空出現一個禍國妖姬,就可以推到你身上了!”

冀忞垂眸頭,沒言語,也就等于默認。

寧安公主又一陣絞痛后,蒼白的容顏上略微顯露的猙獰也隨之消散,代之以她絕世的容顏。

寧安公主苦笑,

“而我,你知道嗎?如今是我父皇的藥鼎!我父皇現在靠著我的血續命!我為何著急要你的血,因為我身上的蠱聞到你的氣息之后,竟然精神大振!我知道,我的救星來了!”

“好鄰居”里,二皇子,不,喬裝改扮的“周公子”又來了!

這次,他訂了五百兩銀子的“卷餅”,然后,跟潘叔請求,要見見冀大小姐,商討一下進一步的“合作”事宜。

冀鋆知道,這都是借口,本不想見。

可是,一來如今冀忞在宮里,不能露餡,擔心激怒了二皇子,給冀忞帶去風險。

二來也想看看二皇子究竟要做些什么,也好早點防備。

再有,冀鋆想,就算是“麻痹”敵人吧!

在“好鄰居”的二樓雅間,冀鋆帶著芍藥和潘叔。

二皇子則只帶了源淺一人,對冀鋆說是自己的“賬房先生”。

冀鋆一見便知道此人是二皇子的重要謀士。

落座寒暄之后,二皇子劈頭一頓“忽悠”,把冀鋆給弄懵了,差點嗆水。

二皇子道,

“我見冀大小姐容貌清麗,小小年紀就將家里的生意打點得井井有條,真是令人佩服,又令人心疼。別人家的女子,此時,大都在后宅繡繡花,彈彈琴,或者跟三五密友喝茶吃點心。冀大小姐如此操勞,相比令尊令堂也會很擔心的!冀大將軍遠在邊境,也不能安心啊!”

冀鋆象看西洋鏡一般看著二皇子。

二皇子,“……”

看我干啥?我臉上有花?

難道不應該謙虛一番嗎?

還等著我接著夸?

問題是沒詞了!

二皇子看向源淺,源淺干咳一聲,剛要接茬……

冀鋆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道,

“周公子是不是打算以后每日都來我們店里定幾百兩銀子的卷餅?那我就先謝謝公子了!我知道你敬重我大伯,忠勇為國,撇家舍業,但是,身為大周將軍,食君祿,忠君事,為了萬千黎民百姓,為萬里錦繡江山!理當如此!公子不必這么客氣,每日在我店里訂一百兩銀子的卷餅就能讓我高枕無憂了!潘叔,拿紙筆來!我跟周公子訂個合約!”

二皇子,“……”

源淺,“……”

冀鋆一擺手,芍藥忙上前給二皇子斟茶。

冀鋆又道,

“親兄弟,明算賬!周公子,我絕對不會利用你對我大伯的崇拜,利用你對我大伯的敬仰,利用你對保家衛國將士們的愛戴,來缺斤少兩,貪墨你的銀子!你就放心吧!我的維多利亞,亞歷山大,尼古拉斯,公子周!”

二皇子,“……”

是不是欺負我沒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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