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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忽悠洪培菊找不到北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0日  作者:松江水暖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松江水暖 | 穿書之貴女不得不打怪升級 


冀鋆心知跟洪培菊也好,跟焦賢妃也罷,都是“與虎謀皮”。

如果是她,她是一點也不會相信他們的任何一句鬼話。甚至,冀鋆偏激地認為,根本無需用心判斷,只要他們口中的話,就沒有一句值得相信。

但是禮國公父子是忞兒的親人,不是自己的親人,自己是局外人,又有著上帝視角,當然可以清晰明了他們的陰謀算計。

忞兒,會怎樣?會不會上當,或者,事關親人,會不會亂了方寸?

冀鋆知道,真的涉及自身的時候,理智常常會讓步。

記得前世科里有個同事,同事有個上初中的女兒。

東北的冬天,最冷的時候可以達到零下三十幾度。

這樣的天氣,在小時候的標配都是棉襖棉褲,長大后,生活條件好了,物資豐富了,出現了羽絨服,皮毛大衣這些時髦的御寒裝備。

下身也從單一的棉褲發展成羊毛褲,羽絨褲,駝絨褲,等等。

總之,都需要一定厚度和保暖功能的衣服。

而這些衣物無論怎樣的做工,都難免臃腫。

同事的女兒為了美,不肯穿這樣不漂亮的冬裝,在這樣的冬天就只穿一條單褲!

當然,孩子也覺得冷,即使步行不足十分鐘的路程,也會凍得很難受,甚至可能凍傷凍病。

不得已,同事每天提前出門,在樓下發動好汽車,暖風打開,車里溫度上來一些后,再讓孩子下樓,然后,開車送孩子上學校。

冀鋆聽完很是不解,脫口而出道,

“她病一次,就知道穿棉衣服了!”

同事苦笑一下道,

“僅僅是凍一下,倒也沒什么,可是真凍壞了怎么辦?”

是啊!《甄嬛傳》里的甄嬛在凌云峰凍得出了凍瘡其實不是最嚴重的。

嚴重的凍傷會出現肢體壞死,不得不截肢。

還有的因為著涼感冒后遷延不愈,發展成肺炎,腦炎,心肌炎,腎炎等較嚴重疾病的也不在少數。

真是不能眼看著孩子因為挨凍出現大問題!

那么怎么辦,就得委屈自己唄!

冀忞不想看到焦賢妃繼續對禮國公父子下手,就只能受焦賢妃的脅迫?

洪培菊饒有興致地看向冀忞,他不相信冀忞敢這么狠心,敢拿禮國公父子的性命跟焦賢妃置氣!

這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他洪培菊也不用對禮國公父子動手,有焦賢妃在前面打打殺殺!

而他也不用向冀忞承諾什么,也無需跟冀忞交換什么,是焦賢妃承諾可以為禮國公父子療傷和解毒。

而他在中間,卻不是一個簡單傳聲之人。

洪培菊手里有了焦賢妃的把柄,同時又已經將陳拙鑫控制住。

雖然有洪相林和蘇瑾的血,陳拙鑫可以茍延殘喘。

但是,洪培菊清楚,他研制的“毒”并不精湛,假如陳拙鑫乖乖聽他的安排,洪培菊的藥或許還有用處。

可是,陳拙鑫肯定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會四處亂投醫,如此一來,洪培菊對自己的“解藥”就沒有多少信心了!

他得到的孤本之中,對解藥的描述有缺失,但是洪培菊反復研制,甚至不惜在府中仆從身上試驗,終于,勉強研制出這套完整的用毒解毒之法。

不過,很顯然,陳拙鑫自己要“作死”,他也無可奈何。

只是,陳拙鑫將自己身上的病癥毒癥弄得越來越亂,越來越難解,是好事。

陳拙鑫走投無路之時,一定還會求到自己頭上!

比如,這次,陳拙鑫就告訴了一個關于焦賢妃的秘密!

焦賢妃不僅給禮國公父子下了毒,還給太子下過毒!

而太子之所以遠走他鄉,所謂的“奉旨”出使南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太子誤以為指使焦賢妃下毒的是圣上!

父子就此離心!

太子有些“愚忠愚孝”,又擔心有朝一日,父皇如漢武帝晚年一般聽信讒言,太子也會如漢太子劉據一般慘死。

太子深知父皇心中的一個結,就是禮國公家和皇家之間的那個關聯的秘密。

太子于是主動請求去尋找一個破解之法。

護國神咒,百年而消。

當今圣上擔心,自己成為亡國之君。

圣上堅信,“鎮寶樓”是真實存在的。

擁有“鎮寶樓”,可以令大周天下安然無恙。

而一旦被有心之人得到了“鎮寶樓”,則大周江山危矣!

洪培菊知道了這一切之后,簡直快樂得要飛起!

焦賢妃如今做的一切為了什么,不言而喻。

而他洪培菊終于不再是焦賢妃和陳拙鑫的走狗了,如今他可以跟他們肩并肩地站在一處,不,他甚至可以凌駕于陳拙鑫和焦賢妃之上!

洪培菊心中得意,又一種終于抬頭挺胸的感覺,曾經低眉順眼的日子真特么憋屈,進入鼻孔的氣息都是陳拙鑫和焦賢妃的訓斥和不滿的酸臭氣!

終于可以用鼻孔正常呼吸新鮮的空氣了!做人的感覺就是比做狗強!

他的兒子追隨太子,如果太子回來了,他洪家既有功勞又有苦勞!

太子不回來,將來不論哪個皇子繼位,憑著他手里的牌,都可以博個富貴!

當然,最好是十三皇子!

冀忞垂眸片刻,緩緩抬眸,似笑非笑地看著洪培菊道,

“洪伯父,您相信賢妃還有本事對我外祖和舅舅下毒?”

洪培菊一愣,但旋即模棱兩可地道,

“賢妃娘娘頗得圣心,又心思縝密,神通廣大,什么事是她做不成的?”

冀忞勾唇一笑,

“人們都說洪伯父才智過人,我看也不過如此。”

洪培菊自然不會因冀忞區區數語的激將法而上當。

冀忞感慨一句后,接著正色道,

“洪伯父,賢妃娘娘既然神通廣大,為何如今十三皇子不僅沒有被立為太子,連親王都沒有獲封。您先別急著反駁我!”

冀忞制止住洪培菊道,

“而且,賢妃娘娘的爹爹到現在還是個侍郎,您說她神通廣大,我可沒看出來!您扒拉著手指頭算算,滿朝文武,支持十三皇子的究竟有幾個人!您看看,除了陳國公,如今陳國公也廢了。開國的國公里,還有誰支持焦賢妃?皇親國戚里,您數數看,有誰支持焦賢妃?洪伯父,別說十三皇子不成器,就是當年的漢武帝,還得有館陶長公主的支持呢!這段歷史,洪伯父可別說不知道噢!”

冀鋆睜大眼睛看著侃侃而談的冀忞,只覺得這個堂妹一向惜字如金,除了熟絡的幾人外,對其他人幾乎是不茍言笑。如今竟然脫胎換骨一般。

“縱橫家”,冀鋆腦袋里冒出來這么個詞,也不知道形容得恰當與否。

但是,感覺上,好像冀忞在跟敵軍將領談判一般!

洪培菊真是有點懵,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

洪家遠離朝堂不是一年兩年了,很多朝政大事,基本都是靠著朝堂邸報了解的。而一些宮廷秘辛,君臣秘聞,幾乎一無所知。

即使知道,也多半靠著傳播出來的小道消息,等到了他這里,那樣的信息價值,就摻水摻得厲害!

當年,他投靠陳拙鑫,陳拙鑫又引薦他投靠焦賢妃,他覺得自己真是走了狗屎運!

不是嗎?一個是異軍突起的寵妃,后來還是高位寵妃!一個是庶子翻身的國公!

可如今,從冀忞口中這么一說,似乎,似乎,還真是有點道理。

冀忞深深看了洪培菊一眼,也大致猜到他心中所想,忠誠,對于洪培菊而言,是個笑話!

跟洪培菊談,忽悠洪培菊一定要用“利益”誘惑,只要利益足夠大,洪培菊就能立刻對著焦賢妃“刀兵相見”!

冀忞笑道,

“洪伯父,侄女在淮安候府的這些日子,也算沒白過。我總不能總讓人牽著我的鼻子,掐著我的脖子,是么?我是不是也應該防抗一二?”

洪培菊心中暗道,你哪里是反抗一二,你是要翻天啊!

不過,只要對自己有利,翻天就翻天!

洪培菊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茶,掩去心底的急切,道,

“依侄女之見呢?”

冀忞道,

“自然是良禽擇木而棲!”

“怎么說?”

冀忞笑道,

“秦貴妃出身國公府,八皇子聰明伶俐,圣上親口說,八皇子最像圣上!洪伯父不妨將賭注放在八皇子身上!”

“八皇子?”洪培菊的熱情被澆滅了不少。

一直以來,眾人都覺得,所有皇子都可能為儲君,只有八皇子不能。

無他,八皇子的外祖家太過強大!

冀忞走到洪培菊身邊,悄悄地耳語幾句,洪培菊大驚,

“當真?”

冀忞施施然坐下,

“信不信在您,我可是對您以誠相待。”

洪培菊神色變幻不定,直覺額頭突突直跳,這實在太過震驚,他有點難以厘清里面的彎彎繞繞。

不行,焦賢妃那里,他得緩緩,不能一棵樹上吊死!

冀忞沖冀鋆使了一個眼色,起身告辭,洪培菊有點神思不屬,只揮揮手。

姐妹二人也不在意,遂離開了書房。

行至遠處,冀鋆問冀忞,

“忞兒,你對洪培菊說了什么,把他嚇成這樣?”

冀忞道,

“我告訴他,焦賢妃用他的方子給八皇子下了毒,八皇子命不久矣!”

“啊?”

冀鋆大驚!

冀忞湊近冀鋆耳邊,低語幾句,這次,冀鋆簡直猶如木雕泥塑一般,徹底蒙圈!

這書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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