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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狼妖復仇


更新時間:2023年03月11日  作者:松江水暖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松江水暖 | 穿書之貴女不得不打怪升級 


入夜,淮安候府一片安謐。

忽然!

“嗷—嗚!”“嗷—嗚!”……

刺耳的狼嚎,響徹淮安候府!

冀鋆在睡夢中猛的驚醒。極力厘清思緒的時候,海棠和芍藥已經走了進來。

冀鋆一見二人,忙問:

“小小姐呢?她嚇到沒有?”

海棠忙道:

“小小姐沒事,小小姐晚上沒怎么睡,剛才醒著要看書,聽到這個聲音,確實嚇了一跳。現在沒事了。就是有些慌,很擔心,木蘭陪著呢。她讓奴婢過來看看大小姐有沒有被嚇到。”

冀鋆擺擺手,側耳聽了一會兒,辨別出來離丹桂苑有一段距離,而且,隱約聽到人群的嘈雜聲,想是有值夜的家丁小廝去查看了。于是皺眉道:

“我沒事,大家都不要亂動,也別出去。等會再去……”

“汪汪汪!”

“汪汪”!

“汪”!

冀鋆的話還沒說完,院子里此起彼伏地響起了犬吠聲!

側耳傾聽,不只是一只!

冀鋆在前世練過美聲,相對而言,聽力要好于常人。

對音色,音質,音量,等音調和響度等聲音的特征比別人都敏感。

冀鋆聽出來至少有五只狗!而且不止五只!

因為距離遠,也因為犬吠聲和人的聲音差別很大,如果兩個狗的聲音特質一樣,冀鋆不熟悉狗,所以分辨起來有些困難。

而那一邊芍藥正在那里,豎著耳朵扒拉著手指頭。

突然之間芍藥道:“小姐,好像有十只狗”。

十只!這簡直顛覆了冀鋆的想象!

突然之間,在夜里,在京城這樣一個侯府里出現了不明來源的十只狗,實在令人震驚!

淮安侯府不養狗,就是突然出現一只這樣半夜亂跑亂叫的狗都已經是足夠讓人驚訝,別說十只。

冀鋆正疑惑間,木蘭陪著冀忞快步走了進來。

冀忞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但是神情鎮定。

木蘭有些驚慌,時不時地向后看,生怕狗竄進來的樣子。

冀鋆忙招手讓她們過來。

木蘭趕緊把冀忞扶到冀鋆的床上。冀鋆擔心冀忞著涼,又給她披了一個被子,。

這時,就聽著有一只狗的叫聲,奔著丹桂院這邊而來,而且越來越近,幾個人不由自主地不安起來。

冀鋆示意海棠和芍藥把門窗關好,然后她下意識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和茶盞。囑咐大家防備著。

其他幾個丫鬟也有樣學樣,隨手拿起了身邊得手的東西,什么雞毛撣子,什么茶壺,托盤,剪子等等。

突然之間,丹桂苑的院子里響起了一個狗暴躁的叫聲!

叫聲在院子里,狗是狂吠,因此落在房間眾人耳中,如同就在身邊一樣,令人心顫,震耳欲聾一般,無處躲藏!

有小廝追到了丹桂苑的門口,大聲喊著讓丹桂苑開門。

可是,狗在院子里,丹桂院里夜間不留小廝值夜,只有丫鬟和幾個婆子,如今就是不躲起來,也估計嚇得跟冀鋆她們一眼不敢動彈。

誰敢奔向狗,或者繞過狗,去開門,放人進來打狗?

這幫小廝,腦子怎么長的?

好在狗可能是被攆得迷了路,因此,狗急跳墻,跳進了丹桂苑,此時,狗也很著急,不知道該怎么走,就在院子里使勁地叫!

冀鋆感覺狗似乎此刻比房中的人還著急和害怕!

忽然,冀鋆感覺耳朵好像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接著又是幾下!這種感覺,有點象前世的電子脈沖美容儀,刺刺拉拉的,不怎么舒服,但是還能夠忍受。

冀鋆看冀忞沒甚異常反應,與剛才一樣。難道自己的耳朵出來問題?

接著,冀鋆困惑中,就發現丹桂苑內狗的聲音突然停住,然后又叫了幾聲,卻明顯不像剛才那般暴躁,音量有所減小,叫聲明顯平緩,似乎是被什么安撫了。

最后,狗又提高聲音叫了一聲,就跳出了丹桂苑!

一路叫著,離丹桂苑越來越遠,直至與其它狗一起,越來越遠,犬吠聲也逐漸減弱,直至聽不見。

又過了約一盞茶的功夫,有人敲門,丹桂苑的兩個值守婆子一前一后滿臉是笑地走進來,向冀鋆冀忞行禮。

冀鋆忙命海棠看座,兩個婆子連說不敢,還要去守夜,不能久留。

冀鋆又命木蘭給兩個婆子打賞了點碎銀子,兩個婆子對視一眼,齊齊接過,連連拜謝。

前面那個婆子一迭聲地道謝,殷勤地道,

“小兩位小姐沒嚇著吧?可把我們姨娘嚇壞了。聽小廝說,不知道怎的侯府里突然之間闖進了許多的狗。就在剛才響起了一聲狼叫之后就闖進來許多的狗!它們主要是奔著恪吉居去的,據說是恪吉居的一個小廝被咬傷了,有兩個丫鬟給嚇昏了。”

冀忞皺眉,“那么多狗都去了恪吉居?”

后面的婆子也想表現一下,忙接著道:

“可不是嘛!全都去了恪吉居,您說邪門不?后來等管家帶著下人們趕到才把這些狗給趕跑了。可是,不知怎么回事,相林少爺忽然捂著耳朵喊頭疼!想是狗叫聲太大,吵的?剛才那個狗應該是跑迷方向了,跑到了咱們的院子里,兩位小姐莫怕,狗都已經都跑了。管家正帶著人,挨處去檢查,一旦有遺遺漏的,或者是藏匿的狗,就會就地打殺,不會再再驚擾,姨娘小姐們了”

冀鋆緩緩舒口氣,心下有了思量。遂問道:

“玉顏姐姐可好?沒事吧?”

前面那個婆子愣了一下,忙道:

“沒聽說玉顏小姐怎樣啊?就是相林少爺捂著耳朵捂著頭,到處亂撞,又摔到地上,聽說,流了好多血,已經請郎中了!”

冀鋆想,這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啊!

過敏性紫癜,本身就是一種出血性疾病。

血管脆,輕輕磕碰,就會大片青紫,好似普通人被重重擊打一般。

如今,呵呵,自己撞墻,怨誰?

冀忞微微笑道:

“兩位辛苦了!改日不當值,再請二位喝茶吃點心!”

冀忞示意一下,木蘭忙把晚上給兩位小姐做夜宵的點心包好交給兩個婆子,笑道:

“嬤嬤辛苦,晚上墊吧墊吧!”

兩個婆子又是一番道謝,眉開眼笑地走了!

這趟差事,太值了!

以后,有什么犄角旮旯的消息,都來講給兩位小姐聽!

相林少爺的事情是小廝悄悄議論的,幸好俺們耳朵尖,聽到了!

要不,真是對不起這么多的銀子!還有——點心!

蠱毒“葡漣”,顧名思義,如葡萄的枝蔓一般,纏繞蔓延,絲絲縷縷,越長越多,千頭萬緒。

又如水波漣漪一般,層層蕩漾,擴散,越來越遠……

蘇瑾看到玉顏和沉果手臂上的割痕很是滿意。

那位貴人說,一個瓷瓶的蠱毒可以分給十個人,前提是這十個人必須仇恨的目標一致。

否則,就寧缺毋濫!

少而精,即使是一個人的仇恨,只要心念堅決,也比一盤散沙的十個人強。

沒有打開瓷瓶之前,蘇瑾還有所猶豫。

如今開弓沒有回頭箭,既已如此,蘇瑾覺得,多個仇恨冀家姐妹的人,肯定比少一個強!

蘇瑾,洪相林,玉顏,沉影,沉果,劉嬤嬤,寶生,還有美琳和綠梅!

剩下的一份,蘇瑾就放入了自己的體內!

她相信,這些人里面,她最恨冀家姐妹!因此她培植出來的蠱毒一定也更加強大!

但是,她不敢一個人用完瓷瓶里的蠱毒,她擔心被反噬!

這樣有其他人幫忙分擔風險,她勝算更大!

“葡漣”之毒,輕則血氣逐漸枯竭,人將如朽木一般,衰老無力,形容枯槁。

重則可神志異常,陷入幻境不能自拔。

然后,五臟如烈火焚燒,四肢如千載冰封……

除非所古族圣女和奇藥嶺的“裂海玄龍珠”,才有可能解此毒。

據傳“裂海玄龍珠”是“奇藥嶺”的祖師爺用上古的“裂海玄龍鯨”的血液浸泡的東海珍珠。

“裂海玄龍珠”可以解毒,可以強身健體,還可以延年益壽。

百余年,江湖上只有傳說,卻沒有人見過。

因此,究竟有還是沒有,眾說紛紜。

但是,貴人說,他有這個奇藥,可以控制住中了“葡漣”的人!

在與失蹤人員的有關的幾家醫館對面,李宓幫著冀鋆分別開了幾個茶水攤子。

派人守在那里監視有無可疑之人,或者與失蹤人員有關的線索。

冀鋆讓海棠芍藥等人也時不時地喬裝改扮成伙計在這里幫忙。

卓姨娘一身尋常人家的婦人打扮,與冀鋆在此處見面。

冀鋆笑道,

“姨娘真是好算計,您每個月都會喬裝到京城邊上的一個破廟里去練習口技。接著又會去喂一些流浪的狗。每一次,您都帶著一些破布,把破布和一些碎肉糧食混在一起,喂給那些狗,想來那些布都是洪相林的衣服吧!”

卓姨娘斂斂鬢角,笑道,

“什么都瞞不過冀大小姐,明人面前也不說暗話,我等這一天許久了,謝謝冀大小姐幫我完成心愿。”

冀鋆輕輕嘆道,

“姨娘何必如此心急,這樣豈不是白白暴露了自己?我能查的到的,侯爺也能夠查到,您不擔心嗎?”

冀鋆想,雖然洪培菊不喜歡洪相林,但是終究洪相林是他的兒子,卓姨娘這樣做,只怕洪培菊不會善罷甘休。

卓姨娘凄然一笑,

“我已經一無所有。我又有何懼?”

冀鋆有些焦急地道,

“怎么一無所有?難道姨娘不想等著侄子的消息嗎?”

卓姨娘嘆口氣,

“我當然想再見侄子一面,但是我如今這個機會,我不想白白錯過。尤其是,我發覺蘇瑾又要對付你和冀小小姐,而我不知道她用什么法子,只是,直覺上覺得這次,蘇瑾的手段會很厲害,感覺你們要對付不了她!”

冀鋆面露感激,問道:

“多謝姨娘!所以姨娘就打算用洪相林拖住蘇瑾?”

卓姨娘有些凝重地點頭:

“我本打算趁亂找到玉顏或者沉果,她們兩個比較好糊弄,可是,我沒有辦法接近她們,不知為何,她們被蘇瑾看得很緊。因此,我更加擔心你們!”

冀鋆心中涌起憂慮和感動,但是面上還是輕松地道:

“姨娘不必擔心,我會小心的!只是侯爺那里……”

卓姨娘卻胸有成竹地一笑,

“放心,我跟了洪培菊多年,我了解他。他不喜歡無用之人。他早已經對洪相林失望,對于洪培菊而言,洪相林也沒有什么可惜的,因為他又不止這一個兒子,孫姨娘那兒還有一個兒子。更何況,如果沒有兒子,還可以從兄弟那里過繼。”

卓姨娘心里有個猜測,可是她不想說,沒有必要。

是與不是,自己賭一下洪相林在洪培菊心中的分量!

如果輸了,也沒什么可后悔的。

這次,洪相林不死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贏了,那么那個猜測就是對的!

冀鋆想,也是,真的在意,不會不加以約束。

洪相林和蘇瑾如今這樣任意妄為,看著象是洪培菊不聞不問甚至默許一般。

或許,從一開始,洪培菊對這母子就是利用?

看著卓姨娘平靜的面容,冀鋆想起從前聽過母狼復仇的故事:

有個獵人把狼窩里的幾只小狼都殺了,母狼尋仇到村子里,咬死了獵人一家……

冀鋆摩挲著一個月牙形的玉哨,這是卓姨娘訓練眾犬用的,是教她口技的那個江湖藝人送給她的。

冀鋆知道這個就是“犬笛”,犬笛會發出一種人耳不易察覺但狗卻能聽見的短波。

但是,有個別人的耳朵也可以聽到。

那晚,冀鋆的耳朵出現一陣不適,應該就是這個頻率的短波導致。

而洪相林,跟狗一樣,可以聽到犬笛的聲波!

那邊,芍藥扮成一個小伙計,臉抹得黑黑的,穿著一件很舊的粗布衣服,看起來就象一個剛剛脫離溫飽、還有點發育不良的少年。

芍藥對發揮文化內涵樂此不疲:

“先生請坐喝碗水,要是太熱你自己吹!”

露出八顆小白牙:

“清茶一杯暖人心,歇歇喘氣喘得勻!”

伸出小黑手(手上也化了妝,免得被發現)用小抹布猛擦桌子,

“點心一盤錢不多,最好配著綠茶喝!”

旁邊坐著一個富商模樣的青年男子,看著直樂,拿起扇子攔住芍藥:

“小伙計,你還挺會說,挺機靈的!這樣!我跟你們說,連人帶茶攤我買下了!你說說多少錢?”

卓姨娘有些不安看看冀鋆,冀鋆示意稍安勿躁。

周圍有李宓的人,她不怕。

芍藥沒理他,要繞過去,那人卻站起來擋住芍藥的去路,有些惱怒地道:

“怎么地?你當大爺我買不起啊?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別他媽的給臉不要!”

呸!冀鋆暗罵,你特么是誰大爺?

再犯賤讓你當孫子!

芍藥揚起頭,一張小黑臉上因為忙活得滲出了汗,此刻在陽光下顯得黝黑锃亮!

芍藥沖著這人道:

“我看你是心窩子里插花!”

眾人,“……”

那人一愣,

“咋的?”

芍藥接著道:

“自己覺著自己美!”

眾人紛紛大笑!

芍藥又道:

“我看你是土地老搬家!”

眾人聞言屏息凝神——

“端神架子!”

那人氣得剛要反駁,只聽芍藥又道:

“你是上城頭吹喇叭,本事不高,你吹的高!”

芍藥再接再厲:

“哼哼!你純粹是雞窩里打太極拳,出手就不咋的!”

那人舉起扇子要打芍藥,卻被展驍牢牢攥住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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