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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要不,請郎中給你家的馬把把脈?


更新時間:2023年03月11日  作者:松江水暖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松江水暖 | 穿書之貴女不得不打怪升級 


潘叔派人給冀鋆送來消息:醫館那邊有了眉目。

原來,他們資助過兩個乞丐,這是兄弟二人。

哥哥聞初暉,已經十二歲。

弟弟聞少康,剛剛七歲。

兄弟二人都認識字。

哥哥聽說冀鋆在打探消息,于是,帶著弟弟在醫館附近,擺了個代人寫信的攤子。

兄弟二人日日盯著醫館進出和附近的人,有可疑的,聞初暉就畫下來。

弟弟聞少康假裝幫忙整理收拾,有時候跑來跑去,也不惹人注意。

冀鋆想,可不是嘛,有誰能特別留意一個小孩子的舉動?

因此,聽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失蹤的一個人,與陳國公府有關。

聞少康聽到醫館的兩個伙計嘀咕:

“那個畫像上的人出去后被一個人給拉走了,說是他們家的藥比咱們的便宜一半還多!我聽不過去,跟他辯解幾句,他馬上改口說我聽錯了。后來,這個人陪著陳國公府的總管來過咱們這里。陳國公府還賣藥?要不要告訴衙門?”

另一個道:“瞎說啥!少說話!沒聽說有個乞丐不知道看見什么了,沒幾天就死了!你想多活,就啥都不知道!”

冀鋆感到頭疼了:

求醫的人不明不白地失蹤與陳國公府有關。

劉畢勝身上的蠱也跟陳國公府有關。

淮安候府的琉璃要嫁進陳國公府。

沒有確鑿證據,單憑伙計的言辭,周桓他們能拿陳國公府如何?

付群巖被冀鋆冀忞姐妹倆一頓回懟,氣的拂袖離去。

不過,這次所謂的雨中賞花,卻并沒有不歡而散。

付薇跟大家客套幾句,眾人順勢假裝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該吃吃,該喝喝。

很快到了午飯時間,付群巖請人稟告母親和楊氏說自己不小心淋到了雨,有些不舒服,想在客房休息。

魯氏心知是出現了一些不太順利的情況,但目前也不能去找兒子了解情況,只能是回家再細說。

而楊氏倒是因此對付群巖高看一眼。

楊氏看到冀鋆神情無異,還道是她與付群巖彼此印象不錯,付群巖很可能是因為害羞,府中又沒有公子作陪。于是他便借故自己歇在客房。

畢竟一位大公子跟一群女眷在一起進餐,不合禮數。

如果單獨一個人在客房吃吃喝喝,又顯得尷尬。

他雖說是在客房歇息,但是楊氏也吩咐廚房給付群巖送去一些菜肴和果品點心,總之是餓不著就是了。

楊氏覺得,這位付公子真是知進退、識大體啊!

楊氏帶著侯府幾位小姐和姨娘跟魯氏母女共進午餐。席間,談笑晏晏,氣氛歡快和諧。

席上,有一道胡蘿卜鱸魚湯,香氣撲鼻。

負責布菜的丫鬟分別用湯碗盛好,放在主子們的面前。

冀鋆喜歡吃魚,但冀忞不喜歡。

于是,冀忞悄悄地道:

“堂姐,你幫我喝了吧。我覺得有點腥,聞著不舒服。”

冀鋆看看這小湯碗,感覺比勺子大不了多少。心道,別說這一兩碗,幾碗、十幾碗都沒問題。

此時,海棠悄悄附在冀鋆耳邊:“大小姐,小丫鬟朝您的碗中放了東西!”

冀鋆心下一驚,隨即不露痕跡地將湯匙伸向冀忞的碗中。

兩個湯碗一模一樣,又并排放在一起。

冀鋆微微勾起唇角,想起前世大學宿舍的老三總喜歡給大家表演魔術的情景。

冀鋆狀似心不在焉地擺弄著兩個碗。

一會兒,兩個碗并列放在桌上,左邊到右邊,右邊到左邊。

一會兒,同時端起兩個,在手里換來換去。

一會兒,端起一個,放下一個。

一會兒,拿起一個放在唇邊,仔細地聞著,一副陶醉模樣,馬上要喝上一口……

倏地,冀鋆感到一道目光射向自己。

冀鋆突然抬起頭,正看到美琳目光閃爍,神色有些驚惶,見冀鋆眸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手竟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湯匙掉進碗中,發出清脆的一聲!

但很快,美琳想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深吸一口氣,再次抬頭看向冀鋆。

冀鋆笑意更深,眼眸似乎有些醉意般看向她,忽然間又綻開了一個燦爛無比的笑臉。

就這樣笑著,冀鋆緩緩端起一碗湯,對著美琳舉了舉,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眼中的光彩一瞬間令人炫目。

美琳沒來由地身子緊了緊,冀鋆將湯碗湊近唇邊,一飲而盡!

然后她不再看美琳,而是回身招呼芍藥,將另一碗湯遞給她,低低囑咐了幾句。

美琳有些不解和慌張地看著芍藥離去的身影。回過神,看見冀鋆坐在那里,氣定神閑。心里面突然之間涌起一股強烈的恐懼。

冀鋆右手邊是冀忞,左手邊是雨珗,雨珗的左手邊是付薇,四人聊的非常開心。

美琳不時地抬頭,一開始還有一番掩飾,但是,見冀鋆神色如常,泰然自若。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美琳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她內心涌起一陣又一陣的恐慌,以及逐漸強烈的絕望。

她覺得要有什么事情發生,可是要發生什么事情,她卻不知道。

午宴結束后,楊氏又陪魯氏母女二人,喝茶敘話,外面的雨這時候也已經快停了,太陽逐漸露了出來,整個的房間分外的明亮清爽。

楊氏笑道:“我與夫人很是投緣,聊著聊著,雨過天晴,咱們的心情都跟著舒暢許多!”

魯氏也忙道:“這都是沾了侯夫人的光,有這一屋子的美人,看都看不夠!下雨不下雨的,有甚要緊?”

楊氏正待客套幾句,忽然間就聽見客房方向傳來驚呼聲和馬匹的嘶鳴聲。

眾人都覺得驚訝異常,但是也不知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楊氏忙命慕嬤嬤去吩咐人看一看發生了什么樣的事情。

冀鋆此時又抬頭看看美琳,只見美琳的臉色,變得無比的蒼白,目光中充滿了絕望。

傅群巖在客房中焦急的踱著步。

他從花園亭子離去之后,回到客房里。

正在獨自生著悶氣,只見一個小丫鬟前來,前來送茶點。

小丫鬟悄悄告訴他:“我們小姐可以幫助公子娶到冀家的大小姐。而且是讓冀家的大小姐主動投懷送抱。這樣,聘者為妻奔是妾。付公子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將冀大小姐納為妾室,我們家小姐也可以名正言順地成為公子的正妻。豈不兩全其美?”

幸福來的太突然!付群巖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他不顧禮儀,一下抓住了小丫頭的胳膊,聲音都變了調,激動而顫抖地地問道,

“你家小姐,你家小姐可是玉顏小姐?”

小丫鬟低頭笑道:“公子心知肚明,又何必明知故問?”

付群巖心下狂喜,想也沒有想到自己認為最難的地方竟然如此輕易地迎刃而解,而且是與佳人心思不謀而合!

當時母親曾經跟自己說過,如今娶冀家大小姐的目的是為了冀家的家資,可以在仕途上作為他不可或缺的助力。

將來一旦功成名就的時候,完全可以將冀家女休掉或者變為妾室,再另攀高門,或者是另娶其他心儀的女子……

在客房那邊傳來的聲音里,眾人逐漸分辨出來,在馬的嘶鳴聲中又傳來男子的聲音,魯氏馬上聽出這是這是付群巖的聲音,不由得,不由得臉色大變!

楊氏自然也聽到了,不由得也變了臉色。

于是眾人,紛紛跟著楊氏和魯氏去向客房。

然而,未及走近,眾人便從吹過來的風中聞到了一股惡臭。

再走近些,只見幾個小廝正在死死的拉這一匹正在狂跳嘶鳴的馬!

這個馬在一邊狂跳一邊嘶鳴,同時還在不停地又拉又尿。使得周周圍拉拽馬匹的小廝身上,乃至周圍的樹木和地上,都被濺上了馬糞和馬尿!

“這,這是……”作為大家閨秀出身的楊氏,見此情景,目瞪口呆!

一個小廝忙跑過來,愁眉苦臉地向楊氏稟告道:“夫人,付家的馬不知道為何突然間從馬廄中跑了出來,直奔公子歇息的客房,然后將門踹開。幸好馬身過于龐大,并沒有闖進客房,但是卻把付公子堵在里面,而且在客房門口,在客房門口……”

小廝訥訥的說不下去。

這其實也不用說,眾人也已經看到了,客房的門口已經是遍地屎尿。

楊氏心頭火起,但因這是付家的馬匹,她不便做處置,否則依著她現下的氣憤,早令人打死打傷不論!

楊氏吩咐慕嬤嬤再去多找幾個人將這匹已經發狂的馬制服,然后再令人將傅群巖從窗子那面給帶出來,免得跟馬撞上。

付群巖身上倒沒甚損傷,但是看樣子是被嚇得不輕,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他被小廝帶到楊氏和魯氏面前,未來得及行禮,卻一眼見到了在人群當中毫發無傷的冀鋆,不由得怒火中燒!

付群巖沖過來,不顧禮數教養,指著冀鋆破口大罵;“賤人,你個蛇蝎心腸的賤人!你不知廉恥!毫無心肝!你個毒婦!”。

付群巖目眥欲裂,雖然是一個斯文書生,但是這個樣子也是頗為駭人。

芍藥見狀馬上擋到了冀鋆身前,氣氣鼓鼓的道,“傅公子,你說話好沒有道理,是你家的馬發狂,跟我家小姐何干?要不就請郎中給馬給你家馬診診脈,順便也給你診診脈,看看是你家馬病的厲害,還是你病的厲害?”

眾人,“……”

這不是說付群巖跟他家的馬似的瘋了嗎?

看人家冀鋆這丫鬟,罵人都不帶臟字!

佩服啊!

眾人齊齊腦補郎中一手搭在馬腿上,一手搭在付群巖的手腕上……

魯氏一臉鐵青,開口訓斥道:“胡鬧!”

付群巖對魯氏比較敬畏,此時,被冷風一吹,也清醒過來。

他向人群張望一下,瞬間看到滿目憂慮、楚楚可憐的玉顏!

玉顏似乎此時萬千話語無處訴,百轉情思不能傳!

一時間,付群巖所有的怒火煙消云散!

自己不能置玉顏于不義!

她一個閨閣弱女,為了能與自己雙宿雙飛,竟拋頭露面做這等事,她做不好才是正常,不正說明她為人正直坦蕩,光明磊落,當然做不來陰狠毒辣之事!

這份情義!此生無以為報!

是自己無用!

但更是冀家丫頭狡詐陰險!卑鄙下作!兇狠殘暴!

唉!玉顏小姐與此等心狠手辣之人在一個府里,真是如在虎穴狼窩一般!

付群巖深吸一口氣,向著楊氏深施一禮,道:“小侄剛剛受到驚嚇,言語無狀,還請夫人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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