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解決好一切事物之后,天色更加昏沉了。
暗夜透不出一絲光,當陳獵戶走到竹林子時,竹林里只聽得到風吹竹葉的瀟瀟聲。
陳獵戶手中的火把一時只也被那竹葉吹得左右搖晃了起來。
「陳大哥。」
身后似乎有女子在呼喚自己。
陳獵戶轉身看過去,然而林子里卻是空空如也。
陳獵戶只以為自己是幻聽。
正準備回身繼續往前走,不想那女子卻又喚了陳獵戶一聲「陳大哥。」
這一次聽得真切了,他回身恰好看到滕九妹就站在自己身后。
他有些意外「九妹?你怎么在這里?等很久了嗎?」
面對陳獵戶的問話,滕九妹低聲道了一句「是,我一直在等你。」
陳獵戶驚訝的問道「你等我做什么?」
滕九妹低聲道「陳大哥,我是來帶你上山的。」
「上山?九妹,我馬上就要走了,上山恐怕不適合我。你應當知道的,我有很多事沒有完成,我要離開這里,所以我不可能跟你上山的。」
滕九妹一聽這話,當下也是急了「陳大哥,我這是在救你啊!」
然而沒等滕九妹說出個所以然來,陳獵戶便打斷了她的話語「不需要。」
說完這話陳獵戶便要轉身離開了。
滕九妹當下更為焦急了「陳大哥!你信我!我真是來救你的!這寨子里的人根本就沒想讓你們活著出去!所以你跟我上山吧!」
聽到滕九妹這話,陳獵戶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滕九妹「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危險,但是九妹,即使他們真有危險,我也是不可能跟你走的!」
聽到陳獵戶這話,滕九妹顯然十分不解。
「為何?陳大哥,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啊!」
陳獵戶看了看面前一臉認真的滕九妹,隨后再次重提起了當日的舊事「為了我好?若你真是為了我好,那我問你,你當日為何要給我下毒?」
面對陳獵戶這個問題,滕九妹立刻道了一句「我沒有給你下毒!」
「既然沒有下毒,那為何我之前都沒事,可在你那兒吃了東西就出事了
?還有沒有下毒的話?那細辛十三香又是什么?」陳獵戶終于也忍不住將當初高明嵩沒有說完的話題再次問詢了滕九妹一次。
滕九妹聞言咬了咬唇「我其實也一直疑惑這件事,我也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所以這幾日我都在偷偷調查這件事。」
「陳大哥,我也不求你立刻跟我上山了,可你再信我一回好不好?我會直接把真相呈現在你面前。」
聽到滕九妹這話,陳獵戶疑惑的道了一句「你想怎么證明?」
滕九妹拿出了一只灰蜘蛛「陳大哥,你那日夜里喝酒時可曾被這東西叮咬過。」
陳獵戶看了看滕九妹掌中的灰蜘蛛,他回想了一下,隨后點了點頭「是被叮咬過,不過一只普通蜘蛛而已,這能說明什么?」..
滕九妹聽到陳獵戶這話,卻是立刻道了一句「陳大哥,這可不是普通的蜘蛛,這是村長養的蠱母,你們從上山之后就被種下了子蠱,這種蠱平日不會發病,可一旦接觸蠱母而不及時干預,你們就得完蛋。這子蠱發作起來,與細辛十三香的毒草發作起來時的癥狀的確差不多,可若是放任不管,發展到后期,它是會七竅流血而死的!」
聽到滕九妹的話,陳獵戶仍是冷冷審視著她,許久之后,他方才低聲道了一句「我憑什么信你?」
滕九妹也是看向陳獵戶道「我一開始也懷疑是不是有人偷了我種植的藥草,所以我去查了監控,但我這里沒有任何異常,所以
從那時候,我就開始懷疑是那村長在搞鬼了,你如果不信我,大可以讓你的同伴被這東西也叮咬一下,你可以看看他們會不會發病!」
一聽滕九妹這話,陳獵戶立刻道了一句「那不行,誰知道這玩意兒是不是你弄出來的新毒物,我不能讓你再害了他們了。」
見陳獵戶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滕九妹恨鐵不成鋼。
她跺了跺腳「要不是看你順眼,我真不想管你們的死活!行,你不信我是吧,你跟我來!」
說完這話,滕九妹便將他手中的火焰吹熄,隨后拉著他往外面跑去。
陳獵戶完全不知道滕九妹是想拉自己去干嘛,不過他還是選擇默默跟在了滕九妹身后,很快,滕九妹便拉著他來到了村落聚集區的外圍,她拉著陳獵戶在村外的草叢里藏身起來。
此刻夜色更深沉了,按理來說,村子里的人應該早就睡著了才是。
然而陳獵戶卻是在不遠處看到一群人在這村里舉著火把走來走去,他們好像在尋找著什么。他們不時還交流著什么。..
陳獵戶看到他們也覺得有些好奇,只不知這群人到底在找什么。
而滕九妹看到他們,便立刻對陳獵戶低聲道了一句「看到沒有,他們在尋找村長丟失的這只灰蜘蛛,那可是她的寶貝。」
對于滕九妹這話,陳獵戶還是將信將疑,所以他沒有吭聲。
而滕九妹卻已經在隨后起身偷偷往村落的方向而去了。
陳獵戶沒有阻止,他只是看著滕九妹一路躲躲閃閃靠近村子里,隨后又看著她將那裝有灰蜘蛛的小罐子扔在了某個路口,而她自己則隱匿在了黑暗之中。
村里人似乎還在巡邏查訪著什么,甚至有的人還敲開了各家各戶的大門問詢。
看來這應該確實是丟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了。
于此同時,他們也越走越近。
很快,他們便發現了那個罐子。
在黑暗中,看到那遺落在地上的罐子,為首的村人先是仔細看了看四周,見四周無人在意,他方才招來另一個人觀看,隨后他們嘰里咕嚕交談了幾句。便將這罐子收了起來。
不過他們是謹慎的,在收了罐子之后,他們似乎覺得還是不夠保險,所以他們又讓人舉著火把去四處探看了一下,在發現四野里沒有人,他們方才鳴鼓收兵。
于此同時,隨著一聲忽哨,原本在各處尋人的村民們只也都同時偃旗息鼓。
隨后大家各回各家,只有尋到罐子的人,拿著那失而復得的罐子往村長家去了。
看到這情形,陳獵戶對于這個寨子突然便有了一些懷疑。
或許滕九妹說得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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