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了角門的大門口,柳瑩停住了腳步。
「姑娘,我便只將你送到這里了。您路上小心。」
聽到柳瑩這話,陳嫣面上神色還有些恍惚。
她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洛嘉郡主居然會真的放走自己。
然而直到陳嫣出了長公主府,后面也沒有人再追上來。
看來自己這一次還真是死里逃生。
陳嫣一邊這樣感慨著,一邊徑直往前走。
然而越往前走,陳嫣便越發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她總覺得自己身后似乎有什么人在跟隨。
然而當她回身看過去的時候,她卻是什么都沒有看到。
而且于此同時,她只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頭暈目眩,她腳下的步伐更是釀釀蹌蹌了起來。
她走在路上,看在路人眼里只仿佛是喝醉了酒一般。
「姑娘,我看你走路都不穩了,不如我送你回去吧?」身后一個嘶啞的男聲響起。
陳嫣只是回身看過去便看到一個令人作嘔的男人,那男人雖然穿的錦繡華服卻滿臉皰疹,那模樣兒簡直比地里的癩蛤蟆還要令人作嘔,陳嫣一看到對方這模樣,便覺惡心。
偏對方此時卻還靠近陳嫣,他的身體里散發出一股幽幽的惡臭,陳嫣聞之欲嘔,她揮開對方靠近的雙手,滿臉嫌惡道「別碰我!你給我滾開些!」
可她渾身無力,頭暈目眩,在她試圖揮開對方時,那男人反而伸手抓住了陳嫣的手臂,此時陳嫣方才發現這男人的手上也布滿了這種皰疹,這一看就不是什么天生的,而是不知哪里惹來的臟病。
他的手心留在陳嫣的手臂上,就像是癩蛤蟆攆過肌膚一邊濕黏滑膩又惡心。
陳嫣渾身無力,也只能對這靠近的男人訓斥一句「你給我滾!再靠近我,我要報官了。」
不想聽到陳嫣這話,那男子卻是哈哈大笑「報官?小娘子,真是會說笑,我看你走路都走不穩,好心扶你一把,送你回家,怎么小娘子就要報官了呢?更何況我馬運才看中的女人還沒有得不到的呢。」
聽到馬運才這個名字,陳嫣不禁悚然一驚。
馬運才是自己前些日子所求的運檢司馬大人的長子,她當時只聽說這馬運才風流好色,惹了一身臟病。
卻不想他居然已經成了這副模樣。
「你……你是運檢司馬大人的兒子?」
聽到陳嫣這話,那馬運才立刻哈哈一笑道「姑娘認識我?這樣看來我們似乎更有緣了。」
說完這話,那馬運才便準備將陳嫣往自己的馬車里塞去。
陳嫣心中一緊,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就這樣被馬運才帶走。她強忍著頭暈目眩的感覺,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著。然而,她的力氣在馬運才面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就在陳嫣即將被塞進馬車的瞬間,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王留坊的街面雖然冷清,往來者卻不乏車馬。
而且往來王留坊的多半都是非皇即貴。
若有一人管了自己的事,自己不就得救了嗎?
陳嫣這樣想著,只立刻朝著馬運才的方向做出嘔吐狀。
隨著陳嫣的這一聲哇,馬運才果然松開了拉扯陳嫣的雙手,于此同時,他只下意識退后了一步。
沒想到這馬運才自己怪磕磣的,此刻倒是嫌棄起了別人。
陳嫣要的并是這效果,她立刻在地上哇哇干嘔,一邊觀察著來往車輛。
不過這里留給她的時間可不多。
所以陳嫣還是決定做出行動。
恰好此時,一隊車馬經過,陳嫣便也立刻使出吃奶的力
氣朝著那路過的車馬奔去。
說實話,她此刻真是寧愿一頭被車馬撞死也不愿意跟那馬運才呆在一起。
好在那車馬行進的速度不快,在陳嫣沖過去的時候,那車馬只也緊急停下。
而陳嫣則在馬蹄高高揚起之時,聽到一聲斥罵「不要命了!」
除此之外,陳嫣便什么都聽不到了,因為很快她便徹底暈厥了過去。
馬運才大概都沒想到陳嫣會這樣做,等意識過來的時候,陳嫣已經暈驚在了馬下。
而那馬車上分明掛著長公主府的燈籠。
長公主可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人,一意識到這一點,馬運才立刻便轉身跑了。
馬車里的主人自然也感覺到了馬驚,她出言問了一句「發生了什么事情。」
車夫只低聲回話道「回長公主的話,是一個不要命的女子差點撞上咱們的馬車。」
長公主聞言只道了一句「人沒事吧。」
那車夫看向長公主道「人沒事,不過她倒地不起,似乎是想碰瓷。」
聽到這話,車里沒有了聲音,片刻后,一名青衣公子從馬車上下來,那青年姿容絕艷,容色郁郁,竟似是神袛下凡。
車夫一看到那青年公子出來,幾乎都不敢將自己的目光看向對方。
他只是低頭道了一句「蓮公子,人就在馬前,也不知是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竟跑到長公主的馬車前來碰瓷了。」
聽到車夫的話,青年便徑直走到了馬車前。
他本想與那疑似碰瓷的女子交涉。
不想當他走近看清楚那女子的正臉之后,他忽然神色一愣。
他低喚了一聲「嫣兒。」
然而地上的女子卻并沒有任何回應,青年不得不俯身去試探女子的鼻息,她鼻息之間呼吸均勻,倒是沒有性命之憂。
試探到這一點,青年不禁幾不可聞的松了一口氣。
隨后他只又用手去探了陳嫣的脈搏,當青年靠近之時,他便能聞到陳嫣身上似乎有淡淡幽香,而她的脈搏沉沉,似乎是中了什么迷香。
這迷香雖然對身體損害不大,可看著陳嫣倒在這大馬路上,青年臉上的表情顯然還是充滿擔憂的。
之后他也顧不得陳嫣身上的灰塵,他傾身將陳嫣從地上抱了起來。
于此同時,他只又同那馬車車夫道了一句「她不是碰瓷,而是中了迷香,剛才她或許是在同我們求救。」
說完這話,青年便又抱著陳嫣靠近長公主的車馬前。
他低聲道「殿下,攔路女子被人下了***,我先送她去醫館。」
聽到青年的話語,一直不曾露面的長公主終于掀開了馬車車簾,隨后車簾里露出一張美人面來,只見那原本年近五十的婦人卻顯得如同二十來歲的年輕婦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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