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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疑心起


更新時間:2023年03月11日  作者:取個筆名咋這么難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廷斗爭 | 情有獨鐘 | 歡喜冤家 | 取個筆名咋這么難 | 惡毒女配她被迫磕cp 


是夜,思心園里,一片寂靜。

夏日的蒸騰暑氣只隨著夜色的到來而消散,隱在草叢之中的各類昆蟲更是發出瘋狂的蟲鳴。

然而園子內外,除了幾盞微弱的燭火,卻已無一人行走。

此間倒像是成了那些昆蟲的游樂世界。

姜放便是伴著這些聒噪的蟲鳴聲夜半驚醒的。

他恍惚的看向門外那盞燭火,又看了看身邊安然沉靜睡著的妻子。不禁慶幸他剛才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但即使是噩夢,他也覺得十分晦氣。

他夢到自己眾叛親離,引火***,枕邊人原是包藏禍心者,而他費心經營的姜家更是于一夕崩塌。

夢雖只是夢,卻也不是沒可能實現,畢竟朝堂的局勢瞬息萬變。

只是這枕邊人真會背叛自己嗎?

看著安然沉在睡夢中的于瑟,以及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他失笑的搖了搖頭。

一個婦人而已,如何能攪起這般大的風浪。

更何況如今都這么多年過去了,錦衣玉食,生活安定,待來日兒女成雙。

他不相信這些還不足以將一個女子的意志消磨。

只是夜半醒來,他不免覺得口渴,本想出言招呼守在外榻的丫鬟過來送水。

可想到自己這夫人一向淺眠,自己若是此時出言叫醒丫鬟,她怕是更難入眠。

如今她又懷有身孕,他自然便更加心疼自己妻子了。

畢竟面前這已不再年輕的婦人,到底是他一生摯愛。

而來日若是她能為自己添下一名男丁,他便更沒什么遺憾了。

故而思慮一番,他只輕手輕腳下了床榻,不想待他行到那張鋪著紅色萬福織錦桌布的圓桌前時。

一枚梭形飛鏢突然釘在了他剛剛喝水的圓木桌上。

一眼便能看出雜色的劣質飛鏢上還穿著一封書信。

看來那投擲飛鏢之人并非要取人性命。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捏著那枚飛鏢,拉開大門快速往門外追去。

然而門外風吹竹林簌簌,蛐蛐蟬鳴聒噪。卻并不能因此見到任何一個身影。

此時到底不宜打草驚蛇。

他沒有立刻回屋,只借著廊下燈火取下了飛鏢上的紙條,只見上面寫著:有急事相商,明日康平坊云安酒樓二樓菊字雅間求見一面。

信下沒有落款,但從那歪歪扭扭的字跡以及那有力的筆觸,他也能猜到這字多半是個識字不多的男人傳送給她的。

一想到過往他也曾如此與她相會,那層疑云便揮之不去。

難道她背著自己還與另外的來人有所往來。

那人是誰?

疑慮乍起,便再也無法消去。

他不是個喜歡只將猜疑定在表面的人。

既然有了疑心,他自然是要追查到底。

故而他思索一番,到底只將剛剛看到的信又插回了原來的位置,隨后他返身睡覺,一切只似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

翌日,天光未明。

昨日守夜的憂憐便見到了信上的飛鏢。

一見著那飛鏢與信件,她便是一陣緊張,好在夫人與老爺的床帳仍沒掀起,想來二人怕都還在睡覺。

她四下看看,確定無人之后,她方才將飛鏢取下,也沒敢看信里到底寫了什么,她只將信與飛鏢一并塞入自己懷中。

收拾完這飛鏢,她隨后方才若無其事的去喚醒老爺夫人。

一切似乎與往常并沒什么區別,伺候洗漱的丫鬟們早早便在門外侯著了。

隨著憂伶將房門打開,端著各種洗漱用具過來的丫鬟們只魚貫而入。

于瑟正要起身如往常一般親自伺候姜放。

然而姜放卻是笑意溫柔道“夫人,你還是多休息一會吧,孩子要緊,

斷不要因為我起床而影響了睡眠。今日我有丫鬟們伺候便是了。”

于瑟到底沒能拗過姜放的執著,她低眉斂目,只溫聲應了一聲是。

她似乎從來都如此溫馴,少有大的情緒起伏。

只是在丫鬟們為姜放穿朝服時,她只怔怔望著姜放。

一切似乎與往常并沒有區別,只除了姜放此次沒有讓于瑟起身,姜放整理完畢前離開時,甚至還不忘同于瑟交代了一句“今日參加完朝會,陸內丞有事相邀,我可能要晚些回來。”

于瑟自然只囑咐道“那陸內丞素來好酒,老爺可得注意著身子,少飲些酒水。”

姜放點了點頭,二人又說了一陣閑話。

倒像是這世間最尋常不過的夫妻。

只是姜放在出了姜府大門,準備座上那輛趕往內城的馬車時,突然對身邊一直跟隨著的小廝低聲吩咐道“常燁,你今日不必跟著我去上朝了,你且在門外這相府門外侯著,看看今日夫人是否出行,若有便跟上。”

得了吩咐,常燁只應了一聲是,隨后便隱匿了身形。

思心園內,于瑟目送著姜放出門后,憂伶便連忙湊了過來。

“夫人,我今日清晨醒來,發現了這個,您且看看。”

于瑟聞言,只將那紙條拆開,卻見上面寫著的一行歪捏大字,只看了一眼,她便忽然神色緊張的問了一句“這信是什么時候送過來的?可有人看過?”

憂伶低聲道“今日奴婢早上醒來,便見到桌上插了一支飛鏢。我想這信應該是昨夜送過來的。”

“而且當時老爺夫人都還沒起身,我想應該是沒有人看到這邊的情形的。”

雖然于瑟的回答聽來并沒什么危險,但于瑟還是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愚不可及。”

憂伶還以為她是在罵自己,故而她立馬跪下了身子“夫人,不知憂伶犯了什么錯?”

于瑟擺了擺手道“沒有怪你,我是怪那送信的愚不可及,竟然敢在昨日將信送到我園中,若是老爺夜里起身看到了怎么辦?”

于瑟這才反應過來。她小聲安慰道“夫人,老爺昨夜并沒有起身,他若是夜里起身,必定會喚奴婢的。”

于瑟隨后又想著自己一向淺眠,如果姜放起身她不可能不知道,想到這一層,她的心便也放回了肚子里。

此時,收到這樣一封信,她自然是再睡不著了。

畢竟自從姜念嬌平安回來之后,她這心便一直七上八下,不得安寧。

故而在梳整之后,她只又對憂伶吩咐道“憂伶,你且去備輛馬車,我們用過早飯后,便出門。”

憂伶應了一聲是,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夫人,我們今日是要去哪。”

“康平坊的云安酒樓。”

康平坊里,行人如梭,各家商戶正大開著門戶迎來送往。

一輛并沒有家族標記的馬車行駛在坊內并不寬敞的大道上。

隨著馬夫的驅趕,行人對此頗有怨言,但未免被馬車撞到,一群人還是只能紛紛側讓。

待到了康平坊的云安酒樓,車夫方才驅車停下,隨后只見得馬車內走出一名戴著帷帽,身形微胖的婦人。

隨著她的丫鬟將她從馬車上攙扶下來后,那酒樓的小二也立刻迎了上來,他一面弓腰將婦人往酒樓迎進,一面殷勤探問“夫人您是一個人過來,還是與人有約。”

那婦人身邊的丫鬟似是不耐于這酒樓小二的問話,只打斷他道“我們要去的是二樓菊字雅間。”

聽到丫鬟的話,小二心下立刻了然,他不再多言,只將那二人迎進雅間內,推開一扇燙金菊花牌子的雕花木門后。

包廂里正座著一名看起來十分樸實的莊稼漢子。

見這周身華貴的夫人居然與一名莊稼漢相會,出于八卦之心,這店小二也不禁多留意了二

人幾眼。

不想那夫人的丫鬟卻是十分警覺“看什么看?還不趕緊出去?”

店小二立刻賠笑道“客人您還沒點單。”

顯然這兩名客人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來酒樓吃飯的,丫鬟不耐煩道“隨便點幾樣你們店的招牌菜就行了。”

說完這話,那丫鬟又只將人往門外攆去。

待那小二到了門口,丫鬟還不忘囑咐了一句“你晚點再上菜。”

囑咐完這些,那丫鬟便碰的一聲將大門關上了。

而待室內重歸于寂靜之后,坐在酒桌對面的婦人方才掀開了自己的帷帽,露出一張端莊如菩薩的慈善圓臉來。

她睨了一眼屋里的丫鬟,隨后道“憂伶,你還是去外面守著吧,除了你誰也不要讓他們進來。”

憂伶得了話,便也出去守在了門口。

于瑟此時方才轉回頭,她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這一身風塵仆仆,甚至分外狼狽的男子。

隨后方才開口問道“王莊頭?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而隨著于瑟的話音剛落,那王莊頭立馬便跪了下來“求夫人救命!”

于瑟端了一杯花茶“有什么事慢慢說,用不著如此一驚一乍。若能幫你的,我自然會幫你。”

對于于瑟這話,王莊頭自然是一陣千恩萬謝。

隨后躊躇片刻,他方才小聲道“夫人,桓遠田莊出事了。”

“前陣子莊子里來了一名客人,那人偽裝成賭客只日日廝混在咱們莊子里。奴當時也沒太留心此人,不想他竟趁我們不備,偷走了我們的賬本。”

聽到此言,于瑟顯然面色一沉“那你們可抓到此人了?”

王莊頭愁眉苦臉的搖了搖頭“沒有抓到,那人實在太兇悍了,不但收走了賬本,就連您之前安排過來的兄弟們和李管事也全被他一鍋端了,還好我當時沒有露面,這才能趕過來告訴您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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