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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8 神憎鬼厭初交鋒 暄煦公主始遭辱2


更新時間:2023年03月11日  作者:尹小君  分類: 言情 | 幻想時空 | 古典仙俠 | 重生 | 陰謀 | 懸疑 | 尹小君 | 娘親害我守祭壇 


攬月的余光穿過女人,窺視著太子寢室方向,萌生出一個詭異的念頭——難不成嵇含陷身囹圄?

不,不可能吧,那可是當今穰邽國的太子啊,欒青山和含光子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那么黎大哥呢?黎普此時又在何處?

攬月暗嘆,此時若是有陳朞的摘星術在,定不需如此麻煩。

面前的女人目光銳利,立刻洞悉了攬月的想法,一雙茶色眸子如往常一樣平淡如水,卻又凜若冰霜,依舊淡漠道:“黎普已經被本宮調去身邊辦差,你休想覓縫鉆頭,巧投后門。”

綦燦燦扯了扯攬月的袖口,低聲道:“這女人看來來頭非凡,不像是個善茬,倒像是個有意在此等你我前來,尋釁打壓的。”

綦燦燦聰穎伶俐,她的感受和攬月不謀而合。

兵法有云:避其銳氣,擊其惰歸。

按此情形看起來,女人毒手樽前,攬月二人不宜推天搶地,爭鬧沖撞,不如先行折返,事后再乘間擊瑕。

于是攬月略微頷首施禮道:“多有叨擾,不勝惶恐。既然太子怡神靜養,清心拂塵,那我們便回去了。”

說罷,攬月拉上綦燦燦便走。

“且慢!”

女人停步在二人正后方,不需回頭都能感覺到她凌厲似刃的眼神,在二人身上鄙夷地來回審視。

攬月回首,果然撞上女人一雙深不可測的茶色眸子,凌冽地諦視自己。

女人眉間唇畔,光潔利落,語氣亦爽快干脆,夾帶著些許嘲諷意味道:“你們可知太子殿下來此鼓盟會的目的為何?”

“鼓盟會還能干嘛?蕭蕭肅肅一個學宮,難不成是公子哥兒們用來酣歌醉舞,嬉戲取樂的啊。”

綦燦燦忍這女人已久,要不是瞧這女子富貴驕人,不想為伊闕派再惹是非,早就回懟她了,故而現下已是嘴下留情。

攬月寂然凝望,回憶著當初與尚以“龍岒和”為名的嵇含相識的時候,嵇含的確曾經說及過他趕赴盟會的目的,其一便是借外出游歷玩耍之名打探崇德親王的勢力,其二好像嵇含還真沒有說。

女人傲睨昂首,揚眉側目,眼神直勾勾瞪著攬月和綦燦燦,說道:“太子殿下來此,一為一秉大公,安邦定國;二為終身大事,尋覓文雅端莊之女,將來母儀天下。”

聞女人此言,攬月和綦燦燦相互上下打量著彼此,“文雅”?“端莊”?好像這兩個詞都跟彼此相距甚遠,著實汗顏。

只是二人互換著迷惑的眼神,既然是太子的私事,這女人為何偏要有意說給她二人聽。

笑臉迎人總不會有錯,攬月賀道:“太子殿下身份貴胄,理應天賜大福。殷攬月先行道賀,愿華堂仙耦,鴻案相莊;白首成約,永綰同心。”

綦燦燦亦忙學著攬月的樣子,賀道:“是是,沒錯。金屋笙歌偕彩鳳,洞房花燭喜乘龍。”

女人緊蹙的眉峰稍松,鼻孔輕哼道:“目短于自見,不過算你二人尚有自知之明。”綦燦燦聞之頓火,怒火填胸道:“你什么意思,什么自知之明?你那意思是,我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唄?”

綦燦燦驟然暴跳,暄煦公主瞳孔驟縮,眼底透出一股懾人的寒光。

“燦燦,算了。”攬月拉住撩袖揮拳的綦燦燦,安撫道。

“怎么能算了,這女人把咱們當什么,鯨香堂里那幫倚門窺戶的浪蕩女人嗎?!”

“哼——”女人微瞇雙眸,厲色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自取其辱,可怨不得本宮。”

攬月委曲求全忍耐已極,聽到女人不依不饒譏諷綦燦燦,她再不肯克制,護住綦燦燦駁斥道:“先生教導我等屈己待人,卻不是一味忍氣吞聲。若是論及攀龍附驥,又有誰人比得上穰邽國的暄煦公主您。以女子之軀令華歸附朝廷交換萬金之力,若論瓜葛相連,夤緣求進,怕是公主您方是天下女子的典范。”

“嚇——!”綦燦燦吃驚得差點沒背過氣去,她指著面前自尊自大的女人問道:“你說這女人是誰?什么公主?哪里來的公主?”

攬月草草答道:“暄煦公主,即是嵇含太子的姑母。”

“嚇——”綦燦燦捂住了嘴,這女子這般狂妄自大,的確是華掌門之妻的做派。

難怪程緋緋曾說過,暄煦公主同紅葉夫人素來不睦,甚至殃及小輩。

今日一見這般做派,兩個女人又都是火烈性格,說一不二,湊在一處能不打嗎。

綦燦燦暗自同情華派門下的弟子們,在這樣兩個專橫跋扈的女人之間周旋自保,一定非常辛苦。

暄煦公主是個刁天厥地,辛辣手狠的。

驀地被殷攬月識破身份,又聽她變著法的砌詞謾罵自己,倏地橫眉怒視向攬月,與之對峙道:“你知道本宮身份。”

攬月亦同樣橫眉冷對,對暄煦公主的問話置若罔聞,拉上綦燦燦轉身便走。

只留身后的暄煦公主勃然而怒道:“竟對本宮的話不揪不採,當真是目無尊長,少教失條!”

攬月足下一頓,略一側臉,眼底輕睨一眼,用凜然不可侵犯的語氣冷冷說道:“先生教誨說,君子交絕,不出惡聲。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不過攬月猜想,暄煦公主您來自俗世濁骨凡胎,故而尚不知世外之人的禮節,如今既然與鼓學宮有此機緣,不如借此良機篤志學習一番。”

暄煦公主頭身份非同一般,聯合朝廷與華,故而勢傾天下,從未受過這般奇恥大辱,還是來自一個初出茅廬的黃毛丫頭。

“你——!不可饒恕!”暄煦公主怒容滿面,兩只茶色瞳仁戰栗抽縮,鼻翼因氣憤而噴張,一張一翕間牽扯著額頭兩側青筋抽動,暴躁至極。

暄煦公主無關抖動抽搐得厲害,憤怒失態。

正想號令手下將領持械將沖撞冒犯天顏之人擒拿回來,卻聽攬月頭也不回地說道:“先生還教導過,知足不辱,知止不殆。攬月本不想招致禍患,但若是公主執意扯破臉面,明火執仗與我閬風為敵,殷攬月亦定臨難不避。”

攬月此言一拋出,暄煦公主的身子不由地一震,心道:難不成閬風這丫頭感知到了些什么嗎?

身后侍衛俯首抱拳,躬身上前請示道:“殿下,可要將對殿下不恭順那二人緝拿羈押?”

暄煦公主的臉色更加難看,恨得牙齦緊咬發麻,手指骨節摩挲作響,未能發泄出來的痛恨如同潮水在胸口洶涌翻騰,周身血液都如發瘋一般在身體里悸動。

她反眉一皺,揮了揮手示意手下侍衛作罷,望著殷攬月遠去的背影咬牙嚙齒道:“莫要壞了欒掌門的大事。先由著她去,本宮倒要瞧瞧,這不識抬舉的黃毛丫頭還能囂張到幾時!”

“遵命。”

于是侍衛垂首帖耳,順從退去。

話說攬月拉著綦燦燦快步離開,恨不得步履如飛。

直到穿過露臺,又穿過棲真門,綦燦燦一邊疾步前行,一邊回頭看去,已經瞧不見那襲無比貴胄的紫金仙衣的蹤跡。

“行了,人已不在那處,莫要逃遁了。”

攬月聞聲停下腳步,回望一眼,暄煦公主果然已不在原處。

攬月靜思默想著,按說暄煦公主素來與紅葉夫人水火不容,絕不會同時出現在一處才是,可為何暄煦公主會突然之間抵達鼓學宮?

欒青山不惜自設窘境,也要安排這種一引即燃的窘局,定然有他的理由吧?只是不知道對閬風而言,是利還是弊。

荼鏖臺那邊,陳朞剛剛旁觀過弟弟陳胥同朝峋派禹桀的一戰。

陳胥和他的聚星劍在場上行云流水,輕捷如飛騰,劍招上變幻莫測,出手時純熟完美,簡直無往不利。

加之摘星術的優勢,一招河漢星幻,神幻莫測,對手禹桀已只能勉強抵擋;再一招星垂平野,殺得禹桀只有招架之功,卻已無還手之力。

陳胥并未因此泄力大意,而是緊跟著再出一招天卷愁云,專功對手中部,靈活多變,沉穩有力,不消一刻功夫便已決出勝負,輕輕松松拿下了此場比試。

此刻,陳胥正龍騰虎躍歡呼慶賀在哥哥身旁,身姿矯健有力,絲毫瞧不出剛剛才經歷過一場激戰。

陳胥上躥下跳,牛氣哄哄道:“哥,我剛剛表現如何?是不是勇冠天下。”

陳朞淺淺一笑,說道:“劍法的確精進了不少,但是”

陳胥搶先道:“但是人外有人,不許我驕傲自滿,顧盼自雄。哎呀,哥!就不能夸夸我嘛。”

陳朞略嘆一口氣,無奈笑道:“虛受益,滿招損。想聽贊賞,方才施令的尊長和一眾圍觀弟子,不都已經夸過你了嗎。”

陳胥伸長脖子,理直氣壯道:“那怎么能一樣啊,我只在乎哥你夸我。”

陳朞笑道:“你若非聽實話,那就莫怪為兄我說道幾句。禹桀那一招云鶴飛天最是凌厲駭人,劍鋒纏頸而來,由上轉下,反手抽刺,你可是憑借摘星術僥幸避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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