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之前知道嗎?」
駱云益和景歡跟著于雁山走到一間休息室,還沒有想好如何應對于雁山,就聽到他的厲聲發問。
兩人齊齊地搖頭。
他們這次可我沒有故作玄虛,是真的一無所知。
「我們和您同一時間下飛機,期間我們還一直走在最后面,接觸父親的時間可沒有您多。」駱云益忍不住吐槽道。
一直與駱戎交流的人是于雁山,他都一無所知,他們兩個人怎么可能知道嘛。
于雁山此時還處于生氣的狀態中,但駱云益的話實在無法反駁,只能氣哼哼地指了指駱云益。
「那你說說現在是什么想法?」
駱云益忽然哽住了,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景歡也認為于雁山現在是被氣昏了頭,駱云益能有什么想法。
如果說他很開心會不會挨罵?
與駱云益的一貫想法,他現在十有八九是在看戲,也不可能有其他的想法。
「舅舅,我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駱云益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這不就是父親原本的安排嗎,原本就會發生的事情,沒有必要驚訝。」
言外之意,就是大家也沒有必要驚訝嘛。
可這是駱家人的原本計劃,卻不是于雁山的計劃。
他感覺自己被耍了。
「你們——」于雁山氣得怒斥于雁山,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駱戎今天這一手打得他猝不及防,甚至沒有第二個應對方案。
不過現在回頭看到了,似乎駱戎和他們三兄弟從一開始就在聲東擊西。
「駱云益,你知道我的苦心嗎?」他看著駱云益的眼睛,臉色更陰沉了。
駱云益覺得自己是受了牽連,這件事和他是真的沒有關系。
「舅舅,你這樣說也沒有必要,我現在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可以明明白白地說這件事。」
「我承認我對您確實有一些意見,但是我更不想看到你和父親發生爭執。我第一次從京城回來后,就與父親談過這個問題,我說我希望能獲得一部分藏區的實權。」
隨著駱云益的話音落下,于雁山詫異地看向他。
駱云益點頭:「我沒有必要說謊,但是父親認為我是開玩笑,或者看出來我志不在此,他們都沒有當真。」
所以他也沒有辦法,誰能想到最終決定的宣布如此突然呢。
于雁山視線轉向另一邊,靜立在另一邊沉默不語。
景歡不知道現在該何去何從,她輕聲對駱云益道:「我們先回去?」
駱云益一眼看出景歡的調皮,她是故意惹于雁山生氣。
不過他更擔心氣壞了于雁山,于是道:「也許父親也在找我們吧,回來之后我還沒有和他說話,也不知道母親在哪里。」
兩人說著離開,而腳步卻沒有動。
于雁山漸漸冷靜下來,他知道駱云益說得對,現在木已成舟,他又能拿駱云益如何呢?
「云益,我想有件事我們應該說明白。」他緩緩轉過身。
駱云益和景歡同時看過去,示意他可以繼續說下去。
「我之前愿意為藏區死心塌地的干活,那是因為我知道未來不會出現權利對科研的干預,可現在我沒了信心。」
景歡猛地轉過頭,于雁山這是威脅吧,一定是威脅。
他想撂挑子不干了。
「舅舅說笑了,」駱云益立即反應過來,笑道,「現在哪里是誰能說放棄的時候,舅舅,你說呢?」
他一開始確實擔心于雁山會罷工,可時間一長,尤其對于雁山的
目的有了其他猜測后,覺得未嘗不能賭一把。
而且現在他也沒有與父兄見面,很難說他們有沒有準備第二個方案。
于雁山當即回頭看向他,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匯集。
景歡莫名感覺出一絲火藥味。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駱云益更熟悉于雁山,于雁山可能也最熟悉曾經的駱云益吧。
他們知道對方的忌憚和底線,以及深層次的性格。
她無奈地撓了撓頭,他們應該提前告知一下她和駱云益,不然也不會現在如此被動。
于雁山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他們不久前才達成交易,難不成現在就撕毀協定嗎?
「駱云益,你是在威脅我嗎?」
「舅舅,那你之前的行為是威脅嗎?」駱云益笑著搖頭,「我覺得外甥似舅,我們的舉動是一樣的。」
他看出今天于雁山實在生氣,而現在的火候差不多了,才開始和稀泥。
「舅舅,你不妨告訴我,你想要的支持是什么。我稍后就過去爭取,我會盡力做到。」
他也不愿意打破目前的平衡局面,雖然不知道老頭為什么突然行動,但該收尾的還是要收尾。
更何況,攤開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于雁山的表情緩和下來,他盯著駱云益遲遲沒有說話。
「除了我,您也沒有其他人可以信任了不是嗎?」駱云益自嘲道。
于雁山半晌之后點點頭。
隨即沉吟道:「云益,我需要你們無條件信任,可以嗎?」
「比如我要建立一個科幻城,物競天擇,不是所有人都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