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云益聽到于雁山的話后瞬間心頭一震。
他和景歡最近過得太順利了,以致他們忘記了曾經的隱患。
景歡的特殊體質從來沒有曝光過,唯獨的一次,就是在京城研究院被抽血。
那時景歡昏迷過去,后來也并沒有其他身體影響,再加上他們已經脫離霍志堅的控制,自然不會有多在意所謂的研究結果。
可兜兜轉轉,霍志堅竟然一直沒有消除無用的結果?
景歡一進門就看到駱云益維持著一個姿勢,略感奇怪,問道:「怎么了?」
難道于雁山又提出了新的問題,或者是又謀劃著什么?
剛剛她送段宏康出門也不過是一個借口,實際上她是有話要和段宏康說,也是給足駱云益和于雁山溝通的時間。
段宏康和于雁山不同,比起于雁山這樣的天才,對待段宏康可以更加直接一些。
而且段宏康帶著駱戎那樣老軍人的風骨,他們有強烈的使命感和責任感。
于雁山卻只能交給駱云益來對付。
「剛剛我和段宏康說過了,在人類共同危機的面前,我們首先應該坦誠相待。」景歡輕聲說道,「他也許依然不相信我們,但一定不會繼續在大是大非上隱瞞。」
其實信不信又如何呢,人與人的關系本身就不可能完全坦誠。
駱云益和景歡之所以要特意警告段宏康,只是因為他們不放心京城的其他勢力作祟。
比起正面剛,他們更討厭腹背受敵。
只要段宏康能穩得住大局,他們并不介意一些零碎的事情。
駱云益聽過景歡的話后點點頭,然后看過去。
「景歡啊,」他說到一半,忽然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于雁山沖著的人是他,或者說想要威脅的人也是他,那他有必要讓景歡也承受壓力嗎?
景歡察覺到駱云益情緒的不同尋常,這不是他該有的情緒啊。
如果與于雁山發生了爭執,毫不夸張的說,以駱云益的臭脾氣,生氣的人不應該是他,而是剛剛走出去的于雁山。
景歡進門的時候與于雁山恰好面對面,于雁山看上去心情還不錯,至少不像是剛剛吵過架的模樣。
等等,駱云益叫她名字的時候,語氣有點奇怪。
「是不是于雁山說了什么?」景歡的腦子快速轉動起來,「關于我的事情嗎?」
也只有關于她的事情,才會讓駱云益忽然這么被動,甚至于雁山離開時心情比較好的模樣,是不是也意味著他抓住了什么把柄?
景歡并不認為自己有任何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且她現在無父無母,也沒有什么親戚。
幾位稱得上朋友的人也陸續到了藏區,她唯一的軟肋或許就是駱云益。
駱云益欲言又止,景歡卻開始腦洞發散。
京城、她、把柄……
一個個字眼在景歡的腦海里瘋狂劃過,她覺得腦子要爆炸。
「沒事,不是什么大事。」駱云益故意云淡風輕地說道。
他自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但是兩人相處這么久,一舉一動都不可能透出對方的觀察。
倏地,就在駱云益看到景歡不出聲,認為自己蒙混過關的時候,景歡緊緊抓住了她的胳膊。
「是不是京城基地保留了我的血樣?」她深吸一口氣問道。
這是他們留下的最大把柄,也是最危險的事情。
駱云益沒有想到她這么快就猜到了答案,瞬間不知道該做出驚訝的表情,還是該安慰景歡不要著急。
「嗯。」他點頭,斟酌著說道,「但現在應該只是
要挾我們,并沒有到了最壞的情況。」中文網
「而且我的體質也很特殊,早年他給我吃過很多奇怪的藥,現在也有很強的免疫力。」
如果到時候于雁山非要在景歡的身上搞什么名堂,他不介意將責任承擔過來。
在駱云益看來,這是他保全景歡最好的辦法。
畢竟于雁山說到底也不能拿他如何,而當年造成他體質特殊的人也是于雁山。
他們之間的對決沒有必要牽連景歡。
景歡笑著搖搖頭,不知道為什么,有駱云益在她身邊時剛剛緊張的情緒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要緊,沒事,沒有到最壞的情況。」她反過來安慰駱云益。
「我們也沒有什么好怕的不是嗎,現在你對他有猜忌,他又手握我們的把柄,那我們就是平等的關系。」
也不是壞事。
駱云益擺擺手,搖頭道:「不是這樣算,我并沒有那么擔心他發現什么,如果他非要來硬的我們也可以以牙還牙。」
「但是現在我們摸不清他到底想做什么?」
當他揭開他們之間的親情關系,忽然發現于雁山很陌生。
連帶著于雁山作為科學家的身份,都讓駱云益產生了一絲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