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茜面帶羨慕地看向景歡，她好奇的問：「你不用化妝品嗎，你的皮膚真好。」
景歡收回思緒，笑著答道：「大概是遺傳，我媽媽的皮膚就很好……」
兩人聊了幾句，在卓輝和駱云益端著飯菜走向餐桌時，孫茜終于接受了景歡的贈予。
她相信景歡真的不需要，因為其對化妝知識一無所知。
這更讓她羨慕了。
「真好啊，我要是也能這樣就好了。」孫茜羨慕景歡的膚質，坦率的說。
剛剛走過來的卓輝只聽到最后一句，誤以為孫茜在說駱云益一力承擔家務。
說實話他也很意外，起初看著駱云益一身卓然不群的氣質，他曾以為對方是高高在上的貴公子。
不，現在他也沒有改變最初的想法，只是覺得上得廳堂下的廚房的駱云益更讓人不敢小覷。
「那你可就失望了，我還真不如駱云益的廚藝，我們倆還真得湊合著過。」卓輝笑嘻嘻的說道。
他和孫茜經過很多事才重新走到一起，但兩人青梅竹馬又一起長大，自然不會在乎在意對方的胡說八道。
只見孫茜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故作幽怨地說道：「是啊，我想來想去，你也算是矮子里的高個，只能和你湊合過了！」
兩人其實很般配，從相貌到性格都十分相配，他們也只是在自謙罷了。
景歡笑著打斷他們嘻嘻哈哈的「演戲」，四人齊齊坐到餐桌旁。
年輕人的聚餐并沒有嚴格的規矩，更不至于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幾人吃著吃著就說起基地近日的狀況。
「糧食的產量問題很大，尤其糧食安全問題，現在研究所那邊似乎發現從末日以來幼兒的夭折率與糧食有關，還有從末日以后，基地已經很久沒有新生兒了。」卓輝面露沉重。
而景歡和駱云益不約而同對視一眼，他們很意外基地好像剛剛知道這個消息。
「你們之前不知道嗎？」景歡疑惑。
孫茜茫然的搖搖頭：「之前我們并沒有往糧食上想，而且水質變差以及變異植物和變異動物的出現，我們大部分人認為糧食緊缺且安全有問題，只是不認為它與新生兒夭折率有關。」
也許是自然界產生了什么新物質，也許是艱苦的環境壓縮人類生存環境，總之基地的輿論從未在生育率和幼兒安全問題上糾纏。
景歡結合基地類似做法前后略一思索，立即發現其中的怪異之處。
她輕聲道：「之前我們在興城安全區時，就認定二者之間有必然聯系。」
卓輝和孫茜瞬間愣住了。
他們即使再遲鈍，也明白京城基地的用意。
之前根本不是沒有查出來二者有關，而是秘而不宣，或者說不敢向外說出真相。
一個沒有新生兒的國家，談何未來？
那現在為什么說出真相呢，要么是內部意見發生分歧，要么就是有了新的解決辦法。
于情于理，他們當然希望后者。
雖然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與新生兒的健康有關，那對成年人來說是否也有重大影響？」卓輝反問道。
這個回答駱云益和景歡不好回答，一是他們鮮少與更多人交流，二是兩人體質特殊也沒有這樣的煩惱。
駱云益沉思片刻，顧左右而言他問道：「你們是否發現末日后很多人的體質發生了變化？」
「有人的力氣似乎在變大，而有人的視力、聽力等等方面也有微妙的變化，是否我們人類也在進行變化。」
「不，應該稱之為變異。」
一番話過后，在場的幾人都陷入沉默中
景歡能發現自己身上的很多變化，之前她將至歸結為自己體質特殊，可現在看來分明是末日后得到的新機遇。
而卓輝與孫茜感受更甚，他們確實發現很多朋友的不同。
或者應該說他們也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微妙變化。
孫茜艱難地開口問道：「那我們，會不會也像變異動物一樣會發瘋和發狂？」
「應當不會。」景歡安慰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在末日初期觀察過動物和植物，他們的變異與其體積和重量也有很大關系。舉個例子，同期的蜜蜂和大狗變異程度和時間就不同，大狗要更加緩慢，而且不及蜜蜂變異特征明顯。」
人類是智慧動物，體積和重量甚于動物，所以能造成變異的空氣中的因子更慢滲入人類，作用也不明顯。
「啊？」孫茜依然憂心忡忡，「可是也不能代表人類沒有變異的可能。」
一旦想到自己會變成喪尸或者發瘋的模樣，孫茜頓時坐立難安。
「不會，」駱云益語氣卻異常堅定，「人類不會走到這一步，這是人與動物和植物的區別。」
「景歡的觀點沒有問題，我同樣認為變異與體積、重量有關，但你們想想現在發生意外的新生兒和幼兒，他們可能就是人類變異的結果之一。」
人類和一般動物不同，變異之后不會瘋也不會發狂，也許會在身體上發生某些不宜察覺的變化，也許就是死亡。
脆弱的孩子們的死亡，大約也是變異而引起。
駱云益與景歡的話仿佛為卓輝和孫茜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如果這樣算來，其實并不能算糧食安全有問題，而是自然界在阻止新生兒出生！
幾人瞬間脊背發涼，難道末日并不僅僅是天災，而是滅種？
卓輝的手微微顫抖：「我——」
他的語氣分外沙啞，試圖清了清嗓子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重新說道：「我們能做什么？基地外面的環境還好嗎？」
景歡意識到他們忽然放出太多結論嚇壞了兩人，略感抱歉的摸了摸鼻子。
而駱云益依然面無表情，他為幾人分別倒上溫水，才開口說道：「我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等著研究人員找到人類存活方式。」
「基地外面的情況并不好，變異植物經過冬天降雪的滋潤，正在努力生長。」
「難道你們沒有發現今年熱得太快嗎，已經度過極寒，似乎再經歷極熱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駱云益云淡風輕的說，但字字句句都能讓人心神激蕩。
半晌之后，卓輝經過前前后后思索，才鎮定下來，他問道：「你可以幫助我們嗎？」
他篤定駱云益有辦法。
駱云益笑而不語，卻沒有否認自己不能。